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二章 除夕風波起

第二十二章 除夕風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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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除夕風波起

除夕,鍾嶽峰沒有輪值,陳小虎打電話過來邀他過去,說是哥幾個湊一塊兒熱鬧一下。

他想想大年夜一個人呆在宿舍太孤單,就答應了。

大街上依然車來人往,也聽不到煙花爆竹聲,只有商店門楣上掛出的大紅燈籠才為城市增添了一點節日的喜慶味兒。

在老家,放完鞭炮,煮了餃子,一家人就團團圍坐在火堆旁熬年夜逗樂子呢。

此時,家裡的親人都在幹什麼呢?叔叔在美滋滋地喝自家釀的米酒嗎?嬸嬸在燒香祈福吧,弟弟妹妹是在放鞭炮還是在吃棗花年糕呢?每逢佳節倍思親,家人也都在思念遠方的遊子吧,鍾嶽峰心裡泛起濃濃的思鄉之情。

南霸天娛樂城大年夜的生意比平常更火爆,停車場上擠滿了各種轎車。

鍾嶽峰因為來過兩次,幾個保安都認識他了,一見面就嘻嘻哈哈地互相拜年。

這時,那個叫熊仔的保安從樓上跑下來,一看見他高興地說:“小峰過來了,都在樓上呢,虎哥等著急了。”

說著拉了他就走。

剛一進屋,意外地發現了朱常樂也在,就高興和他打招呼,到這城市以後,倆人只見過一次面。

雖然,在中嶽武校時兩個人並沒有過多交往,但在異鄉二人的情誼反而深厚多了。

二人正親熱地說話,陳小虎過來打斷了:“話留著慢慢說,今晚咱們只喝酒取樂,來個一醉方休。”

鍾嶽峰見屋裡的人都是認識的,又一一和他們打了招呼。

屋內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子,似乎有些面熟,鍾嶽峰正有些疑惑,這時,陳小虎走過來,拉著那女子給鍾嶽峰介紹:“這是娟子,你見過面的吧,也在這裡上班。”

鍾嶽峰衝她點了點頭。

娟子大大方方道:“鍾哥,早聽說你們倆是好兄弟,今天先給你拜個年。”

熊仔從一旁鑽出來道:“還是我來介紹吧,娟子現在是做了母老虎,也就是我們的虎嫂。”

說著就跳到一邊躲過娟子的粉拳秀腿。

鍾嶽峰這才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就湊到陳小虎跟前低聲打趣他:“你這隻虎仔還真有手段,這才幾天就把人騙到手了。”

陳小虎得意洋洋道:“不是虎爺有手段,而是虎爺有魅力,這漂亮女孩兒都排成隊追我,馬馬虎虎就挑了一個。

要不,讓娟子也給你介紹一個?這娛樂城幾百漂亮姑娘排了隊讓你挑。”

陳小虎正說得吐沫四濺,冷不丁娟子從後面掐了他一把:“矮腳虎,又吹牛哩,也不嫌寒磣,別人躲你還來不及呢,排隊追你?你做夢娶媳婦儘想好事!”一屋子人都鬨笑起來。

陳小虎毫不理會眾人的嘲笑,嬉皮笑臉道:“娟子,這不是想在我兄弟面前長長面子嘛,你可倒好,把我扒了個精光。”

“哈哈,虎嫂你也太急色了,要扒虎哥衣服也要回房間去,眾目睽睽之下怎麼成。”

熊仔介面道。

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娟子羞得捂著臉跑出去了。

這時,服務員把酒菜也上上齊了,一群人團團圍坐在一起,按照陳小虎的提議,每人說一句新年祝辭喝一杯啤酒,鬧騰了好一會兒輪流把話說完,大家這才暢飲起來。

河南人喝酒愛划拳,按河南話叫猜枚,最能烘托酒場上的氣氛。

陳小虎和鍾嶽峰率先划起拳來,那幾人看著有趣,也跟著學起來,一時間酒場上的氣氛更加熱鬧了。

這一場酒直喝到半夜,眾人都有些醉意了,鍾嶽峰也有些微醺,陳小虎的手下的兩個小保安更是已經爛醉如泥了。

陳小虎就提議到下面舞廳去玩玩。

舞廳裡氣氛異常火爆,燈光閃爍迷離,舞曲洶湧澎湃。

舞池裡那些瘋狂的男女劇烈地扭動著,用誇張的肢體語言宣洩著鬱悶和**,彷彿是激流中溺水的人在拼命掙扎。

陳小虎幾個人早隨著狂暴的舞曲搖擺著擠進了滾動的人海中。

鍾嶽峰不太會跳舞,也不喜歡這種氣氛,就拉了朱常樂到角落聊天。

後來,陳小虎喘著粗氣也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談話,三個人回憶起往事,都覺得特別開心,哥幾個就互相抖出彼此的糗事,彷彿又回到了嵩山那段快樂的時光。

這時,一位保安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虎哥,酒吧那邊鬧起來了,程經理叫你過去看看。”

陳小虎一聽忙站了起來,對鍾嶽峰和朱常樂道:“今晚上邱哥跟陳總去澳門豪賭了,場子裡千萬不能出事,我過去看一下,你們先聊著。”

