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談心
暖暖的誘惑 名門貴公子:炙熱牢籠 紅顏錯 花香田 靈士國度 歡天喜地追仙記 網遊之BT死神 原罪救贖 剃頭匠 石田衣良作品1:池袋西口公園
2 談心
桂玲瓏這一休息,就休息了三天才出來見人。徐文傕早急得不行,卻又實在沒辦法,只得乾等著。這日聽小丫鬟報說瓏姑娘抱著孩子出來了,忙急急就趕了過來。正陪著他用早膳的茹兒見狀貝齒簡直要把紅脣咬破,卻終究沒說出一句不滿的話來。反而吩咐小丫頭記著,侯爺今晨吃霜菜吃得多些,中午記得也上一小碟。
桂玲瓏抱著孩子到了湖邊,她不想去後院觸景傷情,所以只在亭榭間流連。春光極好,空氣暖暖地感染著身上每個細胞,讓人再悲傷也忍不住要歡悅起來。
這一逛,母女二人情緒都好了不少。
轉過雕了蒼山翠鳥的迴廊木柱,桂玲瓏看到慕容萼坐在前面的美人靠上發呆,不禁就停住了。她從未見過慕容萼在迴廊上無神地呆坐。第一次見時,她站在蓬萊王府的後院廊上,身姿挺拔地像拔節生長的竹子。第二次見時,她站在慕容山莊山腰凌空的廊上,身姿堅挺地像倔強傲立的松樹。第一次,她暗戀著冷麵的蓬萊王,明知走過來的女子是自己極大的威脅,依舊坦白地微笑面對。第二次,她厭棄著自己毫無生氣的生活,明知自己的決定會把自己帶進火坑,還是說出了要嫁博樂侯的話。
這麼勇敢又堅強的女子,不應該這麼沒有生氣。桂玲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遙遙的碧湖那邊,一抹白影閃爍。春月的暖風吹動她裙裾飛揚,活像盛開的白玉蘭。
楚靜不知趣地咿咿呀呀叫,驚擾了慕容萼。她看到桂玲瓏在遠處打量她,就招手叫她過去。
桂玲瓏緩緩走近,卻發現慕容萼有些迴避地閃了閃目光,才重又看向她。
“每次這麼見你,總是沒什麼好事。弄得我見了你就怪緊張的。”慕容萼淡淡地衝她說話,卻笑著逗楚靜。
“以前可沒見你緊張過。”桂玲瓏抱著楚靜湊近她道。
“不是不緊張,不過裝著堅強罷了。心裡,其實是忐忑不安,又微微有些怕的。”
“你怕什麼?”桂玲瓏揚眼看她,目光很凌厲。
“怕未知的未來。”慕容萼被她這麼看著,便嚴肅地回答。
“這有什麼好怕的,”桂玲瓏笑,“知道了,躲也躲不開。不知道,便更不用怕。”
“哪那麼容易。”慕容萼也笑。
“你向來不是沒有勇氣的人,”桂玲瓏道:“當你告訴我你要嫁給徐文傕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下了什麼決心,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卻是堅定不移的。現在是怎麼了?一下子就變得這麼萎靡?”她的目光又看向湖對面的白影,恍然明白了似地道:“是了,是她。”
慕容萼就嘆一口氣。道:“你真是聰明。”
桂玲瓏斜睨她一眼,道:“你跟她感情很好?”
慕容萼神色間透了些悵惘,道:“也說不上多麼好。只是我們四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個年齡相近,便更親近些。她性子懦弱,我有時便護著她些。後來大了離家。幾年不見,再見又逢多事之時,沒好好說過話。不想接下來就成了這樣。若是我早知道她對博樂侯痴迷至此。我是不會嫁進來的。”搖了搖頭,惋惜道:“萬沒想到她會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未婚私通,為人妾室,她竟然願意承受這樣的屈辱。”
“所以你下不了手。”桂玲瓏淡淡地說,“可你若不下手。便永遠不會幸福自在的。”
慕容萼苦笑一下,道:“我的幸福自在,也不必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再說了,謀求一個愛著別的女人的男人的愛,我又怎會幸福?”說著尖銳地看了桂玲瓏一眼,眼光偏斜,眼中映出了什麼,便又苦苦地笑一下,道:“大概一聽說你出院子,就來了。”
桂玲瓏回頭,果然看到徐文傕滿頭大汗地朝她們跑來。
她嘆了口氣,道:“我不過遇見他比你早些,他心裡,或許對我愧疚更多一些,生氣之下的移情,大概也有不少。”
慕容萼懷疑地看著她,目光十分尖利。
桂玲瓏繼續道:“若他早對我有意,早就表現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慕容萼遲疑道:“那也未必,有的人不經過打擊痛苦,是看不透自己的心的。”
桂玲瓏笑道:“都是些說不清的事情罷了。”她與徐文傕間的關係,的確很難說清楚。或許他早就挺喜歡她,她也不討厭他,但她早就嫁了人,他也已經有婚約。即使有什麼,也是要隱忍不發的。後來受了刺激發洩出來,又說不清這感情到底是本來就有,還是生氣之下胡亂造出來的。
“我嫁給他的時候,也不喜歡他。你聽說過沒?我還撞了柱子,弄了個半死。不過現在嘛,”桂玲瓏抱好楚靜,邊起身邊對慕容萼道:“天底下哪個女人敢跟我搶,我就讓她碎屍萬段,不得好死。他今生今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男人。就算哪天我死了,他也得給我守墳,不得另娶。”
慕容萼聽到這話,無比驚詫地抬頭看桂玲瓏。這種想法,簡直是大逆不道!
桂玲瓏的神情卻既自信又驕傲,如豔陽下盛開的血紅血紅的雞冠花。她轉頭看著湖那邊,道:“連她都勇敢如斯,你又為何不試一試?若一時下不了決心,不如先合縱抗秦,那個茹兒,可是個不簡單的。先解決了對手,再說別的不遲。”
慕容萼聞言雙目一亮,轉而凝眉沉思。桂玲瓏見自己一番話說到了正處,便轉身就走,迎徐文傕迎了個正好。
徐文傕神色興奮,一副要說什麼的模樣,桂玲瓏卻先道:“觀琴還看著楚騰,我實在不放心,這就回去看看。”說完也不理他,就又頭也不回地離去。
徐文傕大急,轉身就要追上來,卻聽自己新娶的夫人少有地說話了,“侯爺別慌,掛著孩子的母親,是最攔不住的。左右瓏兒已經出了院子,慢慢來就是了。侯爺有什麼想問的,不如讓我去?好歹都是女子,有些話或許好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