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淺-奈何情深_232 奈何情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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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淺-奈何情深_232 奈何情深(一)
付父等人都沒有想到告訴沐兮言付均灝的病情這一回事,會引起她這麼劇烈的反應,她整整昏迷了一個晚上,卻在第二天早上清醒之後,一個勁地吃東西。
當他們都無比擔心之時,她卻毫無異樣地站在幾人面前,提出立刻出發飛往美國,如果不是她那慘白無力的臉色,他們真的要以為面前這個鎮定沉靜的人不曾有過昨天那樣瘋狂悽苦的模樣。
“小言,你真的沒事?”何子苓擔憂地看著他,連唐天與付父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沐兮言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會兒,朝著幾人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我想通了,既然結果改變不了,那麼就努力去改變過程,少塵說的沒錯,什麼都不如現在重要!”
何子苓微一愣,沉默了幾秒便點了點頭,墨少塵在說清楚一切後,今早她一清醒便以事物太多而回了英國,至於這原因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付父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開目光恍惚地看著遙遠的前方。
幾人都沒再開口,只是靜靜等待著登機,沐兮言眼神空洞的嚇人,明明他們可以坐付家的飛機以最快的速度飛往美國,但是她卻害怕了,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害怕,她不想面對現實。
這時,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年輕女孩子慢慢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她戴著耳機,眼睛紅腫,無聲地哭泣著。
時有時無的哽咽聲讓沐兮言渾身都痠痛無比,這時突然聽見那女孩低低呢喃著,她微微側頭聽,原來她喃喃自語的一首家喻戶曉的小詞——
黃泉為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永遠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
在此生無法觸及的彼岸,卸下所有記憶,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每一字句每一聲如同杜鵑啼血,淒涼悲痛地滲透進了人心。
沐兮言心口陡然一痛,猛然瞪大了眼睛,急促地呼吸,耳邊似乎傳來恍惚而著急的呼喚聲,她木訥地抬頭,眼前一片水霧瀰漫,伸手扶上面容,觸手滿是淚痕。
“啊勒,怎麼回事?對不起,我不想哭的……”她慌亂地抹著眼淚,結果卻越抹越多,她只能雙手緊緊捂住臉,“我不想哭的,我……我只是……淚腺忍不住了……”
何子苓心口劇烈抽痛,倏地白了臉色,他顫抖著扶著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想哭的……”
唐天與付父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不忍地偏開頭去。
*******
飛機飛了整整一夜,才到達目的地,沐兮言木偶般地跟著他們繞過路徑,進了一間臥室,裡面安靜得只聽見點滴滴答的聲音,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藥味怎麼都散不去。
她抓緊了身側的衣服,看了讓開在一邊的他們一眼,慢慢走了進去,每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裡面華老在見到她的第一時刻,
眼底微微閃過一絲詫異,跟著便是瞭然,朝著點了點頭,繞過她出了臥室。
沐兮言看著臥室中央像是意識全無的人,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逼著自己邁著僵硬的雙腿走到了床邊,在看清他慘白得泛青的面容時,再也忍不住癱軟在地。
“均灝……”她張了張脣,喉嚨卻痠痛的發不出聲音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明明說了要好好保重的……
似乎感覺到熟悉的氣息,**的人原本緊皺的眉頭頓時又緊了緊,無聲地張了張脣。
沐兮言一愣,撐起身子湊近他,“均灝,你說什麼,想要什麼?”
“兮言……”虛弱無力的兩個字卻像是驚雷一樣砸在她的心上,胸口驟然一陣針扎般的痛,眼淚不受控制地滴在他的眼睛上,然而他只是擰緊了眉心,依舊絲毫其他的反應都沒有。
“你醒……”醒啊!
她一把撲倒在他床邊,害怕吵到他,她只能一手握著他的冰涼的嚇人的手,一手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不知道眼淚到底流了多久,似乎到最後迷迷糊糊睡過去也沒停下,室內一片安靜,她也不想醒來。
恍恍惚惚之間,似乎有人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皺了皺眉頭,驟然睜開眼,瞳孔頓時緊縮起來,“均……均灝……我去叫華老來!”
