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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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什麼?風鈴被綁架了?”
梁瀟愕然,沒料到一回到家聽到的竟是這樣的訊息。
他最疼愛的妹妹……被綁架了!
“怎麼回事?”隨手將書包交給迎上來的傭人後,他直直瞪視穿著黑色西裝的管家。“風鈴不是參加夏令營嗎?”
“是,小姐本來應該今天下午就到家的,可前去接她的司機在附近繞了一個多小時,卻都沒找到人。”管家匆匆解釋,“後來,我們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誰打來的?”梁瀟顫聲問,“是……歹徒嗎?”
“是一個男人。”管家說,“他說小姐現在在他手上,要我們不準報警,還說今天晚上會再打電話來。”
提出贖金要求嗎?
梁瀟想,全身肌肉繃緊。
十四歲的他身材雖尚未完全發育,英挺的五官卻已十分具有男子氣概,纖細的骨架搭上俊朗的臉,在校園裡風靡無數青春少女。
可現在那張漂亮的臉,卻隱隱泛著冷汗。
“聯絡我爸媽了嗎?”他咬緊牙,強迫自己鎮靜。
“我們已經試著聯絡過了,可老爺跟夫人的醫療團現在在中非,那邊通訊裝置落後,很難聯絡得上。”
就算聯絡上,等父母趕回來起碼也要兩、三天後了。
這段期間,歹徒說不定已不耐等候,決定將風鈴撕票……
念及此,少年容色發白,可薄銳的脣卻倔強地抿緊。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伸手鬆了松系在淺藍色制服襯衫上的領帶,迅速下指示,“打電話給方律師和謝會計師,要他們馬上到家裡來,準備好錄音機,歹徒打電話來時要確實錄下他的聲音。”
“要報警嗎?”管家問。
“先不要。我要先聽聽歹徒的要求。”
“是。”
“還有,要大家把嘴巴閉緊,風鈴被綁架的訊息絕不能傳出去!”他注視管家,深邃的眸凌銳如鷹隼,“誰敢多嘴,我讓他永遠找不到下一份工作!”
“是。”管家領命退下。
他剛離去,另一個人便如一陣旋風般捲過來。“梁瀟,我都聽說了,是真的嗎?”
問話的是一個少年,年紀與梁瀟差不多,戴著付眼鏡的他看來俊秀文雅,一向溫煦平靜的眸此刻盡顯焦急。
他是溫亦凡,是梁父好友之子,父母死後便被梁家收養,和梁家兄妹感情特好。
“沒錯,亦凡。”見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梁瀟不安的心情稍稍篤定了些,“看來風鈴是被綁架了。”
“怎麼會這樣?”溫亦凡臉色一變,“風鈴才十歲啊!他們怎能綁架她?她現在一定很害怕。”
是的,她一定很害怕。
總是被眾人捧在手心呵護的她,面對凶狠的歹徒,肯定不知如何是好吧?她一定、一定非常害怕……
“我會救出她的。”梁瀟握緊雙拳,堅定的誓言一字一句自齒縫逼出,“絕不讓人傷她一根寒毛。”
往前走六步,右轉,往前走十步。
紙條上,她的筆跡稚氣歪斜。
“什麼啊?”他眯眸,端俊的脣角拉開半嘲半無奈的弧度。
“哥哥,你別管,照做就是了。”她蹦蹦跳眺,長長的辮子在肩後晃啊晃,朝他仰起清俏的容顏。
哥哥常說她長得很美,說她長大以後一定能讓無數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可她才不要迷倒那些臭男人呢!她只要哥哥。
“好吧。”拗不過她的興致勃勃,他點頭,邁開修長的雙腿往前走。
一、二、三、四……
“嘿,謀殺哥哥也不是這樣辦吧?”他停下,莫可奈何地瞪著眼前堵住去路的一面牆,“要我表演穿牆功嗎?”
“是你走太大步了啦。”她噘起小嘴,“人家要走六步才到門口,你怎麼一下子就撞到牆了?不行,不行,重走一遍。”
“好好,重走,重走。”總是對別的女孩擺一張酷臉的哥哥面對她的任性只有苦笑,依照吩咐重新再來,這次,放碎步履。六步後,差不多來到門廊,他右轉,小心翼翼再走了十步。“然後呢?”
