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39榮華:暫時沒想好

139榮華:暫時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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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榮華:暫時沒想好

寶嫃再見到顧風雨的時候,全沒有認出那位貴公子似的男子就是那個曾被她誤認為是乞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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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潦草瘋長的鬍鬚都刮沒了,又換了一身衣裳,雖不是什麼名貴的錦衣華服,卻跟昔日那身有著天壤之別,顧風雨出現的時候,寶嫃正在做一件小衣裳,——這是最近她用來打發時間的,權當是給未出生的小寶寶打算。

寶嫃從視窗望見一名極為英俊的男子踱步出來,除了雙眸似曾相識外,渾身上下都是一派陌生,寶嫃正在發愣,不知為何會有個陌生男子忽然闖了進來,就見到顧家的兩個女娃兒爭先恐後地跑過去,喚道:“叔叔……”

寶嫃這才知道是顧家的親戚,便安心仍舊低頭做自己的針線活,耳旁聽著魏紫姚黃同那男子說話,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心中隨意想道:“咦,這個人說話的聲音似在哪裡聽過。”

如此慢慢地過了會兒,談話的聲音才漸漸沒了,寶嫃正想歇息一會兒,卻聽到對面有人輕聲道:“寶娘子,別來無恙。”

寶嫃驚怔,抬頭去看,卻見正是跟魏紫姚黃說話的那位青年男子,寶嫃猶疑地看他:“你是跟我說話嗎?”

他的眼睛裡這才帶了一絲笑意:“寶娘子你不認得我了嗎?當初在連家村,你對我有多次施飯之恩。”

寶嫃呆道:“施……飯?你……”一怔之下,目光對上顧風雨的一雙眼睛,驀地驚道,“難道你就是那個……”

話音未落,便又掃見顧風雨腰間軟劍,寶嫃一看,再無猶豫,驚喜交加道:“是你!怎麼會是你?!”

顧風雨望著她笑逐顏開的模樣,眉眼盈盈裡都是笑意,這剎那就好像看到了萬里晴空,他心裡也豁然開朗似的隱隱覺得歡暢:“寶娘子,你終於認出我來啦。”

寶嫃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是呢,是你……不過你怎麼……就變成這樣兒,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顧風雨笑著,自然無法跟寶嫃說他原先身居高位的時候,是這時侯也無法相比的,只是欣慰於她能認出自己來:“讓你受驚了……只不過,堂兄他非要我……”說到這裡,英俊的臉上稀罕地浮現一絲羞赧之色,習慣了懶散落魄的打扮,忽然間如此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寶嫃這才想起方才魏紫姚黃叫他叔叔之事,便道:“對了,你跟顧大人是……啊你們都姓顧,我居然都沒有想到

!太好了!”

寶嫃從離開連家村就沒有見過熟悉的面孔,忽然間見了改頭換面的顧風雨,一時歡喜無比。

顧風雨見她對自己全無防備,也絕口不提自己騙她之事,心內反而有些愧疚:“寶娘子,那一次……我……”

寶嫃道:“那一次?”

顧風雨硬著頭皮:“那次我騙了王爺,把你帶走……讓你受了好些苦吧……”

寶嫃這才記起來,臉上笑意略微斂了斂,隨即卻說:“那個啊……沒事,反正已經都過去了,而且……我知道你或許不是故意那麼做的……現在你回來了,應該、應該就沒事了吧?”寶嫃心善,等閒不肯記人的壞,可是說到最後,卻又有點兒心有餘悸,擔憂地望著顧風雨。

顧風雨見她如此大度,心中滋味難明,聽到最後卻也一愣,望著寶嫃的神情,這才明白過來:她是怕自己又來擄走她呢!

顧風雨一時哭笑不得,急忙說道:“這次不會了……絕對不會再做那種事……寶娘子你放心吧。”

寶嫃見他答應,才也鬆了口氣:“不要再那樣就好啦……我得好好地等夫君回來呢。”

顧風雨見她喃喃自語,垂眸之際面上又浮現一絲甜蜜之意,他一愣之下,便道:“寶娘子放心吧,王爺定會順順利利凱旋而歸的。”

寶嫃聽了這句,便笑眯眯地用力點頭。

當下顧風雨便留在顧東籬府上,如此過了數日,就在外頭為了趙瑜那道彈劾奏摺而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之際,卻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門造訪,原來是王妃蘇千瑤。

彼時顧東籬並不在府內,顧夫人聞言,便急忙出來相迎,不料蘇千瑤卻並非是衝她來的,而是想要見寶嫃。

顧夫人雖然不敢冒犯王妃之尊,也不知道蘇千瑤究竟來意如何,但憑著女性的本能嗅到一種不祥之意,便在心裡猶豫該找個什麼樣兒的藉口推脫了,誰知蘇千瑤道:“好歹她也是在王府內住過一段時日的,難道本王妃親自來看看她都不行嗎?”

