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第5章 洞庭望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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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第5章 洞庭望鄉(1)

5洞庭望鄉

書卦鞘那日以後再無出現。燕傾潯無他家人，夜燈依錢給他置辦墓地安葬。入土那日我沒去，一人在窗邊坐了一整天。那日又是細雨，絲絲的潤進來。我開著窗，小口小口的喝燕傾潯的藥。深棕色的藥倒映著我的臉。那張臉為何如此難過。

藥極苦。往日時候會因為受不了而備著一把糖果在旁邊，喝一口便急急地扔一顆進去驅散苦味。糖果的甜混了藥的味道很奇怪，但平日不等細細品嚐復又灌下一大口，表情艱澀卻不曾似今日一般。我分明在細細品味這藥，不讓糖味衝散它。

天邊突響一個炸雷，我默然滑下一滴淚溶於藥中。

我飲下最後一口，看著碗裡剩下的一些藥渣。

一陣憤怒慢慢從心底竄出，帶著冰涼浮出水面。刺得人周身都冷。

燕大哥，隱蓮，為你報仇。

我喚來桃伊，讓她準備馬去燕傾潯的醫館。

她猶豫道，“這會兒可能給官府關了……去了也進不去啊。”

我衝她微微一笑，“宰相家的車馬，未央城還不見誰敢攔的。”

她出了門，讓小繆準備一頂府上的轎衣。“要最華麗的轎衣。”

果然。醫館雖為官兵所守，夜家轎帳一露，竟然連盤問者都不見人影，桃伊攙了我進去時候不忘回頭囑咐了一聲不讓任何人進，那小小的看守惶惶應了下去，卻怎麼也不敢收受銀子。

夜家的權力，就讓我胡亂使用一次吧。醫館裡空空蕩蕩，平時只覺安靜的地方今日卻是清冷。我們直入後院的書房，搬出陳物翻找有何留下的線索。有些櫃子陳年不動，開啟時候揚起巨大灰塵。書櫃臨著藥櫃一面，探盡書本夾縫卻一無所獲。我支起身子活動，卻發現裝著長明子的藥櫃拉開了一個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