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45 前奏(二)

45 前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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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前奏(二)

雖然艱難,但是溟蘭漸漸地打起精神來。澈然對她顯然懷有深深的憐惜,他不顧大臣反對,用盡了各種方法哄溟蘭開心。有時候溟蘭耍性子發脾氣,他都會不顧自己的身份低聲下氣地哄。此外他又連說自己只是覺得青青聰敏,與她商議大事,從未有過肌膚之親之類的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溟蘭終於在表面上完全恢復了正常。

不過與此同時,青青的地位有了細微的變化,宮女太監對她都有巴結奉承,只是澈然咬緊牙關說兩人並沒發生什麼,青青一直沒有正當的名分。桂玲瓏偶爾見過她一次,難以判定澈然說的是對是錯,但卻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蟄伏的動力。皇城表面上仍舊安靜,暗地裡卻風起雲聚,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就這樣到了新年。因著這是澈然王朝的第一個新年,宮裡慶祝得格外熱烈,但一切的喧囂熱鬧都與桂玲瓏無關,為了孩子的安全,她甘願蟄伏在算不得暖和的後房。

除夕那晚,所有人都去守歲,只留下身體不適的桂玲瓏待在後房。

伴隨著月份的加深,她越來越嗜睡,這天也是一樣,天色剛黑她就伏在被子裡沉睡不醒,等覺察到不對的時候已經被人用再熟悉不過的姿勢抱在了懷裡。

她嚇了一跳,慌忙坐起身來道:“你怎麼來了?”

長孫皓的臉在冬天的夜裡根本看不清,桂玲瓏只能隱約看見他閃爍的眼睛,“我來看看你。”他的聲音疲憊卻親切,眼光下垂,手也觸到了她隆起的小腹上。

桂玲瓏撲進他的懷裡,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心安。

長孫皓一手撫在她腹上,一手摸著她順滑無比的長髮。傾心感受了好一會兒這一刻的溫馨,才帶了點喜悅道:“玲瓏,你再等等,我們馬上就能離開了。”

“真的?”桂玲瓏高興地抬起了頭,卻帶了些擔憂地問道:“你想了什麼法子?”

長孫皓騰出隻手來試著撫平她皺起的眉,細聲道:“北金有異動,我向皇上自請去迎敵,明天摺子就該被批下來了。”

桂玲瓏心裡一滯,想起離去的皇上和蓬萊王,有些兩難。難道讓長孫皓去打蓬萊王?

長孫皓卻以為她是擔心。繼續撫著她的眉毛道:“放心,我此去就會詐死陣前,再不會回來。你就從楚知暮那邊的密道走。我讓小康接應你。”

桂玲瓏心裡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卻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不妥,還沒來得及開口反駁,長孫皓已經又道:“後天就走,那時皇宮裡眾人都在忙著慶賀新年。不會注意你的。”其實這大半年來,皇宮裡的人對桂玲瓏的警戒早就放鬆了。

桂玲瓏有些慌張,卻點頭應了。

又說了些細節的安排後,兩人反而相對無言。

桂玲瓏猶豫半晌,終於遲疑地開口詢問,“那天……你和青青……”

黑暗中看不見長孫皓的面容。只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如星星般閃了一下,語氣一如既往毫無變化,“只是偶然碰上了。你相信我,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的眼光隨著他的說話而亮了起來,緊緊盯著桂玲瓏,活像觀察獵物的豹子。

桂玲瓏想起了澈然,心裡登時有一種奇怪的不舒坦。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說?那大家眼見的事實又是什麼?

長孫皓察言觀色。見狀忙拉住她的手道:“不要管這些事了,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她們要怎麼鬧,都由她們!”

這話比定心丸還管用,桂玲瓏立刻覺得釋然了些,伏在長孫皓溫暖的懷裡漸漸睡著了,等醒來時,天已雪亮,光線有些刺眼。桂玲瓏起身看時,才發現昨夜不知何時下了大雪,將皇宮的金碧輝煌都變成了銀光璀璨。

一天後,果然傳來了長孫皓要出兵北金的訊息。

桂玲瓏去了溟蘭那裡,說著天降大雪,要不要請楚知暮來佔一卦,溟蘭點頭答應,於是楚知暮來了一回,桂玲瓏藉著送他的機會悄悄跟他說了自己要離開的決定。

楚知暮停下腳步,閉著眼站了好一會,才點頭稱好,別的竟然一個字也不問,抬腳繼續走。

桂玲瓏趕不上他,只好在他背後輕喊,“你一個人在這裡,一切小心。”

楚知暮嘆笑幾聲,說了句“路途顛簸,你保重身體”就走了。

桂玲瓏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在漫天銀白中變得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心裡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卻沒有難言的傷悲。

