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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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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2.

這場爭吵最終還是無疾而終,林葭累極,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阮煜南借遊戲發洩怒火,把敵方的戰機都當成陸擎和林葭,猛力開炮。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林葭渾渾噩噩地嚶嚀起來。

阮煜南被她吵得不安生,走過去聽她說什麼。

“冷……唔……好冷……冷……”

“阿南……阿南……”

看上去有點可憐!

阮煜南的心莫名有點軟,下意識蹙眉,“叫我做什麼?你不是該叫陸擎嗎?”

“阿南……我冷……冷……”

“阿南……”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想丟下她不管,任她死了更好。可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忍。

她在難受的時候叫的名字,代表他仍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

難道,是他誤會她和陸擎了?

可是那晚和車上的情況,根本不像是誤會!

“別再叫了,魂都被你叫出來了!你是裝睡,故意在我面前演戲?我才不上當……”嘴上是這麼說,行動卻是不由自主地地躺*,抬起她的身子枕在自己手臂上。

阮煜南低下頭,林葭在他懷裡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還在忍不住打哆嗦。

一時心軟。

再怎麼恨她也好,男人面對一個虛弱的女人向自己求助,本性總是會忍不住保護她。

其實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他們也曾如此親密,她生病的時候,他總是陪在她身邊照顧、擔心,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久到他早已經忘記,他曾經把她當成最親的妹妹那般疼愛。

當年出了那件事,他會那樣恨她,除了因為陸莞,也因為失望吧!

在他心裡,她一直扮演著妹妹的角色,他喜歡她的開朗善良,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因為妒忌,把陸莞從樓上推下去

。就像她說的,他也不怕被人從身後捅刀,怕只怕回頭看到捅刀的人,是自己真心對待的人。

他無法原諒她,就她原諒不了許佳陌。

真心被傷過一次,傷口永遠都在!

只是這一刻,懷中顫慄脆弱的她,讓他心生憐憫,也不禁懷疑,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真的能做出那麼狠心的事情?

他……真的不知道!

……

林葭睡得昏天黑地,十幾個小時的充足睡眠,養回了不少體力。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昨天那麼累了,只是頭還有點疼。一睜眼,看到阮煜南,心裡頗有些不痛快。“怎麼又是你?”

阮煜南耳尖聽了去,“嘁”了一聲,“你以為是陸擎?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說起來他不是很疼你嗎?怎麼你病了一天*,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你沒辦法在*上陪他,他出去找其他女人消火去了?”

他說話總那麼欠揍,林葭懶得理他。

“又給我裝聾作啞,你以為不說話什麼事都能逃得掉?我可不是省油的燈,別想就這麼矇混過關!我可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阮煜南!”

“怎樣?”他揚著眉特囂張地嗆聲,大幹一場的架勢。

“我餓了……”

“……”

媽的!耍他是嗎?

阮煜南一口氣硬生生憋了回去,“關我什麼事?憑什麼伺候你?”

“我真的餓了……”一天*沒吃飯,現在稍微恢復了點感覺,才發現餓得要命。

“要去自己去!”

林葭想著求他也是浪費力氣,努力支撐著坐起來

阮煜南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就來氣,不耐煩地嚷嚷。“好了好了!給我坐好!我去給你弄吃的!”故意裝可憐博同情,等她病好了,他非討回來不可!

十分鐘後……

林葭望著綠油油的沙拉,眼睛都直了。“你就給我吃這個?”

“你不生病嗎?這是最清淡了!”

“可是我不喜歡吃沙拉!”

“我管你喜不喜歡吃!我弄來了,你就得給我吃光!挑什麼挑!麻煩!”

儘管飢腸轆轆,對著沙拉還是讓林葭反胃,“胃裡難受,想吃點熱的東西,沒有粥嗎?”

“這裡是布拉格,怎麼會有粥?”

“你不是阮少嗎?給點小費讓廚師煮一點會怎麼樣?”平時不是能力滔天,連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能給摘下來嗎?怎麼這會兒,一碗粥都弄不到!

“愛吃不吃!”