顧夫人被她趾高氣揚的氣勢壓制住,只好道:“那……那臣妾陪王妃去……”

蘇千瑤道:“我自己去便是了,不用顧夫人陪

。”

顧夫人這下卻不依了,大著膽子先出了門,只說:“王妃來了府內臣妾卻不作陪的話,老爺回來會怪責臣妾的。”

蘇千瑤皺著眉看她一眼,哼了聲也沒說別的。

兩人往寶嫃的居所而來,蘇千瑤看院落周圍守衛森嚴,院子裡頭又有許多伺候的丫鬟之類,顯然是顧東籬對寶嫃十萬分上心,她心中便更為不悅。

早在她們來到之前,顧夫人暗地裡便指使了個小丫頭過來報信,因此寶嫃便早一步知道是蘇千瑤來了,兩人剛進院落之時,寶嫃在窗邊看得明白,她心裡也猜到蘇千瑤大概來意不善,便深吸一口氣,邁步出來。

蘇千瑤進了廳內,見寶嫃剛從裡面轉出來,兩人初一照面,她一眼就瞧出寶嫃比之先前面色更好了些,身段也略見豐潤。

蘇千瑤心中懊惱憤恨之極,面上卻仍舊冷冷說道:“你在這裡似乎住的不錯呢。”

寶嫃對上她挑釁的眼神:“都是顧大人同夫人照顧。”

蘇千瑤哼了聲,自顧自落座:“聽聞,你有了身孕?”

寶嫃微微一笑:“是啊。”

蘇千瑤也冷冷一笑,見顧夫人站在旁側,她便說道:“顧夫人,這兒不用你相陪了,我有幾句話要跟她說說,你下去歇息吧。”

顧夫人本就知道蘇千瑤不是個好相處的,若是換在平日,自然是蘇千瑤說什麼便應什麼,可是此刻明知道蘇千瑤似乎不懷好意,她生怕寶嫃吃虧,便硬著頭皮仍舊站在原地:“臣妾不累,相陪王妃是理所當然的。”

蘇千瑤見她仍舊如此,便轉過頭來,冷冷地望著她:“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顧夫人心裡發顫,卻還是站在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寶嫃走到身邊,抬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既然王妃想跟我私下說兩句話,那麼夫人就先去歇會兒吧

。”

寶嫃說著,手在顧夫人的手背上輕輕一按,示意她放心。

顧夫人同她四目相對,猶豫片刻,終於道:“好……吧。”

顧夫人行了禮,果真就退了下去,蘇千瑤一揮手,跟隨著的侍女們也盡數退出門去,偌大的廳內只剩兩人。

蘇千瑤起身,幾乎走到寶嫃身邊才站住了,說道:“你老實跟我說,出征的這個王爺,是不是真的劉鳳玄?”

寶嫃聞言,便愕然看她,蘇千瑤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忽地一笑:“原來如此……果然如此。”

寶嫃只是沉默,蘇千瑤低低說完,仰頭又笑了兩聲,廳內一陣沉默。

沉默過後,蘇千瑤說道:“讓我猜猜,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對了,是從他在宮內病了的那場,假的就變成真的了吧?”

寶嫃見她全然知情,若在昔日,早就忍不住,然而此刻經歷過那麼些匪夷所思之事,寶嫃生怕說錯什麼,也不願意說謊,便咬著脣,不肯出聲。

蘇千瑤見她一直不說,便又道:“怪不得……他肯把你留在王府裡,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或者他到底是個念舊的人,沒想到,原來真相……只是因為他才是真的!”

