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話:做夢的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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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話:做夢的花仙子
白日的雷尼爾山像一片淨土,光打在雪上,白淨得耀眼。我的心裡也是一片淨土。我光腳穿著雙細帶子的橡膠底兒涼鞋,懶洋洋地在小溪邊上玩兒。溪邊的野花都氾濫了,開得跟打翻了顏料瓶似的。我躺在花叢裡,頭髮上,溼了的手上,腳上,沾滿了花瓣。我閉著眼睛,還是覺得眼前又是蔚藍又是金黃,於是我把手遮在了眼睛上。
“你在冒充花仙子麼?”有聲音在我的上方響起。我移開手,光晃得我擰緊了眉頭。我稍稍睜開眼,看見一個男人在俯視著我。他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他又說:“第一次看見穿褲子的花仙子。”我說:“花仙子會飛,我不會。我要爬山,穿裙子不方便。”那男人喚我:“青青。”我脫口而出:“徐恩。”“青青。”“徐恩。”
我兩手一撐地,肚子一使勁就坐了起來。這一坐不要緊,徐恩不見了。我周圍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我是一個孤零零的花仙子,做了一場美滋滋的夢。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各種植物,心想:早知道就不這麼激動了,多躺會兒,還能多夢會兒。
我順著小溪往上爬。說“爬”,一點也不為過。坡很陡,溪邊的草地柔軟到泥濘。而我,不走草地,我走在溪裡的石頭上,石頭上鋪著青苔,很滑,像緞子。終於,我滑倒了,我爬著在小溪裡往下滑了四塊大石頭,前半身透溼,慌張中還張嘴喝了一口水。爬上岸,我迫不得已又躺下了。我要晒衣服。這次,我又閉上了眼睛,但我沒有如期望中那樣,繼續做夢。
佳琪和麥克在宿營地裡等我。
遠遠地,當我還自顧自地擇著頭髮上的草根,就聽見了佳琪的聲音:“學姐!”我沒想到,她真的來找我了。佳琪向我撲過來:“學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心想:我變成哪樣了?穿褲子的花仙子?佳琪二話不說,把我拉進了旁邊的廁所。我對著鏡子一照,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我不像花仙子,我像老媽子。佳琪也不嫌我灰頭土臉,一把抱住了我:“學姐,誰沒了誰,也能活得好好的。”我拍打著她的背,笑嘻嘻地附和:“是啊是啊,都能活得好好的。”旁人乍一看,不見得能分出我們是誰在開導誰。
回到帳篷邊上,我才看見,麥克也來了。麥克戴著頂帽子,那帽子我覺得眼熟,像是在《雪山飛狐》或者《林海雪原》裡見過。我噗嗤就笑了。我問麥克:“暖和嗎?”麥克說:“暖和。”但我光著腳,也沒覺得冷。
麥克和佳琪把帳篷支在了我帳篷邊上。麥克早早鑽進去睡下了,我和佳琪點了火,一邊烤火一邊說話。柴燒得噼裡啪啦的,火光照紅了我和佳琪的臉。我手裡拿著根樹杈在地上劃拉,佳琪學我,也撿起來一根。
佳琪說:“學姐。”
我問:“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笑了笑:“不用說什麼,我沒事。”我頓了頓,問:“你和麥克怎麼樣?”
佳琪的臉更紅了,我知道,那是因為幸福。她說:“我們想結婚。”
這答案是我意料之中的,否則,麥克何必和妻子離婚。
佳期繼續說:“麥克說,他會和我回中國。”
這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問:“你不想留在這邊?”佳琪睜圓了眼睛搖了搖頭:“我不留,我要回國。”我咯咯地笑出了聲。那時候,徐恩對我說,也許佳琪和麥克的婚姻並不是和愛情直接掛鉤的,今天,我總算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他,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佳琪不圖麥克什麼,不圖美國也不圖美元,至於麥克,我允許他圖我們中國,圖我們人民幣。
又想起徐恩了,他說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把樹杈扔進了火裡,噼裡啪啦的。
佳琪問我:“你會留在美國嗎?”我也搖頭:“我就不該來。”佳琪一頭霧水,也沒再問。她有她的豪邁,也有她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