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他被無情地推出大門

他被無情地推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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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無情地推出大門

江紅軍苦笑著說:“起訴?嘿,一是來不及,二是我也沒有起訴費。”

李錦軒想起自己以前跟他一樣的處境,嘆息一聲說:“唉,有些老闆,真的讓人搞不懂。”

江紅軍繼續耐心地坐在那裡,等著鄒老闆回來。可一直等到中午,鄒老闆都沒有回來。員工們都開始吃飯了。江紅軍到街上去買了兩個饅頭吃,吃了回來再等。

可等等,眼看就要天黑了,還是不見鄒老闆的影子,江紅軍再也等不得了,來問他:“謝謝你,把鄒老闆的手機號碼告訴我一下,我來給他打個電話。”

李錦軒毫不猶豫地把鄒老闆的號碼告訴了他。江紅軍就在他桌上,撥了鄒老闆的手機,裡面卻傳來“你撥的號碼已關機”的聲音。

江紅軍傻眼了,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

他住在郊區一個小鎮的工地上,光來回路費,就要十幾元錢。他身上總共還有五十三元錢,所以每化一元錢,他都很心疼。平時再冷,他也不捨得去澡堂洗澡,都是在工地上用熱得筷燒了開水,自己擦的。

天黑下來,江紅軍急得有種小便要失禁的感覺。再不走,回鄉下的末班車就沒了,晚上住哪兒?而回去,明天再來,又得多化十幾元的路費。

這時,一個客戶打來電話,要李錦軒去看房子,搞設計。李錦軒就叫過那個漂亮的設計師,騎著摩托車出去了。

過了一會,公司裡幾個晚上值班的員工開始吃晚飯,江紅軍猶豫著不肯走,又去街上買了一碗麵條吃。

吃完回來再等,等到晚上七點多鐘,公司裡幾個員工,要關門回集體宿舍,就過來趕他:“我們要下班了,你走吧。”

江紅軍強硬地說:“今天晚上拿不到錢,我就不走。”

這時,林工偷偷給鄒老闆打了一個電話,“哦哦”地聽完,臉一板,就過來趕江紅軍:“對不起,我們要關門了。”

江紅軍說:“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就讓我在這裡坐一夜吧。”

“不行,公司裡有這麼多東西,怎麼能讓你坐在這裡呢?”林工拉下臉,走過去,拉江紅軍出去。

江紅軍抓住辦公桌不肯走,氣憤地大叫:“你們沒給我工錢,我就有權不走。”

辦公桌被拉動了,發出難聽的拖拉聲。林工見一個人弄走他有些吃力,就叫了矮個子業務員小季來幫忙。小季比較溫和,一邊往外推著他,一邊說:“還是明天再來吧,你不走,也要不到錢啊。”

“不,你們不給錢,我就不走。”江紅軍急得罵起來,“放開我,你們都是強盜。明明有錢,為什麼不給我?”

小季說:“我們也認為應該給你的,可我們只是一個打工者,沒有權力。你跟我們急什麼呢?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出去吧。”

於是,他們一個推,一個拉,硬是把江紅軍弄出了門,然後鎖上門,有說有笑地走了。

江紅軍被鎖在門外後,可憐巴巴地呆望著前面燈光閃爍的街道,不知往哪裡走好。他又冷又餓,在公司門前的屋簷下,瑟瑟發抖。

他先是縮著肩膀站著,站累了,就蹲下來。誰知蹲下來更冷,在牆角里打著轉的寒風,往他衣服裡直鑽,他冷得牙齒格格打顫。

他實在想不出,哪裡有能夠躲一躲身子的地方。要是這樣蹲一夜,他會被凍僵的,這樣想著,他就咬咬牙,扎進寒風中,胡亂地朝燈光明亮的地方走去。

他緊緊裹著那件做油漆時穿的舊西裝,頭縮在肩膀裡,只顧往前走。邊走邊留心可以蹲一夜的地方。

這時,街道上行人不多,許多商店已經關門,有的也正在整理東西準備關門。路邊都是些隔離欄綠化燈柱之類的東西,漂亮光滑,沒遮沒攔,沒法蹲,更沒法坐。

街道兩旁,凡能走進去的地方,不是有防盜門,就是有看門人,根本進不去。

走走,江紅軍看見有個單位的大門口兩旁有走廊。走廊的一頭是圍牆,另一邊有堆磚頭。中間有個可以蹲人的夾縫。他在外面愣了一會,就鑽進去,搬幾塊磚頭墊在屁股底下坐了,靠在磚堆上,閉上眼睛休息,他實在是太累了。

儘管還是不時地有寒風鑽進來,冷得不能入睡,但比在路上走好多了。

冷好些了,累也減輕了,餓卻又襲上來。江紅軍摸著口袋裡盡有的五十元錢,不捨得再去買什麼東西吃。

可正在他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有人來叫他:“喂,你是哪裡來的?起來。”。

江紅軍睜眼一看,是個穿制服的保安。保安對他說:“這裡不是休息的地方。”

江紅軍看著他,帶著哀求的神情說:“就讓我在這裡坐一夜吧,外面冷,我沒別的地方可去。”

保安說:“你是哪裡的?為什麼坐在這裡?”

