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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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悟
連日的趕路讓她體力有些不支,但她還是繼續走著,算算看,已經走了將近一天了,腳底傳來陣陣的燒灼感,疼痛的雙腿也早已變得麻木,她仍繼續走著,義無反顧。
終於,硬體跟不上,她只好找一塊較為陰涼的地方坐下,開啟揹包,輕輕喝了一口水壺裡的水,吃了一口三明治,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她只喝了一口水,吃了一口食物。並不是她不餓,而是她必須珍惜食物,如果沒了食物和水,就算再強,也不過如此。
休息了大概20分鐘,她拍拍褲子上的泥土,把棉衣脫下來放回揹包,又繼續趕路。溫度慢慢又變得高起來,真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晝夜溫差這樣大,還怎麼活?不過她又停止抱怨,這裡本來就沒人住啊……慢慢地,她開始看見仙人掌,從腰間拿起隨身帶的匕首,把仙人掌的刺去掉,開始吃仙人掌的果肉,雖然有些苦澀,但是仙人掌也算是沙漠裡的救星,果肉的肉汁可以代替水分,純穎覺得從現在開始還是吃仙人掌的果肉比較好,水壺裡的水等迫不得已再喝。
她看了看手錶,12:26了……正是太陽高照的時候,頭頂的太陽讓她不禁覺得頭有些暈,紫外線讓她覺得面板如被割傷一般,漸漸地……她昏倒了。
醒來之時已幾近黃昏,她覺得背後涼涼的,很舒服。她回頭望去,呆了呆。幽蘭紫的長髮垂在地上,紫紅色的眸子微微顫抖,似乎下一秒鐘就會睜開那雙眸。幾近蒼白的面板,稍微有點血色的雙脣。
“艾伊斯特……”純穎的聲音有些沙啞。
艾伊斯特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看見純穎驚訝的表情,只輕輕問了一句:“醒了?”
“恩……”純穎點點頭。“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沒有問完就看見艾伊斯特嚴肅至極的表情:“誰讓你偷偷跑出來的?”
“我只想……找爸爸。”純穎低了低眸子,聲音的沙啞讓他不禁有些心疼。
艾伊斯特紫紅色的眸子看著她:“開始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對勁,晚上在學校門口等了一會,就證明我的猜測正確了。”
“學校門口?”純穎有些疑惑了:“我沒看見你啊,再說了,我用塔羅牌……你怎麼看見的?”
艾伊斯特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比你弱麼?”
“額……”純穎確實有些小看他了。
純穎的臉頰有些微紅,但還是鼓起勇氣(alrnya:真是,又不是告白。):“那個……謝謝你。”
艾伊斯特看了看她,冰藍色的眸子裡帶著點點的興奮感,陽光般的笑容溫暖至極,只是……一聲謝謝竟能擾亂他的心絃……這似乎……有些奇怪。
“恩。”他不自然的別過頭。“走吧,現在是晚上,走比較好。”說著,便拉純穎起來。
“好。”純穎笑笑,不禁又想起那個夢……冰冷的手拉著她向前走,但最終只看見他因受傷而染紅的襯衣。是他……純穎無奈的搖搖頭。她並不擔心這個預言,因為她知道……他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溫度越來越低,純穎從揹包裡拿出棉衣,看看前面拉著自己手走的艾伊斯特,她抿抿脣:“艾伊斯特……”
“恩?”他轉過頭,用眼光打量著她,並沒有發現她哪裡受傷。
純穎想了想:“背,我。”
艾伊斯特皺了皺眉,但還是把她背在背上:“累了麼?”
純穎碰到他冰冷的背不禁打了個寒戰:“恩……腿累得都沒知覺了。”說著,把棉衣披在肩膀上,因為棉衣很大,所以也順帶蓋住了艾伊斯特。
這樣……你就不冷了吧?純穎勾住他的脖子,笑了笑。
慢慢地,她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這個沙漠很大,都走了三天還沒到中心,純穎有些愧疚的看著艾伊斯特,自從那天晚上以後,她就一直揹著她,除了休息時放她下來,趕路時卻是在他背上度過的。可是當事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艾伊斯特……白天你就不用背了,晚上背就好。”純穎只上好心不想讓他晚上被凍著,誰知道白天卻成了他的關照目標?
“你腳還沒好。”他淡淡地說。
“沒關係啦,就是有點腫而已,我又不是嬌弱的女孩子。”純穎吐吐舌頭,代表反抗。她知道即使他是日行者,是能接受陽光的血族,但是……陽光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更何況這裡的陽光這麼毒,他肯定更難受。
“好吧。”艾伊斯特看了看她,不再說話。
不過,純穎看了看他的表情:“生氣了?”
