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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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
但看鄉野采邑,田野碩果累累,不知不覺己到芒種。
“子郜,駐足此處吧。有何話,但請直說便是。”自下馬便被他半強迫著手牽手一路從那鄉間小蹊行至這裡,此處是魯國城郊,有采邑便在不遠處。
子郜看我笑,這一路上他一直在笑,那笑眯眯地眼,讓我一時莫明其妙。
此時正是大食,農人陸續歸家,持耒或負箕三兩路過,每人見我與宋皋便駐足,行禮問好。
“吾子欲往何處?”又有一人前來。
宋皋溫和笑道,“往汶水。”
那人驚訝一下,道,“公子,此路並非往汶水,恐行錯了。”
“吾知。”說完,又是笑眯眯地,看起來十分好的脾氣,“只是……此時乃大食時分,吾婦恐腹中飢餓……”話故意不說完,顯擺似的抬抬兩人相握的十指,意思地指了指我是他妻子。
那鄉人果然熱情接道,“既是如此,吾子不若與我等同往,邑中有飯食醴酒。”
“諾。”
待行得邑中,鄉人不多時便備好飯食,菜很簡單,蘆瓜燉了野肉,淹制的蒔菜。說實話,並不好吃,但看宋皋卻是吃了三豆有餘,我一時愕然。
這人臉色好似那春天的天氣,時而陰時而晴,今日這般又是為何?吃罷飯,鄉人又備了些佳果,這個時代,相比於夷族,大周資源豐饒,一夫不耕,天可養之,餓不死人的。
也因此,資源分配不均,大周成了周邊蠻貊之族覬覦的物件,邊鏡地帶,擾民劫掠時有發生。而此次子郜將往之地,便是狁獫還有犬戎。
凝著正與鄉人談得起勁的子郜,心底不知為何緊了緊,心忽爾一突,跳得厲害,這才真正意識,這個人要頂著我愛人的身子去參加戰爭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其中的凶險,我知曉,然,我所參加的,是小範圍的槍戰或暗殺,雖然也凶險,但想這個時代兵器鈍重,他會不會受傷流血?
“貴女。”正想著,一旁有婦人喚我。轉頭,不知何時,邑中婦人等全部聚集一塊,坐著紡紗織布,不時談笑,望著我一身著裝服飾,隱有羨慕。
“嗯,汝喚我。”
“然……貴女從何而來?”
“從長昊大街。”
“哦,長昊,吾夫曾言長昊高廡大殿,可是真的?”對方一臉好奇。
“然也。”
“貴女可是鼎食之人?”
“……”
“那人可是汝夫?”
這個問題我真不好答,我亦不知算不算吾夫,所以選擇了沉默,對方卻當我羞怯不敢去答,爽朗笑了,一時倒讓我想起蔡裡的艮婦來。說起艮婦,便想起那時遇著的楚狂,不知徵是否己尋著了他。
“貴女可是心中羞怯?汝夫真真生得好樣貌,曾聽人言我等帝衹便是如此雄健偉岸,定是氣力極大。”
其他婦人聽了,具附和呵呵笑道,年輕些的女子則不時抬頭偷偷看我一眼,再看子郜一眼,爾後臉悄悄紅了,埋頭繼續搓麻捻線。
迷惑轉頭,淡淡金輝下,子郜雙目,與之交相輝映,一身玄裝襯得身材筆挺欣長。當真如此好看嗎?至陳時,亦非無人罵他妖孽,難道她們看不到子郜眼角的胎記嗎?
“娻,壁喚我去公田看稻,娻可要同往?”那些婦人正打趣著我,子郜不知何時己停止與人交談行了過來,赤黻玄衣黑髮,確實……好看,只是或許看得多了,倒不如別人般在意那容貌了,這人骨子裡與這表面裝的,遠非一樣。
待得走近了,我身旁另一婦人小聲低咕,“這身衣亦好看……”
子郜或許聽到了,揚眸意味不明看向那婦人,那婦人臉頰一陣酡紅,被子郜看得不好意思低頭裝模作樣去紡紗線。
不過……好似不大願意同子郜齊去公田,我尋著個理由道,“子郜去罷,一會我與其餘人等去蠶房繅絲,恐不得閒。再者,子郜不用趕往邊邑嗎?”還如此有閒的帶著我四處閒愰。
“如此。”子郜深深看我幾眼,像是算計什麼般笑了笑,嘴角露出滿足的笑走了……
笑得我不僅滿頭霧水,亦感覺後脊發涼……這都是些何啊?