林葭還就真不吃,與他大眼瞪小眼。

“還敢瞪我?你再瞪一眼試試,看我不揍你……”阮煜南掄著拳頭作勢要上去揍她。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抬頭,蘇遠遊很紳士地站在門口,叩了叩門,眼睛像閃著星子似地,亦正亦邪。

阮煜南不爽他的到來,更不爽林葭一看到他就用力把自己推開,好像生怕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心裡有鬼。

“這麼熱鬧!”蘇遠遊笑笑地走了過來,“好些了嗎?”不等她回答,摸了摸她的額頭,再用手背探了一下她臉頰脹肆耍

阮煜南想把那隻豬爪子給剁了!

他的女人也敢摸,活得不耐煩了?

不過,林葭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女人了?他為這種認知感到意外

林葭稍稍躲開,“好些了,謝謝!”

“想著你醒了會餓,給你帶了吃的!”

他旋開保溫瓶,傳出幽幽的香氣,一看是粥,林葭立即眼睛發亮。“謝謝!你怎麼知道我想喝粥?”眼角餘光故意掃了眼阮煜南,挑釁。看!人家還不是把粥弄來了?

阮煜南見不得她小人得志的樣子,揶揄蘇遠遊。“這麼有空?設計圖出來了?”

“沒有!不過工作時不該把自己往死裡逼,尤其做設計!出來透透氣,正好探個病!陸總已經守了一天,應該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照顧!”蘇遠遊說話永遠帶著笑,香港口音清冽好聽,清爽得像是泉水。

生病的是她老婆,他有什麼資格越俎代庖?阮煜南心裡的不痛快又加深了一分。

不過,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好面子,不隨意表現喜怒,因而面上還是維持著狐狸一般的優雅。“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出設計圖,忙的是設計師,我清閒多了,照顧她也沒什麼!”

“既然陸總這麼體貼,那就能者多勞了!”

蘇遠遊叮囑了幾聲就離開了,人一走,阮煜南就把優雅的皮囊褪了下來,陰陽怪氣地諷刺。“還說和蘇遠遊不熟,你一生病,他連活都不幹上門關心來了!看不出你這麼有魅力,連他都著了你的道!”

林葭喝粥不做聲,但阮煜南不依不撓,她只好回了句。“他只是以同事的身份過來探病,沒你想得那麼邪惡!”

“當我傻?蘇遠遊這樣的花花公子,如果不是帶著不純動機,會浪費這個時間?”阮煜南翻了個白眼,“難道你也在*上給了他好處?”

“你也知道他是花花公子,如果我們真發生過什麼,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更不會浪費時間!”

一句話,讓阮煜南一時想不出怎麼反駁。隔了幾秒,才擠出一句。“就不許他食髓知味,想跟你保持長期不正當關係?”

林葭算是明白了,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扭曲她的意思。與其辯駁,倒不如承認,“是又怎麼樣?我就是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你管得著嗎?”

阮煜南啞然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在你看來,我什麼都不是,但也許別人將我視為珍寶!你看不上眼的東西,憑什麼佔著不讓人碰?”

“你是在明目張膽向我宣戰?”阮煜南肝火大動,說話不自覺更尖銳,“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真以為能得到真愛了?省省吧!他們不過是玩你而已!”未免撕破臉皮,導致關係更加醜惡,他怒氣騰騰地摔門出去了。

……

半夜,林葭睡覺時翻了個身,隱隱感覺眼前有一道黑影。一隻手輕輕落在她臉上,指腹婆娑著她的臉頰,她疲倦地睜開一隻眼睛,咕噥。“阮煜南?”

“是我!”

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陸擎?”

燈光投映在他側臉上,稍稍模糊了輪廓,可那種氣質,與生俱來的高貴,為他獨有。眉宇間,幾分柔和。“身體,好些了嗎?”

“你、你怎麼來了?阮煜南可能會過來,你先回房吧!”

“這種時候,還想趕我走?”

陸擎蹙眉,不喜歡她在最脆弱,需要關懷的時候依然抗拒他。“這種時候,還想趕我走?”

“萬一阮煜南迴來……”

“你真以為他會把晚上浪費在這?就在剛剛,我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他不想故意刺激她,只是不願她抱有任何希望。她不做聲,但他看得出她心裡難受。

昨天他一聽到她暈倒的訊息,就從工地趕了回來。在門口來回走了幾次,但沒進門。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妥協和隱忍。更多的,是考慮她的感受。怕給她造成困擾,他就只能忍著。明明擔心她,卻最終還是沒有進來。

“但是你在這始終不好,我怕……”

“你已經病倒了,還擔心那些?”她非要把自己壓垮嗎?

