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腹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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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腹黑的一面
梁暮煙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當日她在掉入海里以後海上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除了百里墨痕以外還有誰活著？這些情況她都想知道。
小汐兒見她微擰著眉心在思考事情，也沒有出聲打擾她，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直到她收斂了思緒以後，他們兩人才一同上了樓上的客房。
梁暮煙讓小二準備了洗澡水，兒子洗好以後她才洗。
小傢伙鋪好床鋪，爬上了床才問，“孃親，我們是不是要離開這裡了？”
梁暮煙還在浴桶裡泡著澡，聽他這麼問，螓首轉向他也問了：“你怎麼知道的？”
小汐兒彎起了嘴角，略顯得意的說，“孃親的敵人都已經死了，我們也就不用繼續留在這裡啦。”這麼簡單的邏輯，他當然能想到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還要去確認一下。”梁暮煙應道，打算等天黑以後再去一趟西涼的皇宮看看。
“哦。”小汐兒也猜到了她的計劃，沒有多問，躺下後拉了拉被子，道了一聲，“孃親，晚安哦！”
“晚安。”梁暮煙回道，洗好澡以後並沒有上床休息，而是先把銀票拿出來重新整理了一下，每一萬兩一疊，方便以後支出的時候計算，就連剩下的碎銀子也數了數。
雖然一百八十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但也不是用之不盡的，她想好了，等解決了所有的事情以後，她還要靠著這筆銀子養活兒子和自己呢！
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梁暮煙又看看榻上的兒子，見他已經睡著了，起身給他捻好了被子，再看看窗外的天色也是時候出去了。
她召喚了兩隻神獸出來，讓玄武留下守護小汐兒，自己則帶著能飛天的白虎離開了房間。
夜色的深濃成為了她最好的掩護色，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就算有，也沒有人會突然朝天上看的。
梁暮煙讓小白往西涼的皇宮飛去，不消半刻，他們就置身在了皇宮的上端。
此時天上繁星璀璨，一輪上弦月高掛在枝椏的上端，月色極美！
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睡下了，不過也有例外的……
今日梁暮煙在萬豐號得了一百八十萬的銀子，知曉此事的人雖然不多，不過只要有一個人知道，就難保對方不是心存貪念的人，何況這還是一筆鉅款，如果尋常百姓得到，就算用上幾輩子，估計也是吃穿不愁了……
幾道身影悄悄的來到了房間的外面，有人似乎還擔心屋裡的人睡得不是很熟，還戳破了窗紙吹了一陣迷煙進來。
十幾秒後，外面的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推開了房間大大方方的進來了。
“怎麼只有個小孩？那個女人不在！”一道粗聲響起，還很不客氣的將蓋在小汐兒身上的被子給掀掉了，聽得出他的語調裡帶著滿滿的失望和不耐煩。
“還有隻烏龜！”另一個男聲也響了起來，身穿藍色布衣長衫，他見地上居然有一隻板凳大小的海龜，覺得有些稀奇。
“先別管這些，快找銀票。”第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聽來有些熟悉，好像就是今天在萬豐號遇上的那個男人。
三個男人在屋裡翻箱倒櫃，沒過一會就找到了鉅額銀票。
“找到了。”當鋪男人竊喜道，心裡也在一瞬間樂開了花，這筆錢足夠他買屋買田，甚至娶七八個老婆了。
“那這個孩子怎麼辦？”布衣男人問道，三個人中就屬他比較遲鈍，膽子比較小。
“一起帶走，估計也能賣個好價錢！”當鋪男人又道，手裡拿著一沓大面額的銀票，那感覺真是太好了。
“好！”粗聲男人應了一聲，準備去抱起孩子，可這時令他們三人驚愕的事發生了。
小汐兒居然醒了，還盤起了腿，一手撐著下巴一臉苦惱的模樣，悶聲說，“哎，原來真是你啊大叔，我本來以為你是眼睛不好，原來這腦子也不好！”
