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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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事
自城廓時,輿車便行得緩慢,雖然心中歡喜就要見到久別之後的阿母,考慮到小裌尚在負重,不宜行得顛簸,便吩咐御夫行得慢些。
本來他欲騎馬,但看窗外烈日爆晒,我怕他中暑,還是讓他與我同車前往。
“阿母,為何不與阿父商議汝歸魯之事。”
握簡牘的手頓住,這事他怎麼知曉的?
“此事,乃何人道與汝聽?”
“稚與裌言,裌知阿母與阿父近日不和,偶有爭吵,阿母可是因娥心中不快這才不理阿父?”
這小子,這些事情,多少還是不好讓他知道的,所以即使有什麼爭執也儘量的避著他與蒿。
但現下,雖然覺得他尚幼,可能理解不了,但既然知曉便無隱瞞的必要,“裌,待哪日裌尋著心愛女子,便專心一人罷。”
“為何?”
“阿母以為婚姻乃兩人之事,兩人正好,三人以上則多了。倘若哪日裌不再做太子,便只娶一人罷。”
“可阿父道,男子娶婦意在豐子,若只娶一人,子嗣該如何?”撫撫他的腦袋,“此事,待裌大些便知,若然兩人相愛便插不進第三者,倘若裌偏寵一人時,另一人則會心生怨恨,久了怨恨或許會變淡也或許變濃,端看個人,但阿母卻知,彼時,裌定左右為難,如此,就算再美好的生活,亦有了瑕疵。”
“可是,裌歡喜阿母些,其它女子怎可與阿母相比?”
裌歪著腦袋,明顯理解錯誤,不再說何,捏捏他肉肉的兩頰,“傻小子!”
裌星星眼,“阿母,裌不傻。”
“不傻,那適才是誰將那楚橘連皮一起咬了?”憋一眼小小笸中幾隻桔紅的桔子,幾乎只只都留下個像老鼠啃過的小小牙齒印,白色橘衣連著淡桔肉在帷簾下忽明忽暗。
裌翹高頭顱,“裌才不傻,如此便無人與裌相爭,因之全部沾有裌之涎液。”
好笑地看著那微仰的頭顱,扯下來,啃一口,“裌狡詐,怎可做此之舉,稚不可吃汝顆橘而己。”
“哼!稚壞,上次竟不幫裌。”
似笑非笑,“哦,何事不幫裌?”
“便是那袖箭,裌欲以十金易之,稚卻嫌少,不肯相幫。”
哦,敢情還惦著那東西啊,稚當然不會幫,要真從我這拿了,只怕十金尚不夠她塞牙。
扣指敲敲圓圓腦袋,“就你忒多主意,豈可唆使稚幫汝竊取他人之物!”說罷故意板臉,小小年紀不學好,整天兩眼盯著別人的東西。
“可是,”裌對對手指,縮排車壁處,“裌實在歡喜那小小紅翎箭,裌亦想同阿母一般威風,大阿父曾言,裌生病時,阿母只需一箭那藥叟便幫裌診好病,倘若哪日阿母病了,醫師無法,裌亦可一箭,便能幫阿母……”
本來只是對方很微小的一個願望,不知為何聽著心上卻微微感動,果然,裌這孩子我沒看錯。
微微含笑,招手,“裌過來!”
裌小身子動動,“阿母可會拍裌臀部?”上次他爬樹掏鳥窩,從那樹上栽了下來,聽眾得鼻青臉腫,我一氣之下打了他的屁股,小傢伙記得清楚,每次見我語氣不好,便問一句,會不會打屁股,倘若我答不會,這才快速挪了過來,倘若不語,則慢慢吞吞行過來,一臉不甘願。
“不會,且過來罷。”
正要移來,輿車卻是忽地一抖,停將下來。
打簾,“稚,可是發生何事?”
稚微答話,側邊一個熟悉且嘹亮聲音傳來,“娻!”
轉頭,愣了愣,他不是去成周了麼?為何在此處。不過見他髮絲凌亂,玉琪皮弁微微鬆散便知趕了很遠的路程,但雙眼卻是熠熠生輝,那雙眼卻又是讓我怔了怔,這人太像黑皋了,難道又是病發了?
本能抬頭看看天色,白花花的日頭照在頂上,那麼,便是我在做夢了。
“子郜如何來了?”
“子郜?娻不是常喚我皋,為何忽然換成字呢?”
