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
我的妹妹我來護 殘情毒愛 聖光戰神 39度2,輕微撒點野! 男神來自哪顆星 重生:殺神俏千金 史上最強小地主 水滸傳 尋找無雙 白鹿原
信上
信(上)
“啪,嘭!”遠處槍炮聲交雜在了一起,現在已經是黃昏了,不時能看到炮彈帶著曳光見嘯著衝向炸點,雖然隔的遠,可地面的震動依然清晰。“我說大家都給我清醒著點!再檢查一次裝備,別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團長說了,這回演習要是贏了給咱們請功,要是輸了……”林晃咧嘴一笑,白牙森森,“就一個個把你都騸了!”他話音剛落,一個上士一邊擦拭著□□一邊笑說,“不是吧,連長,我明明聽見咱團長說的是,若果打不好,把你小子騸了可沒說我們,你咋假傳聖旨咧?”兵們頓時鬨笑了起來。
林晃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團長要騸了我,我就先騸了你們,誰也跑不了!”兵們嘴上嘻嘻哈哈,可手裡的動作半點也沒耽誤,麻利地收拾著自己的武器和其他裝備。聯合演習已經進入第三天了,作為攻擊的紅方,林晃所在部隊的先頭部分,已經和藍軍交上了火。他和孫國輝應該是畢業後就轉為上尉連長,因為這次演習被臨時授命各自指揮一個連隊,倆人心裡也明白,這算是上級對他們學習成果和指揮能力的變相考察吧。再加上老趙的空降偵察連,正好組建了一個偵察營,由英雄團和空降團的副參謀長直接指揮。
因為是跨軍區,多軍種的聯合演習,這是對部隊在實戰狀態下能否進行快速機動反應的一種檢驗,總部首長格外重視。在作戰前動員的時候,士兵們就發現看臺上那絕對是將星雲集,金光閃爍啊!從沒見過這麼多首長集體出現,可見這次演習是多麼的重要,兵們都為自己能夠深入其中而熱血沸騰。軍人講的就是敢打敢拼,勇往直前,榮譽高於一切,只要面對“敵人”,那就只要勝利!聽著臺上政委簡潔卻煽情的鼓舞,兵們都是毛髮直豎,眼珠子血紅地喊著,“有我無敵,只要第一!!!”部隊首長們都很滿意。
和平年代想要得個軍功章有多難,一般來說,除了訓練大比武拿名次之外那就只能靠養豬養雞加種地了。前者名額有限,後者就算你喂的豬能養活一團人,也未必能留在部隊裡幹一輩子。在九十年代,士兵直接轉幹還是有一定名額的,不像現在,基本上就等於沒有,軍官都是來自軍校或者地方大學。所以,每次大演習幾乎都能改變一些士兵的命運,有的人可以直接轉幹,有的人則獲得了上軍校的機會。就算你沒有做軍官的命,一個三等功意味著什麼,國家會優先幫你安排工作,這是多少退伍之後只能回家修理地球的兵們夢寐以求的。
“連長,咱們什麼時候上啊?老虎連的早就上去了,別等輪到咱們的時候什麼乾貨都剩不下了,只有喝稀湯的命!”二排長蹭到了林晃身邊,發完牢騷又探頭看,“連長,寫啥呢?”林晃把手裡的紙張一抖,似笑非笑地說,“想看嗎?”看著那笑容二排長打了個哆嗦,他諂笑著說,“我可不看,萬一是情書呢,咱嫂子沒看我哪能先看了!”“哼,你小子別廢話了,注意保持通訊暢通,隨時會有命令下達的,放心吧,少不了咱們的!”林晃笑罵了一句,看著二排長離開,去跟通訊兵擺弄器材了,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薄薄的紙張笑了,這應該算是情書吧。
“連長!2號要跟你通話!”二排長摘下耳機大喊了一句,林晃一躍而起,邊走邊把手裡的紙張匆匆疊好,又仔細地放入軍裝口袋,接過耳機,“我是驚雷!”“明白,立刻準備出發!”林晃放下耳機,跟二排長說,“馬上集合,五分鐘之後向153高地進發!”“是!”二排長沒了之前的嬉皮笑臉,他嚴肅地轉身跑開了。林晃把自己的頭盔戴好,勒緊帶子,看了一眼已經整齊列隊計程車兵們,他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胸前的口袋,然後有力地一揮手,“我們上!”
