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榮華:紅葉晚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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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榮華:紅葉晚蕭蕭
嶽凌驚叫之下,室內有人咳嗽兩聲,門簾一打,那人便邁步出來,往外一看那刻,瘦削的身影便晃了晃,一手捂著嘴角,一手便撐向旁邊桌子。()舒蝤鴵裻
寶嫃不解地看看嶽凌,又看看那出來的“陸先生”,先前他只說自己姓陸,——卻不知道他兩人為何齊齊望著自己夫君,一個目瞪口呆,一個又幾乎吐血的樣子。
寶嫃見鳳玄不語,就忙說:“夫君,他們是過路的,這位先生身體不好……剛才還吐了血,我就請他們進來歇息一會兒……”
鳳玄攬著寶嫃的腰,那手不知不覺地抱的越來越緊,可是不管怎麼用力,心中身體裡那股冷意卻揮之不去。
“夫君?”寶嫃只覺得身子被鳳玄死死地抱著貼在他身上,他手上的力道用得有些不同尋常,當著外人的面兒,這樣親暱地……寶嫃有些窘然,又怕鳳玄是因為她留了外人而生氣,就仰頭看他。
她的身形嬌小,竭力仰頭只到他頸下胸前,鳳玄醒悟過來,收回目光看向她,手上略微放鬆:“沒事。”同時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下來。
那裡屋嶽凌瞪圓了眼睛看這一幕,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猛地想起來,就轉頭看向陸先生:“軍師……你、你看……他怎麼那麼地……”
陸先生也將鳳玄同寶嫃那一幕看了個仔細,雙眉蹙著,一時又咳嗽個不停。
鳳玄望著寶嫃,沉聲說:“娘子……這個月的錢我帶回來了,你拿著,幫我給他們送過去好嗎?”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裡頭叮噹作響,乃是二百文錢。
寶嫃本能地把錢接過來:“好的夫君,那麼我……對了,他們……”她忽然又想到陸先生跟嶽凌,就又轉頭。
鳳玄道:“放心,我會招呼這些過路的客人的。”說到“過路的客人”幾字,語氣不由地加重了幾分。
寶嫃這才放了心,就拿著錢袋,對嶽凌同陸先生道:“這就是我夫君啦……”甜甜一笑,轉身出門去了
。
一直到寶嫃出了門,鳳玄才雙眸一垂,緩緩地出了口氣。
那邊嶽凌已經跳出來,圍著他轉了一圈兒:“先生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王爺在京內,我簡直就要以為是王爺了……”
陸先生停了咳嗽,緩緩地踱步到了門口。
鳳玄任憑嶽凌圍著他轉來轉去,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
陸先生遲遲才將目光從鳳玄身上撤回來:“凌兒,你出去,看看咱們的馬車……”
嶽凌正饒有興趣地打量鳳玄,聽了這話,便道:“先生,馬車好端端……”忽然對上陸先生的眼神,猛地打了個哆嗦,急忙答應了一聲,戀戀不捨地出門去了。
嶽凌出門之後,鳳玄仍舊未動,陸先生邁步走到門口,抬眸看他。
四目相對,過了片刻,陸先生慢慢地就嘆了一聲:“真是……好久不見,恍若隔世……你說是不是呢,王爺?”他的聲音本有幾分飄渺之意,然而這一句,卻似無聲之中聽驚雷。
鳳玄雙眸一閉,便轉過身去,負手淡淡地:“抱歉,你認錯人了。”
陸先生手遮著脣,輕輕咳嗽了聲:“王爺何必如此……明知道,我這雙眼睛是絕對不會認錯人、更不會認錯王爺的,如果有錯,我願意自毀雙目。”
鳳玄背對著他不語,陸先生道:“王爺莫非是怪責我擅自找來嗎?”說到這裡,胸口一陣血氣翻湧,剩下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只化成劇烈的咳嗽,一抬手,掌心便又染了一團兒血。
鳳玄聽得他聲音不對,便轉過頭來,見狀皺眉道:“陸通……”
陸先生正垂著頭咳嗽,聞聲便抬頭,雙眉一展望著鳳玄:“王爺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鳳玄望著他臉容瘦削蒼白之態,欲言又止地別過臉去:“你又是……何苦。”
陸先生上前一步,一瞬間已經雙目滿淚,張口欲說什麼,卻只是雙膝一屈跪了下去,眼中的淚也極快地跌落下來
。
鳳玄見狀,抬手去扶卻已經來不及,只能震驚叫道:“先生!”
