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岸芷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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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岸芷軒(一)
有時候,哭才是最真實的情感表達。桂玲瓏自認為兩世為人,經了這一場動亂,已經是個心智成熟的老妖怪,但一聽到長孫皓的選擇,卻還是無法自抑。這才是真正的生死未卜,真正的前途難測!北金的時候,她還能去找他,可是現在她能怎麼辦?一邊是他,一邊是孩子,竟沒有個兩全的辦法。
而長孫皓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樣,目瞪口呆之餘,又為她因為自己而哭得梨花帶雨感到心傷,總是這樣,每次他做一個決定,都要牽連她傷身傷心。她遇到他是倒了八輩子黴,而他遇到她卻是老天爺的恩賜。
他摸著她柔滑的長髮,一向堅硬的心腸變得十分柔軟。
“等我做完了這事,還完了舊債,我們就離開這裡,”他慢慢地承諾,聲音醇厚悅耳,“帶著孩子到武陵去,再也不管這些破事了!”
桂玲瓏拼命點頭,道:“我聽你的。”她此時已經有些回過神來,擔心自己再哭會弄得長孫皓心裡牽掛,做不好事,便強忍了悲傷平穩下情緒,道:“你只管去,我沒事,孩子們也不會有事的。”
她已經下了決心,待會就把孩子託付給蓬萊王,長孫皓說得對,現在只有他有能力保他們周全了。
兩人又依依惜別地說了會兒話,待聽到觀琴來的聲音,長孫皓才悄悄離去了。
桂玲瓏此時已經完全恢復過來,她看著孩子無恙,便叫小盛子來,讓他去給蓬萊王送信。蓬萊王這次回來沒有住在皇宮,而是住在自己以前在上京置辦的舊邸。小盛子聽了神色微動,恭聲應是退了下去。
一炷香的功夫,小盛子就匆匆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穆楚。
將觀琴和小盛子都遣開,桂玲瓏抱著楚騰,與穆楚沉默相對。
穆楚抬起手,指著她顫了好一會,才又頹然垂下手去,嘆道:“你來蹚這渾水做什麼!還帶了孩子!你讓我說什麼好!”
對著自己的表哥,桂玲瓏也不隱瞞,鎮靜地將事情挑揀著說了,最後道:“我知道大家擔心我,但讓我一個人待在武陵。我是絕不會安心的。”一臉倔強,看得穆楚心裡五味雜陳,竟半天沒說話。
桂玲瓏逮著機會。迅速轉移了話題,“上京這個樣子,你和哥哥是怎麼打算的?岸芷軒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穆楚聽她這麼問,神色復又鄭重起來。道:“我們的確知道不少諸侯今晚都要到岸芷軒去,也派了人跟蹤,不過萬沒料到他們是去買上京輿圖。”頓了頓又道:“王爺已經在與知暮商量怎麼辦了。”說著看了桂玲瓏一眼,見她神色黯了一黯,不禁心裡嘆氣,這事。終究是不完美。顧不上跟她說這個,最後強調道:“這些事你都不用管了,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桂玲瓏卻堅決地搖頭。道:“現在不行。”
穆楚又氣又急簡直想直接把她拿起來扔回武陵,但沒等他說話桂玲瓏又鎮定地說了一句,“我過了今晚再走,表哥先幫我照看他們吧。”說著哀求地看著穆楚,眼裡滿是焦急懇切。
好像一盆水淋了下來。將穆楚的怒火澆滅了不少,原先只是擔心她不懂事。死賴著不走,現在竟然肯了,他就覺得事情好辦了許多,又聽到說先把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她只是晚一天再走,頓時覺得完全可以,當即點頭,道:“也好,分批走更安全些。”
於是桂玲瓏便叫了觀琴,鄭重地將孩子交給了穆楚,讓他們先走。穆楚第一次嚴厲地對她說了許多話,才小心翼翼地帶人走了。
他一走,小盛子就帶了鄭希勇和衛臨來,桂玲瓏看著暗暗點頭,將事情又跟兩人商議了一下,當下鄭希勇便悄悄去了蓬萊王府,隱祕地守著孩子,衛臨則留下等著跟她去岸芷軒。
申時二刻的時候,博樂侯來了。桂玲瓏和衛臨已經收拾妥當,都扮成了小廝。
徐文傕看著桂玲瓏半天不說話,神色間卻有些悵惘。桂玲瓏知道他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也不說破,只道:“時候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啟程吧?”言辭正式,再也不是以前要挾他帶自己去汀蘭閣的口氣了。
徐文傕就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先走了。桂玲瓏看他神色雖然疲憊,卻不再糾纏些有的沒的,
衛臨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什麼話也沒說,與桂玲瓏跟了上去。
這晚春風微醺,十分醉人。要不是有著這麼一樁莫名其妙的事在心裡,還真是遊玩的好時光。
得得得的馬蹄聲,骨碌碌的車軲轆聲不知響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一直閉目養神的桂玲瓏猛地睜開雙眼,到了!
不同於永安裡汀蘭閣的人聲喧闐,長春裡岸芷軒周邊十分平靜。
桂玲瓏下得車來,轉著眼珠看了一圈,不禁暗暗吃驚。岸芷軒是一幢三層高的樓閣建築,依水而建,共有三層,卻不是青瓦粉牆,而全是木製結構,雕刻奇巧。閣外一圈高牆,牆頭露出長得極高的細柳,在春風裡飄搖著,翠綠掩映間,隱隱看得到衣香鬢影,在樓閣間穿梭。
她皺了皺眉,這種做派哪裡是青樓楚館?分明是深院藏嬌,不愧是前朝高門大戶的女人。又覺不屑,都出來賣了,還這麼矜持講究,做作!不過話說回來,有的男人就是好這一口,品味高雅,又不明目張膽,很有風流韻味,很合文人胃口。恐怕他們娛樂之餘,還要嘲笑去汀蘭閣的人都是莽夫,一點都不風雅吧。估計長孫皓就是他們最大的笑柄……
“走吧。”徐文傕清亮的聲音傳來,熟門熟路地朝門口走了過去,還叩了叩門,三長兩短,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大紅燙金的名帖,一副鄭重拜訪的樣子。
桂玲瓏看得呆眼,心裡愈覺不屑了。她天生就不喜歡這種調調,曲裡拐彎地不爽快,弄得人心煩。
正不耐煩間,大門開了一條縫,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童恭敬地開了門,徐文傕就將請帖遞過去,小童翻開,對著門裡的燈光仔細看了看,才大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