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恨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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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恨離別
清甜柔軟的觸碰讓他萌生了不該有的念頭，或許是藉著酒勁，他竟然危險地半眯起眼眸，伸手將她腰際的細帶慢慢解開。“五弟，你喜歡的女人是我的了。”輕紗漫漫，隨風輕輕搖曳著。
門外樹葉颯颯作響，夾雜著一息詭異的笑聲，消失得無邊無際。
清晨第一縷陽光投進了裡屋，尋羽才被窗外的明亮喚醒，自風韻女子用香氣將她迷昏了之後她就失去了知覺，醒來便是一陣昏眩，更甚的是她竟然看見王上就躺在她的身邊，與她同床共枕，衣衫不整！
“王上！”尋羽失魂落魄地掠起周圍的衣物，驚疑地畏懼地看著方醒來的司空耀。
尋羽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司空耀居然對她做出這種事來！叫她以後如何見人！
“王上，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尋羽失聲控訴他的行為，連連啜泣。
“有何不可！”司空耀不見悔色，一把捉起她的皓腕，厲色視之，眼神咄咄逼人，絲毫沒有半點愧疚，在他的世界裡，女人不過如同隨身衣物，如若不喜便可棄之一旁，而他縱然最愛怡妃，可是也抵擋不住另一種美麗。“為什麼你們都喜歡五弟，五弟就這麼好，值得你們為他傾倒，而我就得不到你們的心！”
“你放手！放手！”尋羽激動地掙脫開來，往屋外跑去。
司空耀連連失笑幾聲，之後便又是發狂地笑，笑聲充斥整個清曠的小屋。
屋外的一隅，司空昱正於一旁，含著輕蔑不屑的笑意盯著逃竄出昱王府的尋羽，嘴角勾起一抹蔑視的笑。女子婉婉走來，挽起他的手臂，媚笑問道：“二王子為何要讓她逃出去？”這樣一來，二王子要的東西不就沒了線索了嗎？
“她受此侮辱，怕是不會苟活了，再說了，她還有什麼顏面去見五弟，蝕月鎖更不會落到他的手中，如此一來，即便她已不在人世，於我也無關緊要了，既然她不肯說出東西的下落，那麼我也不讓她好過！”
尋羽失魂落魄地奔走在回蘊王府的路途上，天似乎知曉她此刻的心情，驀然一片晴朗轉為暗壓壓的一片，霎時下起瓢潑大雨，原本一路狂跑的尋羽此刻也如決堤似地癱在了地面，仰天長嘯一聲，寂寂地低下頭來，淚流不止，與雨水攙和著一起流淌到地面。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如今她亦不是清白之身，她還有什麼臉面再見司空蘊。不！或許司空蘊根本不會在意她，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沒有她的存在，他又怎麼會在乎她。更讓她想不通的是二王子竟會如此卑鄙，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讓他的女人用香氣薰暈了她，灌醉了大王子來侮辱她，好狠好狠啊！儘管大雨瓢潑，無情地拍打在她臉上，可依舊沖洗不了司空耀流連在她身上的酒味。如果那時候她動彈得了，有著意識，她無論如何也要制止這一出荒唐的事情發生，如果當真制止不了，那麼她寧願選擇咬舌自盡，也不願醒來發現這樣的殘酷的事實。不，她不可以一死了之，她還揹負著父親的寄望，這沉重的蝕月鎖呵，我該拿你怎麼辦！尋羽再次
閉眼仰望著從天而降的大雨，每一豎雨水，墜落到她臉上，彷彿就像一把利刃，無情地在她臉上肆意地颳著，她無力去反抗，也不想反抗。
她慢慢地起身，全身已經被雨水侵染，她也無法去在意，徑自轉身，朝著王宮地方向挪去，步步痛心。
露凝宮內，怡妃支撐起虛弱的身子，朝寢宮的窗際走去，滂沱大雨讓她倍感寒冷，司空耀一夜未歸著實是讓她擔心。他從未如此過，難道到現在還是想不通嗎？她確實是喜歡司空蘊，那段美好的情感一直也縈繞在她的心間伴隨著她，不離不棄，其實昨夜親口說出再也沒有半點對司空蘊的感情是假，想必這輩子要忘卻也難了，有些情，一旦種下了，就再也抹滅不了，就像是已經生根了的小苗，如何叫她忍心除得一乾二淨，連根拔起。本來就是懵懵懂懂的年少中邂逅的一點愛，在她決定捨棄這份愛的時候，就已經回不來頭了，她已然是司空耀的妻子了，叫她怎麼回頭去執起昔日牽著她小手的司空蘊，而這麼多年來的情分她亦是看在眼裡的，司空耀確實對她呵護備至，就算是多麼鐵石心腸，也最終被他感化了，心動了，只是因為得不到曾經的情感才一直念念不忘。當然，在得知司空蘊也對她有情的時候，她真的很感動也很震驚，原來自己不是單相思，但是，多少柔情多少淚水，於今，也該劃下一個句號了。
