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六十六章:唯獨她不知

第一百六十六章:唯獨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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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唯獨她不知

第一百六十六章 唯獨她不知

“小姐怎不用膳?紅雪一事您莫要多想了,身子骨要緊!”給鳳盈盛了一碗湯,白筠柔聲勸道。

“並非是因為紅雪,只是我這心頭,總隱隱覺得不安!”鳳盈撫著激烈跳動的心口,眉頭擰作一團,就連往日喜食的菜餚看了也覺缺了胃口。

“應當是今日府內事宜太多了吧!”白筠上前,按照侯谷蘭教過的幾個穴位輕輕按捏。

她力道適中,揉得鳳盈很是舒服,可緊鎖的眉頭卻怎麼都舒展不開。

“希望是吧!”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怎麼了,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谷蘭哭暈了,到現在都沒醒,要不奴婢去柳御醫府上將柳御醫請來?”一說起哭暈的谷蘭,白筠也忍不住神傷。

侯谷蘭見到紅雪的屍體後便哭暈了,她想前去送紅雪最後一程,卻被攔了下來。

到底是一起侍候小姐的姐妹,紅雪就這麼去了,雖然她沒見到紅雪是屍體,可聽說是被姦汙致死,死得奇慘,她心口也是堵得慌。

“柳宗!”鳳盈猛然站起,心頭的不安感加劇。

如今叫她掛心的人無非那麼幾個,唯柳宗半點拳腳功夫都不會,該不是他出事了吧?

“小姐?您……”

“章澤呢?快把他喚來!”他讓章澤跟著柳宗的,章澤應當知道柳宗下落。

“是!”白筠福身,忽的被她拽住胳膊:“不用你去找,你只需告訴我他在哪!”

“章護衛現在應當在逍遙軒!”白筠話音剛落,檀木桌前的人兒便沒了蹤影。

望著滿桌完好的佳餚,白筠嘆了口氣,哽咽道:“這世道,怎麼好人就沒好報呢?”

風風火火地在院內穿行,鳳盈腦子一片混亂,只期盼著心頭的不安只是她的錯覺。

“小……”一丫鬟迎面走來,尚來不及稟報事宜,只覺一陣風拂過,白衣女子就沒了蹤跡。

“章澤,章澤!”一入逍遙軒,鳳盈便放開嗓子大喊。

“小姐!”章澤從屋內跨出,見她一副緊張的樣子,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本小姐前些日子不是讓你跟著柳宗嗎?他現在如何?可有什麼異常?”鳳盈急急問罷,就見章澤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她問得實在突然,然,他雖是一驚,卻早有準備,當下便道:“柳御醫現整日窩在房內,借酒消愁!”

“章澤,你若是不說實話,本小姐便廢了你一身武藝!”鳳盈哪有時間同他繞彎子,套他的話,當下就扔出殺手鐗,雙眸銳利地刺著他。

“柳御醫他……他被三王爺‘請’入府內已有多日!”章澤話落,鳳盈急急離去。

“小姐!”遊巨集圖忽然出現,橫在院口將她攔住:“小姐,這是三王爺的陷阱!”

“你也知道?那為什麼本小姐不知情?”鳳盈怒,拂袖將他揮開。

慕容南朝的手段有多殘忍她不是沒見識過,柳宗落到他手上她不怕他被上刑,只怕他受到精神上的折磨,尤其是他還有琴語這麼一個軟肋被慕容南朝捏著。

“小姐,是柳御醫有交代,說若是三王爺對他做了什麼,我們不能通知你,免得你感情用事!”章澤亦擋在她前頭,表情無比嚴肅:“已經過了好些時日,小姐現在去怕是晚了!”

“本小姐讓你跟著便是防慕容南朝,可你……”鳳盈深吸一口氣:“晚不晚不由你們說的算!”

見二人擋著不願讓開,她縱身飛上屋簷,疾步離去。

“……”二人對視,交換一個眼神,連忙追去。

青瓦在腳下不斷後退,人影從眼皮子底下晃過,再晃過,直到她停在三王府房簷上。

站在高處,一腳將畫樓上的侍衛踹下,鳳盈舉目四望,就見一背影與柳宗極像的男子拖沓著步伐朝後門走去,身後男子發出大聲的鬨笑,地上還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女子。

柳宗!是柳宗!她飛身而去,心中百感交錯。

她終是害了柳宗,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究竟都遭遇了些什麼?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柳宗淺吟著初見那日她低唱的曲,只消一眼,他便傾倒於她的眉目如畫,她的冷傲入骨。

他一會兒念著,一會兒唱著,面上帶著笑,如瘋如魔。

終於,行到無人處,他張開雙臂,瘋癲大笑:“鳳盈,你快來救救我,救救我啊!”

