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8節-第8章 夜涼夕愁(4)

第58節-第8章 夜涼夕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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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節:第8章 夜涼夕愁(4)

陽熙亦接受了事實,偶爾談笑,眉眼竟在短短几天迅速的寡淡下去。蘇執日日與她交談,只是講些各城的風貌,並不涉及其他。她亦明白,不再提那些無用的事情,但偶爾依舊會望著蘇執談笑的臉痴了神去,眼神迷離。

我終是沒有提醒她,這是她僅有的自由。如何讓別人剝奪了去,就真的手中空空。

今日是陽熙的婚典了。裡裡外外都佈置妥當,陽熙一身嫁衣嵌了珠寶萬千,下人們說是由佰葉親自縫上的。她早早起來作鉛華之御,兩眉輕遠,杏眼妖嬈。丹脣外朗,皓齒內鮮。再配了身上的紅色衣裳,可謂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婚典的規格也可以算是一個城內的最高等級了,不說招搖的繞城三圈,單是那頂轎子就讓六十個熟練繡女足足忙了兩個月。陽熙亦知人常,始終以笑靨示人,眼中那抹愁緒我卻分明認得。但不知她是否會如我一般,為了別他的人離開了夫家。

城內民眾介贊其美豔,幾乎是傾城而出,湧到路邊來看城主夫人妹妹的英姿。

之後是正是的婚典了,沈臥湖幾乎邀了所有的朋友來,而大家亦給他足夠的底氣,四面來客無數。祠堂掛了無數紅紗,籠罩在一片輕漫的顏色中。

出席者兩列坐開,漸次入席。我與蘇執在後頭幫著擺放些東西物事,因此入席比他人要晚了一些,掀開後頭簾子進去時候幾乎是坐滿了人,也因為在已經安定下的地方造成了聲響而引了目光來。

所以,一抬眼就可以看見,你想見到的人也正看著你,表情捉摸不定。

夜燈與桃伊。

他們相鄰坐於上席,方還在低聲交談,見我時候立刻便停下了,桃伊張了張嘴,下頜都顫抖起來。這便是要哭的樣子了。她搖晃著想要站起來,身子竟往我這個方向傾的想要倒下去。

我往前踏一步,卻見夜燈一把拉住桃伊手臂,表情依舊是那付不變的冷淡模樣。他看我一眼,手邊把桃伊摁回座位,眼神卻掃過蘇執。

蘇執何事也不知,轉頭面帶微笑與我說話,“今天人好多,沈兄果然是為了陽熙妹妹傾盡了全力。”

我恍惚只是看著對面二人發呆,並不作答。

蘇執念叨著雄黃酒雄黃酒,一邊朝我的視線看去。

而夜燈這時候已經附耳桃伊,她立即低下頭去裝作觀察桌面圖樣。

“怎麼了又……”蘇執喃喃唸了一句,“菡萏?”

我閉了閉眼,轉頭對他道,“知道應該坐在哪裡麼?我不大懂你們位次排序……”

他見我回過神來,做一個寬心表情,用扇子敲了敲手心,“當然是上席。你隨我走就是了。”說罷轉身邁動步子,空中飄散一絲極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