‘想想,這邊的風沙真大啊,打在臉上生疼,老趙還總是說他這邊的風景有多優美,我實在是沒看出來,要吃沙子還不如回北京去吃。對了,這傢伙老吹噓自己是空降第一跳,結果降落時他崴到了腳,整個連居然就他一個,可笑死我們了。’
‘想想,今天一直在吃野戰口糧,吃到噁心,世上還會比這更難吃的東西嗎!因為沒有熱水沖泡,有的只能用……算了,還是別說了,我自己體會就好,啃乾糧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天你臉上的黃瓜片兒,口水一下子就出來了,真想吃啊!’
‘想想,這兩天都沒有時間寫東西,今天我們好不容易偷來了“敵人”的口糧,倒是跟我們的品種不同,但是…上次不是跟你說這世上還有沒有比我們自己的野戰口糧更難吃的東西嗎,現在我告訴你,還真有……’
‘想想,我從沒給女孩子寫過這些,也不知道該寫什麼,反正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當兵真的很苦,可也很有意思。就像現在,我的兵,我的戰友就睡在我身旁,放屁磨牙打呼嚕幹什麼的都有,可我覺得很安心,我還沒有失去他們任何一個。’
‘以前看戰友們給女朋友寫信時的樣子傻乎乎的,可剛才一個小兵自以為小聲的問他班長,連長不休息傻笑啥,被他班長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按倒了,倆人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好玩吧。我在傻笑嗎?可惜自己看不到,順帶說一句,我已經好幾天沒洗臉了,不知道笑的時候會不會掉渣兒。’
‘…………想想,我真的喜歡這樣叫你,就好像家人一樣,親切,溫暖,沒有任何隔閡。我曾經以為你是個嬌生慣養很孤僻的小丫頭,但是你不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人,但我也不是。有些話一定要當面講給你聽,但現在我只想說,你不是最討厭我叫你小孔雀嗎,那我以後就叫你想想,叫一輩子,好嗎?狐狸寫於河邊(我知道你背後也這麼叫我)’
林晃一腳踹倒了一個小兵,然後靈活的一個翻滾,“嗖,嗖,”子彈幾乎貼著他頭盔飛了過去,“你抻著脖子等著挨槍子呢?!”林晃頭也不回地訓了一句剛才差點陣亡的小兵,他抬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頓時二百米開外一股黃煙升起。那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蛋子又興奮又緊張,一聽班長喊敵襲就趕緊蹲下,可又沒看見敵人在哪兒,一時忘了平時訓練講過的,下意識伸頭去找,要不是連長給了自己這一腳,現在自己就是“死人”了。
再聽連長這麼一嗓子,小新兵登時暈菜了,看著林晃一邊還擊,一邊指揮部隊,從容的要命。雖然頭頂上子彈亂飛,火箭彈爆炸時濺起的小石子打得人臉生疼,他看起來反而更加興奮!林晃不經意間發現剛才被自己踢倒的那個小兵正眼淚汪汪的匍匐在自己身側不知所措,林晃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周全兒,你小子別裝孬!給我打他□□的!”小兵一聽連長居然知道他名字,頓時熱血沸騰,大喊一句,“打他□□的!”然後拉開槍栓就射擊!林晃笑了,“乾的好!”