“你、你怎麼醒了？”當鋪裡的那個男人驚道，拿著銀票的手掌還驟然握緊。
小汐兒說，“你們這麼吵，我怎麼睡？”視線落在他的手上以後還嘆息一聲，“你慘了，居然把我孃親的銀票弄亂了，一會她回來又要重新整理了。”
“少和老子廢話！”粗聲男人不耐煩的說，粗壯的手臂朝著他伸來。
小汐兒為他的莽撞行為感到可悲，不禁搖了搖頭，一瞬間，一根針就紮在了他的手臂上，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粗聲男人連叫都來不及，整個身體就僵在了那裡，就像被點了穴一樣。
“大勺！”布衣男人喊道，見自己的同伴一動不動，就像中邪了一樣，頓時心裡也有些慌了起來。
小汐兒跳下了床，身穿雪白的褻衣褻褲，此時的他就像小惡魔俯身一樣，嘴角彎著邪氣的笑，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著在當鋪幹活的那個男人，眸光彷彿在跳躍著興奮，他天真爛漫的問：“大叔，你的手已經黑了，難道都不覺得疼嗎？”
聞言，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果然全都黑了，而且黑氣還在蔓延！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男人驚道，手裡的銀票灑了一地。
小汐兒表示自己很無辜，聳了聳肩，“我什麼也沒有做哦，只是在銀票上擦了一點藥粉，如果沒有解藥的話，頂多一個時辰之後就會化成一灘血水而已。”
“那你不快把解藥交出來！”男人猙獰了臉色，他還不信自己對付不了一個小屁孩兒！
小汐兒微微睜了大眼瞳，故作一臉驚訝狀：“大叔，你是在嚇唬我嗎？”
“趕快拿出來！”男人又道，真的很想掐死他。
小汐兒卻笑意深深，不緊不慢的說，“我沒有解藥，你不趕時間就慢慢等我娘回來吧！”
“臭小子，你找死！”男人大吼，也不再和他客氣，說完就向他撲了過去，只是可惜他才走了兩步就應聲倒下了，還口吐白沫全身抽筋！
小汐兒這時才娓娓道來，“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中的這種毒是不能動的，不然就會加速毒發，不用半刻鐘就會化成一灘血水的！”說完他又看向另一個男人，微笑道，“你是來打醬油的嗎？為什麼都沒有反應的？”
“你、你別過來！”男人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了，雖然眼前的孩子只到他的大腿，可是這孩子的眼神太令人害怕了，雖然在笑，卻又夾雜了一抹黑色氣息。
“你放心，我不過去。”小汐兒說道，真的沒有朝他走去，反而往床邊走去，然後坐在了榻邊笑看著他。
男人的心臟在噗通噗通的跳，只覺得現在頭皮發麻，令他不寒而慄。
小汐兒挑了一下眉，看他準備扔下自己的同伴落跑，不覺笑出了聲。
布衣男人走到房門口，見剛才的那隻海龜居然爬到了那裡，似乎是想阻攔他的去路。
“大叔，小五說你不能走。”小汐兒好心幫他翻譯。
“滾開！”男人一刻都不想在呆在這裡，床邊的那個孩子對他而言就像惡魔，男人說著，抬腳就想把小五踢走，可是他這麼做無疑是讓自己更加走不了。
咔嚓一聲，骨骼斷裂，下一秒男人就抱著自己的腿在嗷嗷的叫。
小汐兒，“小五的龜殼可是無堅不摧的，你怎麼這麼傻，居然用腳去踢它呢？”
男人已經疼得臉色發青了，感覺腳趾頭的骨頭都碎了。
“爺，我錯了，你、你饒了我吧！”男人求饒起來，他們三個成年大漢全都不是眼前的小屁孩兒的對手，如果在硬碰下去，吃虧的一定是他們。
小汐兒挑了一下眉梢，“我娘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放人之心也不可無，你們剛才還想把我賣掉，由此可見你們是壞人。”
“小爺，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男人繼續懇求，就連中毒的當鋪男人也開口了，“爺，你繞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小汐兒搖了搖頭，繼續說，“我娘還說，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誰能保證放了你們以後，你們不去害別人呢？”
“不會的不會的，我發誓！”兩個男人同聲說道。