“柳宗!”鳳盈跟了他一路,當聽到她的名後,雙腳不聽使喚地跨了出來。

她想給他自己冷靜的時間,可最終發覺,她該給他一個肩膀,因為她是大他幾月的姐姐。

“盈兒,我解脫了,無牽無掛了!”他的笑容盛滿天真,彷彿真的得了解放,可以從此自由無拘。

“你……為什麼?”鳳盈上前,將他緊緊抱著,輕聲道:“為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她卻矇在鼓裡。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怎能拖累他至此,這叫她於心何忍。

“因為我知道你會來啊!”緊緊將她擁住,柳宗面上帶著笑,溫吞道:“我這不是好好地走出來了嗎?你那麼笨,找不到脫身的方式,你進去了可就沒法完好出來了!”

她那般重感情,要是知道他因她被抓,因她痛苦,她又豈會放任不管?就算明知前方是龍潭虎穴,她也會不管不管地衝入三王府,哪怕是賠上自己。

她最不害怕的就是自己出事了,就像天雲之戰,她曉得可以舍自己而保數萬將士,可以用自己拖住拓跋清,便撤離了所有人,只留下兩千兵馬。若是舍她自己能保全他,她定然義無反顧,一如從前。

“柳宗!”鳳盈捂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直到今日看到紅雪的慘狀,她才知道原來女子這般會失去清白。方才的琴語與紅雪看起來別無二致,甚至比紅雪還要慘不忍睹,可見今日他親眼看著心愛的女子被人侮辱,眼睜睜的,卻又束手無策,內心當是多麼的絕望啊!

“你別哭啊,你不是最討厭哭嗎?”柳宗拍著她的背,聲音溫吞依舊,帶著難以覺察的哽咽。

“柳宗!”紅著眼,鳳盈揪住他的衣領,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忽的放柔聲音,帶著哭腔道:“我心裡難受,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哭一會兒?只要一會兒!”

無數他不願記起的畫面湧上腦海,柳宗終是抑制不住,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聲音叫鳳盈跟著他的悲勃而痛苦。

“這是我此生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子,整整兩年,整整兩年!”緊抱著鳳盈的胳膊,他跌坐在雪地裡,好似瘋了魔。

“柳宗……”鳳盈只見過柳宗一次如此失控的模樣,就是他九歲那年被人劫去,被不安和恐懼圍繞,在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他便是這般嚎啕,可見此時的他,已然痛到極致。

“盈兒,盈兒,為何會如此,我喜歡了她整整兩年,整整兩年,她不曾青眼以加,可她和三王爺認識不過短短數月,就把自己給賣了!”他悲勃捶胸,被鳳盈緊緊抱住。

“對不起!”她聽見自己這麼說,可小小的三個字,如何能夠承載她的愧疚?

懷中的男子極力隱忍著情感,面上漲的通紅。他身體僵硬無比,喉間溢位顫聲,那一聲聲哽咽,從心底最深處發出。

鳳盈緊緊抱著他,除了抱著他,她不知該怎麼做。她活了兩世,對情這一字也只在慕容南宇的溫柔中漸漸懵懂,她不知在情愛面前,深入骨髓後會痛到何種地步,她只能靜靜地抱著他,間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

“柳宗……”低眉垂眸,眉心隆起,鳳盈不知眸光該落向何處,只能一下接一下地輕撫他背脊。

他的痛,她不能感同身受,卻會因著他的痛而痛。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柳宗輕聲呢喃,忽的笑了,吃吃道:“我卻是沒用,除了空有醫術,做不了任何事。”

“你……”

“不,我連醫術都沒有,我只是個廢物,可我躲不了,為何躲不了?”他笑,瘋狂捶胸,雙眸猩紅,似欲泣血。

“柳宗,你不是廢物,你是我鳳盈此生最要好的朋友,沒有你,就沒有今日的鳳盈!”他們相互扶持著成長,他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他們一切奮戰,捱餓,受傷,抵抗生死,他所作的已經超過了一個御醫能做的範圍。尤其是在人人只求自保的情況下,他自願請纓隨軍,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只是為了保護她。

“呵呵……哈哈哈……”他面上的每一塊肉都在顫抖著,頭像無頭蒼蠅般亂竄,卻求不得心安。

“柳宗!柳宗!”鳳盈有些慌了,生怕他因為傷心過度而瘋魔了:“你怎麼了?”

“怎麼了?不,我沒怎麼,我很好啊!”艱難扯出一抹笑,他忽的推開鳳盈,搖晃著從地上站起,大步奔出巷子。

“柳宗!”抹了把淚,鳳盈快速追上,攔住他的去路。

他這副模樣不能叫別人看去了,風言風語的,若是傳開對他影響甚大,指不定有人會覺得他得了失心瘋。

“呵呵,呵呵!”他只是笑,扭身又朝另一方向跑去。

鳳盈再次攔住他的去路,心一橫,抬手將他劈昏。

柳宗軟軟癱在雪地裡,緊閉著眼,眉頭依舊擰作一處,將所有愁苦凝結。

鳳盈蹲下身子,神色無比痛苦:“我曉得‘對不起’這句話說了有多沒用,可我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對不起,是我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