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因為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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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因為是女子

突然她腦子一個激凌，昨天她跟婉柔的爭吵歷歷在目。

她們的爭吵來源於婉柔的突然懷孕。婉柔堅持要將小孩打掉，她堅持要留下來。她當時是這樣說的：“婉柔你瘋了嗎？你明明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懷孕的，可是你卻有了，這是多麼大的奇蹟啊，這麼來之不易你知道嗎？你忍心嗎？”

婉柔卻發了瘋一般哭喊著：“這是那個禽獸的孩子，它在我身體中多一天就是奇恥大辱，我江婉柔再下賤再自甘墮落也不能替仇人生孩子！”

婉柔這麼說著的同時右手瘋狂地打自己的肚子，天麗見狀大驚失色，急急地拉住婉柔。兩人都使出了全力，這麼一陣拉扯兩人便摔到了地上。

天麗萬分驚慌地扶起婉柔，生怕她的肚子會出什麼事。天麗護著婉柔的肚子，將她拉起來，說道：“姐姐你不要這樣，它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

“不是，不是！我恨它，它對我來說是恥辱！恥辱……”婉柔越發瘋狂，一邊說一邊哭，淚水溼了她一臉。

天麗忙張開雙臂，輕輕地抱著婉柔，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婉柔，婉柔你聽我說，這樣好了，不如我們先殺了商景華，然後離開這裡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生活。你就當……就當是借了他一顆種子而已。”

“殺他有那麼容易嗎？天麗，我們隱忍了

兩年，委屈了兩年，可結果呢？到頭來不但沒有報仇，反而將自己賠了進去。如果還要為他生下這個孩子，我有什麼臉面去見死去的爹孃和兄弟？！死後也會下阿鼻地獄的你知道嗎？”

“不！要說下地獄的話他們早就下了，這個世界根本都毫無天理可言的。婉柔，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好好養胎，等孩子生下來之後讓將軍立他為世子，然後我們慢慢控制整個將軍府，然後等我們勢力擴大一一除去軍營裡那些……”天麗臉色變了變，聲音便頓了一頓，片刻之後又繼續說道，“殺了那些將士，然後……”

“然後等他老了再繼承他的一切嗎？”婉柔大聲說道，不停地搖著頭，“不，天麗，我等不了那麼久，要我每天對他虛情假意強顏歡笑還不如殺了我！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手上沾了那麼多人的鮮血，我也要讓他嚐嚐喪子之痛！”

天麗：“……”

什麼喪子之痛？可是你呢？婉柔，你不會痛嗎？

婉柔，你怎麼辦？你的幸福呢？

讓他嘗喪子之痛？是，這樣子是可以報復他，可是，可是……

婉柔你錯了！他根本都不知道這個孩子，你叫他如何嘗到喪子之痛？！而且，他那般的鐵石心腸冷酷無情，他也知道痛嗎？

天麗搖搖頭，斷然拒絕：“不，我不同意！除了它，你不會再有孩子了！”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事發生，婉柔，我想要你幸福，你知道麼？知道麼？

婉柔無所所謂地說道：“沒有就沒有吧，我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了，如今只不過是再接受一次而已。天麗，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勾踐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二十年才報得深仇。俗話還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是女子……”

只是女子。

呵呵，是女子又怎麼樣？

因為是女子，所以做不到隱忍十年麼？

是麼？

天麗大哭著，淚眼中腦海裡盡是婉柔的一顰一笑，她們手拉著手度過了生命中最黑暗最寒冷的冬天，她們肩並著肩走過了生命中最骯髒最恥辱的那段時光。她們互相取暖，互相扶持，一個不小心，她們就會從對方的身上看到自己卑微的影子。她們太相像了，相同的命運、相同的傲骨讓她們情如姐妹。

可是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她？她是她生命中最後的救贖啊，上天為什麼連這最後的一絲溫暖也要奪走？

她要怎麼辦？

婉柔死了，她的世界轟然坍塌，她終於明白這些年來婉柔一直是她的心理支柱。

隨她去嗎？隨她去吧！這個念頭在她心裡滋長，隨她去了便再不會有那些夢魘了吧？世界便徹底地清靜了吧？她可以永遠地解脫了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