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5 密室

25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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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密室

桂玲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醒了過來,或許是換了地方睡不好覺,或許是有事情堵在心裡,潛意識沒法安寧。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半夜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了懷著心事醒來,可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桂玲瓏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只覺周圍一切都十分恐怖,這麼一想,就再也難以入睡。

輾轉反側間,她忽然聽到了些細碎的聲音。初時她還沒當回事,以為是石洞內天然的聲音,待過了一會之後,她才突然睜大了眼,發覺自己聽到的是有規律的敲擊聲。

咚,咚咚,咚咚咚。雖然細微,卻很清晰,還很有規律。

桂玲瓏更加鬱悶了,越是這樣的聲音,越是磨人。是誰大半夜不睡覺,閒著沒事敲牆壁呢?

她正腹誹著,忽然聽到外間的廳堂傳來了衣服的窸窣聲和輕輕的腳步聲。

阿蓮住在外面,想必她也聽到了吧?正猜測著,忽聽腳步聲朝裡屋走來了,她慌忙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裝作熟睡的樣子。

黑暗中她覺察了阿蓮正盯著她看,她渾身僵硬,一動也不動。

過了好一會,才又聽到阿蓮離去的動靜。外間的門輕輕響了一下,有一縷風打在她臉上,一瞬而過,馬上又消失了。

桂玲瓏心裡一緊睜開雙眼,望著黑漆漆的房間凝神思索起來。

阿蓮離去得古怪,怎麼想怎麼跟這奇怪的聲音有關。能讓她舍了自己離去,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自己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看呢?風險的確很大,可機會實在難得,即使沒弄清這件事,出去一趟,也一定會有所收穫……

性格中大膽的一面又冒出頭來。桂玲瓏一下子就坐起身來,整個人都進入了警惕謹慎的狀態。她一邊凝神聽著四周的響動,一邊悄悄出了門。

大廳裡靜悄悄的,只有松木火把偶爾發出刺啦的火花爆響。觸目所及一個人都沒有,桂玲瓏略鬆了口氣,想了一想,朝自己左手邊最近的一條甬道走去。

往這邊走,就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間的後面,桂玲瓏覺得,聲音的來源最有可能就是在這邊。

小心地走了約莫半刻鐘的功夫。桂玲瓏覺得有些頭暈。一是因為這地下的環境著實不好,另外一個原因卻是這甬道似乎有些問題,曲曲繞繞的。又到處都是一樣,看著看著就目眩起來。

她不禁停下腳步想歇一會,虧了這一停,她才覺察出了不對勁。

有腳步聲,從自己來的方向傳來。

她大為警惕。四周一望,便施展開連雲縱的功夫,迅速攀上了甬道頂,也是她運氣好,那裡恰好有幾處天然形成的凹下去的地方,不僅能讓她抓住。還藏了小半個身子進去。

兩道長長的人影先出現在她的視野裡,被映在甬道壁和地面上,不斷變幻著形狀。張牙舞爪,有些恐怖。

她隱約看出了那是一個人攙著另一個人的模樣,不禁將一隻手堵在嘴裡,同時努力屏住了呼吸。

是青青和阿荷。

她們這時候來這裡做什麼?阿蓮呢?

正思索間,下面的兩個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桂玲瓏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難道她們發現了自己?她看見阿荷輕輕抬起頭來,髮間的釵環反射著不詳的光。剛做好了萬一被發現就拼個你死我活的準備,卻又看見阿荷的手在牆壁上摸索著,在一個凸起處輕輕一按,牆壁就又像自己在岸芷軒三樓看到的一樣,無聲而迅速的朝旁邊移去。

桂玲瓏恍然大悟,原來這裡有個密室,用了與電梯一樣的機關。

密室裡漆黑一片,只有照進去的火光映亮了一片梯形的區域。

阿荷就近拿了個火把,當先走了進去,青青也跟著那火把照出的圓環狀區域緩步移了進去。

光環漸漸消失,密室門口只剩下了暗淡的光,桂玲瓏略一思索,便輕輕跟了進去,現在是青青在明,她在暗,她只需跟著就行。再者兩人武功都不算好,沒有阿蓮在,應該覺察不到她。

也幸虧她決定做得及時,因為她剛一進去,門就又緩緩關了起來。霎時間,偌大的空洞內,只看得到一個明亮的火把,發出的光如球一般,罩著兩個女子,緩緩往前走去。

桂玲瓏剛要輕手輕腳地跟上,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低呼聲。腳步不禁一頓,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像阿蓮的?正猜測間,卻猝不及防地又聽到了一陣稀里嘩啦的動靜,這下她完全站住了,那竟是一陣金石相擊聲!叮鈴哐啷,高亢尖銳又嘈吵無比,令人只想將耳朵死死堵上。