“乾的好!”“加油!XXX必勝!”大學操場上加油聲此起彼伏,“葉子,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加油啊!”喊得嗓子都快啞了的魯佳一回頭,剛好看見正拿著一個信封發愣的葉想,她忍不住喊了一句。“喔,對不起,阿喆跑回來了嗎?”葉想趕緊把那封信一折塞到了褲子兜裡,然後扯著嗓子喊加油!魯同學這才滿意了。現在是學校的春季運動會,林燕和水妹子去參加跳高比賽了,負責後勤工作的小朱一直在主席臺上忙前忙後,而魯佳和葉想則準備參加下一項比賽,4X100米接力。
在這項比賽之前,一千五百米的比賽正在進行,么喆這會兒正呼哧帶喘地在操場上掙扎呢。長跑的專案一向不受歡迎,沒有女生主動願意上陣,雞隊長手中的幾大王牌葉想,林燕和魯佳報的專案已經夠多了,他倒也乾脆,你們這些丫頭不是不主動嗎?簡單,抽籤!!結果倒黴的磨唧同學中了獎。“老王,看來這一千五百米的冠軍是三隊的了,沒辦法,咱們也不可能什麼都優秀嘛,是吧,呵呵,”雞隊長眉飛色舞地跟王教官說,聲音貌似壓的很低很謙虛,可偏偏一字不漏全能讓周圍的同事們聽到。
王教官倒是眉梢兒都沒動一下,可其他的區隊長和教官不免斜眼歪嘴,我用目光殺死你!“瞧老黃那德行,他可算出頭了啊!”一個教官不屑地小聲嘀咕,“要是林燕葉想她們在我們隊,我也什麼都優秀!”“出頭有什麼好,出頭的那是王八!”另一個從前數第一,現在卻事事都被雞隊長壓了一頭的正規軍區隊長酸溜溜地說,結果一群大男人都竊笑了起來,頓覺自己心裡平衡了不少。王教官只當沒聽到,而興高采烈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王八的雞隊長,先滿心歡喜地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比賽的林燕,又瞧瞧鼻子底下正在加油助威的葉想和魯佳,再想想之前政委特意跟他談的那番話,他心裡這個美啊!
寒假過後,學生返校,考試成績的大紅紙一貼出來,立時有人哭,有人笑。要知道大學的學習更多是靠自覺,和高中老師拿著根兒鞭子站在你背後督促的方式大不相同,有的學生適應,有的難免放鬆了自己。總體成績正規軍就好多了,因為他們的要求更高,如果在一學年有兩門功課不及格,那是要被退學的。以往的紅榜就是拿來噁心游擊隊的,可今年則大不相同了,林燕的名字如同插在了珠穆朗瑪峰頂的旗幟一樣佔據了最高點俯視眾生,而葉同學也拿了個第六,小朱,魯佳也是站前頭的。那些天,雞隊長樂得都快天怒人怨了,但凡比他個頭矮點兒,官銜兒不超過他的,基本就只能看見他的鼻孔了。
除了考試成績讓雞隊長樂開了懷之外,葉同學還幹了一件讓雞隊長大大露臉的事情。她所在的新聞系要求學生們寫一篇關於之前軍訓的報道,因為以後都是幹這行的,先練習一下,順便讓老師掌握一下大家的寫作程度。葉同學十年前對寫東西就很有熱情,要不這回幹嘛非哭著喊著考新聞系,而不是自己已經有“深厚”基礎的財經系。想當初,她不但自己有部落格,還在某某網站寫點穿越小言情啥的,點選率還算不錯,雖然不是大神,但勉強算個小神了,也有XX編輯來勾搭過了,要不是平白捱了那一下砸,興許咱這小白文還出版了呢!不比那個什麼什麼夢迴的差多少!