心裡始終惴惴不安,林葭仍不希望他留下

“你想你!”

他這樣不加掩飾地表白,簡單又直接的“我想你”三個字,聽得林葭的心好熱,耳朵根都紅了。就那麼飄進心裡,在最柔軟的地方著陸,紮了根。*的話,他說過太多太多,可是這三個字,卻有種說不出的魔力。也許是脆弱吧,這唯一的關心,彌足珍貴。

只是越心軟,就越抗拒。好像一隻腳踩進了泥淖裡,另一隻腳往前一步,卻害怕了。

她承認,她真的怕了,而且越來越害怕!

“阮煜南懷疑我們的關係,我現在已經如履薄冰,你就別給我惹麻煩了!”

“我還擔心他不懷疑!這樣不是更好?早點離婚了結了!”他有意同意阮煜南負責a組,給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就是想促使阮煜南早日崩盤。他們之間的關係原本已脆弱得不堪一擊,外力的打擊,有時候往往會成為至關重要的一步。

林葭差點脫口告訴他阮煜南的實際迴應,但轉念一想,怕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便選擇了沉默。再怎麼樣,婚姻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她不想像個怨婦一樣控訴什麼,尤其在陸擎面前。誰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你若會處理,就不會一團糟!”見她臉一紅有點惱了,陸擎也不想多刺激她,轉而道:“現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關於婚姻的任何決定,都關係到我們兩個人!”

“我們………

她和他什麼時候成了“我們”?

這一稱呼,無形中在兩人之間設定了某種親密的關係,就像是……一股力量……一種承諾。她不在是一個人單打獨鬥,她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不孤單,也不害怕,因為有他在。他陸擎,就是她的依靠。

短短一秒內,林葭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心裡也漫過許多奇怪的感覺,好像被什麼夾著,有點心悸,也有點心酥

雖然曾經她也能依靠阮煜南,可阮煜南是陸莞的。她從來沒有完全擁有過獨屬於自己的那份安全感……

這樣的承諾,從來就是遙不可及,她不敢奢望的。然而現在陸擎,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時刻,以強勢的姿態挺入,給了她曾不敢奢望的東西……

忽然很慌。

怕相信,怕深陷,怕再次失去……

林葭白了白小臉,搖頭,“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可是,我不敢再輕易相信!”脆弱讓她不自覺吐露出心裡最不安的情愫,“男人總是這樣,開始感到新鮮、刺激,就會覺得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好像得不到她世界都會崩潰!可是,一旦得到,會發現沒那麼好,就會丟掉!新鮮感,是最短暫的東西……”

陸擎捧起她低垂的臉,專注凝視她的時候,眼裡就只容得下她一個人的身影,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她。

他很輕,卻又鄭重有力地在她耳旁道:“別告訴我其他男人是怎麼玩弄感情的,只要知道,我想要的,是我們長長久久!”

“還有,我並不覺得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但在我眼中,你最特別!我不會輕易對一個女人動心,但一旦動心,就是一輩子的事!你現在不相信,但總有一天,時間會替我證明!我只是希望你,開啟心門,別再把我拒之門外。”

那一刻她有種感覺,即使他是那樣運籌帷幄,權勢滔天,高高在上,好像她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男人,在感情上也是可信的!

拋開權利、財富,就是他陸擎。會把一個女人捧在手心裡,視若珍寶。

只要相信他,足矣!

陸擎知道她現在腦子裡很多念頭在交戰,不想給她造成太大壓力,拍了拍她的頭,“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睡一覺!”

她望著他,“那你呢?”

“等你睡著了,我再走!”燈光下,他臉上泛著淡淡的金色,柔和,安心。凌厲的稜角緩和了,目光愈發精緻,好看

然而氣氛正是融洽的時候,門開了。

阮煜南!

林葭慌了,“你、你快躲起來!快快!”

“他也不是第一次撞見了,有必要麼?”陸擎滿不在乎,只是直起了身子。林葭見勸不動他,只好勉強收斂臉上的慌張,故作鎮定。

阮煜南喝了點酒,微薰,一進來就看到陸擎坐在*邊。兩人雖然沒身體接觸,卻感覺很親密。他沒抓住證據,不好當場發怒,只是涼涼地笑了笑。“喲!三叔怎麼來了?”

