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3章 怎麼這麼狠心

第103章 怎麼這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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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怎麼這麼狠心

她手中抱著碩大的黃金鳳冠,一步步的走上臺階,硃紅的公主府正門緩緩開啟,府邸前的兩尊石獅子也掛上了喜慶的紅綢繡球,府匾下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

四人下了轎子,便跪伏在府門前。

這燕王室的古禮便是如此,妃子入宮前要在宮門上跪一跪,這是禮部特意給水堯改的,用意不言而喻,水堯的身份之特別,燕國絕對是第一次。

公主正裝的外袍很長,正紅的綢子隨著她緩步走進公主府,在四人眼前緩慢的遊移而過。

公主府原本已經被血洗,如今這公主府中的人都是鍾家特意從本家撥來的僕人,一隊侍女持著粉紅的宮燈站在道路兩旁蹲身行禮,公主府中處處張燈結綵,燈火通明。

這時候原本歇了歇的煙火又放了起來,一朵璀璨的紅色煙火在空中爆裂,快速的流逝。

她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幅盛大的繁榮景象,發現自己心中已經一片荒蕪,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冷風呼嘯。

深秋,水堯裡三層外三層的裹了好幾件,卻覺得寒冷入骨,她想,她大概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

眼前的公主府和她這個公主一樣,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當她垮掉之後……這盛大的繁華模樣又能撐多久?

她恍惚想起那一日,她偷溜去逛燈會,那時燈火闌珊下他一襲白衣倚在橋下,清冷淡漠,像是誤入人間的謫仙。

那一眼……便由此生了情,她奮不顧身的扎進了情網,親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不聽不看不猜不想不疑。

今夜,她們大婚,可是卻已經物是人非。

她恨自己心中還對他有情,他呢?至始至終恐怕根本沒有動心說過一句真話。

水堯緩緩轉身,又邁步走下臺階,一個個的扶起四位王夫,一手握著安錦君進了府。

容墨與鍾諾陵對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跟在水堯兩人的身後也往公主府裡走。

另外一位不怎麼熟悉的玉琉璃公子,十分好奇的四處打量著這恢弘的公主府,好似處處都新奇極了。

新婚夜,龍鳳紅燭默默的燃著,兩人相對而坐。

都是一身正紅的華麗繁複禮服,那便支著頭的,眉眼在燭火的映照下,清冷中沾染了幾分煙火氣,淡淡的墨眸似乎凝了一層愁色,那愁色彷彿凝在心頭,直教人心疼不已最是勾人動情。

兩個酒杯,一壺酒,沉默無言,只有酒水入杯的聲音。

“你灌醉了我是要去哪裡?”

他漸漸眼神都迷離起來,水堯卻心中清楚,這人酒量極好,幾乎是千杯不醉,她們兩個喝了多少次酒,可她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人醉過一次。如今,這幅模樣不過是裝給她看的罷了。

可今日,她倒酒,他居然一聲不吭的就喝下,這倒是少見。

“既然知道我要灌醉你,何必還問這麼多,早些醉了便是了。”

水堯微笑,臉上清冷,眼神淡漠,可她今日明明是紅妝嫁他,身上還未脫去婚服。這神色哪裡有白日裡對他的柔情百轉,哪裡有一點新嫁

孃的樣子。

安錦君覺得這酒真是喝多了,他都已經醉的人事不知了,否則,他怎麼會感覺到難受和無措。

“好,你想讓我醉,我便一直喝下去。”

他微笑卻有些苦澀,伸手從她手中取下酒壺,大口大口的仰頭喝酒。

扔掉酒壺,他目光溫柔似水凝在她身上,有些苦惱的問道,“可是喝不醉怎麼辦呢?”

“駙馬醉了,本宮去別處坐坐。”

她起身,毫無留戀的轉身就想走。

可卻突然僵硬住,她被一隻手禁錮住腰身,撞進身後一個寬闊的懷抱裡。

她頭上僅存的兩枚黃金髮簪被人扔在腳下,長及膝間的長髮滑落滿身,那人低頭從身後抱著她,兩人的長髮糾纏,原本就是同一塊料子裁出來的禮服溫柔的和在一起。

以前她最喜歡倚在他的懷裡看書,有時候這個姿勢,可以保持一下午,兩人都不說話,卻有別人比不上的默契。

今天她開始掙扎,彷彿一隻被人抓住的貓。

“放開本宮。”

她小聲怒喝。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怎麼能走呢?”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一種甜蜜的幸福與小小的委屈,他抱著她,像是個抱著玩具的孩子,不滿的在撒嬌。

“春宵一刻值千金,駙馬快鬆手自己上床睡覺,別耽誤了這新婚夜。”

她不掙扎了,心裡暗暗納罕,明明已經給這人吃了軟骨散,按理說應該是使不出一點內力,可這人……就單憑招式也能讓沈刃忌憚萬分。

同樣是沒有內力,同出一脈的武功,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你怎麼這麼狠心,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明明你跟我說過要相守一生,相愛白頭的。”

他抱住她,雙手禁錮住她的腰身,聲音有些哽咽,像是小獸不甘的嗚咽。

明明是她說的,明明是她雙眼晶亮的對他許下誓言,明明是她的眼中溢滿了愛慕。那樣溫暖的眼光和話語,為什麼轉瞬便不見了。

他都記著,記著她說的每一句話,可是她為什麼……卻不再願意他的靠近?

