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2榮華:衣帶日已緩

102榮華:衣帶日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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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榮華:衣帶日已緩

對面那人,似是坐著,聽了動靜才轉過頭來,正好兒對上進門的寶嫃,目光相對那剎那,這人身子往後一仰,像是吃了一驚,面上露出又是震驚又是驚慌的神色來。舒蝤鴵裻

寶嫃朝思暮想了許久,乍然見了“鳳玄”的臉,興高采烈地便跑過來,將要到這人身邊的時候,望著他愕然的臉色,腳步卻逐漸地慢了下來。

在距離這人身前兩三步遠之遙,就好像腳下有什麼東西絆住了,寶嫃停下步子,臉上喜悅之色一點一點地隱沒。

“夫君……”嘴裡兀自喃喃地,聲音卻極低,寶嫃定定地望著面前的人,心嗵嗵地跳起來:眼前分明是一摸一樣的臉,眉眼,口鼻……然而,有什麼不對。

或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陌生了,望著她的時候,半點昔日的溫柔之意都無……寶嫃定了定神,幾乎想要抬手去擦擦眼睛,然而眼前這人的樣子仍舊未變,依舊如同方才所見。

寶嫃站在原地,想要笑一笑,想要喚一聲,面上卻露出極艱難的勉強笑容:“夫君……”

那人並未迴應她,臉上反而露出一種類似警惕的表情,雙眉皺著,不悅地沉吟。

寶嫃想要跑到他跟前去近距離看一看,可是雙腳卻好像在地上生了根,無論如何再也挪動不了一步,兩人面面相覷,片刻,他忽然出聲道:“你認錯人了

。”

這聲音,似曾相識,又陌生,又熟悉。

寶嫃陡然打了個寒戰,骨子裡透過一股陰涼來:“我……我……”這句話,她在哪裡曾經聽過呢?眼前電閃雷鳴,顯出那大雨傾盆的一夜來。

“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出去!”她一句話未曾說完,這人復又出聲。

寶嫃望著他熟悉的臉說出這樣疏遠冷漠的話,整個人好似靈魂出竅,身不由己地低聲說:“我……我找我夫君……”

“那就去找!我根本就不認得你,”他很不耐煩,“沒聽到嗎?出去!”

自始至終,他都坐著未動,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不耐煩的表情,若是寶嫃看得仔細一些,便能看出他眉宇之間鎖著的焦慮之意。

“可……可是……”寶嫃好不容易挪動腳步,試圖走上前來,“可是……”

“沒有可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那人極快地打斷她的話,“快走!”

寶嫃失去所有的語言,只是死命地看著這人的臉,而他察覺後,便將頭轉向另一邊避開她的目光。

寶嫃眨了眨眼,感覺眼睛很不舒服:“可是你怎麼長的跟我夫君一樣呢?”

她沒有法子,不知怎麼才好,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一切都不對,很是不對,不對的讓她說不出的難受。

寶嫃很想大哭,可是又不能,只是顫抖地聲音裡都帶了哭腔。

“我不是你沒聽到嗎?囉嗦!”這人提高聲音,手用力在椅子上一拍。

寶嫃目光移動,忽然發現他原來不是坐在“椅子”上,那東西像是椅子,可又不是,帶著兩個輪子,隨著他一拍,略微晃了晃。

寶嫃伸手掩住口:“你……”

他卻厲聲喝道:“你不走,是讓我叫人來嗎?”

寶嫃左右一看,身邊並沒有其他人,她忽然想到顧東籬的話,就好像從水裡撈出一根稻草來:“顧大人說……說讓我來這裡見我夫君的……你、你是誰?”

她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好像人在夢中,她看著一個人,長著跟夫君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卻又不是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夢嗎?

那人見她不動,暗自咬牙,雙眉緊皺,正欲再說,就在這時,只聽到有人叫道:“娘子

!”