子郜走後不久,我便跟著別人進了蠶房喂蠶,一箕一箕地蠶蟲,我還是第一次見,亦從來不知……我竟是有些怕蟲子的,那一堆堆密集的蠶蟲,白色肥胖的條形身子,真讓人頭皮發麻,忍著心上不適幫人墊了瑩碧桑葉進箕裡,蠶寶寶柔軟光滑的身子不時碰觸到我的指尖……亦是讓人手腳發軟……
整個下午就在喂蠶蟲,抽絲剝繭中渡過……子郜直至暮色漸濃方才回來,回來時手中卻是提了許多野物,其中好幾只大且肥的雉,長長彩色雉尾我尚無緣得見便被一堆半大的總角女孩奪了過去,這些……大家喜愛拿著作裝飾用。
“此根不行。”子郜見一女子手伸向那最長最美的一根,忙按住。
“為何?”那女孩閃著大眼,一臉傾慕,別的女孩手中都有雉尾,卻獨她不得,似快要哭了。
子郜抬眼望望站在不遠處屋簷下觀望的我,“此乃為吾婦所留。”
“那女子己有如此多的佩飾……”
“不行!”再次回絕對方請求,子郜丟下此話,便向我行來,裳裾在微風裡拂動。
“娻!”
“嗯,回來了。“淡淡一笑,我繼續觀景,從這個位置,正好可見君父大墳的那座山,山上有個素色身影,看不清是何人,只是有些奇怪何人會佇立君父墳前,久久徘徊不去。想起阿母,心中有些擔憂,一時心不在焉,只想早些回去,偏偏適才詢問,裡中並無役車,只能徒步,如此倒不如等子郜送我回宮。
“娻在觀何?”
漫不經心回了一句,“不過隨意觀景罷啦!”
“娻,你看,這稚大且肥,壁說一會讓其婦燉了雉羹與汝,可好?”
“嗯。”
子郜好似頗有談話的興致,嘴一張一合的說著適才看稻情形,又說著何以獵於野,我雖看著他,但卻並未完全在意,最後似乎聽到他問了句可好,便順便答了句,甚好。
結果,適才還興高采烈的臉,忽然陰沉沉地嚇人,拎著那雉雁便向壁的大屋行去。
愣愣看著遠去的背影,我轉頭去看一旁的總角女孩,“適才子郜有說何,為何忽然離去,一臉不悅?”
那女孩手中拿著最長的那根雉尾,一臉歡欣,“子郜?哦汝指汝夫,適才嘉問汝是否可將這雉尾贈於嘉,汝答甚好。”說罷,揮著那五彩繽闌的雉尾連跳帶蹦地走了。
就算如何愚鈍,亦知自己無意之中是拂了子郜一番殷勤之意,又站在原地微微愣了愣,轉身向壁的大屋行去,邊行卻是邊思考,惹怒了那祖宗,要如何安撫才能送我回魯宮。
雉湯十分鮮美,只是對面不時瞪我之人,讓這餐飯食吃得十分胃痛,撫撫額頭,“子郜,何時送我回宮?”想來想去,還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好,與他之間,不必蜿蜒曲折,說到底,我與他不需小心翼翼著去應付。
子郜沒有回我,而是將手中勺匕重重一放,冷著臉出門去了。
這……是在鬧脾氣?
雖然急著回去,我卻並不急這點時間。
用完飯食,起身欲幫壁婦洗滌食器以作償還,畢竟白吃幾餐,卻是被她婉拒,“貴女毋需客氣,吾適才觀汝夫君面色,似在生氣,毋要擔憂,只需去尋他說些好話哄勸一番便好了。去吧,吾子!”
說罷,也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將我推出門去,轉身拍門時,卻見子郜黑著臉站在一側定定看我。
適才被人轟了出來,卻沒不曾想讓他看到,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只乾乾一笑,“子郜!”