好像只要一鬆手,這個人就會離開,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她的生命只有兩年了,與其讓她受盡病痛的折磨之後才死去,不如死在這個尚且美麗的時候。

他做錯了麼?

現在想補救還來不來得及,他還能好好的守在她身邊,陪她走過這最後的一段時日麼?

“安公子記錯了,我是跟景綾說的,可景綾……所謂的景綾根本就是個不存在的人不是麼?那話公子聽過一笑,便當做從未聽過吧。”

她仰頭眼神飄向窗外的星空,水霧蒙了漆黑的眸子,她脣角卻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他固執不肯放手,她伸手蓋在腰間他相扣的十指上,一根根的用力掰開,毫不留情。

他不肯放手,不肯鬆手,十指緊緊相扣,任憑她一點點的加大力量,簡直用全身的力量去掰一根手指頭,那樣子就

像是,他不鬆手,就算是掰斷他的十指,她也非走不可。

她怎麼會再相信他的話,她還不夠傻麼?掉進一個坑裡還會繼續掉進去第二次。

他終於肯鬆手,她鬆了口氣,轉身卻看到他已經軟倒在腳下,旁邊又站了個人。

這人一同漆黑墨髮卻有一雙冰藍色的異眸,一身白底藍紋長袍,冰肌玉骨也是毫不過分,可那五官雖然漂亮,卻感覺有些僵硬。

鼻端的香氣已經告訴了水堯這人究竟又是誰。

“聖女大人深夜造訪便罷了,怎麼還幹起打昏新郎的事情了。眼下本宮的新郎昏倒在這裡,這個新婚夜,你讓本宮找誰去?”

水堯伸手撫平身上紅衣的褶皺,低頭掃了一眼昏倒的安錦君,心中彷彿鬆了一口氣,只是昏倒,若不是武功大不如前,嵐音也無法如此輕易的擊倒他,看來先前是她多心了。

“我看公主實在是辛苦,才忍不住出手幫忙。現在看到倒是多餘了,原來剛才那個莫非就是中原人所謂的情趣。”

嵐音微笑,悲憫聖潔的目光從躺著的安錦君身上一掠而過。

龍鳳紅燭閃爍的暗淡光芒下,水堯看著嵐音,眯了眯眼,吹熄了紅燭,轉身便想往大門走,卻發現衣袍滑開,納罕的順著衣帶往地上一看,原來她腰帶的一端正握在安錦君手中,那人已經昏迷,可那一截紅綢卻是怎麼也扯不出來,心彷彿終於又活過來,不甘示弱的用疼痛展示它的存在。

水堯看著他安靜俊美的側臉,目光復雜。

“駙馬可真是深情,這樣子的男子,天下那個女子會不喜愛呢?”

嵐音隱在黑暗裡幽幽出聲。

水堯的回答是直接脫了外袍扔在安錦君身上往外走。

“聽說龍鳳紅燭若是熄滅了,這對新人便無法長久。”

嵐音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後,簡直像是個鬼魅。

“聖女大人若是來祝賀,那麼此時便該回了,恕不遠送。”

她站在西閣的蓮花池前,有些氣急敗壞的回頭對嵐音說道。

“現在大駙馬已經被公主打昏了,其餘的幾位駙馬也歇下了,不知道公主現在該去哪裡呢?”

嵐音的藍眸,神祗一般的悲憫和溫和,在這種眼神下,水堯怎麼也無法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說出太過分的話。

神祕飄渺,乃至於聖潔,不愧是冰原聖女。

“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月光如練傾瀉在這滿池碧水上,可這池子中只有一副荒敗景象,此時看來不免心中感傷。

站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一刻,她都不願意,更何談和他同床共枕。

可她又能去哪裡?可笑,可笑,她錯付一腔真心。

久久無人回話,她轉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嵐音,她的公主府服侍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她還是個前所未有的女主子,府裡都是男人,這幾位駙馬的院子裡根本就不放侍女,而太監卻要等些日子,宮中才能抽調一些過來。

這時候,偌大個園子,竟是連一個人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