第九十三章 夜半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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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夜半笛聲
“羽兒哪裡招惹到四王嫂了，五弟想討個明白。”司空蘊將尋羽橫抱起來，冷冷說道。
“這你得問問她！”獨孤芷依舊怒氣騰騰的模樣，尤其是在見到昔日騙取她感情的司空蘊之後氣焰更加難以消除。
“恐怕這事應該問問四嫂才是，身為四哥的妻子，連他的喜好都不知道，四嫂該好好反省，告辭。”司空蘊沒有先前的風度，徑自地往淇王府外走去。
反省！你要我反省！該反省的人是你！獨孤芷咧著凶狠的眼神逼視遠去的司空蘊，彷彿要將他生生吞進，方能洩心頭之憤。
“是該好好反省反省啊，四、弟、妹！”秦小妤冷笑了一聲，提起裙襬，白了她一個眼色，也朝王府外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礙於這般身份，她早就把秦小妤狠狠教訓一番了，還輪得到她頤指氣使。
“人呢！去哪了！躲得倒還挺快。”獨孤芷怒喊道，那名風韻女子才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
“四王妃。”
“你這死丫頭，好事不成，反給我攪成一鍋焦。”獨孤芷用力擰了擰女子的手臂。
“哎喲，四王妃饒命。”女子閃躲起來。“奴婢有一計，定能將尋羽置之死地，永難翻身。”
一聽此話，獨孤芷停下了手腳，饒有趣味地說：“什麼把戲，倒說說看，或許可以饒你，賜你個如意。”
女子湊到她耳畔竊竊私語，獨孤芷先是雙眸圓睜，而後又斂了下來，質疑道：“可行嗎，可別出什麼差錯。”
“奴婢以命擔保，絕不出半點紕漏。”女子信誓旦旦，獨孤芷才放下心來，勾起一抹險惡的笑，“林尋羽，此次定讓你俯首求饒。”
女子在一旁附和著獨孤芷諂笑幾聲，眼角卻藏著難以被察覺的陰險。
司空蘊心疼地執著尋羽的纖手，方才那般折磨讓她的雙手冰冷了許多，他只能用手心的溫度來溫暖她，要不是他派去的人匆匆趕回來告訴她，要不是他臨時折回了王府，怕是尋羽熬不過這般折磨。
“羽兒，可是好些了。”他眼裡無不透著絲絲關懷。
尋羽婉然一笑，“我沒事，爺不用擔心。”
“哪會沒
事，五弟你不知道，那可惡的獨孤芷教使那該死的丫頭把羽兒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秦小妤氣急敗壞地衝了進來，一路咒罵。
“小妤，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尋羽不想五王子擔心，也不想惹出什麼事端。
“是或不是，五王子你自己看看便知。”秦小妤交疊著雙手，站在一旁。
司空蘊沒有再出聲說上半句話，只是溫柔地凝視著她，摩挲原本如玉的臉頰無端端顯出了怵目的紅，“爺，事情並非那麼嚴重，我……”還沒待尋羽說完，司空蘊豎起了食指於她的脣畔，笑得柔和，輕輕把她放下，為她蓋上被褥，輕輕囑咐一句，“好好歇息。”靜靜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我說你這倔丫頭，為什麼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何苦絕口不提那蠻婦的不是。”秦小妤憤憤不平，如若是她，她定將整個淇王府擾個雞犬不寧。
“小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尋羽慢慢合上了雙眸，稍作歇息。
秦小妤倒是憤氣難平，快步走到她的床畔，言語激動難捺，“好好好，你要息事寧人，充濫好人我不管你，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見她沒有抬眼，平靜地呼吸著，她竟也生不起氣來，轉身想要離開，卻不料尋羽從身後傳來一句，“小妤，你還是放不下四王子對嗎？”
秦小妤有些震驚地轉過身子，她恬靜地合著眼眸，嘴裡輕輕說出這般令她吃驚的話，可是這話倒也一語中的，沒錯，她心裡還是有他，那又如何！他還是無情地離開了，她此番上淇王府就是想看看獨孤芷氣極恨極的模樣，不料一進府會遇上尋羽被欺凌的場面。
“放不下，放得下，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我卻還在中間徘徊而已，不過，很快，我就可以脫離了。”秦小妤婉然一笑。為了薄情的他，不值得。
“或許，四王子也是這般念想，一段情，哪有這麼容易說放下就放下。”正如她對路文宸的感情一般，埋在心裡，卻怎麼也抹滅不了。抹滅不了，就只能徒然地看著它在心裡生根發芽開花凋落枯萎殆盡，卻糜爛在心底深處，要她除不得，卻難受至極。
“不，我可以忘掉。”秦小妤決絕說著，眼神所及之處，一見尋羽
已然酣睡了，沒再說出半句，便輕輕地離開了她的房屋。
一曲惆悵誰能明，唯寄殘月相思醉。
是誰在吹奏這哀傷的笛聲，而這笛聲卻出奇地熟悉？
路大哥！是路大哥的白玉小笛嗎？他回來了！尋羽驀然醒來，已是深夜。她披上外裳，循著笛聲的源頭忘情地走去，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湖心小亭，一抹修長的身姿立在亭中央，月光投映在他清素的衣裳上，他背對著她，然而於她，卻是歡喜至極，以至於驚撥出聲：“路大哥。”
那抹身影聞聲回眸，尋羽臉上的喜色卻因男子的回眸的那一瞬間斂了下來，“爺？”
“羽兒，這麼晚了，不好好休息，怎麼跑出來了。”司空蘊收起白玉小笛，迎了上去。
“爺，你怎麼會有路大哥的白玉小笛，是路大哥回來了嗎？”尋羽神色有些輕忽。
司空蘊心底莫名地又**了一下，蔓出一抹笑意，“你胡思亂想了不是，文宸早就會故鄉去了，這白玉小笛只是他寄放在我這裡的，夜裡幾分想念，便拿著它出來吹奏吹奏。”
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繼而說道：“原來是這樣，羽兒想不到，爺竟也吹出這般美妙的笛聲，恕羽兒貪心，想再聽爺吹奏一曲可否？”莞爾一笑，恰似月下仙子。
“有何不可，便如你所願。”司空蘊寵溺地彎起笑弧，將白玉小笛至於脣邊，笛聲悠揚。尋羽依偎在他寬厚的肩上，盡情享受這番月下美景，漸漸也進入了夢鄉。
霎時一陣幽寒，司空蘊吹奏著笛子，頭卻偏向一邊，看著遠遠站著的路文宸，使一個眼色，路文宸便靜靜退下。轉身的那一刻，心頭如萬千針頭刺進心窩，疼痛難忍，卻還要強撐著。
白天約五王子出來一見是想向他稟報蝕月鎖的訊息，卻如何也等不到他的到來，大概是遇上什麼事給絆住了，亦是抽不開身，也罷，他隨時候在王府周邊，等著爺發號施令，於是，今夜爺吹奏白玉小笛，約他來見，可一到王府，就碰上尋羽從房裡走了出來，所以他只能避就一旁，不敢出來。如果不是爺的笛聲將他引來，他也不會見到這般畫面，見到了如何，難道不是因該心存祝福嗎？他們在一起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