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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她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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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她的威脅

更新時間:2012-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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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待了多久,飛煙覺得到小腿都已經抽筋了,半晌聽不到一點聲音,她終於顫顫悠悠的抬起頭望去。()

寒風那個吹呀!冷風那個飄呀,眼前連個鬼影都沒。

那兩人是走了,還是進那類似冷宮的破房屋裡去了?飛煙一臉無語,蹲在那裡老半天才使麻木的腿恢復了些,她便連忙站起,轉身就跑。

這種鬼地方,還是早離開為妙。

一路拔足狂奔,飛煙延著記憶中的路線,匆匆的往回跑去。

不覺間,拐到一個小回廊,越過拱形門,遠處是一個冒著淡淡霧氣的河邊,古人睡的早,已經是晚間亥時,原本應該早就睡了去,但是不遠的地方,依舊綻放著七彩的煙花,順著河邊向那倒映在河水裡忽明忽現的煙火走去

剛拐上一座小橋,想要過到河對面,便碰巧的被一對繾錈綿綿的情侶阻了去路,那雙壁人,可與她有著莫大的深仇大恨。

剛踏著石階,映入眼簾的是那相互纏綿的肢體。

男子一身淡黃色流金四爪蟒袍長衫,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白玉冠高高挽起,劍眉之下,是一雙夾帶著情.欲的單眼皮,他將女子柔弱的身子擠在橋欄與自己之中,修長的身影就這麼闖進了飛煙的眼中。

飛煙心裡怒道。怎麼今晚就是遇到這些有情的人,打擾人可是會讓人不滿的。

飛煙心臟狂跳,渾身的血都差點僵住,略一回神,頭一低,掉轉頭就往回走,妄想避開兩人。可是微微的腳步聲卻震醒了正在此相互慰藉的情人。

剛轉身,她便聽到那人問道:“等一下,你是哪宮的婢女?”

飛煙暗自惱怒,慢慢的回過身來,始終低著頭,壓低了嗓子,低聲輕應了句:“奴婢是朝陽宮的。”

聽到她的話,君御麒清聲說道:“你來的正好,回去跟皇奶奶說一聲,本太子身子有些不爽,要回麒園了,便不去宴席跪請了。”

他似乎真的以為她是太后宮中的宮女?飛煙心裡暗自慶幸,忙福了福身子,低聲應道:“奴婢遵命。”

大概是因為撞破了兩人親暱,所以她害羞了,一直未敢抬頭,所以君御麒沒有多作他想,只道:“你下去吧。”

她趕緊福了一福,發出如蚊蚋聲音一般的道謝,便往匆匆向行去,頭也低到了胸脯,生怕兩人認出她來。

她匆匆走過兩人,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終究還是被人叫了住。

“等一下。”

胸腔裡的心臟,開始緩慢的跳動,飛煙欲行的步子,再次停下,她刻意逼著嗓子,應道:“太子妃還有什麼吩咐?”

染紫荊看著那縮著肩膀,使始低著頭,此刻卻連抬頭也不敢抬一下的奴婢,微微擰了擰秀眉

見她不說話,飛煙心中打起了小鼓,她為這刻為什麼想要避開兩人而感覺到不解,可是,她不想這樣與他們正面接觸。

見她叫住她,也不說話,君御麒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喚道:“荊兒?”

下一刻,他看到染紫荊目光中有了些淡淡的笑,她扯嘴喚道:“妹妹莫不是還在生姐姐的氣,連相遇也裝作不認得?”

她是染飛煙?