“…………”
純穎看他不理自己,心裡吶喊:完了……果然是生氣了……
“你喝不喝水?”
“吹不吃三明治?”
“要不要火腿?”
“吃不出薯片?”
“你累不累?”
………………
在純穎提出無數的問題,和艾伊斯特沉默許久之後,艾伊斯特停下腳步,看著一直說話的葉純穎。
純穎發現他在看自己,就閉嘴了。心想自己哪裡又惹他了?
“別說話了。”艾伊斯特看著她“沙漠裡為了保持水分就少講話。”轉身,又繼續往前走。可純穎又何曾知
道,他這麼做是心疼她那沙啞的聲音。
純穎只是傻傻點頭,覺得有道理就乖乖閉嘴了。
到了晚上,艾伊斯特微微蹲下:“上來,我揹你。”
純穎先是呆了呆,本來以為他不會的,可是……
“恩”和原來一樣,她先把棉衣披在肩上在讓他背,目的是這樣兩人都不會冷了,當然……這也是艾伊斯特不知道的。
“這麼早拿出來做什麼?”艾伊斯特覺得有些好笑。
“不然一會天黑了再拿出來,就太麻煩了!”純穎嘟了嘟嘴,半認真地說。心裡在想:實際上還不就是懶嘛,還問……
這天,純穎依舊在艾伊斯特背上睡著了,艾伊斯特默默的揹著她,直到……看見了飛機的殘骸。
他輕輕放下純穎,走到殘骸處,一個個尋找著,猛地,他聽見呼吸的聲音,朝那個地方望去——一個栗色碎髮的男人,很帥氣的一張臉,但是應該不是純穎的父親吧?艾伊斯特想了想,還是把他從廢墟里拉出來,之後再去尋找有沒有別的人活著,但是很可惜……就只有他一個人。
純穎微微睜開雙眸,發現不遠處艾伊斯特正注視著一個人,似乎在思考什麼。而那個人……父親……
她幾乎是爬著過去的,看見父親的面容,不禁咧開嘴角:“爸……”
艾伊斯特平靜的表情露出少有的吃驚:“你爸?你確定不是你哥哥?”
純穎看了看他:“我家都是能力者,很奇怪麼?”
他搖搖頭:“有些奇怪而已。他很幸運,只有他一個人活下來”
純穎咬著嘴脣,血腥味佈滿口腔:“恩……”她抬眼看看艾伊斯特,覺得他好像在隱忍什麼。
“怎麼了?”純穎問。
“沒……什麼。”艾伊斯特嘆了口氣,總不能給她說他幾天沒吸食血液了吧?還不嚇壞她?
這時,被餵了一些水的純穎爸爸睜開了紫色的眸子。
“爸……”純穎的眼眶被淚水佈滿。
“純穎……原來是你……”他笑了笑。
“什麼?”純穎呆了呆。
“其實我的靈魂早已到達冥界門口了,那個死神看見我,就說人間有個人在等我,給我10分鐘告別。”純穎的父親年輕無比的面容露出一絲寵溺。
“爸……”純穎似乎明白什麼:“放心吧,還不放心穎兒麼?我多懂事啊,您安心去吧……穎兒會幸福快樂的活下去的。放心吧,我會去冥界竄竄們的。”
純穎的父親看見旁邊的艾伊斯特,讓他俯下身子。艾伊斯特點點頭,低下頭讓他伏在自己耳邊。他說完以後,艾伊斯特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又看看純穎,有些不解。
但只見他搖搖頭,便沉默了。
終於,10分鐘過去,他走了……純穎並沒有哭,只是按照祖父教的方法,待父親的遺體幻化成水晶沙,就把它裝在瓶子裡。
把瓶子裝好在揹包,又看看在一邊發愣的艾伊斯特,她拉住他的衣角:“我父親說什麼?”
艾伊斯特微微一笑,笑得很耀眼,又搖搖頭:“機密。”
純穎第一次發現艾伊斯特不僅只是冷這麼簡單了,什麼時候……這麼腹黑了?
她無奈的搖搖頭,不再過問。不管怎樣,父親安心就好……
艾伊斯特看著她的背影,回味著他父親的話——
不想傷害,就要待在她身邊,而不是躲來躲去,
真正的弱點是害怕擁有弱點,
請幫我,守護她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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