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十一章

第一百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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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第一百十一章

清明時節雨紛紛,然而今年的清明,京城卻沒有下一滴雨,準確的說整個燕京地區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下過雨了。春雨時節裡,這樣的現象代表著大旱可能會不期而至。人力終有時,天意不可違,郇昰在欽天監的測算下,準備明日去天壇祭祀求雨。

可是就在這天晚上,傾盆大雨忽而到來,凡是懂一點天文知識的人,心裡面都有些摸不準,因為這樣的暴雨未必會是久旱逢甘霖的好事。

“上次戶部清點了全國的幾大糧倉,那裡面有幾個地方出現了大問題。”薛蟠在宮中與郇昰說的這個清點,是在開春的二月頭剛剛報上的資料。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既然有了要對南邊用兵的打算,就要先做好萬全的準備,而糧倉的問題是郇旻與薛蝧在遊歷的過程中,爆出來的大問題。

作為從小就被薛蟠好好關照過,絕對不能五穀不分,不知農事為何的兩人,在江湖大俠柳湘蓮的掩護下,真的像一個劫富濟貧的俠客一樣愛管閒事起來。一年中連挑了好幾個糧倉,那裡面的儲備用糧都被黑心腸的貪官給掏空了,或者換成了發黴的米麵。為了這個事情,郇昰差點沒有想把這一大波人都給殺了。

監察局的成立必須提上日程,沒有一輩子不犯錯的人,只有能夠約束住他們的良好制度,要有一大批精通算術的人,來好好稽核這些地方官員的財政問題。而且這個監察局裡面的人員,也要進行輪換調配製,才能不被收買,也要有不斷的複查步驟,不能給予絕對的權利。絕對的權利讓人腐化。

誰想到監察局還沒有來得及建成,大旱就來了,在這個當口,因為那些糧倉中的被偷空的糧食,以及偷樑換柱的那些不能食用的糧食,讓救災變得困難起來。

這麼一來,誰勸都沒有用了。郇昰下了旨,摘掉了三十多個官員的腦袋,幾百個從犯被充作苦力,這年頭大慶有許多地方都要修水泥路,不怕沒有他們幹活的地方。

不止如此,對於這個貪腐事件,郇昰毫不留情地採取了連坐的問罪,禍及三族,不許他們的子孫在五代之內參與科舉,入朝為官。

這把大火燒到了很多人的身上,但是在面對這事,有誰想要求情,就必須站出來把虧空的存糧自掏腰包賠上。在幾百萬兩的債務面前,那些人都縮回了腦袋。於是郇昰登基之後的第一次反腐運動,以一種極為可怕的結果告訴世人,莫伸手,伸手就被殺的道理。

其實,這個年代裡頭要透過正規的途徑賺錢,並不是一個難事。大慶沒有明令禁止官員不能從商的說法。一般來說在這個海外貿易剛剛開始的時候,有點權力的官員,想要賺點錢花並不困難。

所以郇昰才特別的憤怒,有本事去賺洋人的錢啊,就會坑老百姓的人算什麼東西。

但今日的大雨突至之後,郇昰知道薛蟠的意思,就算是臨時調集了幾大糧商,朝廷下旨決不允許在這個時候調高糧價,但是他們的危機是在大旱之後,就面對更加束手無策的大洪。“我更擔心的是黃河,這幾年來大大小小的決堤就沒有斷過。欽天監剛才的摺子裡面,預測這場大雨在京畿地區將會持續十來天的時間。要是雨勢一直這樣下去,不說大雨之後必將出現的大疫,黃河的水位怕是撐不住了,不知道多少的農田被沖毀。而運河裡面的流沙倒灌,也會把運河的河床被破壞,漕運又一定會受到嚴重的衝擊,就怕是連同運輸救援的糧草也會受到阻礙。”

薛蟠很清楚,這種一環扣一環的天災效應面前,人力有時候顯得渺小而脆弱。雖然今夜只是大雨的第一晚,但是他已經可以料想從明日開始,會有數不清的摺子飛向京城了。

薛蟠站到了郇昰的身後,讓他閉上了眼睛,為他輕輕按摩起了來。“糧商們的事情好解決,只要給了他們足夠心動的利益,他們就願意捐出那些糧食。再說朝廷又不是白要的。在與西寧王一戰的時候,朝廷也緊急徵用過巴蜀糧商的糧食,兩方合作的不錯。關鍵是要派一個足以讓他們信任的人下去。”

薛蟠並沒有提到他自己,制衡之道的把握,他比郇昰更加明白,所以有些苦差事可以做,但是有些施恩於人的事情,還是讓出來好。像是這般糧商與朝廷的合作不是第一次了,有了先例在前,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好事。糧商得了名,也有了以後子孫參加科舉的權利。官員得了利,在災難之中的功績特別容易被人們記住,是升遷必要的政績。所以,薛蟠絕不會沾染這樣的好事,他不需要這樣的名聲來錦上添花。

