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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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命不久矣
第二百五十章 命不久矣
轉眼寒冬已過,可天氣依舊嚴寒,柳絮般的小雪飄飄揚揚,沒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北城區,一棟最高的紅樓,烏木為柱琉璃為瓦,上面掛著牌匾,書著蒼勁的“群芳閣”三個大字,一看便知是個不菲的銷金窟。
因著瘟病肆虐,群芳閣已不復往日繁華,裡面的姑娘散去,轉而用來安置柳城內身份尊貴之人。
與柳城內的蕭條不同,群芳閣一派熱鬧景象,有人吟詩作對,還有人撫琴吹簫,風雅無比。
鳳茜矗立在眾人之中,端著燕窩細細品著,秀氣的眉擰在一處。
“谷蘭,這柳城內的吃食實在……”身為鳳相府的三小姐,雖然孃親虞氏並不偏疼她,但日日也是山珍海味,到了柳城後吃食大不如前不說,好不容易有了碗燕窩還是這般粗糙的,著實倒人胃口。
“很好對吧三小姐!”侯谷蘭翻著手中醫典,頭也不抬地嘿嘿笑道:“小姐她都捨不得吃呢,好的全送到你這來了。”
說到這,侯谷蘭撇撇嘴,低聲嘟囔道:“都失了那般多的血還不好好照顧自己,小姐也真是的!”
“啊?”鳳茜愣住了,她方才聽見了什麼?二姐失血過多?
“沒什麼,三小姐你快些吃吧,吃完了谷蘭待會去給你洗些水果來!”侯谷蘭忙不迭轉移話題,咬著筆桿抱怨道:“這醫典就跟天書一樣,看得我頭都大了!”
“恩!”低低應了聲,鳳茜看著食不知味的燕窩,咬咬牙,大口大口地咽入腹內。
侯谷蘭是個心直口快的,她說是二姐特意留給她的,那麼柳城現下的情況定然很差,思及此,鳳茜不禁有些悵然,二姐連這般粗鄙的吃食都吃不到,定然過得很苦吧!
“你說柳城內的瘟病究竟何時才能好?”一個高亮的男聲響起,帶著幾分憤然:“皇上難道就不曉得柳城瘟病肆虐嗎?再不派柳神醫前來,怕是整個柳城都得毀了!”
“燕雀烏鴉,巢堂壇兮,腥臊並御,芳不得薄兮。”大堂正中間的男子奮筆疾書,一面揮毫潑墨,一面低吟著詩句,時嗔時怒,時狂時斂。
他在借吟詩辱罵當朝皇帝,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不少是迂腐之人,但聽見了他這番言辭,不僅沒有站出,反倒輕輕點頭,很是贊同男子的說法。見此情形,鳳茜不由苦笑。
皇上民心盡失了,也不知他會對柳城怎樣。
“三小姐,他說的什麼啊?”侯谷蘭撓撓頭,一副好奇的模樣,鳳茜這才想起,在場的人並非全是滿腹詩書,侯谷蘭便是其中例外。
“沒什麼!”鳳茜搖搖頭,不想讓自己捲入禍患中。
有道是禍從口出,這句話前世的她深有體會,若不是意外撞見了大姐鳳容與慕容南朝的姦情,若不是她沒管住自己的口,她不會被害,不會到現在還心懷怨恨,滿腹不甘。
“谷蘭,一道去南城區!”柳宗溫吞的聲音自樓下響起,侯谷蘭將書一合,快速朝樓下跑去。
“谷蘭姑娘!”有人喚了她一聲,不待她回頭,便聽得那人道:“辛苦你了!”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為了柳城瘟病奔波,而他們一群大男人卻只能躲在群芳閣,當真是妄為男兒啊!
“不辛苦!”侯谷蘭連連擺手,嘿嘿笑道:“要逞論‘辛苦’二字,谷蘭可及不上六王爺和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那人一愣,上下打量著衣著還算不錯的侯谷蘭,不由狐疑道:“姑娘是丫鬟?”
照著她這身打扮,看著就像小戶千金,沒想到竟是一個小丫鬟。
“不!”侯谷蘭搖頭:“谷蘭不是普通的丫鬟,是小姐的貼心丫鬟!”
她言罷,不待對方問她家小姐是誰便一蹦一跳地奔了下去。
“這丫頭倒真活潑得緊!”那發問的男子笑笑,抬眼看向坐姿端正的鳳茜,帶著幾分探尋道:“就不知是誰家的丫鬟,生得這般靈!”
“……”鳳茜垂眸迎上他的目光,點頭致意,不帶一絲扭捏。
“柳宗,這瘟病你可尋到了解法?”一路跑到群芳閣外,侯谷蘭巴巴地看著面色漸白的男子,眼中帶著期翼。
“有了些許眉目,你且隨我來!”柳宗方言罷,發出一聲低咳,連忙衣袖掩面後退數步,不讓自己將對方感染了。
“柳御醫!”見他這般模樣,侯谷蘭不由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你咳幾次了?”
