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冷酷暗帝的小小妻 困而知之 絕世狂尊 劍花煙雨江南 獸性獨寵:辣手小毒妃 德薩羅人魚 受制於帝 非為追憶,惘然成煙 逆天邪妃:誤惹妖孽王爺 愛吃寶珠向錢衝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郇昰可以讓薛蟠在京城靜養著,但是他卻無法阻止沙俄的蠢蠢欲動。沙俄不是個傻的,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往西邊擴張,但是也從沒有放棄對於東邊的佔有慾。不爭別的,領土面積一定要比大慶大才行。當然這也只是藏在彼得一世的心中的野望。好戰的因子似乎是與生俱來刻入血脈中一般,就在郇昰登基的那一年,彼得一世已經朝西進攻深入了東歐,與另一個這時的歐洲強國瑞典開始了一場將會持續二十多年的北方戰爭,爭奪波羅的海的出海口。在幾個世紀的擴張後,沙俄已經不再滿足於做一個內陸國,它向著瀕海國邁進了重要的一步。
兩線作戰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當然如果鄰國大慶自己本身看起來有了麻煩,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就在東平王一案開審沒有多久,外北就傳來了沙俄越界入侵的訊息。一大隊人馬越過了外興安嶺的預設兩國界線,想要偷偷摸摸地混入外北的西北一側,誰想到他們的腳跟還沒有站穩,就被駐紮在那一頭的夏桂手下的小分隊給打了個片甲不留,不只如此,還生擒了一大批戰俘。
這個訊息報到京城的時候,那些老大臣們都有些矇住了。沙俄人可不是好惹的,先皇也和他們交過手,沒能討到什麼好處,當然這與當時的國力稍弱有關。但是怎麼這一次居然一打一個準,抓了這麼一大批戰俘呢?不會是虛報的吧?
“虛報!虛報他個腦袋!”郇旪聽了那些自己沒有能力還要看低別人的混蛋,特別的不爽。他家小桂子怎麼可能虛報能,說是抓住了四千人就是四千人,人數是不多,但是這一支算的上是沙俄東邊的精銳小隊,除了被打殘與逃走的一千多人,剩下這些裡面還有著與沙皇沾親帶故的人物呢。可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回去了。
郇旪為了這事情,今天特地請了兩位大臣喝茶,也是‘老朋友’了。“童大人、沈大人,看來這次我們又能好好地合作一番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聽到郇旪帶著一種幸災樂禍想要坑人的問話,童吉與沈化心中一抖,六王爺又要去坑錢了。童吉與沈化是有苦說不出,讓他們嘴賤。四年前在川北的大戰後,說了什麼要仁慈為本,不宜兵刃相交,結果被皇上扔給了六王爺,監督著他們與後蒙那群壯漢子和談起來。
才不是和談!分明就是將後蒙的那些王爺颳了一層皮下來,那些後蒙王爺在送走他們二人的時候,眼睛裡頭都是充滿了血,恨不得讓他們把小命留下來,誰讓他們把人家的錢財颳走了一大半。但是他們兩人也不容易啊,有本事你們與六王爺去相處試試,那可是一不順心就把你的胳膊給砍了的人,能招惹嗎。要告御狀讓皇上撐腰,呵呵,不要異想天開了,不說那次是皇上派郇旪去監督的,就是在以往的時候,郇旪的作為還不是讓大家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像是一條蟄伏的毒蛇,總是能抓住你致命的把柄。
經此一役,童吉與沈化不得不成為了討錢二人組,他們心裡真的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天下太平,盛世安康,多麼崇高的願望,為什麼就是實現不了?!那些沙俄人好好地吃飽了撐著了,幹什麼要去進攻外北,光是打聽到了大慶國的老皇上過世了,東平王與東北不太平,就動手,簡直是沒有腦子!