“如果發誓有用的話，那還要捕快乾什麼？大叔，你從當鋪開始就已經盯上我們了，可見你幹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小汐兒又道，還抬起眼簾看了一眼定立在榻邊的那個壯漢，雖然他無法開口求饒，可是眼神卻裝了滿滿的恐慌，與剛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爺饒命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兩人乞求道，差點嚇得哭了出來。
小汐兒嘆息一聲，想了想說，“那好吧，趁我娘還沒回來前，你們把銀票重新整理好，一兩萬一疊，做的好我就放你們走。”
“謝謝小爺，謝謝小爺……。”兩人連連叩謝，隨後趕緊把灑落在地上的銀票一張張撿起來，依照他說的做。
兩人其實身體很不舒服，一個腳疼的直冒冷汗，另一個擔心自己會在下一秒化成血水，雖然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跳動害怕，可是他們的動作很快，尤其是在當鋪幹事的男人，他數銀票的動作真是不錯。
沒一會功夫一沓銀票就整理好了，小汐兒看了一眼，略顯滿意的點了點小腦袋，將準備好的藥丸交給他們，“喏，你們吃了吧。”
兩個男人想都沒有多想，接過以後就把藥丸給吞到了肚子裡。
小汐兒鬆開說，“小五，讓他們走。”
“呃……”門口的海龜出聲應道，接著就慢慢的向他爬過來。
兩個男人扛著那個一動不動的壯漢逃命似的的離開了房間，生怕房裡的小屁孩兒返回似的。
等他們一走，小汐兒就把小五抱了起來，看著它說，“小五，他們怎麼這麼笨呢？孃親說了不能輕易相信陌生人，難道他們的孃親沒有告訴他們嗎？”
“呃……”小五也贊同他的說法，金色的眼瞳似乎隱含了笑意。
小汐兒也勾脣笑了笑，把銀票重新放好，自己又爬上了床蓋好被子，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外面，剛剛離開的三個男人在進入漆黑的小巷子以後全都倒在地上，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或中毒的跡象，就算有人查起也只會以為他們是猝死的……
當梁暮煙回來的時候小汐兒又進入了夢鄉，而小五還醒著，伸出了腦袋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小白，“呃……”
小白只是它在說什麼，也發出一聲低唔聲來應和它，“唔唔……”
梁暮煙聽它們一人一句似乎在交談，又看了看**的小傢伙，似乎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有趣的事情，而他已經完美解決了。
梁暮煙嘴角揚起，換了衣服以後也抱著兒子躺下了。
翌日，梁暮煙依舊一身男裝打扮，英氣非凡，兩母子吃過早餐以後就買了一輛馬車離開了西涼，一路往南朝著大周的方向趕去。
“孃親，我們是要去大周了嗎？”小汐兒問道，懷裡抱著小五，而小白並沒有被召喚出來，如今它的體型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走到那裡都抱著它了。
梁暮煙在趕車，四年沒有幹這事，車技還有些生疏，不過趕了一會也好多了。
她點了點頭，還道，“兒子，你給娘說說，昨晚都幹什麼了？”
小汐兒就知道自己瞞不過她，扯著嘴角道，“我解決了三個小偷。”
梁暮煙就知道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然小白和小五也不會在那裡竊竊私語。
“是不是在當鋪的那個？”梁暮煙還問，就好像昨晚她在場一樣。
“孃親，你怎麼知道的？”小汐兒意外了，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還用問嗎？昨天那個男人的眼睛裡全是貪念，估計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吧。”梁暮煙說道，手裡的韁繩在有頻率的揮動，一下一下的打在馬兒的背上，讓它們保持一樣的奔跑速度。
“孃親，你真聰明。”小汐兒都忍不住誇獎起她來，還對著小五說，“你說是不是，孃親是最聰明的。”
“咕……”小五表示贊同，伸出了腦袋看著他。
梁暮煙微微揚起嘴角，還瞥了他一眼，嗔道：“小樣！”
“嘻嘻……”小傢伙笑了笑，過了一會又問，“孃親，我們去大周是要找誰嗎？”
“只是去確認一下，我不想驚動任何人。”梁暮煙應道。
“哦。”小汐兒點了點頭，隨後也不再出聲了。
他和小五在車廂裡睡了一會，等到醒來的時候馬車還在趕路。
“孃親，我們要過多久才能到。”小汐兒問道，他不喜歡坐車，一顛一顛的，感覺骨架子都要散了。
“我也不知道，估計還要好多天，我們今天就在前面的小鎮落腳。”梁暮煙回道，其實也不喜歡趕車，這個活可比坐馬車要辛苦很多。
