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斯佳麗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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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斯佳麗的反思
傑克坐在整潔的羽絨沙發上,當之無愧地接受蘭莉夫人的感謝,心裡卻在想著其他的事。剛才和安吉拉溝通的時間太短了,她要自己幫她實現願望,又不能傷害蘭莉夫人,這可真有點難啊。她的願望很正當,甚至也可以說很容易做到,但那僅限於在這方面比她幸運的人。其實每個人都是不幸的,只是表現在不同的方面。他覺得自己剛才對安吉拉說的話有些過分了,不由得帶著歉意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在意,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渴望像埋進他身體裡的一根線一樣牽的他心裡一疼。他連忙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卻不小心和蘭莉夫人的視線撞上了。他勉強衝她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臉色有一點不自然,肯定紅了,卻發現她的神色沒有任何疑惑或者不悅的表示,依然是那麼安靜和優雅,甚至比他剛才下樓的時候還要溫柔,但是那雙藍紫色眼睛裡拼命掩蓋的擔憂和同情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感到她有事瞞著自己,而且是為了自己好。藍色的眼睛最藏不住心事,只有黑眼睛才行。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任由和兩年前思索老太太和老先生祕密時相似的感覺像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一樣把他的心包住。自己的記憶差不多已經恢復了,在北方的時候的事都已經想起來了,只是還差自己如何從北方流落到南方來這一個問題了。哦,還不止這一個,還有鄧肯家的凶殺案,凶手到底是誰,是自己的同胞還是北方人。還有,他感到自己的思維變成了觸到暗礁的船,但還是艱難地掌好了舵,總算沒有讓它沉下去。還有,這一件案子究竟和安吉拉以及蘭莉夫人有沒有關係。他已經想了起來,就是在她們離開後沒有多久,那不幸的慘劇就發生了,然後自己的記憶就此中斷,稀裡糊塗地來到了南方。他很想把這種想法從腦海中清除出去,他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們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她們沒理由和鄧肯醫生過不去,也沒有時間,最關鍵的是他相信她們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鄧肯醫生自她們走後就開始閉門不出,直到終於研究出成果後才……,才死去。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記憶依然是不完整的,醫生的成果是什麼他還是沒想起來,但要是因為它的緣故,有人覬覦它可能帶來的巨大效益,把醫生一家殺害了的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他沒有在心裡怪安吉拉,沒有諸如“要不是為了她老先生也不會死”之類毫無用處的怨婦想法。他可沒這個資格,也不屑於隨便地去怪一個人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再說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想不是嗎?
老天自己都在亂想些什麼,差點把正事都忘了。他很快地思索了一下自己應該怎麼應付蘭莉夫人關於安吉拉“病情”的提問,同時巧妙地把安吉拉的願望傳達出去,又不會傷害蘭莉夫人的感情。這三件事沒一件好辦的,更何況它們還攪和到了一起。但是在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辦的時候,斯佳麗小姐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對他說:“對了,傑克,那
張肖像你帶在身上沒有?”
“什麼肖像?”傑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你沒帶,還是放在塔拉了?就是那張,那張,你應該還記得的啊。”斯佳麗當著蘭莉和安吉拉的面不好明說,只能在蘭莉和安吉拉疑惑的目光裡拼命衝傑克使眼色,她真擔心過一會兒傑克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們倒都明白了。好在傑克的腦子轉得很快,他如夢方醒地說:“噢,您是說那個,我知道了。可是很不巧,它被瑞特先生借走了。”
“瑞特?他怎麼會知道那件事?”斯佳麗大吃一驚,差一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拿那張肖像幹什麼?”她懷疑地盯住傑克,讓他不得不說實話。
