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酒保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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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酒保小九
第一百六十三章 酒保小九
“我們去哪兒？”扭頭看向抬頭望著天空的人兒，莫簡熙問道。
“不知道……對了，我知道我們去哪裡了。”無奈的搖搖頭，正想說隨便去哪兒。腦中忽然出現一個地方。略帶興奮的，對他說。
雖然猜不到她說的地方是哪裡，但是，她能開心，哪裡都無所謂。
兩人來到朱落苒家的車庫，跟著她走向一臺紫色的法拉利。接過她拋給自己車鑰匙，莫簡熙開啟車門。兩人都上車以後，緩緩發動，疾馳而去。
“你說的，是這兒？”十分鐘後，停好車子的莫簡熙，跟著朱落苒來到她所說的目的地。
不確定的看著面前“幻夜”兩個打字，轉頭，看向身旁的人兒。
她要來的地方，就是這個名叫“幻夜”的酒吧？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現在不僅僅是白天，還是早上九點多鐘。現在這個時間段，酒吧一般都沒有開業吧！
“沒錯，就是這裡。這兒好久沒來了，以前，我，沐沐和蛋蛋，我們三個經常來這裡。不過，聽說老闆不久前換人了。”看著多年不變的兩個字，朱落苒頗有感觸。
“走吧！咱們進去，雖然老闆換了，但是，按照以前的老闆的要求。‘幻夜’仍叫作‘幻夜’，並沒有改名字。就是不知道里面那個帥帥的酒保有沒有換人。以前的那個，可是正兒八經的調酒師，人家有證的。如果換的話，還真懷念。還有，以前還有一個小美女，人也不錯，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裡。”拉著他走進去，並向他介紹著這家酒吧的工作人員。
“兩份‘墨白’，謝謝。”熟門熟路的帶著他走向吧檯，對正在調酒的酒保說。
說完，便把目光從那位酒保身上收回，看向身旁的人。因此，並沒有注意到酒保聽到自己的話的第一反應，愣了一秒，才動手調製。
而他的這一反應，被她身邊的男人看在眼裡。
“你以前，經常來這裡？”難以想象，她會經常來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的，她們幾個女孩子單獨來這裡，也沒有男性保護著。這麼想著，莫簡熙不由得皺起眉頭。
“也不算經常，怎麼說呢……就是比經常少一點，比偶爾多一點。在它們兩個中間，知道吧！”搖搖頭，歪頭想了一會兒，開口說。
扭頭看向別的方向，由於是早上，所以，這裡面只有他們兩個客人。其實，一共也就三個人。除了他們兩個，另一個就是正在像電視裡一樣，沒客人就在擦拭酒杯什麼的酒保。
“而且，我們每次來，都有人跟著，所以不會有事。對了，忘記告訴你，雖然換了老闆，但是這裡面格局，都沒有改變。但是，這個酒保果然換人了。不然，還能讓你嚐嚐那個酒保調的‘墨白’，就算是不喜歡，你也會覺得難忘的。不過，不知道這個酒保調的怎麼樣，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前的感覺。”以前，她們每次來，都是為了一杯‘墨白’。
說到一半，湊到他耳邊，把後半句說完。
“你們就是為了你所說的‘墨白’才來的？”因為她的話，不由得，視線轉移到正在熟練的酒保身上。
那種酒的味道到底怎麼樣，會讓她這麼喜歡。他，很想知道。
不過，他卻認為，待會，這小妮子可能要失望了。因為，就算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就算所有的材料都一樣，時間都一樣，量度都一樣。也不會做的一模一樣，更何況，她要的還是以前的那種感覺。
“先生，小姐，你們的‘墨白’好了。”將兩杯看起來很是好看的雞尾酒推到他們面前，酒保臉上掛著職業的標準微笑。
“謝謝。”看著與以前一模一樣的酒，朱落苒萬分期待的將它送至自己脣邊，淺淺品嚐一口。
沒有以前那種，酒到口中，有三種感覺。剛開始是甜，然後會苦，最後的回味，是極甜。或者，先苦再甜再苦。亦或者，還會有辣辣的感覺。每一次，都是給她三種感覺。
而這次，卻只有兩種感覺，先甜，後苦。
“莫簡熙，你覺得怎麼樣？”
有些失望，朱落苒扭頭看向莫簡熙，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面部表情，生怕錯過什麼。
“第一感覺是辣，隨後而來的就是香甜。”手執那透明的玻璃杯，回味著剛剛酒水入口的感覺。這，是不錯，不過，這個酒保，應該還是不及她說的那個的。不然，小丫頭眼中也不會露出失望的神色了。
“這酒，明明是豔麗多彩，為什麼會叫‘墨白’？”看著同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酒保，莫簡熙面向他問道。
“‘墨白’這個名字的由來，我並不知道，這是我師傅教我的。只是，我到現在還沒有學會他教的所有東西。”搖搖頭，酒保向他們解釋道。
只是，在提到他師傅的時候，他的眼神驟暗淡了許多。但是，很快被他掩飾住了。