葉想寫了一篇亦諧亦莊的報道交了上去,負責相關教學的老師很驚訝。葉同學的視角很獨特,文筆也稱得上熟練流暢,而且在一些詞彙的使用上很有“想象力”(某些十年後用語,汗) ,那樣平常的軍訓,被她寫得不但有熱情,還能感受到**。人才啊!授課老師很激動,除了給葉同學一個高分之外,他悄悄地把這篇文章交給了自己一個在軍報工作的戰友看。
再然後,軍報發表了,一個電話就打給了政委。當葉同學站在校長辦公室裡拿著那份報紙,沐浴著校長政委慈祥的微笑,再看著自己隨便亂取的名字(《**燃燒的歲月---記解放軍xxx大學新生軍訓》)變成了鉛字的時候,她只剩下嘴角抽搐了,心裡暗叫,XX導,偶對不起你!軍報什麼概念,要知道整個解放軍有多少政治部,政治處,多少新聞幹事?又有多少重要新聞,好人好事?有些單位一年能上一次軍報那就是政績了,按照學校政治部主任的說法就是,能在軍報上佔個位置可能也就半張手紙那麼大,趕上個拉稀跑肚的都不夠使的,多難啊!雞隊長一想到這些,就渾身發抖,比當事人還激動。
底下正在玩命加油的葉想自然不知道雞隊長在激動個什麼,跑1500米的大隊人馬都回來了,除了么喆同學,據目測,她離終點線最起碼還有個二百多米。“阿喆,加油,堅持就是勝利!”葉想和魯佳聲嘶力竭地喊著。而這個時候,孫國輝正悄無聲息地潛伏在一片荒草甸子裡,已經快四個小時了,孫國輝覺得自己嚥下去的吐沫都刺嗓子。“連長,”柳班長悄悄地潛行了過來,“一排長說,剛才收到命令,驚雷會在十分鐘之內到達咱們的左翼,準備聯合對敵通訊陣地發起突襲!”柳班長的嗓音沙啞無比,孫國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其他戰士,雖然每個人的臉都是髒兮兮地帶著疲憊,可目光依舊沉穩有神,端槍的手沒有絲毫顫抖,孫國輝心裡微笑,沉聲說,“知道了,通知各排各班做好準備!”
柳班長點點頭,又倒退著爬回了原位,孫國輝透過望遠鏡再一次仔細地觀察著對面的幾頂帳篷和通訊車,不是有人進出著,他暗自希望那個眼鏡兒的通訊追蹤沒有錯,這裡就是敵人真正的通訊基地。這幾天,藍軍的通訊干擾讓葉師長他們吃盡了苦頭,眼鏡哥哥雖然是人才,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藍軍的某些電磁干擾裝備明顯優於紅軍。好不容易他測定了干擾源所在地,葉師長下令一直在敵人陣地負責偵察的孫國輝立刻把這群玩意兒給找出來,又加派負責襲擾敵人的林晃過去支援,一定要把他們消滅乾淨,別再給老子搗蛋!
觀察完畢,孫國輝往草甸深處倒爬了一步,舔了舔乾燥起皮的嘴脣,下意識地去摸水壺,卻無意間碰到了軍裝的口袋。他想了想,還是伸手進去掏了一樣東西出來。那是一塊烏黑的鵝卵石,他昨天在一條已經乾涸的水灘宿營的時候無意間撿到的,孫國輝用拇指摩挲著那塊石頭。突然身體本能的感到有人靠近,東西轉手進了口袋,一扭頭,林晃笑嘻嘻的臉龐就出現在眼前,一樣的髒汙難看,只有那口牙依舊雪白,“老虎,那是什麼?”