“其實是我拜託他幫我這個忙的。”傑克立刻明白了她要那張肖像幹什麼,既是為了幫自己也是為了幫蘭莉夫人,他忽然有一種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感覺,答話的時候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很低:“我只是想,瑞特先生要去北方,說不定能幫上我的忙。”他知道蘭莉夫人和安吉拉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明白,其實他也不想讓她們太明白。他很清楚,南方人至今對於北方有著深入骨髓的仇恨,而且地位越高恨意越重,身為南方的貴族,蘭莉夫人和安吉拉肯定也不例外,就算她們在北方生活過也一樣。就連斯佳麗小姐聽見自己提到北方的時候情緒都差點失控還死活不願意跟瑞特先生一塊去北方不是嗎?其實他在答話的時候已經想到了,蘭莉夫人早就知道自己來自北方,她剛才叫出了鄧肯醫生的名字就是證明,看樣子她對自己沒什麼特別的惡感。他只是擔心安吉拉會知道這件事,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擔心安吉拉知道這件事。他了解安吉拉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他從北方的歷史和英文課本上學到了南方對於傳統的根深蒂固的信仰,這種從小就被灌輸的“南高北低”的思想盡管不對,卻頑強得像一條打不死的寄生蟲一樣棲息在南方人的靈魂深處,連孩子也不放過。這一點在上課的時候多次被自己的外教老師嘲笑過。“要不然他們怎麼連一場戰爭都打不贏我們?我打賭,到現在為止,南方除了一片廢墟什麼都沒有”,喬治老師經常這麼說,久而久之他也以為南方人除了夜郎自大什麼都不會。但是真的到了南方他發現情況卻不像北方人說的那樣糟糕,甚至還挺好的。除了感嘆“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以外,他多少也有幾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體悟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無奈。其實自己的國家何嘗不是這樣?滿人和漢人的對立,中國人和外國人的對立,外國人們在中國的土地上也有因為利益糾紛而產生的爭奪不是嗎?可他不知為什麼,始終朦朧卻堅定地認為,這絕不會是世界的常態,總有一天,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怎麼個好法,他不知道,可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現在他的想法卻動搖了。那些遙遠的嚮往統統被他
丟到一邊,眼前的事才最重要。這一刻他完全變成了斯佳麗,黑眼睛像燒紅的煤塊一樣閃閃發亮。他心裡瞬間掠過了無數種掩蓋自己身份的方法,多麼稀奇古怪甚至陰險毒辣的都有。一時間他不再懼怕任何東西,包括自己此前一直恪守的道德準則。以前總把它們看成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禁地,絲毫不敢越雷池半步,這想法簡直太傻了。觸犯了又怎麼樣,什麼事都沒有,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難道誰還會懲罰自己?退一步講,就算上帝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會懲罰自己,那自己也願意。只要安吉拉不知道這件事就好,只要自己能讓她不知道這件事就好。他還沒想到,他這麼害怕安吉拉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就是他在乎她想法的表現。至於為什麼他這麼快就把自己的生死大權完全交給一個只認識了不到一天的外人,他更是想都沒想過。
斯佳麗原本一直在盯著他生悶氣,這個傢伙這回是怎麼搞的,以前他從來沒把事情弄砸過啊。但是很快她發現傑克的神情不對勁了,那種把整張臉都點亮了的飛揚神采她似曾相識,她在這張臉上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卻不是讓她懷念的美麗優雅,而是讓她感到一種恐懼。這個時候的他像極了在紅土地上發誓“憑上帝作證,憑上帝作證,北方佬是征服不了我的。我要闖過這一難關,以後就不會再捱餓了。不,我家裡的人誰也不會捱餓了。即使我被迫去偷,去殺人----憑上帝作證,我也決不會再捱餓了”的自己,那時候她手邊沒有鏡子,可還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臉是被一種奇異的光照亮了,就像眼前的傑克一樣。這光代替了被一片陰霾遮蔽的太陽,給了她在黑暗中茫然無措的心足夠的亮度,讓她可以聚集起所有的勇氣幹她想幹的任何事情。憑著它,她闖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在它的指引下一步一步到達了金字塔的最高點。可是她後來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太陽,也代替不了真正的太陽。那其實是偽裝成寶石的魔鬼的眼睛,是深夜沼澤裡幽幽的磷火,是海里的鮟鱇魚誘捕獵物時所用的美麗的誘餌。它能給她帶來光亮,更準確地說它只能給她帶來光亮,卻永遠給不了她溫暖。可是自己為了守住它,做了多少壞事,又做了多少蠢事?她又一次想起了自那時起所有被自己傷害過的人,兩個妹妹,弗蘭克,瑞特,玫蘭妮,阿希禮,還有好多,她記不清了。其實壞事和蠢事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她眼下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也許自己以前就知道這一點吧,不然自己為什麼做那麼多壞事,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足夠的保障而不被生存逼成壞人,為了終於有一天自己能不再做壞事嗎?現在她又怎麼能眼看著傑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麼),而走上和她一樣的道路,犯她曾經犯過的錯誤呢?不行,絕對不行!雖然她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自己對傑克抱有的是什麼感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經對他有了不算淺的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