寶嫃聽了這個聲音,魂魄彷彿也聚攏來,眼前如有光亮起,寶嫃叫道:“夫君!”含淚扭頭往聲音來的方向看,卻見從身側的屏風後面,有人掙扎著極快地跑出來,正是鳳玄。

寶嫃望見那熟悉不過的身影,眼中的淚一湧滾落出來:“夫君!”奮力衝過去,張開手便欲抱過去。

有人在後將她一拉,寶嫃身不由己地被拉的又退回去,電光火石之間,有人躍出,將鳳玄攔下。

寶嫃回頭看攔住自己的人,卻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黑衣人,緊緊地扭住她的手,寶嫃竭力掙扎道:“放手!放手,夫君……”

那邊鳳玄抬掌擊退一個挺身上前的侍衛,喝道:“放開她!”

原先那長得同鳳玄一摸一樣的人,望著這一幕,震驚之餘,焦慮之色更甚。

正在這慌亂之際,卻聽到一人道:“鬧夠了沒有!”

鳳玄聽了這個聲音,便停了動作,寶嫃轉頭,卻見是昨兒見過的那位“大官”,便是當今皇帝劉聖。

鳳玄雙手握拳,轉頭看向劉聖,劉聖踱步出來,身側跟著顧東籬,他先是看了一眼鳳玄,又看了一眼那輪椅上的人:“事到如今,你們還不肯說嗎?”

輪椅上坐著之人擰著雙眉,卻看鳳玄,鳳玄掃他一眼,冷笑著道:“有什麼可說的!”

劉聖同樣冷冷一笑,目光越過他,看向寶嫃:“李寶嫃,你昨天跟朕說你要見你的夫君,今天,朕把你的夫君送到你身邊兒了,朕沒有騙你吧

。”

不知為何,寶嫃心中竟沒有更多的喜悅,劉聖又道:“如今兩個人都在你跟前,你可要好好地看……哪個才是你真正的夫君……”

鳳玄聽到這裡,怒道:“你夠了嗎!”

劉聖輕描淡寫地看向他:“樂陽縣的連世珏?你對朕的語氣,可是大不敬,是要朕命人將你拿下再說話嗎?”

鳳玄咬牙,轉頭看向寶嫃:“娘子!”

寶嫃對上他的目光,本能地就想要衝過來,然而一顆心卻好像陰雲籠罩般,身不由己地竟看向旁邊坐在輪椅上的那人。

“你……你……”寶嫃望著那人的臉,心就好像早上出門時候一樣,狂跳起來,現在她總算明白是為什麼,是因為懼怕,因為一種能夠把人完全摧毀的恐懼,她無助地看向鳳玄,“夫君……他是誰?”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極為微弱,幾乎不可聞。

鳳玄咬脣,卻無法作答。

劉聖身邊,顧東籬慢慢出聲說道:“這個,就是當朝的神武王殿下。”

寶嫃聽到“神武王”三個字,腦中越發轟然一聲,茫然而震驚:“神武王爺?”

鳳玄叫道:“娘子,你別怕……”

劉聖望向他:“知道著急了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鳳玄幾乎無暇理會他,只是望著寶嫃。

寶嫃看一眼鳳玄,又看一眼那“神武王”,鳳玄一直都緊緊地盯著她,而那位“神武王”,卻始終將臉側開不去看她,偶爾目光相對,卻又極快地閃開了去。

劉聖旁觀一切,又道:“李寶嫃,覺得奇怪嗎,世間居然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起初,連朕也不相信,只不過現在,卻不容朕不相信,也不容你不相信,你可要看好了,哪個才是你真正的夫君,哪個才是連家村的連世珏?萬萬不要誤認,否則的話……”

鳳玄將目光從寶嫃面上移開,看向劉聖,用一種極低的聲音道:“你當真……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劉聖道:“朕做什麼了?本來有一種不必大動干戈的法子,可是你並未答應

。”