林晃剛才一到就發現孫國輝居然在走神,他大為好奇地靠了過去,可惜這老虎動作太迅速,自己還沒看清,他手裡的東西就進了口袋了。“沒什麼,你來得夠快的,”孫國輝低聲說,“那時,咱是誰啊?”林晃大言不慚。孫國輝一臉我懶得理你的表情,“別扯淡了,看看去吧,有什麼想法?”說完把望遠鏡塞到了林晃手裡。林晃沒再說話,悄然地爬了過去仔細觀察,五分鐘之後他退了回來。
兩個人低聲快速地交流了一下彼此的看法,又把幾個排長叫過來商量了一下,然後向師前指報告了現在的情況和作戰計劃。指揮部很快給了答覆,就兩個字“消滅!”孫國輝和林晃一合計,按照之前的計劃等待天黑行動,葉師長早就調動了一些部隊進行佯攻,吸引了藍軍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一直在追蹤紅軍動向的通訊部隊。而藍軍沒想到在自家的防區裡,紅軍的偵察兵們已經像餓狼一樣的潛伏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隨時準備把這口肥肉吃掉。
林晃看著通訊車上不停轉動的雷達,舔著門牙笑了,“老虎,看來佯攻有效啊,看那雷達轉的,肯定是死死地盯著咱們部隊的通訊聯絡。”“嗯,是師長親自部署的,肯定能以假亂真,”孫國輝拿著望遠鏡觀察著敵人的動向。林晃輕聲說,“我聽說藍軍那個指揮官是國防大學畢業的博士,發表了不少有分量的軍事學論文,可上了戰場,還是不如葉閻王這樣的老薑辣呀,他太依賴或者說相信他那個高科技了。”孫國輝一笑,“是啊,葉閻王可不好惹!”兩個人一說到葉師長,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另一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起來……“連長,”一排長匍匐了過來,“報告,剛才派出去的前出回來了,他們說,敵警戒部隊都配有夜視裝備!”
孫林兩人互看了一眼,林晃無聲地吹了一下口哨,笑說,“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孫國輝冷冷地一扯嘴角兒,“那又怎麼樣,咱們乾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的活兒!”說完他指了指腰間。林晃立刻笑了起來,“老虎,這招太損了吧?”孫國輝似笑非笑地點頭同意,“是啊,也不知道這損招當初是誰想出來的?”一排長不知道這兩人打什麼啞謎,傻乎乎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林晃嘿嘿一笑,一把摟住一排長的脖子,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一排長做恍然大悟狀,一豎大拇指學電影裡的臺詞,悄聲說,“高!實在是高!”“滾蛋!”林晃笑罵了一句,一排長嬉笑著滾蛋了。林晃又趴了回去,胸前口袋裡的紙張因為擠壓發出了一聲輕響,他趕緊側身,手下意識地去摸口袋,嘴角不自覺地咧出了一個微笑。
孫國輝莫名其妙地看著林晃用右手捂著左胸半天不動彈,忍不住低聲說,“我說你擺個烈士的造型給誰看呢?”林晃的臉不禁一熱,好在天黑又有迷彩遮掩,孫老虎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想著插科打諢掩過去,正好一排長又滾回來報告準備完畢,可以行動了。他和孫國輝又對了一次表,然後衝孫國輝一點頭,緊了下頭盔的帶子,拎起槍就帶著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潛進了黑暗裡,孫國輝依舊耐心等候。