“五哥也不要太煩心了,天要下雨是古往今來控制不了的事情。目前倒是有一樁事情更為重要。上次江南那些人反對用海運取代漕運。可這次的大雨也許是一陣東風,說不準可以把這個難辦的事情給辦成了。”

郇昰也放下了那些多餘的擔憂,那些賑災的事情必須要做,但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在面對一件不利的天災時,要化被動為主動,“蟠兒說的這事情是件大事,漕運牽一髮而動全身。但是昨日牛松上了摺子,海外貿易的第一批船已經到港了。我光是看著他在摺子上列出的那些錢財,都要抵上大慶幾年的賦稅了。錢財動人心,這一船回來之後,江南的風向也應該要動一下了。”

果不其然,在第二日朝會上,那些冒著暴雨來上朝的官員們,對於洪澇之害,就沒有幾個是真心過問的,反而對於江南的這次海貿收益十分的關心。一直不願意鬆口漕運的那些死硬派,也終於上摺子問皇上,您看這次大雨突降,運河一定會被河沙給沖毀了不少,黃河改道古已有之,既然海運的風險已經弄清楚了,是不是能夠考慮一下,改漕運為海運啊?

“有了甜頭放在了他們的面前,所有的節操就都被狗吃了。當初也不知道是哪一些不開眼的人,一定要堅持用漕不用海的,現在看到了真金白銀都改口了。這群唯利是圖的人!”郇昰扔下了手裡的摺子,從江南遞來的摺子裡面,十個有七個都在或明或暗的透露出這個意向。一場天災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作為父母官卻視而不見,反而把這次災難當做了一次藉口,想要搭上那條發財的大道,郇昰怎麼可能心裡頭不氣。

郇旪在書房裡面看著郇昰摔摺子的表情,也不敢上去勸,沒有看到薛蟠在一邊沒事人一樣的喝著茶嗎。用薛蟠的話說,摔摔摺子也算是解氣的做法。不能讓氣把人給憋壞了,要適當的發洩才行。在薛蟠看來,郇昰更應該去練武場裡面打一場,把心中的鬱悶給散出去,才有利於身體健康。

說起來郇昰的性格里頭帶著一些理想主義色彩,天下為公這樣的事情,只能發生在少數的聖人身上,而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逐利而生。如此一個不正常的悖論誕生了。其實皇上手下需要聖人,但是一兩個就夠了,那些人沒有人性的弱點,他們為的是民,而不是君,並不容易掌控管理。相反,上位者手下那些逐利的人,才是最好把握的,知道了利益所去之處,也就能操控天下大勢。

在郇昰終於散了心口這股鬱悶之氣後,薛蟠才把面前的果盤遞了上去,讓他潤潤腸胃。“五哥沒有必要這樣生氣,不論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結果對大慶好、對百姓好就已經是皆大歡喜了。人無完人,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是克己守禮的君子。”

郇昰咬碎了一塊蘋果,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心頭不忿而已。算了,糾纏這些沒有意思。他看向了郇旪,這人不是一直偷溜去找夏桂嗎,今天怎麼有空來御書房坐坐了,難道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你怎麼來了,不是一得空就會去天津嗎。大雨難道能困住你?”

郇旪訕訕笑了一下,他知道皇兄很不滿意自己的偷溜行為,好在自己沒有被御史們抓住過把柄,不然一定會被罰。“我不是也關心海運的事情嗎?海上與運河畢竟不同,如果真的要改漕運為海運,那麼就一定要保證東海上的安全,起碼海盜什麼的一定要防著,東瀛那裡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前朝倭寇的事情必須引以為鑑。”

“說來說去不還是擔心著夏桂嘛!你就不能自己長點腦子!”郇昰一下就聽出了郇旪的意思,海運一旦實行,海軍的任務一定會加重。與海上貿易的僱傭制不同,海運是官方的運輸,一定要派士兵沿途保護。運河建成已久,各方勢力的分佈已經有了一個定局,而大海茫茫,他們若是踏出了這一步,必然要用到海軍。

這樣一來,海軍的權利必然會增大,夏桂作為直屬的負責人,身上將要承擔更重的那一部分,而看他眼紅的那些人,更會急於抓到他的錯處。黨爭從人踏入官場的那一天開始,就不曾停止過,哪怕是皇上也不能真的保住一個官員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比你聰明。”郇昰看著郇旪這幅憂心忡忡的樣子,恨他不爭氣,丟了一本摺子給他,“你看看吧,夏桂早就想到要怎麼拆分手中的兵權,才對大慶最有利。你也動動腦子,不要一直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