她說前面那些話的時候,語調低低地,到了最後一句,卻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

寶嫃嚇了一跳,不由地後退一步。

蘇千瑤見了她動作,便往前又道:“我說的可對嗎?那個無恥下賤的假貨哪裡會有什麼舊情……不過是個卑賤的草包而已,但是自從從皇宮內回來,他就沒動過府裡的那些賤~人,反而把你捧到了手心裡,我就知道!你們……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寶嫃死死咬著脣,望著蘇千瑤猙獰的臉孔,輕聲問:“你說的卑賤的草包……是指珏哥嗎?”

蘇千瑤一怔,旋即冷笑:“珏哥?叫的可真親熱!”

寶嫃默然,蘇千瑤湊近了,看著她嫩白的臉,咬牙道:“你跟你那珏哥一樣的卑賤,你們本來應該生生世世地呆在那個偏僻的小村落裡,但是卻做出如此該誅九族的醜惡之事,你知道你在我眼裡是什麼嗎?就像是一隻可惡醜陋的爬蟲,卻妄想有朝一日飛上枝頭……”

寶嫃聽到這裡,就輕聲地說:“我不是爬蟲,也不卑賤,更沒有想要飛上枝頭

。”

蘇千瑤雙眉一皺:“你說什麼?”

寶嫃說道:“我說我不是你說的那樣。”

蘇千瑤見她神情平靜,並不惱怒,便笑了出來:“你可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就跟你那個騙子珏哥一樣,怪不得你們會是夫妻,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令人作嘔,簡直令我……”

寶嫃想了想:“你說珏哥不好,這麼看不起我跟他,那麼你怎麼會沒有認出他來?”

蘇千瑤怔住:“你說什麼?”

“既然都沒有認出來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要罵他跟我卑賤,分明都是一樣的人,”寶嫃想著,又說道:“雖然先前夫君回到連家村的時候,我也沒認出真假……可是後來……後來我知道了,我就再也沒有認錯過,可是,你現在跟我說從宮裡出來的時候,他就不是珏哥了,那你當時為什麼還是沒有認出來?”

蘇千瑤嘴脣一抖:當時她聽了廖漣澤的話,認定了鳳玄是假貨,便極盡輕蔑刻薄……

她想到曾當著那人的面兒用極惡毒的言語咒罵,詆譭……那些話,她不敢想象對面那個竟是真的劉鳳玄,想到那一幕她懊悔的幾乎想要吐血。

蘇千瑤咬著牙:“那是因為……他故意的……對!是他、跟你……故意騙我我才沒有看出來的!”

寶嫃看著蘇千瑤變幻的神情,說道:“夫君真的故意騙你了嗎?”

蘇千瑤身子一顫:當初鳳玄從皇宮出來,對侍妾們各種冷淡,對她也是,她全不以為意,後來她以為他是假貨,指責他的時候……似乎他也並沒有就說過一句他是連世珏這種話!

蘇千瑤忍不住後退一步

寶嫃道:“其實……我明白你的心情。”

蘇千瑤震動,不可置信地望著寶嫃:“你說什麼?”

寶嫃看她一眼:“當初我一心以為是珏哥回去了……後來、後來來了京城才發現原來他是王爺,不是珏哥,……我很害怕,也恨他……為什麼要騙我,可是……其實他並不是要騙我的,事實上在最初的時候他也說了自己不是珏哥,但是我好不容易盼了他回去,我太高興、也太害怕會再不見了珏哥……到了京城後我明白一切後,我雖然沒有跟他說,可是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我會遠遠地離開他……”

“什麼?”蘇千瑤質疑地望著她,“你居然……他可是王爺……”

寶嫃搖搖頭:“他是王爺,可是不是我的夫君啊,當時我想,他害我……害我……失了名節,我也不能再跟珏哥在一塊兒了,我就只有……只有死路一條。”

“那你怎麼沒去死……”蘇千瑤惡毒地望著眼前的人。

寶嫃怔了會兒,手抬起,在胸前一按,衣裳底下是那一枚玉佩。

寶嫃想到同鳳玄好不容易熬到柳暗花明的種種,不由一笑,才說:“是啊……我當時走投無路啦,真想即刻死了,可是……可是……幸好……”

蘇千瑤妒恨交加地望著那一抹甜蜜的笑意:“你還不是貪圖他王爺的身份,你想取而代之當王妃是不是?”