陸通順勢抬頭:“王爺可以拋下昔日朝夕相伴的麾下舊人,可是有人卻怎麼也忘不了王爺……若是王爺責怪我輕率行事,擅自來尋,那麼陸通願意以死謝罪。”
鳳玄定定地看著他,終於一用力將他扶了起來,默默片刻,便道:“當初我離開的時候,軍中只有你和嶽凜知道幾分,就連東籬都不知情……我去意已決,也永遠都不會回去,你現在找出來又是什麼意思?”
“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陸通慢慢地說,“王爺一去半年,音信全無,朝中歌舞昇平,但是私底下……王爺雖然未曾跟顧尚書說明,可是顧尚書跟您同年,又怎麼會沒有窺知一二,而王府之中……”
“難道出了什麼事?”鳳玄問道,問完之後,卻又一笑,“橫豎我是離開了,不管發生何事都跟我無關,就算是東籬知道了……以他謹慎縝密的性子,該不會輕舉妄動。”
陸通咳道:“咳,王爺想的沒錯,可顧尚書生性耿直,現如今雖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但一旦被他發覺真相,他是絕對不會容情的。”
鳳玄雙眸一沉:“其他呢,你又為何來此?”
陸通道:“是因為先前,有人發了信給大營,查詢‘連世珏’此人……嶽凜覺得不對,便去信同我商議,我發現兵部也收到同樣的信,也知道有異,謹慎起見,便回了個相反的答覆,好讓去信之人覺得是其中出了差錯,此後我思來想去,總無法安心,便到底決定親自來看看,沒想到果真見到了王爺……”
鳳玄默然:“那是廖仲吉父女所為吧……他們對我的身份也起了疑心,你如今來,若是給人知曉……”
“我是祕密而來,本來嶽凜想親自來探,可是他身居要職,一舉一動無數之人留心,而我是閒雲野鶴之人,慣常四處遊走,這一回便也是如此……跟隨的也並無他人,只有嶽凌一個。”
鳳玄皺眉道:“他是個年少毛躁的性子……”
陸通咳嗽了幾聲,又說:“嶽凜怕我路上無人照料,又想尋個親信,不至於走漏風聲,便叫我帶著嶽凌,也算是讓他多長一些閱歷,咳咳,他性子雖然有些毛躁,但卻還是極聽話的,王爺……您怎麼……”他說著,就打量周遭,本是想問關於寶嫃之事,卻無法直接出口
。
鳳玄微微一笑,笑裡卻有幾分難以掩飾的喜悅之色:“如你所見,我已成了家了。”
陸通不由地皺眉,鳳玄看在眼裡,便說:“有些話我不必交代,但有一句你得知道,當初我執意離開時候,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是沒有現在這個人,我早已經化作荒屍枯骨。”
陸通神色震動之餘,又有一絲愴然。
鳳玄頓了頓,又道:“現在你該懂了吧,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去了,先前的那些,也再跟我毫無一點關係。”
兩人說到這裡,就聽到外頭嶽凌的大嗓門叫道:“喂,你去哪了啊?”
鳳玄一怔,往外走了兩步,就聽到寶嫃的聲音說道:“我去公公婆婆家裡送錢了,你在這裡幹啥,我夫君呢?”
鳳玄聽到這裡,便極快地出了門:“娘子!”
正見到嶽凌正跟寶嫃站在門邊上,聽到鳳玄叫,寶嫃就跑過來:“夫君我回來啦。”
鳳玄握住她的手:“好快。”掃了嶽凌一眼,也不跟他說話,就把寶嫃帶著進了門。
嶽凌又是納悶又是好奇,卻不敢做聲,只好尾隨人家進門,寶嫃看陸通站在院子裡,便道:“陸先生身子怎麼樣啦?”
陸通衝她微笑:“咳,喝了藥,已經好多了,多謝關懷。”
嶽凌進了門,便走到陸通身邊,看看他,又看看鳳玄,盯著鳳玄看了會兒,就又看寶嫃,見陸通神情莫測,鳳玄時而冷肅時而溫柔,身邊兒的寶嫃卻一派爛漫喜悅,他心裡許多種念頭轉動,可是見這氣氛如此“奇異”,他倒也不笨,便牢牢閉嘴,不肯做聲。
寶嫃同陸通說了兩句,鳳玄便道:“方才陸先生說,他們見時候不早,是要趕路了。”
陸通聽了這話,就拿眼睛看鳳玄,鳳玄正也抬眸看他:“陸先生,對嗎?”
