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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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有所
等到和嚴子鈞宿舍聚餐完畢尋找依依血獄無果，嚴子鈞又一次承擔了護送程小橙回家的任務。直到她上了他的車之後，腦子裡縈繞的還是剛才某男在飯桌邊撓頭的樣子。
嚴子鈞坐進駕駛席看到的就是程小橙標誌性的呆滯表情，但他什麼也沒說，反而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等到車子啟動，程小橙才從沉思當中清醒過來，上來就問：“我說經理，你們舍友似乎對我有點誤會，那個……不用解釋一下？”
絲毫沒想起來他想解釋早在羅白第一聲弟妹的時候就解釋了。嚴子鈞本來行駛平緩的車子突然頓了一下，然後才恢復了剛才的行駛速度。程小橙沒有預料到這事，毫無防備的她悲劇地撞到了前面，胸前立刻疼了起來。
疼得吸冷氣的她暗自腹誹嚴子鈞的車技，沒想到不經意地扭頭就對上了他的視線，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不自覺地揉了揉發疼的地方，而他正看著呢。這讓程小橙立刻忘記了這人是領導，立刻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背到了身後，很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嚴子鈞被她這麼一瞪也不生氣，反而慢吞吞地邊開著車邊說：“……有什麼好解釋的。”語氣之平淡讓程小橙不知道該怎麼進一步說明一下，就又補道，“反正你也對我有所圖，嗯？”
反正你也對我有所圖，嗯？
反正你也對我有所圖，嗯？
反正你也對我有所圖，嗯？
……！！！
饒是程小橙平時被依依開慣了玩笑，聽見嚴子鈞這麼直白的話也忍不住鬧了個紅臉，特別是這人說的還是事實。她把臉轉向窗外，卻又忘了嚴子鈞微微一瞥就能看見窗戶玻璃上的倒影。
程小橙捏著裙角還沒琢磨出來怎麼把話給帶過去，就聽見嚴子鈞先是悶笑，後來慢慢地笑出聲來了。
這讓程小橙臉上燒得更厲害，忍不住回頭斥道：“你笑什麼？”回想起來他以七月既望的身份在yy裡和她獨處時也經常發出這樣的悶笑聲，而且十次裡有九次都是她做了什麼蠢事說了什麼蠢話，所以現在她說的也是以往都會說的話，渾然沒覺今天的話音比往日多了一味什麼。
然而嚴子鈞卻敏銳地注意到了，而且這個發現讓他本來就不錯的心情愈發愉悅了起來了。眼見程小橙的臉色越來越窘迫，他這才又說：“好好好，是我是我，是我對你……有所圖。”
刻意放輕的最後三個字，以及嚴子鈞雖然不常見卻很認真的表情，甚至這種認真直通到了他的眼底。這一切讓程小橙似乎得了失語症一樣說不出話來，就連車子不知停在了哪裡都沒發覺。
“程小橙，我對你有所圖。”嚴子鈞又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話，這次他不是手握方向盤直視前方，而是側過身子和程小橙對視著。這一幕和他們兩人在林蔭道上對視極為相似，然而周圍的氣氛卻比那個時候曖昧多了。
這下子不只是臉紅了，程小橙分明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得比跑完八百米還要快。她訥訥地，又或者說是傻愣地看著嚴子鈞，眼神卻是沒有焦距的。他對她，有所圖？乍一聽這話，程小橙第一反應不是羞喜，反而是滿腦子的為什麼。
原因無他，無論是七月既望還是嚴子鈞，似乎在平時都沒有表露出什麼圖謀哇。就算依依他們經常八卦他們師徒之間有jq，可是相處的時候程小橙對天發誓是一丁點圖謀不軌的感覺都沒有。
所以現在他很直白地說出這種話來，程小橙完全沒有了應對的答話，甚至她的大腦又一次當機了。
嚴子鈞輕輕地嘆了口氣，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過於親密，程小橙覺得她活了二十多年以來臉紅的次數都沒有今天一天多。然而嚴子鈞並沒有揭過這個話題的意味，反而是語氣愈發認真：“我也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總之給我個機會如何？”
什麼叫不管她承認不承認？程小橙很想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卻又擔心他再說出什麼讓她更下不來臺的話，於是只能保持著低下頭的姿勢不敢看他。
“反正你沒男朋友，我也沒有女友，這不是正好？等我那邊準備好了，說出去也算是個小公司的頭，帶我去你家你爸媽也高興。”
“經理，你真是悶騷。”程小橙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頭，認真地盯著他，給了一句極為中肯的評價。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能從嚴子鈞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甚至都想摸一摸他的臉看看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陌生人。
嚴子鈞沒有因為程小橙這句評價而住口，反而是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悶騷？我倒是常聽你和張莉說我太冷，實在不好相處呢。”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程小橙氣結，嘴上還要不停地解釋她這句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好在直到到達小區門口之前，嚴子鈞都是以一種似笑非笑的常用表情聽著程小橙顛三倒四的解釋，沒再說什麼讓她下不來臺的話。
“程小橙。”她剛如釋重負地從嚴子鈞的車上下來，身後就傳來了他的呼喚。心裡充滿了對這人陰魂不散的吐槽，她轉過頭擠出了個笑容來，準備聆聽他還有什麼教誨沒說完——誰讓人家是師父呢？
嚴子鈞看著程小橙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他斟酌了一下才說：“你不用覺得緊張或者難堪，我說的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心裡話。或許你還不習慣，但是……”他的眼睛裡又流露出之前已經出現過幾次的那種認真，“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習慣，慢慢考慮。”
……
“……所以，本來就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男人追女人，剛一開始你就這麼緊張害羞，以後可怎麼辦？”依依聽完程小橙說完一天的經歷，頗有一種“這姑娘怎麼還沒開竅”的感覺。
實際上她打四年前就知道程小橙是什麼德行，遇到這種事又會是什麼德行，可以說今天的一切她早就猜出了六七分，不過七月這麼能說倒不在她的預料之中了。
其實她最怕的就是兩個人悶坐一下午，那有什麼可聽的呀？好在七月既望就是七月既望，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
老大的思維直線多了：“追毛線啊追，遊戲裡都成天膩歪在一起了，乾脆直接扯證算了！”
……程小橙好想告訴她沒準已經和雷霆見過好幾次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