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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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一念之間
“徐姑娘。”司空昱勾起一抹邪笑，俯視癱在地面的尋羽。
尋羽瞠目結舌，乏力地說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徐尋羽！”
“說早不早，說晚嘛也不晚，要不是多虧了你的非親哥哥，我還真揪不出你來了。”司空昱得意洋洋地看著她。
尋羽一聽是林有得搞的鬼，心下更是憤恨，怨怒地盯著林有得，把他看得全身發麻。
“我說妹子，你也別怪哥，我只是想謀個好處而已，況且，那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是亙月王族的寶物，你說你霸佔著，究竟是誰的不是，大家都清楚不是。”林有得擺出一副尋羽才是有罪之人的表情。
尋羽恨恨給他一記眼色，便也不屑再看他。
“我說妹子，你乖乖把東西交給二王子，這不大家都好嗎？”林有得一副諂媚的聲音直叫尋羽聽了痛心之極。
“罷了，我也不強人所難，現在你也無甚力氣，先好好休息，祭神之後，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東西的下落。”司空昱悠然輕笑，“林有得，這機會可就交給你了，好好看管，若是出什麼差池，唯你是問！”司空昱話罷，轉身走開。
女子也媚笑幾聲，隨著司空昱回了閣樓。
那笑聲，尋羽清清楚楚記得，分明是那獨孤芷府上婢女的笑聲，不對，她是獨孤芷身邊的婢女，又怎會？
“妹子。”林有得嘻嘻作笑，蹲了下來，“我說別費勁了，好好休息，把東西告訴二王子，於你於我都有好處不是，何必固執。”
“到底固執的是我還是你，林、有、得！”尋羽恨恨地等著他。
燭光暗黃，林有得倒是很盡職地守著尋羽，她被捆綁著，加上藥勁太強，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來。
“我說妹子啊，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怪不自在的。”
“不自在，你也會不自在！”尋羽嗤笑一聲，“奶奶走了，你也不來看一下，連這種惘顧親情的人也會對我的眼神感到不自在了，豈不可笑！”
“好了，你別再說了，奶奶的事我也是剛知道，要是我早知道，我早就跑回去了，只是自從從斛蔓國回來，就一直在二王子府裡哪都沒去，所以才不知道這個訊息啊。”林有得煩心地撓撓頭。
尋羽輕笑一聲，“別一副委屈的模樣，你在這裡倒是稱心如意了是吧，我算是看出來了，之前在書房外偷聽五王子說話的定是你吧，如若不然，奶奶怎會說你是回斛蔓國找穩婆去了，其實早就算準了要呆在昱王府吧，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也不念及五王子對你的好。”
“你給我閉嘴！奶奶還是把我去找穩婆的事告訴你了，我千叮嚀萬囑咐，可是她還是告訴你了，看來在她的心裡最疼的還是你。”林有得怒氣衝衝，“從我懂事開始，奶奶就對你這個從外頭抱回來的野孩子關懷備至，幾時關心過我了，我不服氣，我也討厭你！”
尋羽頓了片刻，原來他的德性全是因為那時候的執念所造成的，可是
想不清楚的是他，“林有得，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也和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可是你當真認為奶奶沒有關心你半分嗎？”
林有得沒有開口，只是不願意搭理她。
“想當初，是誰在你大病的時候揹著你滿大街的跑，四處求大夫給你診治，淋了大半夜的雨，我想奶奶的惡疾便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那時你大病昏迷著，只有我才清清楚楚看著奶奶廢寢忘食地照顧你，家裡窮，沒有辦法，湊不夠醫藥錢，奶奶就四處借錢，辛苦幹活，我年紀雖小，但也知道幫奶奶分擔，大夫說的藥材，有些缺數，我就瞞著奶奶偷偷出去採藥去，奶奶知道這些日子為了照顧你，都沒有好好陪伴我，所以在你大病初癒之後，託麵攤的大叔照看你一夜，陪我出去玩了。”尋羽憶起童年的時光，眼裡閃著微微的眸光，又看看林有得似乎有所觸動，接著說道：“你還記得那娃娃嗎？”
“怎麼不記得，是奶奶覺得對我有所愧疚，把我一個人扔給大叔照顧，所以才買來補償我的。”林有得憤憤說道。
“你這個混蛋，那不是買的，是奶奶早就做好的，用錢治好了你的病，家裡還有什麼閒錢，是奶奶一針一線給你縫出來的。”