“嗯。”子郜輕輕回了句,忽地上前拉著我的手向那垛場走去,所過之處一股稷谷香味。
“此去何處?何時返魯宮?”撥了撥他的手,卻是絲毫不動。
子郜只一昧沉默地拉著我,走得極快,我只能亦步亦趨跟著,想起明日他便要走了,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宋,一時凝著那同樣的側臉,有些怔怔……
心底這種難過的感覺,是不捨得罷?我只是不捨得黑皋……
正看著,不知何時子郜己經停下,見我望他出神,適才一直緊繃的脣線忽然舒緩下來,微微笑笑,十分安靜的樣子……
甩甩頭,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心中默唸。
“娻,怎麼了?”見我不停甩頭,子郜疑惑。
“無。將我帶至此處,子郜可是有何話說”
神祕一笑,“娻且看那處。”子郜說罷,不知何時手中早握著的石子忽地扔向沉沉的黑夜裡,似一粒石子甩向湖心,輕輕的啪噠一聲,那蘆葦叢裡忽爾飛出許多的螢火蟲來……似滿天會動的繁星,閃閃發光,向我飛來,只覺一時如身在浩渺星漢,驚呆了。
回過神一時,冷不丁地被子郜嚇了一跳,那張臉不知何時靠得我極靜,我不過一轉頭,脣瓣意外的擦過他的。
螢輝下,子郜雙眼深沉如海,定定看我半晌,忽然湊頭過來,“娻……”喃喃兩句,嵌住我的腰,壓了下來。
氣氛完美,時機完美,可是……人不對,我本能側頭。
“娻,為何……”
“抱歉,汝非他。”
“可,昨夜不過我一時氣話,娻毋要當真,我與黑皋……實乃同一人,並無區別。為何待遇卻是天壤之別,娻不公平。汝為何要分得如此清楚,就不能糊塗一些麼?”
糊塗麼……我也想的。
“可是娻,倘若汝一時不能接受,可否…… 至少毋要拒絕……”這句話,子郜說得很輕,幾乎是軟聲哀求,是貼著我的耳朵說的,心中陡地因那聲變得柔軟……
“現下請毋回答,娻想好再回我可好,待我從密勝利歸來,彼時才告知答案可好?”子郜只是想多給自己一點時間想清楚一些事情,亦弄清一些事情。更是多給娻一些時間……如此對兩人都好罷。
這一晚子郜是帶著我踏著星輝至長昊的,只是到了魯宮,己是宮門緊閉,只好去賓館住了一夜,這讓我想起從前,好似也曾做過帶著男人去開房的事……還真是像啊。
只是倘若子郜知我心中想何時,不知是否還會笑得如此奸詐鑽進我被窩裡,男人的話通常都不太可靠,比方說,子郜說只是同睡一榻,絕不做何。
但至半夜,身上的重量還是吵醒了我,於是很不客氣地,他被我掃地出門,睡過道了。
第二日,天方亮,子郜並未與我告別便走了。
回至魯宮時,熙一掃前幾日陰鬱之氣,笑得賊兮,“娻,約會如何?”
約會……這不是我教他的詞麼?然後,這才後知後覺,昨天,確實像是我與子郜約會了一天……
瞪一眼笑得曖昧的傢伙,所以熙這個大嘴巴是不是說了何?便知他是信不得的!
這一日,我去找阿兄熙,想起他捂嘴咳嗽的樣子,算了算日期,是不是快到了?
“阿兄!”
找了許多地方,最後卻是在大殿找著,彼時阿兄祭服冠冕,如果說那夔龍紋祭服穿在君父身上是一種霸氣和自豪,那麼在阿兄身上泌出的便是貴族的優雅俊逸。
頭髮全部束高,露出優美如白天鵝的頸線,此時見我來了,放下手中簡牘,微笑看我,“娻來啦。”
“嗯,阿兄仍在處理國務?”
“然也。”
心中想了想,“阿兄……汝……可是何處感到不適,娻屢見爾捂嘴咳喘。”
阿兄黑黑的眼閃了閃,接著笑了,“娻倒似真長大了,如今學會關心人了。阿兄……並無不適。庶母可還好?”
……明顯地轉移話題,算了既不願我知,我自然有別的法子知曉。
“甚好,阿兄,吾欲將阿母接出魯宮……”
這話讓兄酋的心跳了跳,何意,心中來不及想,嘴上立即拒絕,“不可!”
“為何?”
兄酋卻是並未立時答我,長嘆口氣,“庶母自有宗族照顧,再者過不得多久,便需劃分封地,庶母需往封地才行……”
至少是在魯國,那麼便有機會見娻,雖不是常見,但總好過……兄酋心中明白,倘若我將阿母接走,這魯宮能掛念之人己是極少,或許便不再回魯不定……有剛出生的小公子及庶母在,娻此人定不放心,必會偶爾歸魯,能見到她……卻己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