就在林晃和孫國輝潛伏在黑夜裡開始行動的時候,XXX解放軍大學的女生宿舍裡卻是燈火通明。魯佳正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下午運動會上發生的事情,寢室裡的女孩們都笑呵呵地聽著。話說那時候的么喆同學正上氣不接下氣地向著終點移動,她一臉的汗,嘴巴大張著呼吸,好像離了水的魚一樣,但依舊咬牙堅持,大有死也要過了終點線再死的架勢。除了魯佳葉想,其他代表隊的學生和啦啦隊也開始為她加油。好不容易過了終點線,么喆埋頭還要跑,被魯佳一把抓住了,“阿喆,你怎麼還跑啊,到站了!!”“不…呼,不是…”么喆一邊倒氣兒一邊想要推開魯佳。
“這位同學,你的表現很好啊,咱們軍人就應該是這樣!同學們,我們就應該向這位同學學習,你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政委大人回頭看向隊長和教官們,“報告,她叫么喆!”雞隊長立刻衝上前氣勢飽滿地大聲答道。大概么喆同學的名字實在別緻,政委也微微愣了一下,但他立刻恢復常態,拍拍正在喘粗氣的么喆,“像這位么喆同學一樣,有著不顧一切堅持到底的作風,同學們,要知道最後一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認輸!所以……”“絕不認輸,堅決打贏!”學生們立刻高喊校訓,政委大為滿意,又拍了拍么喆的肩膀,這才走回了主席臺。
“么喆,幹得好啊,跑慢點沒什麼,主要是這個精神,政委講的那個!保持啊!”又在領導面前露了一次臉的雞隊長不吝誇獎,而且刻意放大聲音說給周圍的同僚們聽。心想你們看看,老子的兵,拿了第一有人誇,拿了倒數第一還是有人誇!啥叫實力?這就叫實力!!他也學著政委的樣子拍了拍么喆的肩膀,然後挺胸抬頭地走開了。“阿喆,你行啊,我們得了好幾個第一了,咱政委也沒說親自接見一回,早知道我也跑個倒數第一的,好露露臉,”魯佳笑嘻嘻地說,葉想就笑。從剛才就一直沒開口的么喆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她看了看四周,然後小聲說,“佳佳,葉子,我還有一圈沒跑完呢他們就表揚上了,這可咋整?”
“不是吧,阿喆,那你可賺了,少跑一圈還得了個精神標兵,”從隔壁竄過來的趙蕊笑說,三八寢室裡頓時又傳出了一陣笑聲。不遠處的某寢室裡一個女生翻了個白眼說,“不就得了個倒數第一被政委誇了,至於這麼高興嗎?!”另一個正在看書的女孩兒抬頭微笑著說,“娟子,三零八的那幾個就是厲害,你不服氣也沒用!”“看你的書吧!”娟子沒好氣地說,然後看了一眼躺在**聽外語的盧菲大聲說,“咱們盧菲這回考試可是第二,葉想不是才考第六嗎?下次準能蓋了那個林燕!”
說完了她看著盧菲,帶了點討好,可盧菲就跟沒聽見一樣,屋裡其他女孩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免有點尷尬。這女孩兒熱臉貼了冷屁股,沒一會兒,訕訕地找了個藉口出去了。盧菲翻了個身面朝牆,心裡冷笑有些人真無聊,有本事當面鑼對面鼓去,背後說人閒話算什麼本事!想到這兒,她把夾在英語書裡姐姐的那封信又拿了出來重讀,盧芳比她大兩歲,現在正就讀於另一所軍事院校,主攻通訊工程。
從小盧菲就很佩服姐姐,她永遠是那樣的活力四射,想要什麼就要,父母既為她的不羈而頭疼,可又為她的優秀而驕傲。自己一直在努力,可別人通常看到的都還是姐姐,也曾為了這個煩惱過,但媽媽的一番話讓自己徹底放下了包袱。這世上只有一個盧菲,就算盧芳再優秀,她也代替不了你。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雖然爭強好勝,卻不會討厭更強的林燕和葉想,人家憑的是真本事,只有靠真本事贏過她們才有意義。