兩人彼此相看,劉聖面上雲淡風輕地,望著鳳玄,心中的震驚卻一分一分地加重,他瞧見鳳玄的雙眼,眼睛紅紅地,就好像無數地傷痛在裡頭交織,織出了無數讓人觸目驚心地血絲。

寶嫃就那麼站著,也沒再掙扎,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不知怎地心裡難受之極。

鳳玄看著她,兩人都也沒有再說話。

沉默中,那輪椅上的神武王哼了聲,滿不在乎似地開口說道:“皇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從未見過這個女人,也不知這究竟是一幕什麼戲,鬧夠了也累了,我想回府了。”

劉聖聽了,便慢慢道:“何必著急,等她認完了也不遲。”

神武王道:“皇兄,難道你是疑心臣弟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

劉聖往後一坐,預設。神武王望著他:“皇兄,臣弟為了皇兄你的社稷江山,把雙腿都搭上了,難道真個是鳥盡弓藏,皇兄你是嫌棄臣弟了,故而才找一個跟臣弟相似的人來,要兔死狗烹嗎?”

劉聖一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永遠當不了真的,不管究竟有多像。”他轉頭看向鳳玄,“你說是嗎?”

鳳玄渾然不理,只是看著寶嫃。

劉聖哼了聲,同看向寶嫃:“李寶嫃,朕雖然只見過你一次,卻也知道你性子單純,聽聞你成親當日夫君就入了軍中,然而你大概也記得他是個什麼脾性的人吧?你覺得,在你面前的這兩個人,哪個才是真正的連世珏呢?你果真不用怕,朕會為你做主的,不過……倘若你認錯了的話……”

神武王聽了,道:“皇兄,你如果真的要對付我,大可下手就是了,何必找兩個無辜之人,威逼利誘地,特特地來做這場戲呢?”

劉聖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道:“你也不必著急,水落石出之時,自有你的歸宿

。”話語裡頭,鋒芒畢露。

顧東籬在旁邊聽著,面上鎮靜,手心裡卻也捏一把汗。

神武王聞言便略一苦笑,面上卻沒有更多驚懼之色。

他說完之後,便又看向鳳玄,正好鳳玄也看向他,兩人目光一對,又齊齊地看向寶嫃。

這一瞬間,在殿內的所有人幾乎都在看著寶嫃,寶嫃卻幾乎看不清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眼睛不知為何一片模糊,唯有腦中走馬燈似的不停有什麼在忙亂地——

她記得那來傳話的里長說:冊子上沒有你夫君的名字,大概是戰死了。

她記得當看到電光閃爍裡夫君的臉的時候,她以為是老天開恩,送他們夫妻相聚,不管是夢也好是死了都好,只要在一起就好,那種不真實的輕淺的喜悅……生恐隨時失去一樣的感覺,就好像水滴在手掌上,終究要滑落,再怎麼拼命用力也握不住。

劉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李寶嫃,你萬萬不要‘再’認錯人啊。”

寶嫃猛地打了個寒戰,她終於記起曾經在哪裡聽到過這句話了。

當時她滿心歡喜地帶著死而復生的“夫君”回家後,夜半驚夢,他起身欲走,她拉住他不放,他沉默許久,曾說:“你認錯人了,我並非是你的……”

當時她以為他因戰之故性情大變,又乍然相逢唯恐失去,哪裡會想到……他所說的,或許竟是真的?!

寶嫃雙眸瞪得大大地,卻怎麼也看不清眼前兩張臉,鳳玄的臉是模糊不清的,“神武王”的臉也是模糊的,寶嫃茫茫然地看了會兒,身子便晃了晃。

劉聖一示意,看著她的侍衛便鬆了手,寶嫃腳步稍微挪動往前,是向著鳳玄的方向,然而卻只是輕微地一探而已,忽然間又縮回去,轉而走向“神武王”。

鳳玄定定地看著她,整個人就好像變成了一座冰塑。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一章是要具有極大的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