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章 心事 (2)

第15章 心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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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事 (2)

第14章心事(2)

“生氣又有什麼用,他不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也是整個天下人的皇上。”若曦淡淡的語調。

我還想掙扎著說些什麼,卻被若曦用奇怪的眼神止住了,是不是越俎代庖了,當事人都還沒說什麼,我一個外人在那兒咋呼個什麼勁兒啊,真的只是為了若曦抱不平這麼簡單嗎?想到這裡,我便心虛的低下了頭。

煙花四月。

我正在太醫院翻看醫書,王公公來喚我。

我納悶的詢問:“王公公,你可知道皇上喚我何事?”

王公公保持著其一貫的笑臉,“冷大人,皇上請您一同去遊御花園呢。”

“遊御花園?皇上今兒怎麼興致那麼高啊?”我仍是不解,那人不是工作狂嗎?

“冷太醫您還不知道吧,年大將軍在西北打了勝仗,平定了羅卜藏丹津之亂。”王公公道出了箇中緣由。

“哦,這樣啊,王公公,請您帶路吧。”明白了,西北戰事是雍正心中的頭等大事,如今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來到御花園,雍正和眾大臣已經興高采烈的在一起欣賞景色了。沈豫鯤也在,嗨,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樣的好事怎麼會少的了他呢?

御花園裡百花競相爭奇鬥豔,含苞欲放的桃花,生機盎然的海棠,媚而不俗的玉蘭,雍容華貴的牡丹……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的美麗,好不賞心悅目。

花園一角,雍正和十三爺在朵朵百合花前站定,素淨的百合傲然挺立,如空谷幽蘭高貴典雅。

雍正指了指百合,“王一忠,年貴妃素來喜歡百合花,將這些都摘下來,送去她的宮中。”

“皇上,臣有話要說。”不忍美麗的花兒被硬生生地折斷了生命,我忙上前阻止。

“你又有什麼要說?”面無表情,審視的目光。

“皇上,天下萬物皆有生命,百合花的花期本一月有餘,摘下來後卻只有數日,何況送到年妃娘娘的宮中就只有娘娘一人可以欣賞,而留在御花園裡,卻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貌似就我話最多。

十三爺輕輕的拉了我一下衣角,將我推到一邊說:“皇兄,冷太醫說的有理,何不請年妃娘娘一同出來觀賞百合花呢?”

“說的好,你們兩個講的都有道理,兩個都有賞,王一忠,你去請年妃吧。”雍正不怒反笑。

在我印象裡,他一直緊鎖眉頭,憂心國事,很少像現在笑的這般歡愉,他這不經意的一笑,卻已烙印在我的心裡。

“咳咳咳,冷大人這邊請,本王有一些事要同你講。”十三爺調皮的衝我眨了眨眼睛。

來到樹陰下,我疑惑的問道:“十三爺,有什麼事還請您明示。”

“你這樣的盯著皇兄看,莫非冷大人有斷袖之僻不成。”十三爺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

“十三爺,您可別尋我的開心。”這個死十三又在搞什麼鬼。

“冷太醫,本王覺得你膽子太大了,不要老是衝撞皇上。”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

“我只是說出實情而已,如果皇上連這樣的話都聽不進,那他還做什麼明君?”我回答的很乾脆。

“若涵,你要記得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你剛才看四哥的時候,你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你。”十三爺擔憂地看著我

“我……”我有嗎?好想說我沒有,卻始終說不出口,心虛嗎?

“王爺和冷大人好有興致,聊什麼呢聊的這麼開心?”沈豫鯤,總是在正確的時間出現,然後再做一些正確的事替我解圍。

“哈哈哈,沈大人,您和冷大人多親近親近,我先去給年妃請安。”十三爺沒再說什麼,又看了我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我長舒了口氣,剛才的氣氛真是太壓抑了,弄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謝謝你,沈豫鯤。”由衷的謝意。

“嘿,這可是你第二次謝我了,第三次謝的時候可真要以身相許了哦。”這個男人,原來是帶著陰謀來的。

“年妃娘娘來了,我們也去給她請安吧。”還好我的應變能力也不差。

提到年妃,沈豫鯤又說到:“明天年羹堯就要到京了,皇上已下達了在午門實行百官跪迎的禮節。”

“呵呵,皇上那麼信任年羹堯,你是否有失寵的感覺?”我打趣的問。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覺得年羹堯的為人處世有些過分了。四月初的時候,年羹堯及隨行的三千名軍兵從青海出發,一路所見,全都是黃土墊道,也全都是香燭鮮花、萬民歡呼迎送的場面。沿途所經的甘肅、陝西、河南、直隸四省,從入境到出境全是總督巡撫親迎親送。他們行的是跪拜禮,抬出來的酒席是仿膳餐,禮敬有加,如對神明。不知道他來到京城後還會做出什麼事來。”他的話中無不透露著憂心。

這個時候年羹堯的事業已經到達了頂峰,再往後就逐漸走下坡路了,他居功自傲、功高蓋主,終不得善終,叱吒風雲的年大將軍恐怕怎麼都不會想到會落到如此下場。

實在是沒料到,第二日的情形居然是這樣的。

年羹堯先是縱馬入城,然後倨傲的看著自親王以下所有下跪的官員,他自己仍是端坐馬上,根本沒有下馬的意思。我悄悄的抬頭看了眼年大將軍,只見他身材魁梧,滿臉的絡腮鬍子,意氣風發到了極點。而那位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八王爺一臉的尷尬。

直到雍正滿面堆笑地走下御輿,並且親手解掉了年羹堯身上的戰袍。至此,從形式上“除了甲冑”的年羹堯才伏地叩首,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禮。

接下來是簡單的閱兵儀式,雍正檢閱後在議事廳接見帶兵的參將、副將。

皇上見軍將們大熱天仍穿著牛皮鎧甲,一個個熱的大汗淋漓,便笑了笑示意他們可以寬衣解甲涼快涼快。

誇張的是,沒有一個將領敢寬衣解甲,直到年羹堯下令眾軍將這才“喳”的答應一聲,三下五除二地把甲冑卸掉。

皇上一下子驚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受到這樣的冷遇,臉色“唰”地就黑下來了,一向說一不二的他,讓兵士們解甲休息,竟然連說了兩遍都沒有人聽從,我想他一定氣壞了。

果不其然,隨後王公公慌張的的傳我去養心殿後我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雍正的掌中滿是鮮血,手心裡還嵌著茶杯的玻璃碎片,面色凝重。

我顧不得行禮,趕緊從醫藥箱中取出銀針,“皇上您忍著點疼。”

我抓著銀針的手指微微顫抖,怎麼都對不準那些碎玻璃,幾次都是挑在他掌心的傷口處,他緊緊的抿著嘴脣,不發一言,眉心微鎖。

等我將所有的碎片全都挑出後,我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全是汗,而我的嘴脣幾乎被咬出血來,小心的為他包紮好傷口,心已痛的無法呼吸。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他上了心,又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顰一笑已在我心中紮了根,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會是他?他是我好姐妹的愛人啊。

我無助的閉了閉眼睛,待情緒稍穩定再睜開時,對上的是他探究的目光,惶恐,不安,彷徨、無措瞬時佔據了我的心,腦子亂成了一團。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太醫院的,他染血的手掌始終在我眼前閃現。我什麼都不清楚,但是無法磨滅的事實就是我在為他心痛,甚至,我希望受傷的是我而不是他。我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可是他的身影再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