“……”眸光閃了閃,柳宗扭身,緩步朝南城區踱去。
他選擇了沉默,而侯谷蘭難得靈光地從這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四次。
他已經咳了四次,命不久矣,所以他才會這般急切,想要快些把一切做好,在他所剩不多的時間裡尋出眉目。
“柳御醫!”侯谷蘭快步跟了上去,不似往日那般與他並肩而行,而是走在他的右後方,模樣很是恭敬。
“你怎麼了?”往日她除了對鳳盈和慕容南宇有這般態度,對誰都是大大咧咧的,今日卻忽然換了個人,叫他好生不習慣。
“谷蘭很是敬佩柳御醫,柳御醫當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她心中,男兒要麼是六王爺那般睿智,要麼是遊巨集圖那般沉穩,除此以外的她都不甚喜歡,且柳宗的溫吞和對琴語的死心塌地叫她覺得這男子簡直磨嘰到了她無法接受的地步。
原本她有些疑惑,小姐那般雷厲的性子為何會與這般溫吞的男子成為莫逆之交,哪怕有萬般緣由擺在她面前,她亦是不解,如今入了柳城,她才明白了,柳宗和小姐一般,都是重情重義之人,正是這麼一個溫吞的男子,為了他心中的情義,用自己並不健碩的身軀扛起了柳城最重的責任。
“能得到谷蘭姑娘的肯定柳宗很高興!”哪怕他不願承認,但事實依舊是在鳳盈一行出洛陽之前,這個小丫鬟的醫術是在他之上的,如今得了她的認可,也就說明他的醫術有了進步,叫他如何不去歡喜。
“不不不,是谷蘭高興……”侯谷蘭言罷,一拍腦袋,只覺這樣說不太對,當下連忙改口道:“不不不,是柳御醫高興……啊,不……”
“都高興,行了吧!”對於她摳字眼的莫名糾結,柳宗只覺好笑。
“嗯嗯!”侯谷蘭點頭如搗蒜,亦步亦趨地跟在柳宗身後,帶著些許疑惑道:“柳御醫,這瘟病一事的眉目從何而來?”
她自小由嵩山餘老帶大,卻也不通醫典上面所書的內容,那些都是餘家世代相傳的密字,不傳外姓人,哪怕她有所耳濡目染,也只是一些淺薄的入門知識。
“南城區內有一人,身體底子還算不錯,他是第一批染上瘟病的,但至今只咳了三次,我想可以從他平日的衣食起居入手。”說到這,柳宗眼中溢位些微光亮。
七日了,這是他一人獨自應對瘟病的第七日,算不上有大的進展,但終於不再如無頭蒼蠅那般,終於有了除醫典外的突破之處。
“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不待二人回頭,便見紅棕色大馬自身旁越過。
“籲!”馬蹄揚起,帶起的雪花揚了二人一身。
“盈兒!”
“小姐!”
“你們二人現下要去哪?”半趴在馬背上,鳳盈朝柳宗丟了條樹根。
“這是?”柳宗看著樹根上的新泥,再看看鳳盈鞋上的泥印,不禁有些費解:“你拿這個作甚?”
將樹根置於鼻端嗅了嗅,再扯下一層薄皮放在口中細嚼,柳宗立即認出這是銀杏的樹根。
“南城內有一男子是第一批染上瘟病的,至今只咳了三次,我去詢問了一番,因著他的胃口大,柳城又缺糧,所以他去後山刨過幾次樹根來煮食。”鳳盈言罷,努努嘴:“就是你手中的銀杏樹樹根,除此以外,他為了避免自己與重病者同飲一井水加重病情,平日裡喝的水都是煮的雪水!”
“我今日才發現這男子,沒想到你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盤問好了!”柳宗溫吞罷,扯下一塊薄皮,用衣袍拭去上面的新泥,放入口中咀嚼,一面咬著一面輕聲道:“還是你有心!”
他終究是沒能瞞住她,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發現有此情況便上山將樹根挖來。
“本小姐一直是個有心人!”解下一旁掛著的袋子,鳳盈翻身下馬,將一袋的銀杏樹根遞上:“多吃點樹根,省糧食,好把你那份讓給本小姐!”
“你……”柳宗有些啼笑皆非。
這女子當真害怕煽情,他不過是心生感動,想說些溫情的話,就這麼被她給扼殺在搖籃裡。
“本小姐怎麼了?”鳳盈挑眉,上下掃視他一番,而後學著他的語氣溫吞道:“你生得人高馬大的,本小姐年幼,尚在長身體,你就不能讓點糧食給本小姐?”
“不能讓,鳳盈你都快腫了!”長眉一揚,柳宗不客氣地學起了鳳盈的語調:“你也不怕長胖了沒人要!”
“柳宗,幾日不見你膽子肥了是吧!”眼一瞪,威脅之意濃濃。
“盈兒,我當真是為你好,你瞧瞧自己,性子上哪點像女的了?別一時貪嘴,把這副好皮囊給毀了,那當真只能……”柳宗止住聲音,湊近她道:“那當真只能靠是否來葵水辨別你的女兒身了!”
“好你個柳宗,皮癢了是吧!”鳳盈說著,上手就去揍他。
見鳳盈就這幫動了手,侯谷蘭愣在原地,但瞧見二人面上的笑後不由得咧嘴。
師父說,男女間的情無外乎親情和愛情,男女間是沒有友情的,可小姐和柳宗難道不是友情嗎?他們之間的關係那般純粹,純粹得叫人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