‘小菲,最近不能寫信給你了,部隊保密需要,不能多說,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找了個男朋友,應該說他跑來跟我表白的,挺有勇氣也挺有才的,當然,長得也帥!我很欣賞,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那些軟趴趴的男人,不過,他今年剛上大一,和你同歲,想不到吧?但是他人很成熟,雖然不知道以後我們會怎樣,但現在尚屬於“蜜月期”。’盧菲看著信紙上挺拔的字跡,爸爸曾笑言字如其人的話,盧芳應該是個男孩子才對。“呼,”她長出了一口氣,這就是盧芳,永遠與眾不同,那麼多追她的男孩子不要,竟找了一個“小朋友”,如果讓個性傳統保守的媽媽知道了,估計又是一場天翻地覆。
可盧菲不知道這會兒的盧芳已經是亂的天翻地覆了,正在帳篷裡操作微機進行干擾工作的她,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響。營長剛喊了一聲有敵情,就看見帳篷簾一掀,然後什麼東西被扔了進來。一個男兵定睛一看,大叫了一聲,“□□!臥倒!”盧芳的心被他喊的哆嗦了一下,趕緊臥倒,可慌亂之下被凳子給絆倒了,鼻子狠狠地碰到了地上,“哎呦!”她尖叫了一聲,埋頭捂住了痠痛的鼻子。突然聽見“砰”的一聲,然後好像是白光一閃,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其他人的尖叫聲頓時刺激著她的耳膜,盧芳突然反應了過來,剛才那個不是□□而是眩光彈。
“都不許動!!”“舉起手來”“繳槍不殺!”一陣腳步聲響,隨後凶悍的喝令聲傳來,盧芳保持著埋頭的動作一動不動。她突然聽到“叮咣”一響,好像是什麼東西倒了,就聽見跟自己一起來實習的一個男生悶叫了一聲。然後一個聲音笑說,“連長,這兒還有個漏網之魚!”“你把我的兵怎麼樣了?!”營長氣急敗壞地喊。“他沒事兒,暈過去了而已,少校同志,叫你的兵安分一點兒,你們的眼睛五分鐘之後就會恢復正常,這是演習彈,沒有殺傷力!”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低沉有力。
盧芳明白,這肯定是被紅軍給偷襲了,可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這兒非常隱蔽啊,難道是透過己方的訊號?可營長不是說對方的裝備根本無法進行反追蹤嗎?還有,他們又是怎麼透過那麼嚴密的警戒線的,就算是黑夜,外面的警衛連可是配發了夜視裝備的……一時間盧芳覺得自己頭大如鬥,她咬了咬嘴脣,手依舊擋在眼睛上裝做失去視力的樣子,但手指悄悄地張開了一點縫隙。
在自己附近,她看見了一臉不忿的營長,他雙眼緊閉,胸膛起伏,顯然正氣頭上。而另一個試圖睜眼未果的中尉正被一個士兵拉起來推倒了帳篷的另一側站好,其他的幾個軍官也被如法炮製。眼看著營長也被跌跌撞撞地拉了過去,盧芳暗自著急,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肯定沒人來得及發出警報,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那臺可以發出警報訊號的微機就在……盧芳悄悄地伸出了手。
伸手夠了半天,終於拿了下來,“閃電?”葉想念了出來,“是嗎?”魯佳揚聲問,“不是,我再找找,”葉想回了一句。這會兒她和魯佳正在校外一家小鋪子裡找錄影帶,今天是全校大掃除,進行衛生勞動的時候正好碰到彭戈和廖眼鏡,不知怎麼說起恐怖片來了。廖眼鏡口沫橫飛的說著什麼希區柯克如何如何,魯佳一向膽大,聽的是津津有味,小朱沒聽兩句臉就白了,趕緊拉了水妹子跑去了另一邊。林燕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么喆則是害怕還想聽,葉想更是沒感覺,要論血腥,廖眼鏡說的那些都拍的太粗糙了,根本就不嚇人,比起什麼午夜凶鈴的差遠了!
