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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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喂？啊,我今晚不回去吃飯了,你先吃吧，別等我了。”沈傾的電話在晚上7點時分響起,看著螢幕上出現的美女照片，嘴角終於扯起一抹笑容,算是緩解一天的疲憊。
“你這周幾乎都沒回來吃過晚飯,別讓自己太累了,我給你留了你喜歡吃的意麵，別太晚回來。”潘絲媛的聲音如同兒時最依戀的溫柔疼寵,讓沈傾繃緊的神經輕而易舉地鬆弛下來。眯起眼,握著聽筒感受愛人的聲音,似乎任何困難都不是困難了。
“知道了，別等我，餓了你我可要心疼死的。”沈傾和潘絲媛說話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溫柔起來，聲線突變，驚到了在她辦公室裡開會的人。
不過大家也都上道，私底下互相傳遞個眼神，也就算笑過了。等沈傾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眾人自然是極快地恢復了剛才討論公事的狀態。只不過很快，他們就悲催地發現，沈傾是重新生龍活虎了，別人就只能餓著肚子乾瞪眼。
“外賣來咯！”圍坐在沈傾面前的人立刻哄散開，手中的資料夾和筆記本被放置在大圓桌上，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嚥起來。
沈傾緩緩站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員工們“爭食”，笑著從旁邊走過，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回到座位上時，自己那份飯已經被擺到了桌上。揭開紙盒蓋，濃濃的香氣撲鼻而來，公司附近的滷肉飯真不是蓋的，她還曾經特意打包回去給潘絲媛嘗過。
離開老東家也有些日子了，創業總是比想象中還要艱難，沈傾所有的積蓄除了分期買了輛車，就全部壓在了這間不大的辦公室裡。當了老闆，信用卡賬單就多了很多零，背後的落地玻璃窗再也沒有以往的吸引力，沈傾所有的時間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電腦螢幕上。肩上的責任比過去不知道多了幾倍，卻讓她覺得興奮。
她要創業，除了為自己的事業找一個突破，更主要的，她心裡總有個期盼，等到自己事業有成，也有了足夠的底氣，對所有人說，她愛潘絲媛，她要和潘絲媛在一起，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她都要和這個女人一起生活。似乎所有美好的未來都立足於眼前的事業，所以她大意不得，也懈怠不得，只能咬牙埋頭往前衝，為了愛，也為了責任。
晚上8點，城市的夜霓虹閃爍，燈火輝煌的寫字樓，每一層都有賣力加班的人在為生活拼搏。沈傾的公司，規模小的可憐，加起來只有6個人，跟當年趙博偉的三人組有的一拼。原來，自己留在那裡的五年歲月，不可能一筆帶過。即使離開，心底總會有抹不去的印記。總會有似曾相識的場景和感觸，一次次重複出現，提醒著沈傾，此刻身份的轉變。
“忽然有點懷念了。”沈傾靠在座椅上，回想起那時在茶水間裡嫌棄披薩的對話，那時的何冰冰也曾為員工的加班餐苦惱過吧？那時的何冰冰總是將一切繁瑣處理地井井有條，面上卻是毫無糾結，那個女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沉得住氣。那麼多年，她把感情藏得那麼好，以至於，沈傾可以坦然了那麼久。到最後，還是傷害了，沈傾很難忘記離開公司那一天，何冰冰的眼神。
吶吶自語，這樣的情緒變得有點糟糕。老媽的壓力還縈繞腦海，工作上的阻力又時時突發，沈傾有時候會覺得累，累得想哭。她總是強迫自己在回家之前學會放鬆，學會笑，她不希望把自己的壞情緒帶回家裡，不想讓潘絲媛發現那個並不夠堅強的自己。
似乎最近的潘絲媛也變得很忙，總是很晚到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補眠，醒來後就匆匆趕去電臺。鄭婷也說電臺最近節目變動很大，新的挑戰接踵而至，沈傾心疼之餘，也無奈自己幫不上忙。似乎很久沒有在週末，攬著潘絲媛一起看部電影，也沒有好好親熱過了。
開啟門，客廳留了盞小燈，桌上果然留著屬於她的晚餐。揭開蓋子，面早就冷了，黏在了一起，用旁邊放著的叉子撥弄了幾下，幾乎是成了一團。可那股香氣依舊明顯，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做的，沈傾拿起面去廚房熱了熱，又坐回桌前，細細品嚐起。夜深時分，原來肚子早就又餓了，不是看到這盤面，估計她也不知道自己餓成什麼樣子。
“沈傾？”潘絲媛回到家時，已足夠晚。
“恩，你做的面好好吃。”嘴裡含著面，回過頭跟剛進門的人打招呼。
原本害怕吵了沈傾而小心翼翼換鞋的人動作也利索了起來，快步走到桌旁，看著沈傾幾乎快要把臉埋進盤裡的樣子，眼裡是淺淺的笑意，更多的是心疼。沈傾喜歡吃她做的飯，無論她做什麼，沈傾總是努力地吃的乾淨。以前，她們喜歡買了食材，一起做，一起吃，一起看著對方。可是最近，沈傾總是很忙，自己也忙，在一起的時間反而變得少了，同住在一個屋簷，卻像生活在地球的兩端。
“面都成這樣了，還吃？”不用看盤裡剩餘的面，潘絲媛也能想象面的真面目。
“餓了嘛。”沈傾舔舔嘴角，厚厚的博隆那醬還裹在嘴脣上。