“路過,探病!”陸擎簡單帶過。

“都十二點來還來探病,真會挑時候……”他諷刺地掃了眼林葭,儘管她故作鎮定,他還是一眼看穿了她眼底的慌亂。沒做虧心事,要這麼心虛?

“三叔,你先回去休息吧!”林葭儘量以平淡的語氣說,眼裡難掩一絲請求。

陸擎深沉地與她對視了幾秒,終究不忍心讓她為難,叮囑她好好休息,就出去了。背脊挺得筆直,倨傲尊貴,目不斜視。在阮煜南看來,傲慢得令他討厭。

他憑什麼總在他面前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不就是老一點,高一個輩分嗎?等他抓到他們發生不/倫關係的確鑿證據,曝光出去,看他的老臉往哪擱。

但那都是後話,眼下,他只想好好收拾眼前這個不知廉恥,膽大包天的林葭。

他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她,盯得林葭心慌,頭皮都發麻。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她都不知該怎麼應對,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阮煜南的眼神,太犀利,感覺像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我、我睡覺了!”

“他在的時候不睡,我來了就睡,就這麼討厭看到我嗎?”阮煜南的聲音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之前抵死不認,剛剛是什麼?你要怎麼狡辯?”

“你也聽到三叔怎麼說,他只是路過!”

“我在的時候不來,我一走就來了,路過?當我傻嗎?怎麼?我前腳剛走,就這麼迫不及待?”

小臉退了紅潮,一陣紅一陣白,心裡被跟鞭子抽似地,火辣辣疼

縱使林葭再理虧,修養再好,還是忍不住張嘴反擊。“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別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誹謗!”

阮煜南瞠目結舌,簡直要氣炸了。明明是她有錯在先,現在還敢衝他叫囂?想死了是不是?

“我誹謗?媽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們有殲情,還狡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抓殲在*你才肯認罪是不是?行!你等著!我還是那句話,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麼臉面!”

“咣——”

門被重重甩上,林葭頭疼地扶額,心力交瘁。

她很努力想讓一切回到正軌,卻越來越脫離她的控制。阮煜南的猜忌,陸擎的步步緊逼,讓她舉步維艱。

從她爬錯*誤惹陸擎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萬劫不復。

……

林葭和阮煜南原本就糟糕的關係,自那晚更是降到了冰點。公眾場合,阮煜南依舊維持著翩翩公子的假象,但單獨相處,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地,對她冷言冷語。

這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總是在開會時挑他的刺,只要是她的設計,他橫豎都不滿意。就算的說不出哪裡不好,都要以“感覺不對”予以否定。幾天下來,同組的人都看得出他是在針對她,但都不敢說,只能裝聾作啞。

開完會,林葭在走廊上追上阮煜南,風風火火地問:“這已經是這個星期你第三次否決我的作品了,究竟是什麼意思?玩針對?”

“針對?你有證據嗎?我是直接說我個人不喜歡,還是一眼都不看就扔了?什麼證據都沒有,別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誹謗!”他把那晚她對他說的話,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頂回去。

林葭皺眉,“我們組時間不多了,我沒空陪你玩這麼無聊的把戲

!”

“知道時間不多,就趕緊繼續畫,否則全軍覆滅,可怪不得我!”她越惱火,阮煜南就越氣定神閒,愜意地欣賞她著急的樣子。“明明是自己實力不行,卻總把責任往我身上推,還說我玩針對。難道無理取鬧就是你的全部本事?”

