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65章 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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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65章 刀
漆黑的小巷裡，危及再生變化。
長刀破空而入，劃破戰局，緊接著從漆黑的一側，緩緩走出了一個黑衣人，步履輕盈穩健，落地無聲，氣息難尋，這人同樣不簡單，黑衣人拔出插在地面的墨黑長刀，嗡的一聲，凌空一甩，金屬震動著空氣，破風刺耳，轉身面對斗笠。
刀冷，人更冷！
這黑衣人一身黑衣蒙面，從頭到尾裹的嚴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顯然是在刻意隱藏自己，上身更是用一個寬大的披肩黑布遮住，只露出了兩條胳膊，步伐輕盈氣息無聲，看不清猜不透，處處都是神祕。
斗笠對黑衣，一古怪一神祕，兩人冷眼看著對方，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很顯然，黑衣人是來幫雲夕顏的，這就是她今晚的底牌嗎？還是儒門智囊的暗棋？
“又是你？”斗笠聲音低沉而警惕。
又是？
上次他們交手過？我想起那晚買姨媽巾遇見雲夕顏和穆塵風，車裡坐的就是這個黑衣人？對！就是這個人，還有這把刀。
黑衣人依舊沉默不語，右手持刀橫立於胸前，左手輕輕擦過刀面，墨黑的刀身響起陰冷的金屬聲，低沉而又蕭殺。
這就是迴應嗎？
黑衣人能鬥得過斗笠嗎？
我細細觀察著神祕的長刀，刀身筆直修長，沒有一度彎曲，刀柄為長柄制式，似乎可以雙手握持。
這種刀並不常見，我思索了一陣，突然一驚。
這是仿唐刀的制式！
刀乃百兵之將，如今一提起刀，大多數的年輕人會自然的想到島國的武士刀，我不能說這是受二次元影響太深，華夏傳統文化的沒落，幾乎將冷兵器文化掩埋在谷底，反而島國的武士道武士刀發揚了全世界。
而武士刀的先祖，正是源自華夏冷兵器的巔峰，唐刀！也只有國力強盛的大唐，才有實力造出工藝精良造價昂貴的唐刀，而唐刀的一大特點就是直刃，而武士刀是彎刃，原因是島國當時的淬火技術，出現了天然彎曲，也因此流傳。
正因為造價和工藝的原因，隨著火器時代的崛起，混亂的五代十國，到只守不攻的宋代，昂貴精良的唐刀也消失在冷兵器的長河中，即使是如今，想造出一把仿製的唐刀，不光是需要精良的鍛造技術，價格同樣不菲。
我看著黑衣人手中的長刀，好奇而震驚，唐刀有四種制式，我瞭解的不深，眼前的長刀肯定不是豪放的陌刀，而刀身修長除了刀刃處，通體墨黑色，這是刻意塗上的？
冷風突然一起，吹動落葉飛揚，冷眼
對視兩人，瞬間同時出手。
燈光昏暗，落葉遮眼，兩件冰涼的兵刃同時劃破蕭殺的空氣，鏘的一聲撞在一起，尖聲刺耳，震動著寂靜的深夜。
“好刀！”
斗笠驚歎一聲，揮動布包一橫一掃，長兵刃一寸長一寸強，他想拉開距離，黑衣人單手持刀，擋住布包的一橫，身形靈活翻動，連續向前轉身，步伐輕盈似舞，順勢貼近斗笠的胸前，劃出兩道如月牙般的弧度，刀刃白光閃動，直逼斗笠。
好靈活的刀法，直接黏住斗笠的布包，接連近身，不給他發揮優勢的機會。
斗笠見勢立起布包，向上一挑，看似無力卻是柔中帶剛，要是被挑中了，不受傷也得被打飛數米，這一挑絕對不能硬接。
黑衣人也看出了斗笠的力道，抽刀輕輕一擦，觸碰的瞬間，借力扭身一轉，身法飄渺如舞，再度靠近，手腕靈活一轉，長刀白光揍殺，直接從下而上的划向斗笠的胸膛。