說到這裡，林有得似乎更加動容了，眼裡不經意就冒出一點淚光，原來一直心裡的糾結和怨念僅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事情並不是他所見到的。
“你知道奶奶為什麼這麼照顧我嗎？”
林有得沒有說話，沉默了。
“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是個沒了爹孃的孩子，你的爹孃都相繼離開，本來對奶奶就是一件莫大的打擊，而後遇見了我的爹孃，她又找回了昔日承歡膝下的感覺，可是就是因為這件東西，我的爹孃都含恨而終，奶奶不敢告訴我，怕我知道以後，會傷心難過，所以瞞著我直到臨終前的那一刻才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我。”
屋裡頓時平靜了下來，兩人再也沒有了言語。尋羽淚眼婆娑，而林有得也是含著懺悔的神情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夜黑月高，寂靜的王宮突然肅靜了起來。
說是毒害怡妃的凶手找到了，而並不是其他人，正是獨孤芷，儘管她極力反抗，矢口否認，但是在她房中找到的證據件件指向她，任她作何爭辯亦是無用。但是怡妃如今身子亦是有了好轉，再加上怡妃的懇求，王上才將懲罰降到最低，罰她只能於淇王府內活動，不得踏出半步，違令定不輕饒。
“五弟對這事是怎麼看的。”司空耀很不耐煩地看著司空蘊，於他心存芥蒂。
“雖然文宸在獨孤芷的房間找到了證據，但是看她極力掙扎辯解的模樣，怕是另有隱情。”
“隱情？真正的隱情不是你們兩個嗎？你和獨孤芷會有什麼隱情，噢，對了，我差點忘記，曾經五弟和三公主亦是有過一、段、情。唉，五弟真是桃花處處開啊。”司空耀言語諷刺。
“王上。”
“你眼
裡還有我這個王上嗎！”司空耀拍案喝道，怒目而視。
“大哥，五弟知道你懷疑我跟怡妃有情，臣弟也不加隱瞞了，是，沒錯，我從小就喜歡怡妃，可是大哥也是喜歡怡妃，可是作為臣弟，不想做出與自己的兄長爭奪愛人之事，所以……”
“你是想說你拱手將怡妃讓給我是嗎！”司空耀又一捶桌案，輕哼一聲，“我用不著你來施捨！”
“王上說什麼施捨不施捨，感情這事，豈是說讓就讓。”怡妃搖搖曳曳地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司空耀不屑地別開臉。
“來還王上一個明白。”
“王嫂。”司空蘊上前扶住了怡妃，看在司空耀眼裡更是怒火攻心。
“王上，臣妾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了，我自小亦是對五弟有感情的。”說罷，與司空蘊相視而笑，釋懷的感覺真好，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司空耀心亂如麻，撒起一堆奏摺朝兩人擲去，“給我閉嘴！”
“聽我說完好嗎，王上。”怡妃虛弱地說道：“這麼多年相處下來，臣妾越發覺得身邊的王上才是自己所愛，而當初那段感情之事因為得不到所以成為臣妾心中永遠挑不出的刺，生生紮在心頭，可是真正橫在心裡的卻是王上，臣妾也是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才想通了這個問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身邊的才是永恆的。”
司空蘊會心一笑，“沒錯，一切都已成往事，現在怡妃是我的王嫂，而大哥才是應該與嫂嫂共進退的人啊。”
司空耀哪裡聽得進去，從怡妃一進來，到他們心有靈犀的模樣一直梗在心裡，不待他們說完，司空耀便徑自怒氣衝衝地走出了書房。
“大哥——”司空蘊呼喊著司空耀，竟也得不到一絲迴應，怡妃柔弱地看著他，笑了，“五弟，隨他去吧，想通了，自然會再待見你的。”
“怡妃，謝謝你。”
“我也要謝謝你。”
“嫂嫂。”
“五弟。”
兩人會心地笑了，這麼多年的思念，最終化成了一句謝謝，一切盡在不言中。
儘管諸多波折，祭神之事還是不容耽擱，這是每年必須完成的祭禮，祈求神明為亙月國帶來好運，國泰民安。
諸位王子都得參加祭神，可是四王子司空淇四處遊走去了，所以便也無法趕來參加，但是祭神儀式依舊照常進行。
只是卻在這一天，明明晴朗無雲的日子裡驟時捲起了狂風，天頓時陰暗下來，一場大雨就要傾盆而下。
而大雨並沒有傾倒而下，這一切只是為一場蓄謀已久的突變醞釀著可怕的氣息而已，真正的“暴雨”才剛剛開始。
霎時間，整個祭拜神明的祭壇完全被無數士兵給包圍起來，立於諸位王子間的六王子司空凖勾脣冷笑，翻身到了司空耀身邊，將他挾持住，既然昨夜偷襲尋羽沒有成功，蝕月鎖沒有到手，他只能傾巢而出，勢要脅迫司空耀交出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