就不知道也要打聽一下外北的情況嗎。薛大人與夏閻王在外北呆了不是三天,不是三個月,是三年!就不能打探清楚,他們弄得外北簡直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地方的情況,再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動手嘛。
這下好了,沙俄按照老眼光看人,以為外北那個地方大慶不重視,可以從那裡找一個突破口,結果突破根本不成,反而讓夏閻王把他們給圍了。這就是狗眼看人低,老眼光看大慶的下場,就是兩個字‘活該’!
雖然童吉與沈化聽到了大慶贏得那個輕描淡寫,贏得那個毫無懸念,心裡也十分的開心。沒有病的人,當然希望打仗了是自己國家贏。但是,他們今天一下早朝,就被郇旪請去了喝茶。於是郇旪就用著挑精揀肥,看著他們有些嫌棄,卻也湊活著用的眼神,將他們的心肝看的直跳。直到郇旪說了他們要再次合作時,終於想起了一件事,皇上在上次看到他們能討回來那麼多戰爭賠款後,似乎說過以後這樣的差事就當仁不讓地交給他們了。
“六王爺,您的意思是沙俄向我們求和了?那麼這次談判,還是微臣與老沈去?”童吉問得那個小心翼翼,心裡面不斷在祈禱著,千萬不要肯定回答。
可是郇旪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童吉的祈禱,他笑嘻嘻地點頭,“這是當然的,皇上金口玉言,上次不是說了,往後只要是遇到戰爭賠款的事情,就交給兩位大人了。兩位大人還信心滿滿地保證,以後那個議和銀兩一定要對方表現出足夠的仁心仁義才行,不能比後蒙少了,最好是一次多過一次,那都是功德啊!現在西北的百姓們也有著許多人感謝兩位大人,為了他們的戰後重建生活出了大力氣的話呢。聽說在有的寺廟中還供著兩位的長生牌位。放心,你們做的一切百姓都是懂的,更是要不負恩澤才行啊!”
童吉與沈化對視一眼,聽著郇旪像是真心誇獎的語氣,居然連苦笑都不能露出來。這都是哪裡的事情,郇昰與郇旪兩人聯手把他們推到了這個難做的位置上不說,還進行了道德綁架,滿天下都知道他們在外北的和談中做了一些什麼,這讓他們被排擠出了原來的小圈子不說,還要利用手中的人脈,做著與原先設定為完全相反的事情。
關鍵是居然在做成了之後,他們內心也有了點小激動,雖然他們是真的希望天下太平,不要再硬著頭皮,迎著夷人要吃人的眼神,去他們的口袋中撈銀子的戰事發生了。但是他們心中那種在幹一票似乎也是可以有的匪氣,究竟是怎麼染上的?一定是與郇旪走近了之後,近墨則黑了。
沈化壓下了心頭那些道不明的酸澀,他們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褪去了那些空談的仁義道德,成為了另外一種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人。“六王爺,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發明旨啊!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郇旪很滿意這兩人的積極配合,這就對了,有人送銀子上門,當然要開開心心地辦,“是要準備一下,你們去多看看關於沙俄的書,回頭我給你們送一些來,我估計就這幾天了。沙俄人不會放著那些戰俘不管的。對了,到時候別忘記把我們這段時間管的飯錢也算進去。外北那頭的食物都不錯,本王都沒有嘗夠呢,便宜那幫老毛子了。”
六王爺哎,求你別鬧了好不好。幾百萬兩已經計劃著問沙俄要了,這些飯錢還要算進去,真是太會過日子了。這事情,皇上知道嗎?!