“……”

“怎麼?很生氣,很不爽?”他得意洋洋,囂張的模樣可惡得不得了。“不爽就去找陸擎告狀啊!反正整間‘君臨天下’都是他的,他一句話,直接能把你升為副總裁,到時候你就不用再被我壓著了!當然,陸擎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得看你在*上的誠意了……”

“阮煜南,你……”

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臉上*明媚。“今天心情好,午飯吃點什麼呢?昨天那個女服務生不錯,去餐廳看看……”

“你站住,我還沒說完……”

林葭一路追著他到餐廳,可阮煜南壓根不理她,兩隻耳朵像失聰了一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心情非常好,好得讓她牙癢癢。

“你……”

“葭葭!”一聲驚喜的叫聲。

林葭剛轉頭,狐媚子尹霜就朝她撲了過來,將她抱了滿懷。“好巧!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開會,你?”林葭衝她身後拖著行李箱的司徒斐點了點頭。

“我和我們家男人來度假啊……”尹霜容光煥發,一身波西米亞裙,大波浪捲髮上彆著雞蛋花,熱情洋溢,青春無敵,一眼就看得出是熱戀中的女人,渾身都是甜蜜的氣息。“姐妹就是姐妹,垮了半個地球都能遇上,巧得很啊……”

阮煜南和司徒斐的目光對上,同時點頭打了聲招呼,但都有些不自然,熟悉而生疏。

“好久不見!”司徒斐先打破沉默。

“嗯!”阮煜南也露出了一抹客氣的微笑,“巧!”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就是兄弟

。他長司徒斐兩歲,一直視他為手足,兩人無話不談。直到,一次司徒斐喝得爛醉如泥,告訴他他也喜歡陸莞。之後兩人雖然沒有大鬧,也沒再提過這件事,但之間多了一層隔膜,基本不聯絡了。公開場合,也刻意避免見面。

再相見,難免有些不適。

尹霜激動地寒暄了幾句,才發現一旁的男人是阮煜南,臉一下就拉了下來。“你怎麼在這?”

“我們現在是同事,我和她在一起很奇怪嗎?”

“你在這更好,我早就想教訓你了!之前我去阮氏找你算賬,你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還是不是男人?”

阮煜南好風度地笑著,“這叫好男不跟女鬥,避開你,才是男人該有的作風!”

“我呸!我看你是心虛!”尹霜推開試圖阻止她的林葭,衝到阮煜南跟前,“你這個卑鄙下流,下賤無恥的王八蛋!這些年葭葭為你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嗎?你在外面搞三搞四就算了,連許佳陌都敢搞,你這是等於往林葭心上捅刀子!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怎麼下得了狠心傷害她?你想過她有多痛苦嗎?”

“尹霜,別說了……”

“寶貝兒……”

“你們都給我閉嘴,今天我非要教訓他!當年是林葭自己要嫁給你,可你把陸莞那些爛帳都推到她身上算什麼?憑什麼不查清楚就把屎盆子往她頭上扣!你們認識多少年了,林葭是多好的女孩,你會不知道嗎?”

阮煜南涼涼地勾了勾嘴角,幽幽嘲弄。“她倒是跟我解釋清楚啊!”

“她沒解釋清楚你就能定她的罪?這算什麼道理?我瞭解她,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心裡都是你,說不定她是為你才隱瞞了真相!”

“那你聽清了,我不需要她這麼偉大!”不屑的目光掃過林葭,像一把匕首扎進了她心裡,沒有流血,可是疼得她五臟六腑都皺在了一起。是啊!他不需要,他只需要陸莞。而她為他付出再多,也不過是自作多情,只會惹他厭惡。

“因為你就是個自私的王八蛋!”尹霜眼裡燃燒著怒火,幾乎要飆起來

。“好!撇開當年的事不說,你怎麼能和許佳陌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林葭一直把許佳陌當成最好的姐妹,你們怎麼可以同時背叛她?”

“或許她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麼好,佳陌沒有把她當姐妹……”

“你混蛋!”尹霜一巴掌朝他臉上招呼過去,被司徒斐從身後拉住。

“寶貝,你冷靜一點,別這樣!”

“放手!放開我!讓我教訓這個冷血的王八!”尹霜扭動身體奮力掙扎,“司徒斐你不想分手就別再攔著我——”

“夠了!”林葭輕輕的一聲,卻止住了尹霜的動作。因為她的眼神,冷靜,悽楚,無奈,讓人為之動容。“我知道你為我好,可這樣做,只是讓我更難堪而已!”

“林葭……”

“你先回房吧,我忙完過去你!”

尹霜掙脫司徒斐,狠狠盯著阮煜南。“你聽著,我是看在林葭的面子上才饒你一次!你再敢欺負她,我讓你好看,我說到做到!”