君御麒著實一愣,遂望向身子明顯一僵的纖細女子。

好一會兒,他看到,那一直沉默的女子,迴轉過身來,表情冷淡的看向他們,一如鬼魅的右側臉頰,在春夜裡讓人心裡生出毛骨悚然的錯覺,她嘴角有絲淡淡的笑意,輕輕扯了扯嘴角,道:“姐姐與太子在此幽會,妹妹本不想打擾,就這樣退了去,哪曾想姐姐眼神如此的好,還是將飛煙認了出來。”

染紫荊笑道:“我們姐妹共同生活了十七年有餘,姐姐即使在眼拙,怎麼會認不出妹妹來?即使姐姐的眼睛瞎掉,妹妹身上的氣息,姐姐也是熟知的。”

“不說姐姐眼晴瞎掉與否,就憑姐姐這南陵第一才女的封號,哪怕是飛煙化成了灰,也是認得的。”飛煙笑道。

“妹妹過獎了。”

“就是不知,依姐姐那聰明的腦袋來想,怎麼會一時糊塗的將太子與殘疾的七殿下聯絡了起來?”飛煙冷哧。

說到這裡,染紫荊臉色一白,半晌才慢悠悠的說道:“妹妹還是在因為錯嫁的事情,在心裡責怪姐姐?”

“飛煙不敢。”她誠實道:“姐姐如今貴為太子妃,亦是將來母儀天下的人,再怎麼給妹妹幾個膽子,飛煙也是不敢的。”

飛煙斂下眉,眼底有絲陰冷。

對於這個與染飛煙那妞有著血緣關於的姐姐染紫荊,黎歌這抹入駐的靈魂,並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養病的一個月來,她聽了許多飛煙以前的生活,在未出閣,還尚傻乎乎的時候,染紫荊就和二夫人就以各種理由欺凌了她和不得寵的染夫人

就連她為何痴傻,也是染紫荊的傑作。據說,小時候兩人一同玩,飛煙不小心跌入了假山下,從此變成了傻子。

先不說她為了榮華富貴,害死了飛煙這傻妞,就連對那些丫頭也不放過,斬草除根的這般心狠手辣,就讓黎歌萬分鄙視與痛恨,這樣的人,她向來是不會心軟,別人敬她一尺,她回別人一丈。

染紫荊在聽到她奉承自己的話,心頭即刻一片大好,柔軟的說道:“妹妹說笑了!姐姐可沒想過那,姐姐只盼著能與太子殿下比翼雙飛,長長久久,此生便已知足了。”

說完,衝一側的男人遞出一個嬌羞的眼神。君御麒淡淡望她一眼,回以一笑。

冷眼旁觀她表面虛假之極的柔弱,飛煙心裡此時恨不得拍著大腿,狂笑著說道,你真tmd太逗了。

冷哧,心底無盡的湧現的是對她的鄙視。在太子面前示弱,的確是一個可以惹人憐愛的法子。

可是,她卻懶得看她拙劣的演出,於是便道:“那妹妹恭祝姐姐與太子長長久久,永結百年之好,妹妹還要回宴,便先告退了。”

“等一下。”染紫荊再次喚住了她。

“姐姐還有事?”飛煙回身輕問。

染紫荊從袖子拿出一個掛著紅色纓絡,上好的翠綠碧璽,將她遞給了飛煙道:“這是前些日子太后親自選為送給靜王妃的禮物,如今姐姐用不到了,一直便尋思著有一日能將它還予妹妹,今日巧了,遇到了妹妹,便給你吧。”

碧璽?

飛煙望向她手中那靜躺的翠綠玉石,原本想要揮絕她的好意,但是轉念又想,不要白不要,反正是送給未來的靜王妃,現在就是屬於她的東西,隨及便要收下。

“我給你戴上吧。”

飛煙一怔,忙拒絕道:“不用了。”

哪知,染紫荊不肯

。多次推諉,翅硬不過她,飛煙只好認命的讓她戴上玉墜。目光不知道注視哪裡,飛煙輕睨一眼異常沉默的君御麒。

只見他笑容滿面的看著她們‘姐妹情深’滿眼除了對染紫荊的愛意,還是愛意。只是偶爾眼神會落定在她的身上,眼中有著飛煙看不懂的神祕笑意。

染紫荊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脖頸上,那一刻,有種深深入厭惡與排斥,讓飛煙想要推開她,但是,她不可以,最後還是皺緊眉頭,忍下了。

