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2章 花間碎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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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第2章 花間碎夢(1)

2花間碎夢

他必定是察覺我剎時的驚慌。我這般不聞武林的人都是知曉的。取百毒王蟲用門派內密制死酒服下，以己飼蟲，蟲以數倍功力反主。只不多這數倍的功力也是從宿主身上取得。獲得越多，失去越多。飼蟲者為“蠱”，為“蠱”之人長則不過二十年便虛弱而亡。而許多武林俠士自願做“蠱”，為的不過是一時江湖。畢竟那一統天下的**，何時都在勾引著心中存在唸想的江湖人。然冷決區區一隱世的風塵女子，卻為何如此糟踐自己。

燕傾潯出聲道：“本以我一己之力殺‘蟲’十分困難，好在冷姨娘已經精氣不存，才好只用掌力斃之。若不出去腹中活蟲，七日內‘蟲’便會破腹而出，其狀不堪耳聞。”

我想到冷決美麗優雅的身體若不是因為燕傾潯的干預即將成為“蟲”的食物，不禁不寒而慄。我定了定神，對燕傾潯道：“望燕大哥還作不知，權當冷姨娘只是遭到暗算，腹中也不曾有過這玩意。”

燕傾潯為冷決蓋上被子，答道：“好。”

?冷決於初七下葬。儘管父親交待了不要聲張，送行的也只有娘，我，茶和幾個僕從，隱家新娶的姨娘暴斃的訊息還是在未央城悄悄彌散開來。

冷決的棺木用了上好的紫檀，簡樸而大氣。儘管離她進府不過如許時間，還是把她長安於祖地上。那天天氣晴好，大地空曠蒼茫。第一黃土剷下去的時候，我走過去摸摸抱住茶茶的肩膀。她一隻手捂著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淚打下來。打在正紅的衣裙上，打在飛揚的塵土中。回去的路上茶茶只是倦倦的縮在馬車角落。她定是由於母親的去世受了極大打擊，再住在那裡也不大好了。我問她是否要搬來與我同住，她也不看我，只是點頭。夢希看了便幫我接了話去，說下午就去收拾一下。

阿潦搓著手站在門檻邊上守著，見我們回了忙小跑著來牽去了素車白馬，我執起意茶的手進了正門。梅端迎了上來，卻也不牽走意茶，只是攔了我，略帶急切地賠笑道：“二小姐累了不妨先回房，休整了再來用晚餐不遲。”這分明是不讓我進正堂了，我只是點點頭，從側邊的曲廊回了自己院子。

我換下素白的長衣，摘取頭上的白簪花置於梳妝檯前，這一人的消亡便在半日內了了，爹孃竟也還在正堂迎客。只是留給茶茶的傷痛怕是真真切切的留在身上。冷決死時正坐於她的床前。她是看著孃親的死去。那沿著嘴角滴在她枕邊的暗紅的血液像灼燒的紅炭。熱度也許會褪去，痕跡永遠記得。

我手頓了頓，復把那朵簪花戴上。

夢希這時間來問我意茶安於何處。我轉都對她道：“鳴酈閣後有方小院，平日也得清靜。就安在那吧。”她諾諾退去，正待退出房門是我忽想到正堂客人，便問了她一聲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