她突然想起了軒轅琪，以前那傻小子還知道幫她趕車，時不時的在她的耳邊喊著娘子……
梁暮煙真希望那傻子還活著，最好當日百里墨痕能救了他。
“孃親，你休息一會吧，我幫你趕車！”小汐兒說道，想她趕了大半天的車了，一定也累了。
“不用了，你不會。”梁暮煙回道。
“我會的，我剛才看你趕車，我都學會了。”小汐兒說，還將小五放在了一旁。
聞言，梁暮煙側過了螓首，還挑動了一下眉梢，說：“你這麼厲害？看看就會了？”
“嘻嘻，那是因為孃親聰明，所以我也聰明。”小汐兒自誇起來。
梁暮煙半信半疑，但還是拉住了馬韁，挪了挪身體讓他坐過來，“那你試試。”
小汐兒的膽子也大，拿過韁繩以後就喊：“駕！”
馬兒再次奔跑了起來，並沒有因為更換了駕駛者而又任何異常。
梁暮煙也小吃了一驚，就連看著他的眼神都變了變。
“兒子，你是天才！”她喜道，還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就連小五也對他再次另眼相看，“咕……”
“嘿嘿，孃親你先睡吧，等到了鎮上，我會叫醒你的。”小汐兒說，似模似樣的繼續駕著車。
梁暮煙陪他趕了一段路，見他確實能勝任，也放心了，鑽進了車廂小睡一會。
搖搖晃晃的馬車就像搖籃一樣，躺在裡面沒一會某人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了。
梁暮煙掀開車簾，見孩子不在了，就下了馬車四處張望了一番，見他就在前處的菜田裡，此情此景令她再次想起了軒轅琪……
“孃親，送給你。”小汐兒見她出來了，立即抱起小五朝她跑來，手裡拿著幾朵油菜花，金燦燦的，很漂亮，他在島上都沒有見過這種花，可是這裡卻到處可見。
“謝謝。”梁暮煙彎腰接過，還說，“你和他真像。”
小汐兒仰著白淨的腦袋問，“是像我爹嗎？”
“不是。”梁暮煙回道。
“哦。”小汐兒淡淡應了一聲，也從來不問他爹是誰，對於生他的另一半，他顯得比較冷漠。
“走吧，我們繼續趕路。”梁暮煙微笑道，兩人上了馬車以後是由她趕車進入城裡的。
另一邊，西涼萬豐號的掌櫃已經趕了一天的路，將皓月當空送到了天下第一莊。
北辰星見是這件首飾的時候，當時他整個人都傻了，還以為是贗品，可是研究了半天得出的結果是真的，這件首飾就是他當年從夜絕漓那裡買過來，並送給九公主開張的賀禮！
他的表情全都僵硬在了臉上，嚇得一旁的掌櫃直冒冷汗，他還以為自己看走眼了，花了一百八十萬兩買了一件贗品。
“這件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北辰星問道，此事的心情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一位夫人自己來我們當鋪典當的。”掌櫃的回道。
“夫人？”北辰星重複呢喃一聲，能肯定對方是一個女的。他又繼續問：“她長什麼樣？有沒有問這件東西她是如何得到的？”
掌櫃的現在覺得頭皮發麻，站在這裡也是膽戰心驚，顫顫回道，“她長得很美，氣質很高貴，說話時帶著一股冷傲的氣魄，就連她身邊的小公子也與平常的孩子不同。那位夫人說首飾是一位朋友相贈的。”
北辰星覺得他口中的夫人就是梁暮煙了，當年的九公主不就是這樣麼，氣質高貴，但說話傲氣，有種不可一世的感覺。
“小公子？他是何人？”北辰星又問，眉心還微微蹙起。
“是那位夫人的兒子，大約四五歲的年紀。”掌櫃的如實回道。
“兒子？”北辰星疑惑，可回頭一想，好像當年城內也曾流傳她是懷有身孕的，如果當年九公主沒有死，那麼孩子如今也正好是這個年紀。
種種跡象表明那突然出現的女人就是失蹤了四年的九公主，看來，他應該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此事才行。
“你暫且留在這裡，認完人以後再走。”北辰星吩咐道，為了安全起見，他想還是畫一張梁暮煙的肖像畫讓他認認才保險一點。
掌櫃的低頭應答，心裡的那根弦一直緊繃著，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看走寶貝了，瞧著莊主的神情，他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北辰星在他離開之後，已經在第一時間內著手畫起了九公主的肖像畫，另外，他還派人連夜趕路前往大周給夜絕漓送信，讓他火速前來第一莊一趟。
大周九公主尚在人間的訊息並沒有傳開，現在知道的人也都是梁暮煙昔日的朋友，就算確定了她的身份，暫且來說她和兒子也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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