阮煜南望著她的背影,輕蔑一笑。“讓我好看?好大的口氣,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這妞兒脾氣可夠辣的,把她從司徒斐手上弄過來,不是難事。”

“啪——”

話沒說完,就被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打破。

阮煜南被打得側過臉去,懵了,白希的俊臉上留下了五道火辣辣的手指印。他睜大眼睛,有點不相信自己被打了。

時間彷彿凝滯了——

回過神來阮煜南一寸寸轉頭,額頭上青筋突突跳得厲害,眼裡閃著可怕的火光,那眼神能把林葭給生吞活剝了。“你、敢、打、我?”

“你敢打我?”

“你侮辱我的朋友,就該打!”在阮煜南面前,林葭從來沒有過像此刻這麼強烈的勇氣。背脊挺得筆直,直直迎著他暴怒的雙眼,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她是為了尹霜才給了他一巴掌,完全沒有洩憤的成分。可是這一掌打出去,竟然覺得很爽,很痛快。就好像肚子裡憋了兩年的鬱氣,都透過這一掌給打出去了,頓時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可她爽了,阮煜南卻炸毛了。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身,天之驕子,養尊處優,驕傲慣了的,一點氣都受不了,更別說捱打了。平時齊菲把他當心肝寶貝,阮振邦再生氣,也不過是嘴上罵他幾句。然而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敢出手打他,還是這麼侮辱性地打臉,這是在虐他的尊嚴。

“媽的!我就侮辱她了,怎麼了?”實則尹霜是司徒斐的女人,他不可能動半點歹心。不過是嘴上玩笑兩句,順帶刺激刺激她而已。可她倒好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乾脆、利落、果斷!

仗著有陸擎撐腰,還無法無天了?

“尹霜不是許佳陌,別把你那些卑劣的想法用在她身上!”

“許佳陌能爬上我的*,她尹霜就不能?”他傲慢又惡劣地說:“說不準,剛剛她只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像你們兩那麼骯髒!”

“骯髒?你嘴上倒是乾淨,但你的身子早就不乾淨了罷?自己和陸擎牽扯不清,卻道貌岸然地嫌棄我髒。你還真他媽有臉說!”

林葭不想和他在同一件事上做無意義的爭吵,她已經很累了。“如果你覺得不爽,可以打回來,但我不後悔剛剛的事情!”她站定,一點也不打算逃避,等著他還手。

阮煜南望著那張可惡而倔強的臉,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卻下不了手。拳頭一再握緊,怎麼也抬不起來。

但就此作罷,他又覺得下不來臺,完全無從發洩之下只好撂狠話。“你以為我們之間的恩怨,是一巴掌能解決的?我會那麼便宜你嗎?你給我等著,今天的事,我要讓你百倍奉還!”

林葭頭皮都疼了。這樣的糾纏,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

下午林葭完成設計稿,沒給阮煜南過目就去找尹霜了

。一進門就被她急急忙忙抓著追問,“我走之後,阮煜南那混蛋沒對你怎麼樣吧?”

見她搖了搖頭,她不解氣地握了握拳頭。“當時我想給他一巴掌,你們為什麼攔著我?尤其是你,”她指著司徒斐,“我都拿分手威脅了你還攔著,胳膊肘朝外拐!是非不分,好壞不辨!”

司徒斐給林葭端了杯水,無奈地笑笑,“這是他們的事,你就別插手了!”有時候真覺得,自己的女人仗義過了頭。但,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林葭是我的好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能任由阮煜南欺負她?”

“你走之後,我給了阮煜南一耳光!”

“真的?”尹霜原本不信,但見她認真點頭,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手舞足蹈。“天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出息了?太棒了!”她用力拍了把她的肩膀,歡欣雀躍。“你總算爭氣了一次,太替你高興了!雖然那一巴掌我沒打到,但你動手,比我動手更痛快!快快快!說說!什麼感覺?”

司徒斐擔心林葭把情緒都藏在心裡,眼神示意尹霜別再追問,卻聽見她說了兩個字。

“很爽!”林葭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笑了出來。

“真的啊?手感那麼好?下次我也給他一巴掌解解氣!”尹霜想想那畫面都覺得振奮人心,太痛快了。“為了獎勵你勇敢出了口惡氣,明天我們自駕去海島玩,算上你!”

“算了吧!你們二人世界,我不想當電燈泡!”