觀察到他這一點變化，莫簡熙便不再多問。
“‘墨白’是因為這杯四種顏色的酒的反義。酒，可以被人調製成各種顏色，隨人心意。但是，人的命運，卻恰恰和這美麗的雞尾酒相反。即便是不認命，也無可奈何。所以，這杯酒，才叫‘墨白’，比喻人生。”
卻沒想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兒，忽然緩緩的開口。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然而，他還沒有開口問，對面的酒保便異常激動的湊到她面前問。
“你是他徒弟？這是你師傅離開這裡之前，我問他，他告訴我的。”看向他，她以前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應該是她出國的那段時間，他才過來的吧！
這段話，是那個人實在受不了她們三個女孩子軟磨硬泡，才告訴她們的。
而她們，也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雖然，只要她們想知道，隨時都可以知道他的一切。但她們並不喜歡以那種方式探查別人的**。尤其是她們欣賞的人。
“你們三個小丫頭，以後就叫我小九吧！我是這裡的酒保，小酒，小九。”
她們問過一次他的姓名，但是，他卻只是這麼回答她們。從那以後，她們也不再問他的姓名。
“冒昧的問一句，你們以前，和我師傅很熟嗎？”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前這兩個人，單單是從表面，和他們那彷彿是與生俱來的氣場。單單是這個，就給他一種強烈的感覺。
這兩個人，不是一般的來酒吧消遣的人。
而且，現在這麼早就來這兒的人，也不是為了開心尋樂的。
“算是吧！以前，我們時不時，就會來這裡喝一杯你師傅調製的雞尾酒。尤其，是這‘墨白’。”淺笑的看向他，朱落苒緩緩的說道。
“你師傅調製出來的‘墨白’，比你的多一種味道，也就多一種感覺。雖然你做不到你師傅那樣，但是，你也沒必要一定要和他一樣不可。他是他的風格，你是你的風格。謝謝你的‘墨白’，給了我另一種感覺的‘墨白’。”一飲而盡，朱落苒抬頭對那眼神複雜的酒保說到。
“我們走吧！”轉過頭對一旁的人說道，並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這兩杯我請你們。只是，能不能請你們聽我說說我師傅，也和我說說我來之前，我師傅是什麼樣的。行不行？”見他們要離開，酒保連忙叫住他們，猶豫片刻之後，才接著說。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四目相對。然後，同時轉過頭看向那個眼中有些絲絲祈求的人，緩緩點頭。
“人生如戲，難怪小九會給那麼美麗的雞尾酒取‘墨白’這個與之相反的名字。”兩人從“幻夜”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沒有任何言語，莫簡熙只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默默的陪伴著她。
出了門，轉過身，抬頭看向那兩個大字“幻夜”。想起那個任何時候都溫潤如玉的男子，那個從來都沒有生過氣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卻是固定在一個角度，再也無法擴大。
他是這家“幻夜”的老闆，也是一個為客人服務的酒保。
這些，是她剛剛從錢程，也就是現在的酒保。錢程，是他的名字。
他同他師傅小九一樣，既是老闆，也是酒保。是一個，為了能讓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美好的東西分享給他人，而自己去做服務的人。
“墨白”
小九，是不是因為你覺得自己的生活裡，只有黑色和白色兩種顏色。所以，就算是再多的顏色，也無法渲染到你的世界裡。
她以前，剛聽到他的解釋的時候，就想問，為什麼豔麗的色彩，要用最單調的顏色作為它的名字。
現在，她懂了。
她記得，他曾說過：
“當所有的顏色都混在一起的時候，產生的物理反應，並不是紅黃綠藍青紫，而是黑色。即便是白色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挽回一點，讓它不要變成黑色。可是，都是徒勞無功的。所以，原本的白，因為自己的有心無力，更加顯的蒼白。
所以，就算再怎麼不認命，再怎麼用盡一切精力，想盡一切辦法，證明自己可以掌握命運。可是，最後的結果，依舊還是抵不過一個‘命’字。”
當時，她以為，他只是在感慨世事無常，隨意說的話。卻沒想到，他曾真的拼盡最後一絲精力抵抗命運。獨自一人在冷冷的醫院的病房裡苦苦掙扎，哪怕是最後一秒，他都不曾放棄。
她想過，他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可是，她沒有想過，兩年前的一別，便是永別。
那句，再見，也真的成了，再也不見。
小九，無論你是否到最後還認為你的世界只有黑白兩種顏色。但是你認為你的黑白，卻給我們的世界增添了最美麗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