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噩夢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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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之步步向上 090 噩夢清晨
090：噩夢清晨
凌晨5點半，鳳火燎原手機鈴聲巨響。驚的鳳火燎原連人帶被子從**滾下來，鳳火燎原的老婆拉拉被子把頭蒙上繼續睡，鳳火燎原瘋了……不用看手機他都知道是左草草，只有這小妞有這麼肥的膽子。
這是第多少次被這丫頭早上吵起來了？尚若我在年輕幾年？……哼哼，看我不把她罵的跟狗一樣……而現在的鳳火燎原已經沒脾氣了，半死不活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另一端的草草像一個喝醉酒的醉漢，吃吃哎哎的說，“boss，我好像要和你請假……奶奶走了，我得回家……”
“你奶奶走了啊，她去哪了？”鳳火燎原問完這話人就醒了，抓著電話，衝出臥室開始吼，“你還沒醒酒吧，什麼是好像要和我請假？！到底怎麼回事？說！”
“早上哥哥給我打電話，說奶奶走了，我得馬上回家，我在收拾東西，我應該帶什麼回去呀……”鳳火燎原聽見電話另一邊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看不出來啊，工作上彪悍的一b，現在怎麼迷糊的跟豬一樣？“左草草，你在宿舍的馬路邊等我，哪都不準去！”鳳火燎原套了件外套拿起車鑰匙奔出去，李清月被驚醒在身後問，“怎麼回事？”鳳火燎原來不及回她，摔門跑了。
鳳火燎原穿著睡衣套著西裝，在車中睡眼惺忪，拿起電話開始罵人：“我現在在你宿舍樓下！左草草！你在哪兒？！”
左草草聽到電話都嚇傻了，boss你夠迅速的，上次讓我在冷風中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出現。現在五分鐘就到了，你是開飛機來的吧？左草草怕鳳火燎原等的著急，抓起電話往外面衝，慌慌張張撞到桌腳，疼的她齜牙咧嘴，一拐一拐的奔下樓。
看見左草草一瘸一掛慌慌張張只拿著手機跑過來，鳳火燎原氣就不打一出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大嬸啊你這哪是親人去世的樣子，跑的跟逃債的一樣！
“我好像要回家……”左草草撲過來沒頭沒腦的來一句，鳳火燎原抹了把臉，老子對你無語。鳳火燎原拍拍草草的頭將她塞進副駕駛位子上，重重關上車門。上車給左草草繫好安全帶，開車。
“上海汽車客運總站、浦東機場、上海火車站、虹橋站、汽車南站？哪一站？”鳳火燎原打著方向盤，急躁的按喇叭超車。
“我家在北方小縣城，那個小縣城的名字叫……”很明顯草草還沒反應過來，鳳火燎原再次無語，掏出手機打12580了。長途汽車客運總站，還好草草回家的車子比較多，半小時一班。
高架上堵的跟臘腸一樣，鳳火燎原拍著方向盤跳腳罵娘。身邊的草草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車子幸福溫暖的笑了出來，這一笑笑的鳳火燎原毛骨悚然，大嬸，你靠譜點行吧？你是哭喪啊還是去拜壽啊，你笑的那麼喜慶幹嘛。
“你笑什麼……”鳳火燎原小心翼翼的問。
“我想起奶奶包的包子了，粉絲、晒乾的蝦仁、白菜心在加上麻油、辣油、胡椒粉、精鹽，皮薄餡多，小時候去奶奶家吃上一個熱騰騰的包子就會覺得好幸福哇。”
“還有，你知道嗎，北方非常重男輕女的，女人在家裡是沒地位的，爺爺奶奶家居家過日子都是爺爺管錢，奶奶手裡沒有一分錢的。有一天奶奶給我50塊錢，讓我買零食吃。後來我才知道那錢是奶奶賣雞蛋換來的，整整半年奶奶都沒捨得吃一個雞蛋。”
“還有……”