江紅軍說:“我是來問老闆要工錢的,沒要到,想明天再去要,就不回去了。”

保安說:“對不起,這裡是單位,不能坐。”

江紅軍求他說:“我不是賊,就讓我在這裡坐一晚吧。”

保安打斷說:“這裡規定不能坐人,我也沒辦法!”

江紅軍只得站起來,走出來茫然四顧,不知往哪兒走好。保安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說:“去住旅館嘛。”

江紅軍心裡一陣莫名地衝動,真想給他臉上來一拳:你說得倒輕俏,住旅館?錢呢?再過幾天要不到錢,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這裡讓我坐一夜,又不影響你什麼的,為什麼就偏偏不讓我坐呢?就是一隻狗,在這裡蹲一夜,你也不應該趕它啊。

江紅軍一邊想,一邊往外走。這時,他才知道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淋在頭上,象針刺一樣,又痛又冷。

江紅軍走走,看見前面有一片霓虹燈在閃爍。抬頭一瞧,是一個叫金美麗的娛樂總彙。規模很大,有好幾個樓面。霓虹燈廣告牌上寫著:桑拿ktv包房舞廳洗腳屋……一長串,總之,凡是能夠讓人舒服的專案都有。

他為這種地方做過幾次油漆活,卻從來沒有進去玩過。江紅軍知道,這都是有錢人玩的場所。據說只要有錢,裡面什麼樣的服務都有。

江紅軍下意識地想:鄒老闆,還有他的上級領導,那個叫什麼?哦,天興集團公司的總裁,會不會在這裡玩呢?

他們都有錢,肯定會經常到這種場所來的。門前停著一排轎車,有十幾輛。江紅軍認識鄒老闆的車子,是紅旗牌的。

這樣想著,他就走來走去尋找起來。尋了一遍,沒有。他不死心,再轉到大樓後面去尋。後面的車子更多,江紅軍一輛輛地看著。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到一輛車子屁股後頭有三面小紅旗,細看車牌號,尾數是5108,正是鄒老闆的。

江紅軍為這個發現驚喜不已,就轉到正門,小心翼翼地走進旋轉門,想去裡面找鄒老闆。

站在門裡一個穿鮮紅禮服的先生,走上他對他說:“歡迎光臨。”

但他沒說完,就奇怪地打量著他:“你是?”

江紅軍故意大大咧咧地說:“我找人。”

他的聲音和表情都有些誇張。他身上穿得太爛,有些心虛,所以要用高聲來壯膽。

“找人?找誰?”紅禮服疑惑地問,伸手攔住了他。

江紅軍理直氣壯地說:“找鄒老闆,他的車在下邊。”

紅禮服似乎明白了什麼,更加堅決地說:“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江紅軍有些衝動地漲紅臉說:“我有要緊事找他。”

紅禮服的態度反而越發強硬起來:“不行,這是我們的規定,請你出去。”

江紅軍再次忍住衝到頭頂的熱血,悻悻然地退出去。外面屋簷小,沒地方可站,他只得站在門口的屋舌頭下面。

可剛站了一會,紅禮服又出來對他說:“請你站遠點。”

江紅軍再也忍不住,生氣地說:“我站在外面,礙你們什麼啦?”

紅禮服說:“這裡進進出出人多,對不起,請。”說著做了一個往外伸的手勢。

無奈,江紅軍只得鑽進越下越大的冷雨中。走到斜對面那個已經打烊的商店屋簷下,站在寒風裡等。

夜越來越深。這時,寒冷,飢餓,疲勞,瞌睡,一齊向他襲來,他都快堅持不住了。但他拼命支撐著,一眼不眨地看著對面的旋轉門,不放過從裡面走出來的每一個人。

直等得他快要癱倒時,他才看見鄒老闆與一群人,滿臉紅光地從裡面走出來。

江紅軍一下子清醒了,象獵狗發現獵物一樣警覺起來。在走廊的燈光下,他看見身材高大,眉清目秀的鄒老闆開心地笑著,與人一一握手告別。

握到最後一個時,他將那人往旁邊扯了扯,見沒人注意,就從褲袋裡拿出一沓鈔票,往他口袋裡塞,然後向後面的停車場走去。

今晚,他又在招待有權給他工程的人。

“鄒老闆——”江紅軍趕緊衝過去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