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澄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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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澄心的痛

歐陽雷澤嘆了口氣，他的聲音有說不出的疲倦感：“這麼多年，我也不能原諒我自己，當初怎麼會有那樣的決定。你母親長得很美，她有一雙很動人的眼睛，你的眼睛和她很像。當時，我猶豫了片刻，決定收她做養女，然後把逸送到巴黎留學，澄心喜歡藝術，逸就選擇了藝術學院，他學得很好……”

清寧道：“您為什麼會收我媽媽做養女？該不是一時好心吧？”

歐陽雷澤道：“確實如此。我是一個商人，做事情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我一直懷疑拐走逸的是我的對頭夏丙淵，他沒有別的缺點，就是好色。之前我曾經多次的試探，可是都沒有結果，所以——”

清寧顫抖地說：“難道你想犧牲我媽媽，來查清當年的真相？”

歐陽雷澤望著清寧，眼中閃過複雜的神情，他繼續說下去：“的確，收你母親為養女，是做給逸看的，好讓他安心地離開，這是澄心為我做事提出來的唯一的條件，我當時就該感覺到，他們之間那不單純的深厚的感情，可是因為自私，我沒有在意。澄心在夏丙淵的身邊，很快得到了他的好感，可是那個人是一個天生的虐待狂——”歐陽雷澤頓了頓，似乎也不忍再說下去，清寧的眼中開始出現恐懼的神情，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上心頭。

“您是說，我的父親是——？”

歐陽雷澤的臉偏向一邊，他不敢直對著清寧的臉：“多年後，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為了逸能受最好的教育，她忍下了所有的痛苦，直到她懷孕了，夏丙淵雖然很好色，卻沒有孩子，所以他開始停止虐待澄心，也放鬆了警惕，終於有一天，她聽到了夏丙淵和他下屬的對話，當年他們把逸打死，扔棄在一個無人來去的公園後山上。”

清寧道：“是不是逸根本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

歐陽雷澤點點頭：“他們當時根本沒有仔細檢查。澄心聽到後，趕緊告訴我那個公園的地址，我親自去那裡，終於找到了當年的更夫和巡夜值班員。更夫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告訴我，他的確撿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可是因為孩子傷勢很重，他害怕擔責任、說不清楚，就把孩子簡單地處理下，放在了一所孤兒院的門口。”

清寧接到：“也就是我媽媽所在的孤兒院，對嗎？”

歐陽雷澤苦笑了一下：“可笑吧？我兜兜轉轉找了一圈，沒想到他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當我把逸接回來後，還擔心是你媽媽的騙局，還特意做了dna,當我知道結果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是什麼？”清寧道。

歐陽雷澤繼續說道：“逸從巴黎回來，當時澄心已經快要生了，他意外發現澄心身上的舊傷，他居然提出要帶澄心離開。我以為他是出於感恩之情，沒想到他居然對我說，這輩子，他除了澄心，誰也不要。可是他們相差五歲！而且，澄心當時就快生了——”

清寧顫抖地說：“那個孩子就是我，對不對？所以舅舅他不喜歡我對不對？”

歐陽雷澤說累了，他喝了口茶，眼神更加悲哀：“是的，當時我聽了十分生氣，以為他只是一時意氣用事，所以嚴詞拒絕了這件事情。澄心為了讓他死心，騙他說自己根本就不愛他，她生下了你，夏丙淵看是個女兒，就繼續虐待澄心，可是這一切，澄心都忍了下來，她總是表現得很幸福，為了讓逸死心，她騙了所有的人，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