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琴兒的選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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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琴兒的選擇2

程王臉色灰敗，嘴脣抖動，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音來。

“師弟，你別忘了，琴兒是那麼冰雪聰明蕙質蘭心的女子。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選擇會帶來什麼後果，也知道以後的坎坷。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說到這，凌菲子不禁一頓，心中一片悲涼。此刻心中才算醒悟，那段原來以為自己已經看破和放棄，不去輕易觸碰藏在心底二十幾年的感情，還在那裡，一直深藏在心裡。雖然在心頭上了一把鎖，想將記憶和深情封印，但心底的那個角落，不，或許是每個角落，都還有著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她柔弱憂怨的身影……

自己終究還是不願承認心愛的女子心有所屬，下嫁他人，所以只好選擇逃離，逃離這糾纏不解的感情，逃離沉重壓抑的命運。

凌菲子緩緩轉身，目光空洞，對著剛剛還暴跳如雷的程王同情地長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情。”

“師兄，你……”

“師弟，”凌菲子打斷了程王，嗓音低沉壓抑，“本來，我以為痴迷的只有我一個人，卻沒想到早已娶妻生子的你，對琴兒還是一往情深念念不忘。這十五年來，我除了打理‘凌宇閣’的事務，就是四處雲遊，渴望尋找到能夠讓琴兒起死回生的神藥。我精通醫理，當然知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也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能使人復活的神藥。”

凌菲子的臉色蒼白灰敗，額頭滲出一滴滴汗水，艱難的調整著氣息，彷彿一字一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欺騙著自己，我告訴自己，一定會有神藥能讓琴兒活過來。只要她能活過來，即使她愛的是三弟，即使她心裡沒有我，即使她一心一意只想陪在三弟身邊，即使她……”

“師兄！你怎麼了！”

凌菲子的身體沿著牆壁緩緩滑落，耳旁嗡嗡作響，只覺得腳下大地裂開了一個大縫，身體不停的墜落，墜落，只等被一片黑暗寒冷徹底包圍……

程王感覺不大對勁，大驚，疾步上前將凌菲子扶住，“師兄，你是不是……”

“沒錯，是毒發了。”凌菲子身子發冷，上身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啞聲道：“我終究是老了，只不過消耗了點兒內力，鎮住蓉丫頭體內的毒而已，就抵擋不住深埋在體內的寒毒了，咳……咳咳，老了，老了……，程師弟，無情和蓉兒就交給你了，我恐怕……恐怕不行了……”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凌菲子只覺得胸腔裡氣血翻湧沸騰，掙扎著張嘴吐了一大口黑血。胸膛一股蝕心剜骨的疼痛沿著經脈蔓延開來，疼得幾乎不能呼吸，眼神也越來越混沌渙散……

“師兄，你不能這樣！”程王晃動著懷裡漸漸冰冷和失去意識的凌菲子，有些哽咽，“你不能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我們三個當中，只有你武功蓋世，只有你能和妖后抗衡。師兄，孩子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不能把這麼重的擔子就這樣交給我了，我扛不起，扛不起啊！”

陰寒的氣息從懷裡從心底從四面八方滲了過來。

心已經涼到快凍成冰。

夜幕，不知不覺中，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