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卷四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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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卷四 3
我的裝束雖然在大杲境內少見,但黑白相間的異域風情令人將目光更多投到服飾上而忽略了我本身,加之我刻意收斂的神采,使我看來就像一個普通的異族少女。而越過國境到達唐洲城後,城內偶爾出現的同樣服飾則讓我完全融入了周圍的人群,倒是溫文優雅的葉少遊引來了不少關注目光。
我能確定葉少遊是一位貴族,大約和黎族在西秦的地位相似。雖然葉少游出手闊綽用度講究,但他的修為只有固氣期,出行卻只帶一個葉子,也只有不受重視的貴族才會只憑固氣期的修為奔波異鄉。
重踏上西秦的土地,我百感交集,一時沉浸於思緒,葉少遊說了句什麼我沒在意就應了。
“這麼說黎姑娘答應了!”葉少遊喜形於色。
他邀我同往西秦的臨川匯音,而原本到達臨川我們將分道揚鑣。
“還有最後二日,明兒一早準能趕到。”葉少遊對音藝的熱愛令我自慚,與他相比我只是個拿琵琶當菜刀的劊子手吧!他才是真正的樂師,無論對樂音的造詣還是心境。那晚大杲擂臺門上的臨川匯音連名不副實,葉少遊卻沒有半句貶低之語,更沒有驕傲神情,他只說了一句:對美妙樂音的喜愛,每個人都一樣,彈奏的技藝反倒在其次,一份喜愛的心意是相同的。
他如此歡欣,我終究沒說出拒絕的話。
西秦多文人騷客,也雲集當世頂尖的樂師。每年秋高氣爽臨川河畔七重溪下的匯音佳會,是每一位樂音者嚮往的聖地。我們一行三人方至七重溪的入口,便聽見幾人的笑語言談。
“我剛從大杲趕回,那位大杲的昌帝好生有趣,明明他大杲重武輕文,還東施效顰,也弄了個臨川匯音。”
“你還真去了?嘿嘿,我當日聽聞這事新鮮,卻怎麼都想不出武人撥絃調音的模樣。我就沒去,看看你,白跑一趟了吧!”
“我倒寧願大杲各處流傳樂音,好過他們手持兵器虎視眈眈於我西秦。”
我心一亂,只聽其中一人又道:“你們不知情了吧!聽聞那昌帝有位西秦貴妃,擅彈琵琶。這不過是君王匯音為博佳人一笑。”
幾人笑了一陣,又扯起相關古來帝王妃子的琴曲。
葉少遊嘆道:“西秦的美女西秦的樂音,當真能改變帝王嗎?那位昌帝隱忍籌謀多年,一日弒兄奪位,以雷霆手段鏟盡異己,獨攬大權,據說連他的皇后連外戚都沒有。這樣的帝王只怕愛美人更愛江山。大杲的臨川匯音,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已平復心境,我非大杲人,也不屬南越,至於西秦,在我族亡的時候,它與我只剩仇恨。西日昌想要西秦,就去伐吧!我只是一位武者,修為不過乘氣,我改變不了什麼。我承認我很自私,我已經很久不想仁慈的事情,我的心太小,裝滿了仇恨後,再裝不了什麼。
葉子牽馬留在了二重溪口,我與葉少遊涉水而上。遠處秋風傳送一曲飄渺空靈的琴曲,彷彿置人蓬萊仙境,又似廣寒月宮。我二人駐足聆聽,曲音過後,這才重拾溪路。
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一曲又一曲的妙音帶走了光陰,留下餘韻徘徊七重溪。我們路經不少攜帶樂器的樂師,他們之中多數止步不前,少數與我們一般,繼續前行。葉少遊為我解釋道:“樂聲留人,很多人只為傾聽一曲天籟,並不上前打攪。”
我投他一眼:“以公子笛音,自有資格繼續前行。”葉少遊只笑不語,他本試探於我,我卻以他作答。這人就是對我的琵琶不死心。
二年前我離開大杲皇宮,指傷將養了多月,傷愈後當我再次拿起琵琶卻意興闌珊,只撥彈了幾音。那一曲琵琶行彷彿耗盡了我積攢多年的精氣,再彈也彈不出當時的蕩氣迴腸。之後我糅合天一訣修行樂音氣勁時,只彈一弦,且一音反覆多次。汗對葉少遊在南屏山附近聽聞的奇音傳聞,那不過是我的階音分層。
來到七重溪口,又見擂臺門邂逅的無禮女子。恰逢曲中休停,那女子挑眉再次羞辱葉少遊:“想不到你這個白臉公子竟厚著麵皮跑到這兒了,不知面上要搓多少粉!”她的兄長這次沒有阻止,只是皺眉相望,仿似也不認同我二人來到七重溪。
葉少遊脾氣依然溫和,不發一聲徑自引我往前。女子閃身攔路,嫵媚的面容更顯刁薄。“說你呢!不許往前!”
葉少遊神色不變,靜靜的站著,目光迎著前方來人。一年長老者道骨仙風飄然而來。
“原來是葉公子啊!”
女子赫然一驚:“爺爺你認得此人?”
老者未及再言,七重溪深處一聲簫音悠然響起。音通心意,吹簫者顯然帶著幾分歡喜幾分惆悵,似訴似怨纏繞風中,高翔低徊,音曲極為動人。
葉少遊側耳傾聽,幾次拿起笛子又放下。簫聲越往後越憂愁,彷彿哀唱紅顏老去,江水東逝,直至簫曲終了,最後一音長顫入風,久久徘徊七重溪上空不肯散去。
葉少遊喟嘆一聲,手中的笛子已到了腰後。
“葉公子今次不與邱芬姑娘合奏,真叫老朽遺憾!”老者感慨,葉少遊施禮道,“見過洪大師!”
我心暗驚,能被稱為洪大師的樂師,當世只有一位。琴箏雙絕的洪信。
“爺爺,他是何人?”一旁女子再次發問。
洪信責她道:“璋兒你真是被你娘寵壞了,竟對南越葉疊公子如此無禮!”
“葉疊公子……”不說洪璋色變,連我也大吃一驚。洪信再出名,今日不過初見,而伴隨我從南屏走到這裡的同伴,竟是樂界近年風傳最多的葉疊。難怪他對樂音獨有見解,難怪他的童子都能隨口禪語,原來他就是葉疊。
南越葉疊笛音無雙,據傳他在林中吹笛能引百鳥圍繞,究竟是否屬實不得而知,但他以笛曲暢響籌邊樓,我卻是親耳所聞。
“浮名耳,不怪洪姑娘!”下一句葉少遊卻是對我道,“我名葉疊,字少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