感懷嘆息之間，似乎在大雨瓢潑下的雨霧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尋羽嗎？
怡妃忍著餘毒還未完全消退的疼痛，朝門外走去，定睛看了看，果真是尋羽。
“快！把林姑娘扶進來！”怡妃趕忙吩咐守在寢宮外兩側的侍女，侍女們急急忙忙撐開紙傘，跑到雨中，將幾欲昏厥倒下的尋羽攙扶進了寢宮，怡妃讓侍女去準備熱水和乾爽的衣物給尋羽，自己著急地候在身邊，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尋羽，心下震驚。
“妹妹，你怎麼了！”怡妃輕輕搖晃著尚處於放空狀態眼神空洞的尋羽。
尋羽大腦空白著，迷迷茫茫間聞得怡妃的聲音，霎時間醒了過來，撲進她的懷裡，嚎啕大哭。
怡妃輕輕撫拍她的後背，憐惜地說道：“有什麼事，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分擔。”
最終她竟是走到了怡妃的露凝宮，而沒有回蘊王府，看來她是一點勇氣也沒有。“分擔。”尋羽虛弱地重複著怡妃的話語。分擔？要如何分擔？難道跟怡妃姐姐說，她的夫君，大王子，昨夜欺負了她，讓她清白盡失，她怎麼說得出口！況且，怡妃姐姐身子還很虛弱，要是得知這一訊息，對她的打擊該有多大！不，說不得，說不得。
尋羽神情恍惚，看在怡妃眼裡亦是十分揪心。“妹妹，有什麼事不妨說來聽聽，讓姐姐為你分憂。”
沉默了半晌，尋羽終於開口，“姐姐，我有些東西想要拜託給你。”是啊，就算她要離開了，蝕月鎖亦是不能隨她不見天日了，她不能讓二王子的陰謀詭計得逞。
“什麼東西，妹妹既然信得過姐姐，那姐姐定會好好保管。”怡妃
輕撫她慘白的小臉，十分痛惜。
尋羽抬眸望了望還杵在露凝宮的侍女，怡妃當下明瞭，屏退了侍女，關切地說道：“這下妹妹可是放心了。”
尋羽點了點頭，湊到她耳畔，嘀咕了幾句，怡妃霎時眼眸睜大，彷彿聽見了真是震驚的訊息，事實也如同她所聽到的，尋羽把蝕月鎖的下落說與怡妃知曉，而自己決定離開了，是啊，這裡與她也無什麼可以眷戀的，愛她的人原來不愛她，她愛的人也不愛她，那麼她又何必死死守在這裡呢。
“羽兒，此事……”怡妃覺得事有蹊蹺，尋羽把一國之寶的事情告訴了她，一下子處事玲瓏的怡妃竟也不知作何反應了，她的是徐丞相的女兒，而徐丞相又是叛臣，她理應跟王上稟報，可是徐丞相的為人她亦是十分清楚，她斷不相信他會做出此等叛離的事情來，如今讓羽兒將蝕月鎖奉上，更是證明了徐丞相沒有私心，他是一個忠臣，由始至終都是！
“姐姐難道不相信我。”尋羽毫無血色的脣瓣輕輕溢位這句話。
“姐姐相信你，可是，你為何把這個此物的藏點告訴姐姐了，為何不告訴王上或者是五王子。”
“姐姐還不明白嗎？”尋羽輕輕勾起一抹輕笑，“告訴誰都不合適。”
是啊，正是為了這個蝕月鎖，他們兄弟之間並沒有多少親情在，有的只是勾心鬥角，機關算盡，她是事外客，但也無故給捲進這場爭鬥之中。
“姐姐好好保管便是了，妹妹作何打算？”
“我，我想回老家去，平平淡淡地過自己的生活。”尋羽蔓開一抹慘淡的弧度。
怡妃有些不解，“那麼歐陽姑娘和秦姑娘呢？”
“她們現在都有自己的生活了，都過得很好，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她無法再陪伴她們了，她不想告訴她們，自己即將奔赴黃泉，若是她們知道了，又怎麼會讓她輕言離開。
“姐姐，雨小了，我正好也該走了。”尋羽搖搖曳曳地朝寢宮外走去，不管怡妃在身後怎麼喊，她也沒有回頭，只顧往前走。
怡妃吶喊著，本想追了過去，可是一陣劇痛又將她拉了回來。侍女們著急地扶住怡妃進了露凝宮。身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她寂靜地走著。
“來世再見吧。”尋羽脣間吐出這一句，便收起眼底最後一絲溫度，消失在王宮裡。
不分晝夜地走著，終於來到了昔日生活的居所，草屋依舊，只是沒有了昨日的人與事，剩餘她依然孤孤零零，沒有了依靠，“爹、娘、奶奶，羽兒來陪你們了。”尋羽趴在小桌上，放聲大哭，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哭聲迴盪著，在空曠的山林裡迴響迴響。
形如走屍般地來到崖上，這裡是當年爹孃躍入崖間的地方，尋羽俯下身子，眼神迷離，“爹孃，你們在等羽兒嗎？”尋羽突然一抹喊著淚水的笑，閉起雙眸，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眼看著正要往崖下墜落而下，怎料得陡起一陣陰寒，繼而有根樹藤在她將欲掉落的時候盤住她的腰間，拉起。她又回到了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