潘絲媛眼底的疲憊被沈傾看的真切，很想問問她是不是累了？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可沈傾自己也一樣，她怕自己問了，到最後反而被潘絲媛把自己的情況給套了出來。潘絲媛太聰明，總是輕易能把自己看透，沈傾忽然有些害怕，怕自己在她面前，總是一無是處。
聊了幾句，各自洗漱，沈傾的手搭在潘絲媛房門把手上，卻始終沒有落下。站了幾分鐘，還是回到了自己房間。聽著沈傾的腳步走遠，潘絲媛無奈地關了床頭小燈，這一天，又過去了。
“傾總，這個單子你看看，對方剛才來電話說要跳單。”小李匆忙跑到沈傾桌前，把一份資料夾遞了過去。
“理由是什麼？”沈傾猛地抬頭，眼神有一絲訝異，但很快就鎮定下來。結果檔案仔細看起來。
“對方的理由很官方，不過我私下裡打聽了下，說是有公司給了比我們更有競爭力的價格。”小李是沈傾從同類公司裡挖角過來的，自然是有些業內資源。
“哪家公司，知道嗎？”沈傾扶額，在商言商，既然是價格有競爭力，恐怕這單生意是要被搶去了。
名字報出，沈傾不得不皺眉，這個名字她太熟悉了，半年前，她就是從那裡離開的。曾經，她的名片上一直印著那個名字。現在，果然成了對手啊，呵。
“先放著吧，我再看看，晚點再給你回覆。”沈傾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前面幾單生意都是來自於她自己的客戶資源，也可以說是她從老東家帶走的資源。沒想到這麼快，就收到了反擊，只是，靠著壓價來競爭，可不是他們一貫風格啊。更何況，他們現在跟自己的小公司，早已不在一個量級了，又何必要如此自降身價來搶這碗飯？
反覆開會商討，反覆調研，沈傾實在沒辦法再在價格上有所調整了。唯有想辦法在服務上增加附加值，好提高整體的價效比。只得一再犧牲週末休息時間，一定要在對方最終拍板之前努力掙扎一次。一個月，還剩下一個月，這雖然不是事關生死，卻對全員士氣有著重要影響，沈傾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可修改報告送達對方，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頭，總不見反饋，不說不好，也不說好，就這麼拖著。公司有兩個經驗豐富的老員工，帶著三個畢業生，既有幹勁也有穩重，此時也不免有些急躁。沈傾心裡也急，苦於不能表現，只好強裝鎮定，嘴裡長瘡都不敢讓人發現。
“傾總，應聘的人來了。”公司還缺一位擁有管理經驗的人，可條件不夠豐厚，也吸引不到能力高的人，招聘廣告發出去好一陣了，前來應聘的沒幾個。
“好的，請進來吧。”人那麼少，也沒什麼流程了，自然就是她親自面試了。
“冰冰？”當美女被領進來時，沈傾嘴巴變成了一個圓形。
“怎麼？不認識我了？是不是我變美了很多？”美女妖嬈的妝容還是那麼精緻，大波浪的捲髮極有風情地被撥到一邊，剛才領路的小夥已經暈乎乎了。
“不是啦，不過我現在有個面試要進行，能不能晚點再？”沈傾沒想到何冰冰會在此時來訪，無奈這個辦公場所只有她的辦公室算是小的獨立空間，只好請何冰冰先出去等等了。
“不用等啊，來面試的人就是我。喏，這是我的簡歷。”說著，還真的從昂貴的手袋裡拿出一份簡歷，擺到沈傾面前。
“四月一號早就過了。”沈傾斜著眉望著施施然落座的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是認真的，誰有空跟未來老闆開這種玩笑啊。”
“嘶，我找的是助理，不是老闆的老闆。”沈傾真是蛋疼，要說資歷，何冰冰出馬，自己只能靠邊站。
“對啊，我知道應聘的職位是什麼，我只想換個環境，做總監做得有點膩了。也有點懷念當初創業時的**了，你總不能不給個機會吧？”
“所以，你的面試到底要不要開始？”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沈傾有反應，何冰冰敲了敲桌面。這沈傾都做老闆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啊。
“冰冰，你知道我，我們之間。。。”沈傾嘗試解釋一些什麼。
“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豔麗的指甲倒映在沈傾眼裡，何冰冰毫不留情地阻止她的話。
“你知道我這裡的條件，我給不了你原來的待遇，甚至連一半都不到。”沈傾不介意把公司的真實狀況向她坦白。
“來應聘前我難道沒算過嗎？我要的是曾經，那是隻有你這裡才能給的。”何冰冰說這話的時候，倒是變了變語氣。
“冰冰，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好嗎？”
何冰冰的工作能力，沒人比沈傾更瞭解了，如果她來，對公司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有時當她面對困境無解時，甚至會回憶起曾經跟著何冰冰身邊時的情景。只是，何冰冰放棄原來的一切，到她這裡來，沈傾希望自己猜錯了，她不可能在擁有了潘絲媛之後，再這麼自私地利用何冰冰的感情去為自己付出。
作者有話要說：昂，今天姑姑的眼睛動手術，下午從醫院回來後碼了點字，實在有些累，就不捉蟲了。如果有很影響閱讀的錯誤在，請留言告訴我，我再抓~~~
話說，我覺得吧，冰冰這樣的女人也挺好的。不要老是感慨現在的女人大多物質現實，其實女人的心底，都還是重情的，只看那個值得的人到底有沒有出現了。唉，希望冰冰也能有個好歸宿吧，執著的女人，值得更好的人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