心中驚訝大過於歡喜,若說要歡喜,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這語調明顯是黑皋的,只是,我卻左右覺得不對,但哪處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對方趁我出神,快速下馬鑽了進來,順便毫不客氣將小裌拎放在外頭的馬背上。
“阿母,阿父欺負裌!”
聽了,我忙攔下,“皋,你欲作何,外頭烈日暴晒,中了暑可要好何才好?!見著那熟悉的霸氣動作,我相信了,即使有什麼古怪,我也當看不見,盲目地相信,只因為我確實很想黑皋。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就算是一刻也好。
看著皋半咧著嘴跟我笑的樣子,我不是開心,反倒生氣,一使力捶了上去,“你去哪了,為何如此之久才來見我!”
一下又一下,倒似想將這些日子的淡淡思念全部發洩在他身上,小手被人捉住,“對不起,娻,不知你在等我,我以為有他相伴亦是一樣。”
我被皋的話氣得不知如何,抬高埋進他胸懷的頭顱,一口氣咬上他的肩膀,頓時一陣嚎叫,“啊!娻!這是作何,痛啊,放開啊!”
解氣了才放開,“誰讓你說些傻話,如何一樣?怎麼可能一樣?”句句反問,說到最後,眼中一滴淚水滑下,以為一樣便不來見我麼?
皋剛剛還調笑的臉在見到我臉上滑下的晶瑩淚珠,忽地變得幽深,“娻,皋不會再獨留爾一人,待我從成周歸來便去魯接你可好?”
一說起成周,想起他是與娥一起去的,心上頓時便有一陣怒氣,咬了咬他的嘴角,“此處我己印下,皋專屬我一人,知否?”
“嗯,嗯。”
似又忽而想到什麼,忽然俯下頭來,一口咬上我的肩膀,一陣吃痛,本能的,我只倒抽口氣,並未驚叫,推推擱在肩上的大頭,“這是作何?我的肩膀處都淌血了。”
衣服卻忽然被他扯至臂上,左肩處,一個帶血牙印鮮明醒目出現在白皙面板上,黑皋舔乾淨上面血漬,慢慢道,“娻亦被皋作好印記,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皋的,倘若哪一日娻再像此次不告而別,我便咬上一口,一次一口。”
皋磨磨蹭蹭,一雙手十分不老實,兩人久別之後,自是說說笑笑,這時卻不知為何,輿車忽地疾速前行。
我向後一倒,眼見著便要磕上車壁,身子靈活一轉,躲了開去一頭栽倒皋的身上,“皋,怎麼回事?這車……”
那頭,稚驚叫連連,勉強打簾,卻見她與御夫兩人幾乎坐不住,眼見著從車上拋了下去。
“阿母,救我!”眼角見著一塊布片,心中大驚,裌不是坐在馬車上的嗎,何時坐在前轅上了?
“裌,抓緊些!”我就要出去,卻被人按住,黑皋沉著臉,“娻抓緊,這畜牲受驚,得需制服,我來救裌!”
我尚未來得及說小心,袍角便消失帷簾,跨了上去。
“阿父!”裌的小臉己是通紅,只怕使盡所有氣力。
我扯下帷簾,胡亂做成長長的布繩,甩了出去,“皋接住!綁在腰上!”
皋接過,朝我點頭系在腰上,眼見著那手就快要碰上裌了,但天不佑人,車此時行在崖邊,又是一個猛力拐彎,裌忽得被甩了出去,小身子像塊破布似的,直向崖下墜去。
“裌!!!!!!!!!”即便是自己如何受傷,如何痛,我卻真實的感覺到,從未有此時痛得那般,如撕心裂肺,我的裌就像快破布似的被甩了出去,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恨,我恨自己的無能,這個孩子如此乖巧伶俐,為何老天不佑?我恨啊!
“阿母!”伸出的手在空中撈了個空,“裌!”皋亦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嚇了一跳
那畜牲最終被皋用直劍捅死,轟然倒地。
帶得輿車跟著倒了下去,好在倒下之前,我滾了出去,這才無事。
見著那馬的死相,我一愣,此種情景,多少讓人懷疑,皋亦剛緩過神來,上前檢視,“娻無事吧?”
“無,你我且去尋裌!”