寶嫃以鳳玄馬首是瞻,自然絕無疑心,陸通抬手攏在嘴角咳嗽數聲,才道:“也是,打擾了許久……的確是時候該走了
。”這作勢咳嗽的當兒,便向著嶽凌使眼色。
嶽凌正打量他,見狀心裡一怔。
這些日子他跟著陸通,只覺這位先生的性格讓人捉摸不透,行事之類雖有些出人意料,但卻每每令人心服口服。
嶽凌跟隨的這段時日,同陸通也略有些“默契”,此刻見陸通嘴裡說要走,暗地卻對自己使眼色,便知道他是“口不對心”。
嶽凌當即跳出來,先扔出一句:“噫,這麼快就要走?”他說這句是為了保險起見,若陸通不由分說地補上一句,當然就是真要走,但此刻他說完之後,陸通便袖子掩著口,一力地開始咳嗽,似乎又犯了症狀。
嶽凌一見,心裡通明雪亮,想:“陸先生的意思是不能走哇。”便又道:“我還沒有跟連捕頭比試武功呢!”
寶嫃見他又提起這件來:“我夫君怎麼會跟你這小孩兒比試呢?”
嶽凌道:“什麼小孩兒,我過了年就十六了!再說你別看我小,我也是上過戰場的呢。”
寶嫃驚奇道:“什麼?你上過戰場?”一時就看鳳玄。
鳳玄面色沉沉地,看看陸通又看嶽凌,就說:“我無意跟人比試武功。”
寶嫃聽他這麼說,就道:“看,我夫君說了吧。”
嶽凌別的不會,胡攪蠻纏倒是頗有一手:“你這小娘子說話不算數……早上你親口答應過我,說你夫君回來就跟我比試的,怎麼現在……難道是怕了不成?”
寶嫃急道:“那是因為我以為你偷我家的雞,又……胡說,才說的氣話。”
嶽凌抱著雙臂:“哈哈,擺明是怕了,什麼連捕頭,好大的名頭,原來都是假的呀。”
寶嫃臉也漲紅,氣恨恨地看他:“你再胡說,我趕你出去
!”
嶽凌道:“我不跟女人動手,哼……”
寶嫃還要說話,鳳玄把她拉住:“娘子……別惱。”
寶嫃仰頭看他:“夫君……”覺得這小孩兒欺負自己,可是偏又似說不過他,就撅了嘴。
鳳玄握握寶嫃的手,就望向嶽凌:“你這一路出來,難道就沒有人教你要收斂性子,免得吃虧嗎?”
嶽凌看一眼陸通,見陸通低低咳嗽著,便有恃無恐道:“吃什麼虧?若說的是我拳腳上吃虧,那也沒什麼……我最喜歡跟高手過招了,來來……你若是真有能耐打贏了我,我就……”那一個“走”字還沒說出口,就聽陸通的咳嗽聲更大了些,嶽凌舌頭一打結,就說,“我就服你!”
鳳玄冷冷一笑,早瞧破其中伎倆:“我也不用你服,你趕緊走如何?”
嶽凌見他緊追不放,就說:“那就先打贏我試試看啦!”他說著,就躍躍欲試地跳上來。
嶽凌人雖毛躁,拳腳功夫卻很過得去,出拳虎虎生風,下盤穩固,有模有樣地,分明是把好手,只可惜年紀輕些,假以時日,勤學苦練再加名師指點,必有一番造詣。
鳳玄見他出招,心裡略覺讚賞,暗想:“嶽凜這弟弟還是個可造之材,怪道派他來護著軍師。”
鳳玄有意見識他的拳腳,起初數招都故意閃避開來,好看他的來路。
旁邊寶嫃有些著急,生怕自己夫君吃虧,正張望,卻聽陸通低聲道:“小娘子……我有個不情之請。”
寶嫃回頭:“啊?”
陸通手撫著胸口,氣息奄奄似地:“眼看這風越發大了,路上積雪未消,加上泥濘不堪,馬車難走……我的身子又這樣兒,是以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小娘子可不可以行個方便?”