說著說著廖眼鏡說走了嘴,前天他和彭戈還有幾個兄弟悄悄窩在學生會辦公室看錄影,那屋裡有一臺松下的N25,那恐怖片看得特過癮,巨血腥。魯佳一聽就說自己也要看,可廖眼鏡說帶子已經還回去了,又說你們女孩兒還是別看那個,省得夜裡做噩夢!他不這麼說還好,一說魯佳還非看不可了。正好雞隊長老家來人了,他媳婦忙不過來,雞隊長公器私用,派學生出去買點水果什麼的,正好碰見去倒垃圾的葉想和魯佳。要是平時魯大俠才不幹呢,可這回她接過錢和出門條兒,扯著葉想就往外衝。
這附近除了葉想的學校,陸院,還有兩所地方大學,所以一些小賣部,,小飯館,書店,音像店自然應運而生。軍校生們不比地方生自由,但是這些地方也沒少光顧,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青春熱血豈是一紙條令能夠磨滅的!魯佳按照廖眼鏡的說法找到了那家小店,進門就看見個胖女人正坐在一張破桌子後面嗑瓜子,問她什麼也是愛搭不理的,乾脆用下巴指著架子上的錄影帶說,你們自己找吧!
“佳佳,是叫閃靈嗎?你沒記錯吧,”葉想先把兩個字的錄影帶找了一遍,沒這個名字,再按照閃字開頭的又查了一遍,閃電,閃襲都看到閃閃紅星了,還是沒什麼閃靈出現。葉想用力揉了揉眼睛,魯佳喃喃自語,“沒錯啊,他就是這麼說的,我記得特清楚!老闆娘,不會被人借走了吧?”魯佳扭頭問。那胖女人“噗”的吐掉了嘴裡的瓜子皮,不耐煩地說,“我怎麼知道,啊,對了,裡屋箱子裡有一些剛還的,你找找去吧。”
魯佳沒脾氣地吐了口氣,“葉子,那我進去找,這兒你再看一遍,”“行,唔……”葉想嘴裡被塞了一塊樂之餅乾,這是魯佳剛才喊餓買的,魯佳自己也塞了一塊兒,衝葉想一笑,掀簾去裡屋了。葉想叼著餅乾正準備從頭再來,一個男人推門進來了,那個胖女人開口說,“你可回來了,她們找一帶子,叫,叫閃什麼,說是拿著大斧子砍人的,你知道嗎?”“閃靈,”葉想趕緊說了一句。
那個男店主笑了一下,“名字沒聽過,不過有一個片兒跟你說的有點兒象,血肉模糊怪嚇人的,小姑娘怎麼喜歡看那個啊,”他邊說邊找,很快從架子上拿了一盤錄影帶遞過來,“看看是不是這個?”“謝謝您啊,”葉想趕緊接了過來,一開口餅乾差點沒掉地上,趕緊嚼了兩下。正好這時有人探頭進來叫那男人的名字,他轉身又出去了。
葉想低頭一看,果然跟廖眼鏡說的一樣,封皮做的很粗糙,中央一把巨大的斧頭閃著寒光,一個金髮美女正做出驚恐萬狀的表情來,封皮上的字都是繁體廣東話,字都認的,可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顯然是從南方引進的盜版貨。葉想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錄影帶的片名,“噗!”胖女人眼睛瞪得溜圓,眼瞅著葉想噴了她一桌子餅乾渣子。
“咳咳!”葉想咳嗽了起來,又趕緊用手幫人擦桌子,聽見動靜的魯佳跑了出來,“哎,你怎麼噴了人一桌子?”說完她一眼瞥見了那把“大斧子”不禁驚喜地叫,“你找著了?在哪兒找到的?”葉想指了一下架子,魯佳納悶地說,“咱倆剛才怎麼就沒找到呢?”葉想無語地把錄影帶掉了個個兒,魯佳仔細一看,“噗!”她嘴裡的餅乾渣子也來了個天女散花,“呀!”那胖女人跳了起來,“你倆故意的啊?!”葉同學倒淡定了,“哎,你也噴了……”
錄影帶側面空白處用圓珠筆歪歪斜斜地寫著片名,《魯班外傳》......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大人,重修送上,這章偶一分為二了,實在不會取名字,乾脆分上下了,笑。那個改的比較多,週六放上來,握拳,一定要表白!依然請大人們不必打分,只是修改而已^0^---繼續天馬行空寫白文的某金留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