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9章 悲傷徹骨

第39章 悲傷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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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悲傷徹骨

心中卻猛然生起不安,她跟著疾走的宮人跑向那座正殿。

容芊璇躺在正紅的綢緞被面上,一襲紅衣,三千青絲潑墨般灑在被面上,掩在發中的面容蒼白至極,鳳眸半閉,她的面容精緻無雙,紫衣凌亂的滑到了肩膀以下,露出玉色的肌膚與美麗的鎖骨。她蒼白的面容與身下的紅綢被面相襯,雍容華貴若一朵怒放的牡丹,她生的如此絕色,死的也這般美的驚心。

水堯忍不住後退一步。

畫面一轉,她這一次卻並未再看到容芊璇,眼前的房屋,裝潢奢華,特別是頭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都是她無比熟悉的場景。

她站在這房屋中,驚惶不知所措,這是她曾經生活的地方,屬於她的別墅。

似是有所察覺,她回頭,看到一個小姑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那姑娘生的秀美,美的如丹青水墨,氣質文雅。

水堯垂眸輕笑,世家裡長大的孩子,總歸是要有那麼三分文雅的,眼前的姑娘,不正是遙遠的過去中尚且稚嫩的她。

水堯走到小姑娘身旁,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樓下有一人正下車走來,那人的眉眼不算精緻出色,組合在一起卻是極為好看,桃花眼中脈脈含情,行走之間優雅天成,一襲裁剪合身的咖啡色西裝更突顯出他的硬挺身段。

原來是,這麼早就已經對那人動了心麼?

水堯站在小姑娘的身旁,側頭凝視著身邊姑娘情不自禁溫柔下來的眉眼和帶著柔柔笑意的眼神。

真是個傻孩子,不要動心,你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對一個人動心呢?他是在騙你,他所有的溫柔都是在騙你吶。

“水堯小姐,今天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蛋糕,快來嚐嚐。”

那人有禮貌的按響了門鈴,在開門那一刻便揚起溫柔的笑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蛋糕。

水堯點頭冷笑,是了他總是會帶來各種她喜歡的食物,是以她從未對他生起半分戒心,當不久之後,她甚至毫無察覺的吃下了毒瞎她雙眼的毒藥。

“謝謝你。真的是錦無方的糕點,你一定派了很長時間的隊吧。”

小姑娘笑的眉眼彎彎。

接下來,小姑娘和那人便開始談起關於公司事物的處理。

眼前的人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卻因為她一場病而開始代替她行使部分職權,又因為她的信任,在短短兩年間,升職速度堪比火箭。

兩年間,她已經情根深種,而他也說盡了甜言蜜語。

不知不覺之間,她早已被架空,可恨的是,他並不滿足得到她的一切,甚至背叛了她,與她的那些叔伯合作,最後用雷霆手段得到了整個集團。

這一次,畫面並沒有跳轉。

水堯能任意行走,卻無法離開那個自己百米,她一點點的看著記憶中的事情重新發生一次。

幸福的像是個童話一直順理成章的相愛下去,那人的溫柔,她的秀雅,宛若天造地設的一對。

畫面如此溫和美麗,幾乎夢幻,她卻總是忍不住淚流滿

面。

無數次的觸控自己,無數次的悲傷警告,卻是根本沒有絲毫用處。

終於到了那一天,他已經有了家裡的鑰匙,開啟門,帶著她最喜歡的飲料。

那個水堯接過飲料,在他的嘴角調皮的輕吻,雙眼明亮的像是天上最亮的星辰。

水堯站在自己的身邊,抬手想打掉那一瓶飲料,意料之中的,她根本無法接觸到畫面中的人,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喝下那一瓶飲料。

她重重倒在地板上昏迷過去,眼角流下血水,像是血淚。

如此突兀的,童話飛一般的愛情故事脫離掌控飛奔向無法捉摸的黑暗深淵,她的人生至此用盡了所有的好運。

命運真是夠扯淡的。

他抱起昏迷的自己,在那姑娘的眼角輕吻,眼中依舊深情無悔,他說,“我愛你,水堯。”

水堯捂著頭後退一步又後退一步,跌倒在地板上,淚水流了滿臉,閉眼,不忍去看那昏迷的少女,輕聲呢喃。

“你怎麼會愛我,你為什麼要接近我,為什麼你要毀掉我的人生啊。”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一切在她的眼前再次上演,為什麼要撕碎她的傷口,讓她再次看到這一切。

眼前的人依稀與容芊璇冷雨中的面容重疊,是了,她的曾經與容芊璇多麼相像,被一個人以愛之名囚困一生。

當那個小姑娘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黑白分明一雙琉璃眼,失去了所有光彩。

順利成章的對外散發她重病的訊息,與一眾叔伯博弈,那個水堯則被囚禁在這巨大的別墅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曾經的秀雅,曾經的溫和,曾經屬於她的那些單純稚嫩,全部被磨滅。

夜色深重,她坐在沙發上,白皙的臉藏在黑暗中,面無表情,淡色的脣緊緊的抿著。

他開門進來,並未開燈,走過大廳的沙發時,腳步一頓。

“太晚了,你該睡了。”

她看不見卻聽到他的腳步聲消失了,呼吸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悠長,好聽的聲音跟以往一樣溫柔似水。

“我猜,你要我籤一個字,我猜對了麼?”