寶嫃以為他們要走,誰知轉眼卻動了手,還以為打過了就走,沒想到陸通又提要借宿,寶嫃皺了眉,不高興地說:“那個小子跟我夫君過不去,我才不要留他呢。”
陸通含笑道:“這個小娘子大可放心,我這侄兒,絕對不是你……夫君的對手
。”
寶嫃又驚又喜:“真的?”她至為關心鳳玄,又對拳腳武功一竅不通,只在清晨早起的時候看到鳳玄“晨練”,倘若她看過鳳玄血屠東山匪寨的一幕、或者鳳玄戰廖漣澤那兩個隨從……肯定就不會替鳳玄擔憂了。
陸通道:“千真萬確,我侄兒不過是不自量力,連捕頭是有意在教訓他……好像是要替你出氣呢……呵呵,你的夫君可真是對娘子關懷有加啊。”
寶嫃聽他說些好話,一時有些心花怒放,卻沒在意陸通說到最後這兩句,有意把聲音放高了些。
那邊嶽凌跟鳳玄聽了這話,雙雙心頭一動。
鳳玄早留意陸通在旁邊多嘴,但是他知道陸通謹慎,知道哪些是絕不該說的,但也隱約猜到他的用意,便想速戰速決。
而嶽凌正“久攻不下”,只覺得對方雖然有意閃避,但卻毫無落於下風的勢頭,隱隱地卻似有幾分“貓捉老鼠”,像是在戲弄自己,嶽凌就知道對方武功勝過自己許多,他是討不了好的。
此刻他又聽了陸通的幾句話,心頭頓時另有打算。
這邊陸通見寶嫃面露喜色,就又道:“小娘子菩薩心腸,懇請留我們一宿吧……所費柴米及借宿的錢,老朽也會一併奉上的。”
寶嫃是個最心善不過的,想了想,卻仍說:“我得問問我夫君呢。”
陸通看了一眼鳳玄,見他忽然一改退勢,把嶽凌逼的步步後退,便趕緊說:“你的夫君如此疼愛你,只要你答應了,他必然也會答應……”
正說到這裡,只聽得鳳玄低喝一聲,與此同時,嶽凌卻大叫一聲,整個人竟倒飛出去數丈,幾乎撞上那堵牆,旋即跌在地上哀叫起來:“啊啊……打死我了,好疼好疼……我要死了!”抱著胸口滾了兩下。
寶嫃嚇了一跳,鳳玄收勢,看看自己的手,意外之餘,便皺了眉。
嶽凌的哀嚎聲裡,陸通唉聲嘆氣:“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也該受點教訓了,多謝連捕頭出手指點他……咳,咳咳……”一時又咳嗽起來
。
寶嫃見他居然不責怪鳳玄,又看鳳玄無礙,而嶽凌那麼可憐地在地上滾著,就跑上前幾步:“你沒事嗎?”
鳳玄急忙伸手把她拉回來,寶嫃便過不去。
這邊嶽凌滾了兩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似地過來,抱拳行禮道:“我錯了!這位英雄好身手,我嶽凌心服口服!”
寶嫃看他頭上沾草身上的衣裳也髒了,很是過意不去,又見他方才跌出去的那樣“驚天動地”,就擔憂地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啦?”
嶽凌捂著胸口,滿臉痛色:“傷到……沒有傷到哪裡,只是全身都有些痛,腳好像也折了。”
鳳玄心裡明燭似的,見他如此憊懶,恨不得真把他的腿打折。
寶嫃卻猜不透其中關竅,只看到夫君一拳過去,這孩子就飛出去了,她看看嶽凌,又看看陸通,小的滿身狼狽,老的隨時要倒地……她就對鳳玄說:“夫君……我們留他們住一晚上好嗎?”
鳳玄掃向陸通,方才他雖然拳風向前,可是幾乎還沒有碰到嶽凌,這小子順勢就跌了出去……他跟陸通一唱一和,分明就是想留下。
鳳玄面色陰沉,那掃地出門的話到了嘴邊,看看陸通正也望著自己,眼神幾分懇切,鳳玄望著他蒼白瘦削的臉容,雖然陸通是做戲,但他的病卻不是假的,這麼多日來車馬勞頓,估計真吃不消了。
鳳玄想了會兒,便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聽娘子的吧。”
寶嫃聽他答應,就要再看看嶽凌傷到哪裡,鳳玄緊緊拉住她:“不許去看他。”
寶嫃不明白,嶽凌卻說:“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沒事沒事!”仍舊瘸著腿走到陸通身邊,衝著陸通一擠眼。
這刻,陸通才略鬆了口氣,又道:“多謝二位大恩。”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個“老弱病殘”,可比土匪難應付多了,鳳玄哥該頭疼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