“然後?”她雙手擦腰,凶悍地瞪他,“然後就繼續找下一個提示啊!哥哥真笨,到底會不會玩藏寶遊戲啊?”
哥哥怪異地歪脣,似乎覺得陪她玩這種蠢遊戲很可笑,卻十分認命地流轉清銳眸光,尋找任何可能的提示。
不到數秒,他便找到那張貼在牆上油畫邊的紙條。
他伸手取下紙條,這對身高達一六○的他而言不費吹灰之力。“你怎麼貼上去的?”
“是亦凡哥哥幫我的啦。”她笑著解釋,“為了設計這個遊戲,我們忙了一早上呢。”
“這小子!竟然犧牲溫書假的時間陪一個小女孩佈局這種無聊遊戲?”哥哥喃喃嘲弄。
她吐吐舌,“亦凡哥哥對我好嘛。”
“他人呢?”
“他說跟同學約好了一起復習。”
“又去當人家免費家教了吧?”
亦凡哥哥在學校是數一數二的才子,偏偏又性格溫和,在同學們苦苦哀求下,不知客串多少讀書會首席“顧問”。
可哥哥卻總說他是個濫好人。
“好人不長命。”他冷嗤一聲,照著紙條的指示繼續前進、後退、左轉、右轉。
一張又一張的紙條被發現了,每一張可都費了她不少心思藏匿呢。有些放在櫥櫃中的夾縫,有的在衣櫃裡某件大衣的口袋,甚至是電腦螢幕上一行閃爍的字。
終於,在折騰了哥哥將近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梁家氣派的庭園。
“不要告訴我下一張紙條藏在花叢裡。”望著成排叢生,氣勢可比植物園的花圃,哥哥蹙起眉頭。
“嘻嘻,哥,我會那麼沒創意嗎?”她得意地比了個V手勢,“給你一個提示,UP,UP。”
“UP?”他抬起臉,怔愕地發現前方一棵大樹,茂密的枝葉間似乎是藏著什麼。“喂喂?要我爬樹?”
“快!只差一步就找到寶藏了啦。”她牽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他往樹下拉。
他嘆氣,乖乖爬上樹,尋找一陣,果然在枝丫間一個臨時搭起的鳥窩裡發現一顆彩色蛋。
他瞪著蛋好一會兒,跟著躍下樹來,將一顆很像復活節彩蛋,畫技卻十分拙劣的蛋攤在掌心,“這是什麼?”
“你不喜歡嗎?”他愕然的表情讓她有些受傷。
看出她不高興,他連忙一整臉孔,“這是送給我的?”
“嗯!”
“是你畫的?”
“對啊。可不可愛?”她撒嬌地問。
“嗯——”他仔細打量,“看起來有點像不倒翁。”
有差這麼多嗎?
“是俄羅斯娃娃。”她又嘟起嘴,“人家是照著俄羅斯娃娃的樣子畫的。”
“啊?這麼說裡面還會有另一顆蛋羅?”他左看右看,像在確認蛋裡是否又藏了另一顆蛋。
“沒有啦。”她有些尷尬,感覺臉頰有些燙,“本來想放的啦,可我太笨,不知道怎麼放——”
她害羞的模樣逗樂了哥哥,一面笑,一面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沒關係啦,風鈴,不放也很漂亮啊。”他舉高她花費許多心血才畫好的彩蛋,讓它沐浴於夕照霞影中,“很好看呢。”
她的心一跳,“這麼說,哥哥喜歡羅?”
“嗯,我喜歡。”
“太好了!”她高興地拍手,“哥哥喜歡就好了。”
“為什麼突然想送這個給我?”
“因為哥哥前幾天送給我的風鈴,我好喜歡,所以也想回送你一份禮物啊。”提起那串陶瓷風鈴她更開心,那是哥哥送她的聖誕禮物,收到當日她便迫不及待地將它掛上臥室窗簷,聽著它迎風叮咚作響。
“你這麼喜歡風鈴?”
