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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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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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叫做寧寒的女護法對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敵意，眼神冰冷神態高傲，好似自己欠了她幾百萬黃金似的。
雖然心頭有些不爽，但是雨夜還是決定小小的給襲墨一點面子，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玲瓏一眼，後者冷汗直流。
“寧寒護法，這是主上親自點名要見的人……”玲瓏其實心底也十分不爽，難道不知道這位祖宗是主上重視無比的人麼！
更別說她年紀輕輕，靈武等級已經達到了王者，而且殺人不眨眼，真要動起手來就這裡的幾個人出了冷護法基本上沒有人能安然逃脫！
寧寒在這一群護法之中的地位並不低，在加上自身的實力不錯，她一向都是襲墨手下的得力護法，從來都是對別人頤指氣使慣了的。
就算是玲瓏平時也沒有這個膽子敢當著她的面如此放肆！
她冷冷的看著雨夜，語氣很是不屑：“主上正在休息，早已經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她若是想要見到主上就在這兒等著吧！”
玲瓏被寧寒當面不給面子，心底頓時湧上一股氣憤，眼神也沉了下來：“寧寒護法你這是在質疑我假傳主上的意思不成！若是耽擱了主上的要事，你寧寒護法就算再怎麼得到主上的重視也擔待不起吧！”
寧寒冷哼一聲：“玲瓏護法，難道你覺得你現在這樣過去打擾主上就會有好的下場不成，可別忘了主上最討厭在休息的時候被人打擾，你若是想找死，本護法絕不攔著你！”
幾個護法基本上身份地位都差不多，要說平日裡寧寒護法的確辦事得力最能得到主上的讚賞，所以地位自然是要比玲瓏等人高一些，翎雪見到兩人有些僵持不下的意思，連忙上前來勸和：“玲瓏姐姐，現在主上真的在休息，要不我們坐下來喝一喝茶，等會兒再一同去稟報主上如何？”
翎雪在一群人之中時最溫和的，聲音也很柔軟，如果是平時這樣的話的確是能夠調節矛盾，可是這次卻不同，玲瓏感覺到身邊雨夜的氣息越來越冰冷，心底顫抖起來。
“翎雪妹妹……這件事……”玲瓏滿頭大汗的想對翎雪解釋雨夜的身份，只可惜話還沒有出口就被雨夜給打斷了。
“玲瓏護法會不會死死她自己的事情，不過我倒是覺得攔路狂叫的瘋狗是會被自己的主人給丟棄的！”
不鹹不淡的聲音一出，整個湖心亭有短暫的寂靜。
玲瓏冷汗淋淋，心中狂嘯：慘了慘了……這位祖宗要發飆了！
另外幾人不可思議的看向雨夜，翎雪更是瞪著一對可愛的大眼，用手掏掏自己的耳朵完全不敢相信這話是真的！
冷護法冰山一般的臉上有了些許裂痕，看向雨夜的眼神更加冰裂。
寧寒護法反應過來眼神如冰的瞪向雨夜：“你說什麼！不過一個小小的靈武之王而已，居然敢在我墨夜山莊放肆！活膩了吧！”
雨夜剛才的話就是擺明了罵她是攔路的瘋狗，簡直是膽大包天！
寧寒身上散發著一陣陣冰冷的氣息，冰冷的面容透著些許殺氣。
玲瓏一見便知道不妙，一步上前擋在雨夜的面前，神色少有的嚴肅：“寧寒護法，此處是主上的山莊，最好別動手！”
“玲瓏護法，此人藐視本護法，難道本護法還不能教訓一下！”寧寒見玲瓏居然擋在前面，神色更加陰沉，原本姣好的面容都有了些扭曲。
“葉姑娘是莊主請來的客人，你要動手也得問過主上的意思！”玲瓏少有的冷著臉，今日三番四次被寧寒護法為難，已經讓她的心情糟透了，現在寧寒護法居然還想在她的面前動手打人，簡直是不將她放在眼裡，更別說雨夜的身份連她自己都不管有一絲一毫的輕視，豈容的下寧寒一個護法對她大呼小叫！
這件事若是讓主上知道了說不準還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寧寒冷哼一聲：“一個小小的靈武之王怎麼可能是主上請來的客人，別以為她有幾分姿色就認為主上會對她特別，玲瓏護法帶著她過來究竟什麼居心，一看便知！”
“你！寧寒護法，不要血口噴人！”玲瓏的臉上是徹底的黑下來了，真是沒想到寧寒護法會這樣汙衊她。