那姑娘的脣畔溢位苦笑,眼中卻是一片冷然。

那人並未回答,只是沉默。

“你不用懷疑你手下那群狗,是我聽到了你的電話。你是他們的人,是我蠢。才會落到今日的境地,是我太蠢,竟然相信了你。”

水堯仰頭,淚水從眼角滑下,她的聲音平靜而幽沉。

她的父母出事跟那群叔伯脫不了關係,她更是在父母出事之後便被送到大洋彼岸,她這一次回來是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棋差一招,她未敗在手段權謀上,只敗在一個情字。

“我得到一切之後,我們結婚好不好,就辦一場,你最喜歡的那種婚禮,在中世紀的教堂中你穿著巴黎高階定製婚紗,帶上最美麗的寶石。”

那人開口,說出的話是她一直所期盼幻想無數次的,聲音溫柔似水,只是那溫柔的聲音卻

只能讓她心中劇痛。

“你已經得到一切,還要讓一個失敗者把自己最後的一點自尊也送給你是麼?你毒瞎了我的雙眼,奪取了我的家產,你現在還想要什麼?我僅剩的這一具身體?還是你要向世界證明,你到底有多麼成功,我水堯到底多麼下賤。”

水堯披著長髮,蒼白瘦削的側影在黑暗中有著涼薄幾乎殘忍的輪廓,她翹著長腿,說著她曾經絕對不會想到會對眼前之人說的惡毒話語。

每說出一句話,那人的心疼一分,她便疼上十分。

“對不起,水堯,但是我真的愛你,我是不得已。只有你瞎了,他們才會放心。”

身後人的聲音低沉帶了猶豫,他是很自私,但是此時,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根本沒有容他後悔之地了。

“是,只有我瞎了,他們才會放心,你也才能行使我的職權,趁他們不備,攪亂集團股價,收購併且執掌整個集團。原來我這一雙眼睛,竟然這麼值錢。真是好榮幸。我的一切都送給你,只當我棋差一招,甘願服輸。我簽字,你名正言順的成為集團的掌控者,放我離開吧,我累了。”

她脣角微微翹起,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話音堅定沒有半分猶豫,可是為什麼淚水卻控制不住的從眼中奔湧而出。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幻想著跟他度過一生,執子之手,白首不相離。

“不,你想都不要想,這一生你只會是我的。”

他怒吼,所謂的溫柔都撕了個粉碎,她看不到,黑暗中,他望向她的眼神多絕望卻沒有半分的後悔。

他是愛她的,他堅信,他絕對不會放她離開自己,她就是死,也是他的。

水堯只能旁觀,她安靜的看著一切發生已經失去了悲傷的興致,就像是在看著一出跟自己完全無關的電視劇。

那個姑娘總是一身白裙,是因為她的衣櫃中只有白裙,身段抽長,卻越發的單薄羸弱,長髮長及膝間。每日幽魂一般遊蕩在巨大的別墅中。

午夜之時,那羸弱單薄的人總是嗚咽嘶吼一夜,細弱尖銳的女聲撕裂一片寂靜,像是惡鬼的悲鳴。

他遠離了她的眼,卻從未遠離她的世界,縱使她拳腳相加,縱使她幾乎掐死他。

彼此在這一方奢華至極的別墅中折磨著,直到她死,十年後,她變成一具屍體才算是走出了一方華貴的囚籠。

真的是,死都是他的人。

那一天,全城的報紙爭相報道她的死訊,在報道中,她是那人摯愛的妻子,體弱多病,纏綿病榻十年不見人,他細心照顧病妻十年。

她死時,那一天下著大雨,水堯站在大雨中,只覺得冷風刺骨,痛徹心扉。

那一抹白裙在汙水中盛開出紅色的花,漸漸與那一日容芊璇雍容無雙的面容疊合在一起。

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為什麼在看到一次,卻仍覺得痛徹心扉。

依稀,她又看到那文弱秀雅的姑娘站在窗邊,微微淺笑,卻不知怎麼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