“對啊,因為人家是“風鈴”嘛。”
“好,那我以後每年都送你一串。”他蹲下身,微笑伸指輕點她的鼻尖。
“真的?”她伸出小手,親密地包住哥哥的大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沒問題。”
“謝謝!哥哥最疼我了。”她樂得蹦蹦跳跳。
他笑。
“哥哥答應我,你一定要疼我一輩子哦,一輩子保護我。”
“那是當然羅,我的傻妹妹——”
哥哥說會疼她一輩子,他會保護她。
所以,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所以,她不該這麼害怕。
“我不怕,我不怕,因為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梁風鈴喃喃自語,一面絞扭著被粗繩牢牢綁在樑柱上的雙手。
已經試了好久了,幾個小時來她不停地扭動雙手,試圖從繩索中脫出,可細膩的手腕磨得泛紅青紫,卻仍徒勞無功。
只能等哥哥來救嗎?
“哥哥,怎麼辦?”鼻尖一酸,眼眸漾開淚霧。
雙眸被矇住的她什麼也看不到,眼前一片黑暗。她所知道的,只是自己被幾個高壯邪惡的壞人綁架,而他們向梁家提出天價的贖金。
不給,就撕票。
即使她只有十歲,即使她一向被家人保護得那麼好,她仍然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
“我不要死,哥哥,我不要——”
“小妹妹,向哥哥求救嗎?”其中一名歹徒聽見她哽咽的低喃,狂笑出聲,“好奇怪的孩子!不向爸爸求救,也不喊媽媽,卻一直叫哥哥。”
“她哥哥……就是接電話的那個孩子吧?”另一個男人問。
“明明還是毛頭小子,硬裝出那種老成的模樣!哼。”
“你很信任哥哥嗎?小妹妹。”
帶笑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揚起。她知道他們在逗她取樂。
“當……當然。”
“你哥哥說要親自帶贖金來救你,你相信嗎?”
“相信。”
“他一個孩子能拿到多少錢?難不成你爸媽把保險箱的鑰匙交給他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還能確定他會來救你?”
“哥哥一定會來的!”她嗓音微顫,語氣卻堅定,“他一定會。”
“他最好來。否則我可不保證你這小丫頭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冰冷的威脅進落,梁風鈴的身子隨之一顫。
哥哥一定會來救她的,她相信。可是壞人那麼多,他一個人應付得了嗎?萬一他們拿了錢又不肯放她,那怎麼辦?
怎麼辦?
正六神無主間,某個男人忽地拿刀割斷了縛住她雙手的繩索,然後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她尖叫一聲,“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別緊張,小妹妹,我們只是要帶你上樓而已。”
“上樓?為什麼?”
“因為你哥哥來了。”陰沉的嗓音迴應。
哥哥來了?
她惶然,還來不及領悟目前的情勢便被幾個男人拖上樓,綁在某根冰涼的柱子上。
她可以感覺到拂面的涼風。
夜風與恐懼,讓她全身寒毛一根一根挺豎,她屏住呼吸,拼命剋制意欲尖叫的衝動。
不,她不能叫!她是梁家的孩子,是哥哥引以為傲的妹妹,她絕不能在這些壞人面前示弱。
她緊緊咬住牙。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她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跫音,跟著是一聲清朗的呼喊。
“風鈴,你沒事吧?”
是哥哥!她心跳加速。他真的來了!
“我沒事,哥哥。我……很好。”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有沒有打你?”
“沒有,沒有。”
“那就好。”梁瀟明顯鬆了一口氣,焦慮的眼神在梭巡過妹妹全身上下後,化為兩道利矢射向周遭幾個蒙而男子。
“別這麼瞪我們,小子。”一個像是首領的男人上前一步,躲在黑色面罩後的雙眸銳光閃閃,“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
“一億現金?”男人懷疑地挑眉。
一個國中男孩竟有動用一億現金的能力?
“……兩千萬。”
“什麼?”男人聞言大怒,猛地一步跨上前,手槍直逼梁瀟的太陽穴,“你敢要我們?” 他掀眉瞪眼,凶神惡煞般的氣勢足以嚇退一般少年。
可梁瀟只是定立原地,“剩下的八千萬等你們放了我妹妹才給。”
“媽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槍口更加抵緊,“會信你這些鬼話?放了你妹你們還會給錢?笑話!”