沒來得及思索為什麼,桂玲瓏就知道了答案。因為移動的火光漸漸照出了一樣東西,不,說是東西,不如說是……一個人。

跳躍的光影下,桂玲瓏看到那人傴僂著,被數十條鐵鏈緊緊綁在石壁上,他頭髮濃密而骯髒,黑白交雜,這裡一簇那裡一縷,亂糟糟的跟布條似的批在那人頭上,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倒放的拖把,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一個尖得不能再尖的下巴,跟三角錐的一個角似的。身上就更不用說了,邋遢襤褸,令人不願直視。

這個人的前方,豎著一排粗如手肘的黑黝黝的鐵棍,分明是一個牢籠,將他死死地關在了裡面。

光影又往前移了移,就照出了站在這排鐵棍最右邊的一個身影。

桂玲瓏心裡暗呼一聲,是阿蓮。

此時的阿蓮再也不是她剛才看到的那個容貌俏麗、身手敏捷的姑娘,而是臉色蒼白,目如死灰、卻又含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堅毅看著火光下的青青和阿荷。那樣的目光讓桂玲瓏想起兩個詞來,孤注一擲,視死如歸。

本來走在後面的青青在走到鐵棍前三步遠的地方時就停住了腳步,轉而走在前面,朝阿蓮走去。她的步伐緩慢平穩,卻讓桂玲瓏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

青青走到阿蓮面前,抬手毫不猶豫地就是一個耳光。阿蓮沒有躲,在“啪”的一聲巨響後,便一頭撞到了鐵棍上,用手抓住了鐵棍才勉強沒有倒下去。

青青並不放過她,抬手又是一耳光,一連狠狠打了數十次之後,她才停下了手。她的影子映在高高的石壁上,桂玲瓏看得到她的手在顫抖。

“姑娘,”阿荷見青青停了手,輕聲勸道:“小心傷了手,就不好撫琴了。”

青青沒回話,卻又抬腳踹了阿蓮一下,將她踹倒在地。

阿蓮倒在地上再也無法起來,青青的氣也藉著剛才的踢打消散了一些,似乎她這時腦子才恢復了正常運轉,開口罵道:“我教你養你十六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哼,哼哼,我竟然養了個白眼兒狼,真是自作孽……”語句如落在銀盤上的珠子,又快又疾,聽得人又恨不得捂住耳朵。

等她話音落了一些,語速也沒那麼快了時,阿荷才又出聲道:“姑娘,氣急攻心,您身體要緊,犯不著跟這個小賤人一般見識。”說著看到青青身子一歪,手往一旁的鐵棍伸去,忙又伸手去攙,用身子給青青當倚靠。

青青半倚在阿荷身上,深呼吸了幾口,再說話時的語氣才又恢復了些平穩。她情緒頹喪,無比失望地問阿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時的阿蓮半邊臉高高地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絲絲血跡,她抓著鐵欄杆用了幾次力才稍稍坐直了些,道:“阿蓮只是做想做之事而已,沒有為什麼。”身體狀況雖然十分糟糕,說話倒很穩當,口氣更是透著毅然決然,坦坦蕩蕩。

“想做之事?”青青看了鐵桿一眼,愴然道:“想做之事就是把我苦心積慮關押的人放出來?想做之事就是毀了我想要的一切?”

阿蓮看了被綁在石壁上的人一眼,眼光裡既有愛戀,又有堅毅,道:“阿蓮求仁得仁,並不後悔。”

青青看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身子簌簌發抖。

阿荷看著不好,在一旁又勸道:“阿蓮年紀小,怎麼會一個人謀劃出這種事來,姑娘……”

幾句話提醒了青青,她猛地轉過頭去,恨恨地看著鐵籠裡的人,卻一個字也不說。

桂玲瓏也好奇地看著這個人,猜測著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被青青用這種慘絕人寰的手段關押著。

“你好……”青青的口氣突然變得十分悲切,悲切中透著濃濃的無奈,“她是個心地純潔的孩子,你怎麼能心懷叵測地引誘她?”

桂玲瓏心裡一怔,青青怎麼用了“引誘”這樣的詞,這人被關押在這裡,又是這種狀況,怎麼引誘人啊……

一陣古怪的笑聲呵呵響起,給桂玲瓏一晚上都在承受打擊的心臟又加了一根稻草。

“我沒引誘她,”被綁縛的人開口說道:“她是個好孩子,只是因為還有一絲良心,才願意幫我。”

桂玲瓏有點詫異,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有一副好聲音,十分悅耳動聽,讓人聽了一句之後,就忍不住想聽第二句。

他繼續說著,還微微抬起了頭,桂玲瓏就似乎看到兩道暗淡的目光,“青青,你還有良心麼?”他問著嚴肅的話,聲音裡卻有十足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