她正要記著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朝著她搖了搖頭,可能是因為昏迷太過,他的聲音沙啞不堪,近乎無聲地吐出幾個字,“想跟你呆一會兒……”
沐兮言一陣心酸,點了點頭,跪坐在床邊的地上,喂他喝點水後,她緊緊握著他的手,細細摩擦著,但是那手心的溫度還是像冰一樣冷。
怎麼還是這麼冷……她急火攻心,喉間也蔓延上一股血腥味,眼淚刷的掉了下來。
“別哭……”他輕柔地握了握她的手。
沐兮言身體一愣,忙抬手擦乾眼淚,“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吃東西,我給你去做!”
付均灝搖了搖頭,靜靜看了她許久,所有的情緒最後全被卻埋在他眼底的那一片漆黑中。
他說:“你不該來的……”
他的語氣如此平靜,神態也如此平靜,沒有絲毫不甘,沒有一點怨憤,甚至沒有絕望,只有平靜到嚇人的接受。
可是越是這樣的他,沐兮言就越覺得心驚膽戰,她強扯了個笑,說,“我就是來了,這一輩子就賴定你了,怎麼樣?你起來趕我呀!”
付均灝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隱隱浮出一點淺笑,“賴皮!”
沐兮言微微一笑,“就是賴皮了怎麼樣?!”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似乎有些無奈。
“哼!”沐兮言輕哼一聲,故作輕鬆跟他說著各種話題,而他也靜靜聽著,時不時地含笑迴應她一下。
其實兩人心裡都明白,他們都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但是人有時候,除了自欺欺人,真的沒有辦法開心起
來。
……
第二天一早,沐兮言幽幽轉醒,心中一驚,忙抬頭看向**的人,他眉目平靜,連眉頭都而不再皺一下了,平靜的似乎昨晚他從不曾清醒過一樣。
“均灝……”她忍不住顫抖的聲音,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端,斷斷續續的氣息讓她渾身的血液都猛然被抽乾。
不要……
她猛然起身,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歇斯底里地大喊,“華老,華老!!”
聽到她的聲音的華老幾人立馬從自己房間裡衝了出來,還不等她開口,他便衝進去臥室,沐兮言渾身僵硬冰冷,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小言……”何子苓心疼地撫過她,她木訥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掙開他,慢慢朝臥室走去。
何子苓眼底一陣沉痛,緊緊拽緊了拳頭,付父與唐天也無力地閉上眼睛。
“怎麼樣?”付父著急地問華老。
華老眉頭皺得緊緊,突然一把收回手上的動作,滿眼的不可置信,“怎麼會……”
“華老,到底怎麼樣了?”唐天上前一步,著急地問他。
華老拽緊了拳頭,緩緩轉身看向幾人,語氣沉重無比,“頂多還有一個月,你們……準備一下吧!”
幾人的瞳孔猛地一縮,還沒開口,沐兮言淒涼的叫聲就傳了起來,“不可能,他昨晚都還醒過來了,還跟我說話了,他還答應要陪我看細水長流的!”
幾人身體一震,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華老臉色一變,急急問道,“當時他的神色怎麼樣?”
“他臉色雖然很慘白,但是精神還好……”說著到這裡,她的聲音截然而止,身體猛然後退靠在牆上,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緊緊看著**的人。
何子苓等人聽她這麼一說,又看著華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頓時明白了過來,全部都白了臉色。
這種情況只能是迴光返照……
“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付父沉痛地盯著華老,“我真的不行嗎?”
“唯一的辦法儘快手術,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你真的不行!”華老紅著眼睛搖了搖頭,“對不起……如果他還有什麼心願沒有完全,儘量滿足他吧……”
“怎麼會這樣……”付父目眥欲裂,猛然跪倒在地,滿眼淚水,他沒用,二十年前沒有保護好妻子,現在連唯一的孩子也保不住。
唐天緩緩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嚇人,何子苓緊緊拽著拳頭,眼眸鬱痛而深沉,令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沐兮言的瞳孔陡然一縮,昨晚上他親暱摸她頭髮的場景說過的話一一在腦海閃過,心口一疼,喉嚨間血氣上湧,她再也忍不住,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來,身體也朝低山砸去。
“小言!!”何子苓一把攬過她軟到的身體,心尖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男人,又看著她嘴角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心都快要麻木了。
他死了,你真的還能好好活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