“當然會給。”梁瀟冷靜地說,“因為我會留下來。”
“什麼?”在場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我代替我妹留下來當人質。”梁瀟繼續道,“這樣你們就不怕收不到錢了。”
“小子,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爸媽很快就回臺灣了,他們會調現金給你。”
“老大,別相信他的話!這只是緩兵之計。”一個男人首先插嘴。
“對啊,他們肯定報警了。”
“別理這小子!梁家敢這樣耍我們,讓他們好看!”
“對!好好教訓他們!”
幾個男人憤怒地咆哮著,團團圍住了梁瀟。
梁風鈴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忍不住銳喊出聲,“別傷害我哥哥!”一面喊,一面掙扎。
“別亂動,小妹妹。”冰涼的金屬抵住她的前額,她一顫。
“不要拿槍指著我妹!”梁瀟怒喊,“她會怕!”
“我們就是要讓她怕。”邪佞的嗓音來自被稱作老大的那個人。
梁瀟狠狠瞪他,“我們沒報警。我不會拿我妹的命開玩笑!”說著,他卸下帆布揹包,“裡面是兩千萬現金,我們家的律師跟會計師暫時只能調集這麼多現金,剩下的,得等我爸媽回來才有辦法動用。”
“點鈔!”老大命令屬下。
“是!一兩個男人上前搶過揹包,貪婪地數了起來。幾分鐘後,他們抬頭報告,“沒錯,老大,是兩千萬現鈔,不連號。”
“很好。”老大滿意地點頭,精銳的眼眸掃了一眼梁瀟,忽然邪笑出聲,“小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實在太單純了?如果你妹值一億的話,你這個梁家的獨子起碼值兩億。現在你們倆都在我手上,你以為我會放任何一個走嗎?”
梁瀟抬頭直視他,“你會放的。”
“哦?”
“因為如果你不放,代表你們一點信用也沒有。那到時候即使我爸媽給你們錢,你們還是會撕票。既然會撕票,乾脆報警比較好。你說對不對?”
老大沒回答,只是瞪著面前神情倨傲的少年,良久,才冷冷一笑。“算你說得有理。”
“那就放了我妹。”
“放她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來個小小娛樂。”
梁瀟心跳一停,“什麼意思?”
“你說呢?”他陰邪地笑。
“你們……不許你們傷害她!”
“怎麼?你怕我們強暴她嗎?”老大斜睨他,“放心吧,一個十歲小丫頭,我們沒那麼好的胃口。”
“那你們想怎樣?”
“玩玩而已。”說著,老大轉頭命令某個男人,“去拿一桶水來。”
拿水?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梁瀟蹙眉,瞥了一眼被綁在天線杆上的妹妹,匆地靈光一現。
他們……想通電!他們想電她!
“不要!不許你們這麼做!”他銳喊,雖然身軀被槍口鉗制動彈不得,可燒著烈火的眸卻足以灼傷任何一個人。“你們如果敢動我妹一根寒毛,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是嗎?”沙啞的嗓音滿是逗弄之意,“你想怎麼做?”
“我會……我會追你們到天涯海角!只要……只要我有一口氣,絕不會放過你們!”少年堅決地立誓。
“好啊。”壞人卻不將他的誓言放在眼底,“你做得到的話就試試看好了。”左手一揚,“潑水!”
“不要——”痛徹心肺的嘶吼劃破黑夜,跟著,一個挺秀的身影不顧槍口威脅,奮命衝向他永遠不許任何人傷害的女孩。
漆黑的房裡。
男人望著螢幕上傳來的影像,長嘆一聲,“看來那孩子果然沒有超能力。”
“是啊。”女人啞聲迴應,“否則都逼到這地步了,怎麼還不使出來?”
“該叫他們收手了。”
“嗯。”
“怎麼辦?”男人望向女人,神情微微迷惘。
“我們錯了。”女人苦笑,“從今後,只能將那孩子當成親生的來養了。”
“嗯。”男人點頭,“這樣應該可以彌補我們犯下的過錯吧。”
“希望如此。”女人望向螢幕,看著兩個孩子抱在一起,彼此哭喊著對方的名,她看著,忽然有些鼻酸,“他們……會是全世界感情最好的兄妹吧。”
“可惜永遠只能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