轉身正要回去,夾道上傳來了雜亂的噠噠聲和歡悅的笑聲,緊接著幾匹羊拉著一輛珠翠華蓋的精緻小車駛了過來,桂玲瓏忙躲到門後,唯恐車上的人看見自己。

笑聲灑了一路地遠去,分明是澈然和青青的聲音。桂玲瓏腿有些酸脹,看了明珠苑遠遠的宮室好一會才慢慢往回走。

晚間的時候,溟蘭知道了澈然和青青作樂的事。她皺著眉頭坐在室內,一直等到燈花都燒沒了才入睡。

第二天,她不顧太醫穩婆的勸阻去了宮門外。

申時的時候,如銀鈴般的歡悅聲再次在明珠苑外上的宮道上響起。溟蘭目光嚴肅地候著,卻只等來了青青,沒有澈然。

青青依舊帶著帷帽,自從她第一次進宮時,就得了特旨,沒必要以容貌視人。是以直到今天,宮裡還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她見了溟蘭立刻將車停下,恭敬地上前拜見,沒有一絲昨日的猖狂。

桂玲瓏由小丫鬟扶著站在明珠苑內悄悄觀察事態的進展,這還是那夜澈然夜宿青青處後溟蘭和青青的第一次見面。她覺得溟蘭打起精神打壓青青是件好事,但凡事出師大捷自然好,若是出師未捷,以後就麻煩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若是溟蘭贏不了這一場,她就最好只求自保,不求勝過。

站在雪地上的溟蘭臉上有種前所未有的肅然,她端滿了皇后的架子,對青青道:“聽說你昨日和皇上在皇宮內駕車遊玩,毫無規矩,恣意縱樂?”

青青聽著來者不善,立刻由拜為跪,毫不猶豫地將膝蓋重重磕在雪地上,道:“奴婢不敢。”

“不敢?”溟蘭聲色俱厲地喝道:“你一個沒名沒分的女官,千人騎萬人踏的妓子,連無恥下賤地勾引皇上都敢,你還有什麼不敢?”

桂玲瓏聞言心裡不禁吃驚,溟蘭是真的動了氣,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口!青青給予她的刺激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小不忍則亂大謀,溟蘭這個樣子,即使贏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名聲全沒了。

她不禁給身邊的小宮女使眼色,偏偏這宮女木訥得很,呆呆地看著她露出好奇的表情,一動也不動。

桂玲瓏只好自己去提醒溟蘭,剛走到門口,聽到了青青充滿了委屈的狡辯,柔和的聲音中帶了激越,話說得又急又快,彷彿自己真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而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皇后娘娘息怒,奴婢不曾敢勾引皇上,那都是下人的謠傳,皇上也曾親口否認過的……真的沒有什麼,那天晚上奴婢只是和皇上……”

桂玲瓏停下腳步聽她要說什麼,溟蘭卻已經氣得渾身亂顫,抬手將手裡能拿得到的東西全朝青青扔了過去。

青青猶自說著,“皇上只是在暖閣裡歇了一晚,奴婢並沒有勾引,反而勸他去您那裡歇歇……”說著嗚嗚哭泣,任由溟蘭打罵,卻咬緊牙關不鬆口。

桂玲瓏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正要上前勸溟蘭停手,小太監清越高亢的嗓門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心裡一沉,桂玲瓏看著青青可憐的模樣暗叫不好。

明黃的龍袍在天地一片銀白中益發顯眼,澈然在小太監的服侍下沉默著迅速走了過來,神色間有掩不住的急迫,待看到跪在冰冷的地上的青青時又有絲愧疚不自禁浮了上來。

待免了溟蘭行禮後,澈然弱弱地道:“溟蘭,算了吧。昨天是我一時高興,才想在宮裡駕車的,不關她的事。”

桂玲瓏心裡不禁又嘆氣又著急,男人越是這樣息事寧人的態度,在溟蘭眼裡越是要幫青青開脫,怕不僅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在氣頭上不知又做出些什麼舉動來。

果然,溟蘭本來有些緩和的表情在聽了這樣的話後頓時又凝肅起來,她冷笑道:“臣妾明白了,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澈然聽著語氣不對,嘴角翕動想說什麼,卻在看到溟蘭隆起的腹部時強行壓了回去,長出幾口氣後道:“下了雪又吹風,這裡天寒地凍的,你還是快回暖閣去吧。我陪你回去。”說著上前要牽溟蘭的手護送她回宮,對一個皇上來講,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

桂玲瓏心裡暗暗祈禱溟蘭有個臺階就下,不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果然,本性溫和的溟蘭臉色雖然仍然十分不好,卻還是任由澈然牽了她的手,護送著她往苑內走。

內侍宮女都跟著動起來,桂玲瓏鬆了口氣悄悄跟上,卻沒料到一行人剛走了幾步,青青在她們身後喊道:“求娘娘給奴婢一個清白,奴婢雖然出身下賤,卻不是不知廉恥之人,那天晚上,奴婢並沒有勾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