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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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屬於這裡

第十六章 不屬於這裡

“好多問題想要問你，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孟羽靈盲目得按著遙控器，神情有些木然。

“為什麼把你從路邊撿回來，為什麼花那麼多錢幫你買那麼多東西幫你出氣，為什麼要定那個七天的約定，為什麼會帶你來這裡。”直到驚訝躍上孟羽靈的眼眸，“可是，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還是冷漠的口氣。

從始至終，唐汐都沒有回過頭看過一眼孟羽靈。雖然孟羽靈看不到唐汐現在的表情，但是想也知道，小人得志會是什麼表情了，氣憤的轉過頭看向另一邊，按著遙控器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只有電視機裡傳出來的聲音，似是在代替孟羽靈發洩心中的不滿。

“因為曾經有那麼一剎那我覺得你像我。”

“你，也被拋棄過嗎？”

唐汐點頭，肯定但卻不解釋。

本以為他不會再說話，可是他的回答卻讓孟羽靈忽然一下不滿的情緒全部煙消雲散了。

“總會遇到那個珍視你的人的，上帝不會那麼小氣。”安慰他也算是安慰自己，剛剛被人甩了，說不在意不痛那是騙人的。

在夕陽羞紅了臉躲進帷幔之後，又一天結束了。夜空還是璀璨的美，但是唐汐沒有再去小山坡看星星，而是在小屋照顧著此刻身有“殘疾”的孟羽靈。

“我想喝水。”唐汐去取水給她喝。

“我想洗臉。”唐汐擰了毛巾遞給她讓她擦臉。

“我想看書。”唐汐翻遍整個房間找到一本N年前留下的《半生緣》。

“我想……”

“你別太過分。”唐汐的臉色變的很不友善，

“對不起，我想出去走走，但是我走不動。”孟羽靈咬著下嘴脣看看自己的腳又無辜得看著唐汐。

好吧好吧，出去走走，那就揹著出去晃晃吧。

“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孟羽靈趴在唐汐背上，很真誠的默唸著。

如果這話被唐汐聽到，一定會覺得很諷刺。好人！多麼燙手的形容詞，被灌上這個詞就意味著被枷鎖套牢，而且他也根本不適合這個詞。作為“十”的存在，誰能保證所有的任務都是對的，都是正義的？而且他唐汐沒有萬貫的家財，有些不義但卻著實有著高昂金錢報酬的任務唐汐也不是從來沒有接過。所以人之相處，不是透徹的瞭解了那就只有片面的定義。

“今天是第二天，應該還要在這裡待五天對吧。”

“怎麼，想離開了嗎？”

“不是，倒是不想離開這裡多一點。”

孟羽靈覺得自己喜歡這裡，也喜歡跟婆婆相處在一起，喜歡這裡的寧靜，喜歡這裡的一草一木，喜歡唐汐揹著自己散步。

“我們的來到，對於這裡，本就是一種打擾，得到了短暫的安寧，又何必多貪圖呢。”唐汐知道，他永遠不會過著這種寧靜的生活到老，有些事是註定要發生的，就像上帝註定了會讓我們遇上某些人一樣。

其實，不是沒有幻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白髮蒼蒼，坐在夕陽下，或許身邊還有個老伴，兩個人依偎著直到生命終結。或許只有在夢裡唐汐才敢這麼想或者夢到這樣的畫面其實都是一種奢侈。

“你是說，我們不屬於這裡是嗎？”

“對，你和我，都不屬於這裡。”

沉默，兩個人心中都在思索著屬於的定義。

鄉下的日子特別的寧靜祥和，時間也過的飛快。七天，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

傍晚，唐汐和孟羽靈跟婆婆一起圍坐在屋前看日落，夕陽染紅的天就像少女臉上的緋紅一般美麗。

“婆婆，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孟羽靈偎依在婆婆身邊訴說著歸期，滿臉的不捨。

“恩，回去以後都要好好的，什麼時候空了就再來看婆婆。”婆婆臉上的笑容很慈祥，雖然不捨但是離別總是不可避免的。

詩人說，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總把離別說的悽美又充滿希望。只是分開而已，總好過生死相隔總好過天涯海角吧，唐汐倒是想的很開。

夜已經黑，婆婆早早的就入睡了。

“最後一晚了，去小山坡看星星吧。”

“我也要去，不過你得揹我。“

唐汐沒有說話，半蹲下自己的身體，讓孟羽靈上來。

其實，腳部的扭傷早就痊癒了，但是似乎是習慣了，孟羽靈還是會要唐汐揹著自己出去而唐汐也沒有多說什麼。

“去小山坡看星星是你的習慣嗎？”孟羽靈看著那條通往小山坡的小路，忽然就好希望這條路可以再長一點。

“恩。”

孟羽靈伏在唐汐背上，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