“二人世界,也是你跟我,司徒斐就是個外人!”尹霜毫不客氣,一邊努了努下巴。“大不了不帶上他,你說是不是?”

司徒斐點點頭,斯文俊秀的面容上滿是溺*,一直滿到眼睛裡,凝聚成了溫柔的海洋。“你們姐妹有話要聊,我就不去了,以後還有機會!”

他有紳士風度成人之美,林葭卻受不起,連連搖頭,“我還有工作,你們去!”拍了把尹霜的大腿,“男朋友脾氣好也不是這麼欺負的,小心人家受不了你,不要你!”

尹霜一點都不擔心,得意地挑眉,一副女王的架勢

。“有我這樣的女朋友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他捨得不要?我不管!明天你必須去,不然我也不去了!”

被她一頓死纏爛打,林葭只好答應了。每天對著阮煜南,她都快發瘋了,出去散散心也好。大不了不該存在的場合,她及時閃人。

……

翌日,林葭早早到了碼頭,遠遠看見尹霜站在遊艇的甲板上朝她揮手。這段日子每天暗無天日地趕稿,好不容易出來,吹著海風晒著太陽,心情也明朗不少,臉上洋溢著笑容,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可一隻腳剛踏上夾板,笑容就僵住了,臉色也變了。

因為,她看到了不該看的人。

陸擎剛從船艙裡出來,戴著黑色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以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可是,即使只露出一截下巴,線條也英俊凌厲得不可思議。

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衣,牛仔褲,輕鬆簡潔的搭配,卻說不出地高貴,與海灘遊艇相得益彰,優雅尊貴,渾身散發出一種王者之氣。

林葭愣了愣,“三叔?你、你怎麼會在?”一顆心又被攪亂了。

“是我請他來的!”尹霜活蹦亂跳地跑了過來,得意洋洋,邀功。“昨天晚餐時剛好碰到陸總,提起今天的事,就邀請他了!沒想到他居然賞臉答應了,我是不是很有面子?再說,你不是怕當電燈泡嗎?現在二對二,就不用擔心了!”

林葭,“……”

一隻腳踩在甲板上,試圖收回來。“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就不去了!”

“唉!你怎麼這麼掃興?我要生氣了!”

“既然來了,就別想工作的事!”陸擎的嗓音一向低沉有力,像有某種魔力,定住了林葭的腳步。他上前,紳士地伸出一隻手。“我拉你!”

“可是,我……”心慌之下,找不到任何離開的藉口。

陸擎收回手,嘴角抿起一抹淺笑。

……

一行人自己駕遊艇駛向小島,司徒斐負責掌舵,尹霜夫唱婦隨,陪著他,嘰嘰喳喳地爭著要學

。陸擎在甲板另一頭,林葭不敢過去,只好硬著頭皮當電燈泡,寸步不離地守著尹霜。

兩人太親暱,完全無視還有一個人大活人在場。

林葭紅著臉忍了幾秒鐘,堅持不下去,匆匆說了聲“我去拿水果”,就跑進船艙裡了。

拿了幾個蘋果,剛關上門,陸擎的臉突然闖入她眼裡,嚇了她一跳,重重喘了兩口氣,語帶埋怨,“你走路怎麼沒一點聲響?嚇到我了!”

“就這麼怕我?”

林葭死鴨子嘴硬,“也不是怕你!任何人突然跑出來,都會嚇到人!”

“聽語氣,你似乎很不喜歡我的出現?”

“不喜歡又怎麼樣?你總不可能因為我不喜歡,跳海游回去!”

“確實不可能!”

林葭無語,“那你又問?”

“我以為你想我,就像我想你一樣……”

“如果可以,我不洗希望你再出現在我面前!”

“口是心非!”陸擎不想再跟她計較這個問題,轉而問:“那天晚上,阮煜南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他雖然認定了,但沒有確鑿證據。我不承認,他也拿我沒辦法!”

“掩耳盜鈴能騙得了誰?”

“不然我還能怎麼做?”

“我已經告訴過你,視乎你自己能否下得了決心!”

被逼到絕境的感覺又來了……林葭心裡很煩,“我不想再談這個!”轉身想走,卻被陸擎拉住,推在冰箱上,蘋果從她手中滾落。“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