這把刀好輕！又或者說黑衣人的腕力很強？
眼見刀刃破風，斗笠似乎並不慌張，氣息沉穩，翻轉布包立刻向上一橫，兵刃相撞，挑開了長刀，他太懂得力道的運用和化解了，也太懂得兵刃之間的攻守。
冷兵器一招一式都可能傷人奪命，而高手之間，卻是在雙方招招奪命間，毫髮無損，看的人驚心動魄，稍有一寸的閃失，就是一方瞬間敗了。
黑衣人刀式被挑開，卻順勢再度身形翻轉到斗笠的側身，白光一閃，布包一擋，黑衣人身形飄渺得如舞蹈一般，幾度翻轉出刀，身前、身側、身後，翻轉圍繞住斗笠周身，不容他劃開一寸距離，看在眼裡，如一場善心悅目的刀的舞蹈，卻暗藏殺機，刀刀奪命。
好美的身法，好美的刀法！
斗笠不慌不忙，揮動布包沉著應對，他發揮著長兵刃的防守優勢，一擋一挑，盡數化解飄渺而捉摸不定的刀勢，一時間漆黑的小巷裡，盡是激烈的金屬碰撞聲，乒乒作響。
斗笠只守不攻，卻毫無破綻，似乎在暗暗觀察著黑衣人的刀法路數，尋找出手的機會。
兩人居然是勢均力敵之勢！這個黑衣人果然不簡單啊！
“哼！”
斗笠突然冷哼一聲，同樣轉動身法，揮動著布包在腰間，畫出了一道巨大的圓環，攻勢在中間，黑衣人沒有選擇後退或者跳出，而是立刻屈身跪地，長刀一橫，白光直接划向斗笠的腿，斗笠布包向地一砸，借力一個前空翻，跳出了刀勢的範圍，穩穩落地。
黑衣人緩緩起身，兩人背對著對方，風停落葉止，第一回合
結束了。
空地上只留下幾片殘葉，被完整的割成了兩半，散落一地。
“好鋒利的刀，好飄渺的身法。”斗笠再次驚歎了一句，似乎是對對手的認可。
“我一生和人交手無數，用刀的對手，更不在少數，你的刀，不常見，身法武學更不常見，刀法如舞，又是醫仙的幫手，我想，這一定儒門的武學。”斗笠語氣透著肯定，像個老江湖。
刀法如舞，儒門的武學？
我突然像被斗笠點醒了一樣，大吃一驚，因為我曾經聽說過儒門的這套武學，這是。。。
八佾舞！
八佾舞本是儒門詮釋“禮”的一種舞蹈，很早以前便是華夏古代最高規格的祭祀舞蹈，正是天子尊崇儒學的祭祀。
《孟蘭盆賦》中更有“歌千人，舞八佾。”的樂舞場面。
儒門的先人也憑此創立了一套看似優美，卻近乎無縫銜接的刀法，一招不成立刻身形舞動，翻轉出下一式，不給對手留一絲喘息，如舞蹈般轉換其周身，讓對手防不可防。
舞而有韻，生生不息。
這正是八佾舞刀法的精髓。
今天居然有機會見到，儒門以君子為道，武學也帶著文雅，多為以守為攻的招式，以擊傷對手為主，少有血腥的殺招，兵刃也是以劍普遍，八佾舞是唯一的刀法，也是極具殺傷力的刀法，我曾聽說八佾舞還有其他的武學運用，也只是聽說。
這個黑衣人不簡單！在儒門地位絕對不低，是高層派來的？
更讓我驚訝的是，精妙的八佾舞，生生不息刀刀奪命，換做一般練家子的，早躺地下一片了，即使是一對一的高手，也很難討到便宜，可斗笠居然是毫髮無損，一直在防守卻遊刃有餘，他不光是武學運用極高，懂得防守化解力道，他的江湖經驗非常人能比。
只有生死搏命交手無數次，才會有這份冷靜，這份毫無破綻。
黑衣人聽完斗笠的分析，也同樣有些驚歎，斗笠依然沒有亮兵刃，顯然還是未出全力，甚至保留了五分。
黑衣人能贏他嗎？
我打算直接救雲夕顏走，黑衣人的實力，應該可以安全脫身。
“再來呀。”
斗笠突然轉身，布包亮起一點寒芒，他似乎想多露一分實力。
黑衣人同時轉過身，冷眼中毫無懼色，似乎也未出全力。
“哼！”
一聲冷哼，黑衣人長刀握在胸前，單手握刀，突然變為雙手握住長長的刀柄。
這把刀果然是可以雙手握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