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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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案
“胡說八道！胡鬧！”
慌亂恐懼的眼神觀察到四周圍聚上來的學生越來越多，張揚掩飾地呵斥了一聲。然後，纂緊手中的圖畫，眼神掃過高個學生課桌上擺放的本子，那上面有高個學生的名字：陳默。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張揚擺出一副從容的姿態，施施然走出了教室，但細心的學生偶然發現，他們敬愛的張老師雙腿猶如篩糠一般。
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入的辦公室，頹然地將身體堆在椅子上，張揚再也剋制不住自己了，恐懼不安的情緒像狂風暴雨般席捲了他的身心。肩頭猶如負著大山一樣的沉重，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摩，依然空無一物。那圖畫上的怪模怪樣小孩臉彷彿蚊蠅一般在張揚眼前舞動，轟之不去，揮之不走。身心無力，張揚放棄了抵抗，任憑那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臉在腦海中扭曲，變異……
彷彿剎那，又彷彿很久很久，張揚似乎從睡夢中突然醒覺一般，一股熟悉的言語聲陡然出現在耳際。
“小張，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是老馬。心中下著判斷的同時張揚也睜開了眼睛，果然是老馬，只見他此時正站在自己身前滿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此時此刻，張揚感到老馬是那麼的和藹可親，往日委瑣的面孔變得和煦了，往日鄙薄的言詞也變得溫馨了。
正在張揚想向老馬懺悔，他心中曾對老馬惡毒汙衊過的舉動是多麼不對時，屬於老馬特有的一直在所有人面前呈現的貌似神祕兮兮的表情再次恢復在老馬的臉上，而後，老馬將自己的嘴貼近了張揚的耳邊，同時附帶的是大蒜被咀嚼後所散發的惡臭，薰得張揚頭昏腦漲，心中作嘔。老馬渾然不覺，對著張揚擠了擠本身就不大的眼睛，以賣弄的口吻說道：
“想不想知道李老師是怎麼古怪的死去的，想不想？當時的情景可就我一個人知道哦。”
張揚本要懺悔的心意頓時灰飛煙滅，自己身上發生的怪事還糾纏不清呢，哪還有心思去聆聽他人的事情。然而，好奇，強烈地好奇心促使張揚將拒絕的意識扼殺在萌芽中。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向老馬示意：說吧，我聽著呢。
老馬滿意地笑笑，找了把椅子坐下，又要站起身去拿茶杯準備潤潤嗓子，突然看到張揚擺出起身要走的駕駛，老馬連忙拉住他，這才說道：
“哎呀，你可不知道，李老師死得那叫一個古怪！他是死在家裡的，恩，他家就在學校附近，和我一個居民區，要不我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呵呵。他家就他一個人住，五年前，哦，那時你還沒來呢，他老婆就帶著他閨女跟一個老外跑了，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他老婆長得很漂亮，要不能勾搭上老外？據說那老外是國外某黑幫成員，黑幫啊，搞不好他老婆就是被騙了，給弄到國外去拍A片了，可憐他那小閨女，前景堪憂啊……嘿嘿，扯遠了。今天早上六點十分我就起床了，別問我幹嘛起這麼早，哎！預備我老婆和兒子兩位活祖宗的早飯啊。還沒等我進廚房，就聽到外面警笛響，我一猜，肯定有事發生，利馬衝出家門，順著警笛聲就跑了過去。幸虧我精明，要不怎麼能看到如此好戲。警車就停在李老師家門口，那裡已經圍了一群人了，小區清潔工張姐一臉恐慌的正在人群中筆手畫腳說著什麼，幾個警察站在她旁邊。走近一聽，原來正是張姐第一個發現的現場，她說她在清掃樓道掃到李老師家門口時發現他家防盜門和里門都大敞遙開著，屋內的狀況一覽無遺，傢俱什麼的都不亂，不象遭賊的樣子，她喊了半天人，可沒人理睬，於是乍著膽子走了進去，然後，她就在臥室內發現李老師光著身子躺在**，胸口有一個大洞，滿身滿床滿地都是鮮血，然後，她就嚇得暈了過去，過會兒醒來後匆忙跑到門外，大聲喊著救命，於是招來的人報了警。這時，有個警察在人群中詢問303室主的身份，沒想到周圍的人竟然都對李老師不熟悉，真不愧是個怪人。我連忙自告奮勇，告訴了警察李老師是咱們學校的老師，他跟我是同事。那個警察說帶我到現場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並囑咐我不要害怕，不要緊張。我跟著那警察到了現場，哎呀，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叫恐怖啊，紅紅的鮮血到處都是，李老師就光著身子躺在上面，心臟位置有一個大洞，裡面血肉模糊的，但很明顯心臟沒了，而且，李老師的那玩意兒此時此刻卻仍然一柱擎天。怪異，相當怪異。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一個警察說的，我跟著的那個警察估計是個隊長，一個小警察向他彙報說‘據初步觀測，死者年齡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間，體態中等偏瘦，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12點到兩點之間，死亡原因很、很古怪：死者沒有掙扎過的痕跡，心臟被銳器從體內挖出，目前尚未找到，精液到處都是，那玩意兒異常的堅硬似鐵，原因需待解刨後查明。但，多處跡象已經表明，死者是在極度興奮後因心力衰竭而猝死，可心臟又不見，不會是盜賣人體器官組織乾的吧？’警察隊長瞪了小警察一眼，說了聲‘沒有確實證據不要妄下結論。’然後就讓我觀看李老師的臉，我點頭確認後，他就讓那個小警察把我送出去了。那小警察捱了領導的訓斥估計一肚子怨氣，推推搡搡的就把我送下了樓，唉，想多看一眼的機會都沒了。”
老馬的講述終於停了下來，難為他在講述時並沒有故意停下來賣什麼關子，估計他也看出了張揚的情緒不算太好。
“李老師是中了‘馬上風’死的！”張揚詫異的說道。
“按那小警察的說法應該是的。嘿嘿，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真沒看出來李老師還這麼風流。”老馬lou出了一臉**笑。
“那挖他心臟幹什麼呀？”張揚滿腹疑惑地嘟囔道。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很快就會知道的，到時一定先通知你。”老馬擺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然後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在警察局有親戚。”
張揚在心裡白了老馬一眼，親戚？不會是他老婆七大姨的姐夫遠房表哥的外甥之類的親戚吧。但張揚的面上卻表現得甚為敬仰，如望高山般的敬仰。
滿足於張揚此刻的神態，老馬起身要走，不經意地看到了張揚面前那張怪異的圖畫，嘴裡不由地輕輕發出“咦”的一聲，似乎甚為驚訝。
“哦，一個學生的惡作劇，被我收繳了上來。”張揚遮遮掩掩地解釋道。
“這畫上的東西我在哪裡見過？”老馬根本未理睬張揚的解釋，手指輕輕敲擊著額頭，一邊深思一邊自語道。
見過！驚喜與驚懼瞬時湧沒張揚那小小的脆弱心靈，有些要窒息的感覺。驚喜的是本來渺無的希望似乎有了線索，而且得來全不費工夫；驚懼的是那學生陳默說這是不詳之物，老馬說見過，難道老馬也要……
“哦，想起來了，這是個不詳之物，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