“諾。”寺從們立馬結繩,去那涯底一探。
“此尚在宋境,請最近采邑邑君調集人手,帶齊繩子下崖一看。”黑皋想一想補道。第二日,那邑君方帶著人手匆匆趕至。
同時,我請寺從回宛丘一趟,請宮內圉人過來,我的直覺告訴我,此事不簡單。這種直覺是長久練下來的,是對危險的一種本能反應。
帶著一線希望,我讓人結繩下崖,但崖底太高,裝備有限,能下去的深度有限,看著眾人搖頭的神情,心上陣陣失望……
裌尚未被罷黜,不可能的,不可能會死,一遍一遍讓人下去尋找。
“娻,己是尋了三天三夜,且坐下休息罷。再說,”
搖頭,三天三夜我腦子依舊清晰,三天三夜,裌不知如何了,人的極限,無水情況下,最多能活三天三夜……夜變得沉了,不遠處,有兒狼嚎傳來,那聲音讓人一凜,事發忽然,眾人宿在荒郊野地,時有猛獸出沒。
而裌,如此小的年紀,不知他是否也會碰到,如此危險,如何脫險?心上擔憂,我米粒難嚥,只喝幾口水解渴。
第二日天剛亮,我便招來御夫,這馬口吐黃沫而死,眼有黃色汙濁之物,顯然不是正常受驚,倒似中毒。
“你,稚,你且隨他一路往回,去看看馬匹始受驚處有何異樣。”我話音剛一落地,黑皋便道,“請國君釋出誥告罷,或許裌被人救走,此次看來,需得全國搜尋。”
所有人分散開去,附近鄉野采邑逐個找尋,第一次恨起這技術落後的古代來,倘若有無線電之類的,比這笨法子,不知要快上多少倍。
很快稚領著那御夫到了,手中拿了芋葉包的東西。呈上來,我開啟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果然,我沒猜錯。再看看那馬身上,被咬的部位,在背部。倘若乃意外,道上又無樹木,蛇不可能從天而降咬上馬背,那麼只有可能是被人甩上去的。
第二日,圉人快馬趕來。
“我出發前幾日,圉園可有何異樣?”與稚耳語幾句,兩人消失輿車之後,許久,兩人方回來端坐席上,一臉肅然。黑皋坐在一側不明所以。
聽了這話,黑皋睜大眼睛,“娻在懷疑此事乃人為?”
“不假,皋只需看那馬背,再看這蛇屍,皋以為這蛇如何能跳上馬背?”
皋聞言,怔了怔,轉頭怒道,“有何異常,且仔細道來,錯漏一點便罰你去那圉園!”
圉人臉色微白,“那日,小人喝多醴酒,忽覺困頓小睡片刻,其餘時間並未發現異常。”
低頭思索,“可有人在附近轉悠?”
“無。”圉人忽然睜大眼睛,“那日似乎見著一位宮婦,但看不太清楚。”
“稚,去將所有寺從集起。”能扔上馬背的定是極近,距離遠的不行,近的也不行,遠了扔不過去,近了那馬忽地發狂,殃及池魚,那人定也不會如此愚笨。
所有人都到齊後,我的視線逐個掃過,無何表情開口詢問,“出事時,離馬最近五人是誰?”
冰冷的語氣讓皋怔了怔。
許久之後,有五個人從隊伍裡緩緩了出來。
視線再次掃過,“爾等,何人擲蛇馬背?”稚將那芋葉攤在人前,眾人臉色微變,一時議論紛紛。
我這一生雖然不常使狠,但凡知我甚深之人便知,發起狠來我便不認人,那人不管懷何心思,只要被我查到,那……是死定了!
“爾等安靜!吾適才己向天燔燎祭拜,得神祇啟示,此芋葉中蛇己成仙,道自個雖死得冤枉,卻因禍得福,應劫成仙,飛仙之前欲感謝那助它一臂之力之人,只需摸過蛇身便可。此乃爾等功勞,一併上前罷。記得觸控之前,需得誠心,倘若心懷惡意便會惡運連連。”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真假。
但周人尚鬼神,如此一番說辭,最後信了。漸漸有人上前撫摸。
待最後一人摸完,“攤手!”我命令。
所有人攤手,氣氛霎時凝重,從第一個檢視到最後一個,收緊拳頭,“第二排,第三位出列!”
那人一臉張惶,冷哼一聲,原來是他做的!或許自己做的壞事敗露,那人忽地拔腿就要逃跑,我拿過黑皋手中皮弁箭筒,從裡面慢悠悠取出一隻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