“不是的,”寶嫃搖頭,“我沒有想這樣,我喜歡跟他在一起,是因為認定了他才是我的夫君……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蘇千瑤只覺得她在胡說八道,怒道:“閉嘴!那我算什麼!我才是大舜的王妃!誰也別想跟我爭!”

寶嫃看著她:“我沒有想跟你爭王妃的位子,我根本不喜歡這個地方。”

蘇千瑤咬牙切齒:“那麼你把他還給我!”

寶嫃望著她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便問道:“那麼,你是想要夫君,還是想要王妃的位子?”她稍微停了一下,又說,“……我的意思是,如果夫君仍舊以珏哥的身份跟我在一起,你會不會還想要我把他還給你?”

蘇千瑤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寶嫃卻認真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不回答?”

蘇千瑤握拳:“你這麼問有何意義,他根本就是真的!真的便假不了,我何必回答你如此的無稽之談!”

寶嫃望著蘇千瑤的臉,輕輕地說道:“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麼?!”

寶嫃看一眼她,並不回答。

蘇千瑤卻忍不住:她看重的是王爺這個身份,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很清楚,可是她受不了被一個村婦用這種看破的眼神望著自己。

蘇千瑤衝到寶嫃的身邊,說道:“不要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神情,你算什麼東西,敢教訓我?告訴你……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是不會在乎的,何況不管是真是假,他很快就會是個死人!”

寶嫃心頭顫了顫:“你說什麼?”

蘇千瑤笑道:“你聽得很清楚,那個混賬他很快就會死在戰場上,再也回不來了……”

寶嫃身子發抖,猛地叫道:“不許你這麼說!”

蘇千瑤挑眉:“我說怎麼了,你是永遠都等不到他回來的,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她笑著,附在她耳畔說道,“其實我跟他說過,不管王爺是姓劉的還是姓連的,王妃,始終只能是我一個,他死了倒是好,省得……”

蘇千瑤還沒說完,寶嫃抬手,用力給了她一記耳光。

蘇千瑤懵了,反應過來後便尖叫了一聲:“你敢打我?”聲音極尖細,在廳內迴盪。

寶嫃氣得臉色發白,握拳瞪著她道:“你再說一句,我就跟你拼了!”

這一刻,因裡頭動靜太大,外面的侍女們紛紛進來,顧夫人並未遠離,只守在門口,見狀也慌忙跟著進門,卻見蘇千瑤捂著臉,而寶嫃握拳瞪著她,一副要打起來的架勢,顧夫人不由地目瞪口呆

蘇千瑤尖叫道:“反了反了!給我把這賤人拿下!”她帶來的侍女們一聽,便圍了上來,要拿寶嫃。

顧夫人見狀,不顧一切衝出來:“不要動手,有話……好好說!”

蘇千瑤怒道:“本王妃無須跟你多言,給我把她拿下狠狠地打!”

顧夫人十分驚怕,顫聲道:“快護著寶娘子!”尚書府的侍女們聽了,趕緊把那些王妃的侍女擋住。

蘇千瑤怒不可遏,瞪著顧夫人道:“你是要逆命嗎?”

顧夫人苦著一張臉,但是雖則慌張,卻不敢退卻,一溜小跑到寶嫃跟前,擋在她身前,結結巴巴道:“王……王妃息怒,我家老爺有……有命……”

蘇千瑤幾乎跳腳:“你給我滾開!”

顧夫人見她似母老虎般,便打了個哆嗦。

寶嫃見她害怕,便拉住她:“夫人,你不用因我為難。”

正在這一刻,卻聽得有人道:“這是怎麼了!還不住手!”

從門口進來兩人,一個斯文,一個威武,一個貴氣,一個銳利,卻是顧東籬跟顧風雨,後面還跟著一人,卻是嶽凌。

顧夫人一看自家夫君到了,像是找到主心骨般,立刻飛撲了過去:“老爺!”

美人在懷,顧東籬咳嗽了聲,臉色幾分尷尬,卻仍溫和問道:“夫人你無恙嗎?”

顧風雨在旁邊,目不斜視,掃了一眼看寶嫃無礙,便仍站定了,唯有嶽凌飛奔過來:“寶嫃姐你沒事嗎?”

寶嫃對他一笑,這時侯顧東籬安撫了顧夫人,便道:“不知王妃駕臨,有失遠迎。”

“不用虛言假套,”蘇千瑤望著顧東籬,餘怒未休,“顧尚書,這個賤人打了本王妃,你是朝廷官員熟知律法,你說該如何處置!”