說著匆匆去了。

鍾嶽峰知道陳小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就有些擔心,忙拉了朱常樂跟了過去。

陳小虎幾人趕到時,一場打鬥剛剛結束,酒吧裡一片狼藉,幾個受傷的人在一旁呲牙咧嘴地呻吟,疤臉強坐在沙發上疤臉上血乎乎的更顯得猙獰可怖。

這時,鍾嶽峰意外地發現了另外兩個熟人:一個是江邊貨場的管事彪子,另一個就是那天見到的花姐,她這時候披頭散髮的有些狼狽。

鍾嶽峰此時沒有弄明白眼前的微妙局勢,也不方便露面,就退了半步站在了昏暗的燈影裡。

一個矮胖的粗壯的中年男子似乎是這場戲的主角,相貌粗豪卻又氣勢迫人,他正在哈哈笑著打電話:“陳總,太客氣了,幾個不開眼的小毛賊而已,不勞您費心了,我那隻大鯊魚還沒吃年夜飯呢,這幾個傢伙就是現成的點心。”

電話那邊的陳阿虎嘴裡哼哈著,心裡卻十分著急,媽的,這幫混蛋誰不好惹偏去惹蔡老大,還是在自己的場子裡,這要叫蔡大富知道疤臉強幾人的身份,還怎麼收場?自己的手下在自家場子裡尋釁滋事,以後誰還敢來玩,娛樂城非關門大吉不可。

有多少人都赤急白眼地盯住這塊肥肉呢,蔡大富大年夜到娛樂城只怕就是黃鼠狼給雞百年沒安好心,千萬不能讓他抓了辮子。

原來,疤臉強一夥惹上的那個中年人就是南疆富達海運公司的老總蔡大富,這蔡大富原來是當地一個漁村的漁老大。

改革開放的前幾年,仗著心狠膽大,海上緝私又不太嚴,就帶著一幫子打漁的兄弟走私香菸和電器發了橫財,趁好收手就搞起了運輸,生意越做越大,南疆富達海運公司就成了今天南方遠洋運輸的大公司。

此人交際很廣,不但結交高官,在當地漁民中也極有威信,又和境外的大財團都有業務,在南方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其實力並不輸於南霸天。

疤臉強一夥人早聽說娛樂城的漂亮姑娘多,但是,平時陳阿虎禁止他們到娛樂城來,就是怕這群人在自家地盤惹事生非。

因此,他們趁著大年夜沒有任務,就來這裡喝酒泡馬子。

正好蔡大富也帶了人在酒吧貴賓房玩,他的情婦花姐去洗手間時被疤臉強的一個兄弟撞見了,仗著幾分酒意拉住花姐調戲。

那花姐豈是等閒之輩,她曾是花街上出了名的大姐大,對付色狼絕不會手軟,兩記耳光加上一腳,當時那小子抱著襠倒在地上慘叫起來,一下子就驚動了疤臉強一夥,衝過來劈頭蓋臉把花姐打了一頓。

蔡大富的手下也衝過去雙方就打成了一團。

疤臉強幾人在剛開始略佔上風,蔡大富的幾個保鏢從外面衝進來加入了戰鬥,疤臉強幾人頓時吃了大虧。

也幸虧了酒吧的經理及時電話報告了正在澳門賭場一擲千金的陳阿虎,陳阿虎趕緊打電話過來,不然疤臉強等人絕沒有好下場。

陳阿虎略一沉吟就有了計較:“哈哈,蔡總,明天回去在皇朝大酒店兄弟給你擺酒壓驚,今晚上這幾個小子敢在我的娛樂城鬧事,分明是衝著我去的,怎能勞駕蔡總做屠夫,大過年的血淋淋的不吉利。

我要親手碎了這幾個小子,不然傳出去了兄弟的臉皮就沒得掛了,你那鯊魚嘛,兄弟派人送一口肥豬過去,外加一百隻燒雞,你看怎麼樣?” 蔡大富一聽心裡樂了,你當老子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帶走喂鯊魚嗎?老子巴不得人交給你,心裡這樣想著,嘴裡卻說道:“陳總這麼說,兄弟也不好拂你的了美意,你就在在澳門好好玩,千萬別贏得心軟手軟呀,哈哈。”

疤臉強雖不知蔡大富底細,但聽到他和陳阿虎的電話,再蠢也知道眼前這個矮冬瓜似的人來頭不小,這次算是是摸到老虎屁股了,聽他說要吧幾人喂鯊魚,簡直嚇得靈魂出竅了,聽到後來才鬆了口氣。

鍾嶽峰雖然離得較遠,但他耳朵靈敏,倆人電話中的談話卻是聽得一字不漏。

聽著這兩個人在電話裡勾心鬥角的,開始覺得好笑,後來就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沈茵父親的事自己一直沒有辦法幫忙,現在終於逮到了這麼一個機會。

河蚌相爭,漁翁得利,鍾嶽峰想到這裡心裡就有了一些隱隱的得意,臉上就浮出古怪的笑容,像一隻在微笑著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