夜靜下來了,月光倒映在湖面,偶爾被風吹過的河面,會蕩起細細的波紋,亂了一輪滿月。

耳朵是隻有她能聽到的陰沉威脅。

“死丫頭,別以為前些日子九殿下助了你,讓你逃過死劫,你就有本事爬到了我的頭上?好歹現在是我才是太子的正妃,未來的皇后,識相的就不要惹我的發怒。”

“我不知道,你是真瘋還是多年來一直在裝瘋,如今我是太子妃,如果你還敢妄想取我而代之,你要相信,我有辦法再次將你折磨瘋。”

飛煙身子一僵。

染紫荊以為威脅有效,便添油加醋的繼續威脅道:“別忘記了,你還有你的那個娘,還有兩個忠心的丫頭,如果你敢再不知收斂,威脅到我的地位,我不介意向太后要了你那兩個丫頭,相信,以我現在的地位,即使要了你孃親進宮陪侍,也不是什麼難事。”

近距離的接觸,她能感覺到此時飛煙有多怒,但是她卻死壓住,不能發作,因為她要顧慮很多人的生命安全。

染紫荊暗自笑道,把那麼多人的性命攥在手裡,死握著他人性命,只有這樣,她才能安穩的過著她的太子妃生活。

她只是僵著身子,一臉刷白的看著染紫荊,沒想到,下一秒,她便恢復一臉冷笑,輕輕睨自己一眼,然後目光稍移,望向黑暗的林間。

接著,回眸一笑,牽起了她的手。

她這一系列的表現,讓染紫荊莫名不已,只見下一刻,她衝她笑逐顏開,以同樣的低沉的聲音回道:“姐姐的話,妹妹記住了,可是...姐姐要記住

。”

記住?

“什麼?”染紫荊輕問。

“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你所說的話後悔。”飛煙淡笑。

染紫荊愣住,沒想到竟然會被她嚇到,她聽她低啞的笑道。

“要不要比比看,看是你狠還是我狠?”

染紫荊一愣,心中大駭,有種恐懼感讓她下意識的去狠狠推開那人,手上的動作便不經過大腦,所以一切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月光如水,四下安靜,除了太子與染紫荊驟變的臉色,還伴隨著一聲尖叫,纖細的人影跌撞的掉落在河中,隨著撲通一聲沉悶的落水聲,染紫荊才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眼前似乎有著什麼一滑而過。

初春的水,帶著冬日的寒意,冰冷的河水,陰寒的沁入每寸肌膚。

飛煙有點後悔,以命去賭的打算,她在水中掙扎了幾下,便沉到了水中,眼前一片黑暗、模糊。飛煙會游泳,可是她不打算游上岸,雖然閉氣有些難受,但是她想要給染紫荊那個自大的女人一個懲罰,更想讓自己賭一把。

忽然肩胛一陣疼痛,飛煙被人抓住,嘩啦啦的被帶出了水面。

她被扔在了石板上,因為救她的人,太過粗魯,所以原本沒事的她,卻被河水嗆個正著,飛煙鬱悶的直想開罵。

飛煙捂著胸口,向那人望去。那人下水救起了她,可是,飛煙渾身溼透,他那黑色的衣袍沒有一點溼掉的跡象,要不是除他之外,沒有別人有那種可能去救她,染飛煙還真的以為自己遇到了鬼。

只見他飛身而起,離開了她的身側,落定在一人後面。

月光下,那人一身琉璃白,一臉鬱秀絕美的臉上,夾帶著是安靜的氣息,深藍的眸中靜鎖著趴在地上咳水的自己,右手有意識的輕撫著手中的白玉板指,左手輕輕搖動木椅上控制移動速度方向的龍形把手,徐徐的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