“所以說窮兵黷武固然不是興國之策,但是強大的武力才能保障國家的好好發展,這種武力的強大,是根據時間的變化來的,就像是以前騎兵對對上了步兵,而到了今日就是熱火器對上了冷兵器。”薛蟠也不可能真的閒著,他留在了京城中沒有了外北的公務,卻還有著許多其他的事情要辦,其中之一就是要教導郇旻。
郇旻已經十三歲了,再過兩年也是要進入朝堂的時候,他是郇昰唯一的孩子,看著自己父皇的樣子,根本就不會再有其他的孩子,雖然沒有昭告天下,但他已經是明顯的太子了。
然而郇昰對於他的態度,卻不是在培養一個太子,他說過這一輩子在位的時候,不會立太子。郇昰是一個思想古怪的人,這一點薛蟠很早就知道,他的思想與傳承了幾千年的君君臣臣不一樣,他的身上帶著一種古怪的自由與平等,曾經薛蟠甚至懷疑過這個人,是不是上輩子是個思想革命家,像是盧梭與孟德斯鳩那種樣子的。可現在盧梭還沒有出生,《社會契約論》所論的天賦人權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孟德斯鳩倒是已經十幾歲了,但是離他的《論法的精神》那些三權分立的理論也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郇昰的古怪是薛蟠從他關注著大洋彼岸英吉利的國事中看出來的。十多年前也就是1689年《權利法案》的頒佈後,英吉利正式在光榮革命後否定了君權神授,讓法律站在了一個理論上公平的位置。《權利法案》以明確的法律條文,限制了國王的權利,保證議會的立法權與財政權等權力。
郇昰很關心英吉利的議會制度,從中他看出了世界大勢,他認為不出三百年,屬於君王一言蔽天的時代將要結束了。他甚至清楚地看出來英吉利現在的議會制度仍然很不完善,雖然限制了國王君主的權利,但是還是掌控在寡頭的手中,仍然需要時間改進,才能成為他們定義中的議會制度。
薛蟠被郇昰敏銳地眼光驚訝著,郇昰卻說這是薛蟠帶給他的思考,他們之間已經說不清究竟是誰影響著誰,認識到現在匆匆十三載,一個最不可能成為這片土地上帝王的人坐上了龍椅,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為國業計而平步青雲。
順大勢者興,逆大勢者亡。知道大勢如此,郇昰更希望可以先走一步,他知道大慶與英吉利不同,幾千年的君臣禮法,幾千年的思想束縛,讓他們更難平順地改變骨子中對於皇權的欲/望。那麼就從他自己開始,也要讓他的孩子明白,他們不一定要向英吉利那樣的改變,但是也要自上而下地讓那些大臣明白,世界已經不是隻有大慶一個強國,而將要爆發的技術革命已經避無可避,世界將會大勢所趨的連成一體。同時,也要讓百姓們慢慢地開啟眼界,將那些束縛在士農工商身上得分界線都淡去,將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片面觀點也淡去。
所以,郇旻沒有被教成一個太子的樣子,那是在想要獲得絕對控制的皇權中才會有的培養方式。就像是先皇培養義忠親王那樣,既期待又壓制,即親近又防備。可是古往今來,高齡皇帝壯年太子幾個有好下場呢。所以,郇昰的大哥是在這種皇權的爭鬥中喪失了自己。郇旻絕不能這樣。
郇旻是個比郇昰更加奇妙的人,他甚至都想到了以後如果他做了皇帝,一定要規定一個告老的時間,皇上也是會老的,人老了就有了畏懼與恐懼,很多時候就沒有進取與果決的心,會做出失誤的判斷。所以為了天下計,皇上也是應該有年齡限制的,大臣們也是一樣的道理。
權利不能集中在一個君王的手中,沒有牽制的權利,就會變成濫權,遇上了腦子不好的後輩,國家就慘了。所以,開民智這一點很重要,那樣就有很多人可以看著他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比其他國家有著強大的武力,這樣才能攘外安內。
“薛大哥,我懂了,就是一定要有威懾他們的武力,才能不受到欺負,但是國家並非是越大越好,我們不可能征服所有的土地。而是要把握住關鍵的位置,並治理好大慶的每一處才是最重要的。”
薛蟠欣慰地點頭,郇旻的悟性很高,這一點太好了。郇昰下朝回來,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也是勾起了笑容。三人一起吃了午飯後,郇昰問起了一件對薛蟠來說大事,“外北那裡的情況穩固了下來,我估計在過一陣子,謝穆與夏桂都能調回來了,你對二姑娘的婚事有什麼想法嗎?”
薛蟠一愣,是啊,寶釵也有十四歲了,是要議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