顧東籬道:“這……臣剛到,還不知發生何事,具體情形,也要等查驗過後才論

。”

蘇千瑤臉上那麼清晰一個紅手印,可見是寶嫃用力極大,顧東籬居然能做到視若無睹,也算是一種本事。

蘇千瑤氣得哆嗦,道:“顧東籬,你是想袒護這個賤人嗎?”

顧東籬道:“這……”正要再打太極,卻聽得旁邊顧風雨道:“王妃?這裡有什麼王妃嗎?”

顧東籬一聽,心頭猛地一震,便看顧風雨。

兩人目光相對,顧東籬便對顧夫人低低說了幾句話,顧夫人點頭,喚著府內的丫鬟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蘇千瑤瞧著這幕,卻未反應過來,只怒道:“你是何人,膽敢在此說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顧風雨負手,淡淡然道:“蘇小姐或許不認得在下,在下是前任虎牢副統領顧風雨。”

“虎牢副統領……顧風雨?”蘇千瑤皺眉,又冷笑,“好個副統領,既然你是虎牢的副統領,自然該知道對王妃大不敬是個什麼罪名。”

“這個在下自然知道,”顧風雨淡然不驚,“只不過,在下當初在虎牢任職的時候,不巧正好知道了一些內情……自覺似乎並沒有犯什麼大不敬。”

蘇千瑤怔:“你是什麼意思?”

顧風雨嘴角挑出一抹冷笑:“既然蘇小姐執意要問,那麼我就只能說了,當初您藉助皇后之力強要嫁給王爺,成親當夜王爺便不忿離開……此後王爺從邊塞連寄了和離書信給王妃,王妃拒不接受,暗地裡盡數付之一炬,可有此事?”

蘇千瑤聞言,臉色陡然鐵青:“你……你從哪裡……聽……聽來的……”

因此事並非榮耀之事,因此她誰也不曾說知,而以鳳玄的性子,自也不會跟任何人提及,沒想到虎牢的人竟然知曉。

“王妃忘了虎牢最擅的是什麼了嗎?王爺同京內的聯絡書信,我們是不會放過的,”顧風雨淡淡掃她一眼,“王妃還想繼續聽嗎?”

“你……你……”蘇千瑤幾分心虛,想要喝罵,卻又有些無從出口

顧風雨見她如此,便又慢慢說道:“後來王爺見事情無果,便借回京之際,又同王妃說及此事,因王妃始終不答應,王爺便寫了一封休書,誰知王妃竟將此事鬧到陛下跟前,陛下將王爺喝罵了一番,休書也付之一炬。”

蘇千瑤身子一晃,幾乎站不住腳,想要讓顧風雨不要再說了,然而卻又說不出一個字。

顧風雨看一眼旁邊的寶嫃,又說道:“後來,就在長陵之戰後,王爺……託人又給了王妃最後一封休書,王妃應記得此事吧?”鳳玄的休書自是給了連世珏,借連世珏的手給王妃,這件事顧風雨自然知情,但也不能在此公開說個明白。

蘇千瑤顫聲道:“胡……胡說……無稽之談!我沒見過!”

顧風雨嘆道:“王妃說沒見過,原本是個好藉口,倘若你仍舊將那休書付之一炬,倒不失為極好的計策,只可惜……這一遭王妃並沒有當回事,也不曾再鬧,便只把休書收了起來,——如今這休書在王府的何處,王妃可要聽我說出來嗎?”

蘇千瑤猛地喝道:“住口!”

顧風雨負著雙手,緩緩說道:“當初王爺幾次三番和離,那些信中說的也極為明白,甚至保證和離後不會耽擱王妃再嫁之事……有王爺作保,王妃縱然沒有這個名頭,也會另有明路,王妃卻全不領情,後來王爺又修兩封休書,足見王爺對王妃已經仁至義盡了,這些事世人雖然不知,我身為虎牢的副統領卻是一清二楚……古人云‘天作孽,猶可違,自做孽,不可活’,你說是嗎……‘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太晚了,本來想明天再更的,不過上次因為請了假,但是有同學木有看見,還等到凌晨一點。。摸啊,有時候請假會在文案上標明的,大家留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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