草草似乎沉浸在某種回憶中全然忘記了現在她和鳳火燎原身份懸殊、地位差距。從前鳳火燎原問話，草草的回答總是小心翼翼規規矩矩，怕說錯話。而今她像朋友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鳳火燎原聊天。
鳳火燎原看著身邊這小傻妞滔滔不絕的說生命中的溫暖，看著她在晨曦的陽光中滿臉幸福的微笑，似乎還沒意識死亡究竟是怎麼回事，還在回憶著奶奶曾經給她的溫暖，全然不知，這樣的溫暖她永遠也享受不到了。
鳳火燎原只能小心翼翼的接話：“這樣的回憶足夠溫暖一輩子。”
“嗯，還有好多好多事情呢，我初中的時候出門讀書，每次無論是去學校還是回家來都會經過奶奶家門口，奶奶都會在門口等我，她不知道星期天是哪一天，所以她每天都等……初中三年，高中四年，大學四年……十一年的等待奶奶過的就像一天一樣”
鳳火燎原明白了這小傻妞是被親人去世的噩耗打暈了，現在正分不清方向找不著北呢，等她分清楚出啥事的時候，準能哭個洪水滔天。沉默是金，沉默是金，千萬彆嘴賤去捅水位警戒線，不然車裡一盒抽紙絕對不夠用。
鳳火燎原在汽車客運總站外隨便將車子一停，就看見紅袖章的交警含著筆拿著本子喜上眉梢奔過來開罰單，現在真顧不了那麼多，拉著草草往售票處衝，還好今天週三人不多。
“給我一張九點四十分的車票。看毛線啊！看！沒見過穿西裝的男人啊！”視窗買票大媽被罵的一愣一愣的，你外面穿的是西裝，可裡面穿的是睡衣啊！這個倒三角的身材……大媽，你擦擦口水吧……
“車票你拿好，在這等我！別亂跑！”鳳火燎原扶著左草草在零售店門口細心交代，拎著籃子衝進去，1分鐘沒用拎著滿滿一籃子零食衝出來，“結賬！”
“你手機給我，你手機給我，速度！”鳳火燎原拎著零食，拉著草草尋找車子，對號入座，安頓好草草後，鳳火燎原搶過左草草的手機查電話記錄，沒錯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是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電話薄姓名顯示：豬頭哥哥。好吧……
“草草，你到哪了？我在等車。”電話另一端的男人似乎和鳳火燎原差不多大，聽聲音二十**歲近30的年紀。
“我是狄川，左草草的直屬上級，你是左草草的哥哥，對吧！”鳳火燎原看了一眼左草草，她正像這邊張望一臉困惑迷茫的看著自己，冬天的上海的確很冷。陸陸續續的行人從身邊穿過，看看手錶現在是九點三十分，大概還有十分鐘開車。
“你妹妹在九點四十分出發的車子上，我想和你說的是，我送她去車站，一路上她一直沉浸在回憶裡，都是美好的回憶，現在表情正常……你懂的吧？”鳳火燎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左草草現在的狀況，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萬一左草草在路上哭的天崩地裂可怎麼辦，身邊連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我明白，我派人去車站接她，謝謝你！”電話那端人的條理分明，說話沉穩，看樣子社會地位和自己差不多，至少不是鬱郁不得志的人，左草草還有哥哥？怎麼從來都沒聽她提起過？這個下屬應該是我帶的最安靜的一個下屬。
“回到家，見到你爸媽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快開車了我得下去……”鳳火燎原將電話遞給左草草，鳳火燎原看見左草草還是一臉茫然，大怒，敲敲著她的肩膀吼：“你傻愣著幹什麼！！我剛剛說了什麼！”
草草三歲孩子一樣，乖巧的點點頭，認真的說：“我知道的……回到家見到爸爸媽媽，要給你打電話報平安。”
鳳火燎原看見左草草這樣，於心不忍，拍拍她腦袋，轉身下車，左草草歪著腦袋看看鳳火燎原的背影，再看看腿上抱著的零食，感覺這一切就像在做夢。
很顯然，無論是鳳火燎原還是奶奶都是生活給她的噩夢，並且最可怕的那一部分還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