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卷十四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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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卷十四 10
西日昌沒有讓田乙乙看我的容貌,就是不打算致她死地。他知我不在乎美不美醜不醜,他更打心眼裡瞧不起田乙乙。這是一種絕對的蔑視,連殺她他都覺著犯不上。這也是一種殘忍的寬容,他要她活著,來迎接來日更沉痛的打擊。
晚間他對我言:“田乙乙出生南越望族,正妻嫡女,從小嬌慣。”
我心下明瞭。他遲疑片刻又道:“實際這號人很容易打發,明著的刺頭總比暗裡的好挑,只怕除了這個還會來個更麻煩的。”
我應聲,後宮實則與宮廷一般,需要的是柔韌而非剛強,需要的是手腕而非蠻力。
次日西日昌上朝後,婉娘在我房中為我整理換季服飾,我將床頭陪了我多日的永日無言歸放琴盒,卻意外的發現琴盒裡貼著張紙條,紙條上只有醜陋的一個字,乖。
我定定的看了許久。
當時只掂了琴盒沒有開啟,這一份心意直到如今我才發現辜負,實際這人早就護著我了。
一旁婉娘展著那件黑紅白相間的衣裳讚歎:“大人的衣裳雖少,但每一件都如此不同,看制工,都是為大人度身定做的。這寬有寬的風韻,窄有窄的巧妙。”她說了一半,忽然發現了壓箱底的那件花團錦簇的帝妃霞裳。我猛然驚醒,當年從唐洲回到泉州,衣裳已被縫補,金蠶寶甲也被取走,西日昌往南屏乃有驚無險,只是我一直厭惡刻意忘了這件衣裳罷了。
我想了許久後道:“婉娘,你幫我妝扮。”
婉娘笑了。
我身著帝妃宮衣,佩帶飾物,輕點胭脂,迎門而立,婉娘恭敬的退下了。夜色明亮,我心明亮,西日昌在鸞鳳宮用了晚膳後就會歸來。
夏末的氣溫顯然對這件宮衣不滿,輕薄的草木芬芳和著風一同研究我頭上身上極少出現的金銀玉飾,並且叫它們發出清脆的迷人聲響,甚至連昌華宮我住的院子都與我有了隔閡,它不滿的在我的光亮中黯然。
我從容平靜的佇立,也從容平靜的懺悔,我曾經的冷漠和驕傲。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熱情的喜愛過生活,除了瞭解自個,只臆想旁人,直到我開始瞭解西日昌,這情形才逐漸改變。我注意起身邊的一切,對什麼都不再冷漠。我厭倦和反感的尋常人的交談,現在我也能跟人攀談;我厭惡和蔑視的人的醜惡,曾經見不到美好的雙目,現在也能從黑暗中發現光亮。
我的偏見依然固執的存在,但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今晚我期盼著一個男人,期盼著他的到來,期盼著能將我自個完整的真正的交付給他。
他是獨特的,無法單純的以好壞而論。他具備的多重性格,既能風流多情沉湎於女色,也能節制忍耐;他嚴厲苛求,學識淵博,同時也會循循善誘,顛覆常理;他過著的日子大體也分為二面,既可光明正大,又陰暗隱晦。但實際上,他真正從來不變,隱藏在無數面具之下的只有一面,那是歷來君王都無法避免的絕頂孤寒。
我不奢望我能改變他什麼,我只希望在我能給予的時候,我就給予他我的一切。
我的修為還沒有恢復,我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但我能感知,他來了。幽靜的帝皇后宮,彌散著一縷極淡的他的氣息,可我眼前卻見不著他的人影。
夏夜風送,許是站得久了,我覺著視野有些朦朧。他肯定已經到了,但我就是不知他在哪裡。
花影樹影,月色雲移,院子裡一明一暗後,雲挪復亮。一雙手又按在了它們最喜歡停留的地方,西日昌握著我的腰,在我背後無聲摟緊貼合。他的氣息團團籠罩,依然帶著幽雅帶著曖昧,卻多了份喜悅。
這人是從地道里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