她們這些女護法多多少少都對主上有些愛慕之心，時常帶一些有天賦的少女加入也是經常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著今後誰有可能飛上枝頭，還能給自己做跳板。
玲瓏跟在襲墨身邊的時間也不少了，對這些看的自然是很多，雖然以前她也對主上有過那樣的心思，只是當看到襲墨的手段之後就再也不敢有這方面的妄想！
“原來這位大嬸也覺得我比你多幾分姿色啊？”雨夜突然插話進來，只見雨夜睜著水靈靈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寧寒護法，“我就說嘛，人老了就應該早點去享清福，別不識好歹到處嚇人，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可是你錯在不應該跑出來到處嚇人嘛，人家膽子很小的……”
“噗……”玲瓏反應過來差點被雨夜這話給嗆住，早知道雨夜的手段凶狠，沒想到說話耶如此“凶狠”。
這不是擺明了嘲諷寧寒的年紀比她大，長得比她醜麼……
只要是個女人都受不了被這樣說吧？
另外兩個在一旁看戲的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起來，這樣的女人他們還在真是第一次見到！
寧寒護法臉色當即就變得漆黑無比，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從她成為護法以來，從來沒人敢對她這樣說話，更何況眼前這個居然還只是個才王者等級的小丫頭！
“你這個小賤人，該死！”
幾乎是氣得火冒三丈，寧寒只覺得腹中五臟移位，再也顧不得雨夜是主上要見的人，蹭的就跳起來一掌拍向雨夜。
玲瓏大驚，還未反應過來，寧寒的掌風就已經犀利掃過來，雨夜卻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看起來壓根就不想是在對待一個將要進攻過來的強大敵人，如此氣定神閒的伸手一遮，所有人瞪大眼睛，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玲瓏對天發誓保證自己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不對……算起來雨夜還不能算是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少女罷了！
寧寒的實力堪比靈宗巔峰的高手，怒急的一掌居然生生讓雨夜給擋了下來。
而且看雨夜嘴角含著的笑容，似乎還是正面擋下之並且半點壓力都沒有，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不僅是玲瓏，就是一旁的翎雪和冷護法也都愣住了。
靈武的等級是差別很明顯的，不僅僅是力度上，靈魂之力也有壓倒性的壓制，一旦被對方的靈壓震住，那就是想逃也逃不掉，而且靈武在跨越了王者之後，幾乎是每提升一個等級就有成倍的力量差距。
真不敢想象一個靈武之王居然越級擋住了靈武之宗的盛怒一擊！
“咦？”玲瓏最先反應過來，她看見了雨夜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若有似無的光芒，眨眨眼發現真的沒看錯，頓時驚叫起來：“天……紫階的靈魂功法？！”
上次暗中調查雨夜的時候她只見過雨夜身上的紅階靈魂功法，那個時候雨夜的實力就已經讓她覺得恐怖無比了，這過去才沒幾天啊，怎麼就出來了個紫階的功法？
功法的高階比靈武的等級有更加顯著的加成。
紅階的功法再厲害也比不上一般的紫階功法，更別說紫階中上乘的靈魂功法。
天底下能夠使用紫階功法的人……簡直比靈武尊者的數量還要少！
擁有紫階功法的修煉者就代表了兩個字——天才！
這類人的修煉速度幾乎是普通人的數十倍，難怪雨夜十五歲就已經能夠進入靈武之王的等級。
說不定再過幾年，就有可能成為靈武之尊，乃至靈武之帝……
進入神階都不是夢想啊！
“大嬸……你一個靈宗高階出手偷襲我一個靈武王者可真是有面子啊！”
雨夜嘲諷道，眼中閃過一陣犀利的光芒。
寧寒一擊不中，竟然被雨夜給擋下的攻擊，此番聽到這話更是惱怒不已，她後退幾步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湧，目光驚駭的瞪著雨夜。
紫階靈魂功法的防禦實在是讓人頭疼，剛才那一下雖然只用了五分的力道，但是居然讓一個王者等級的靈武給擋下來，真是讓她面子丟盡。
“寧寒護法，你這樣做的確太過分了，偷襲一個筆記等級低了不知道多少的小輩算什麼！真是丟我們的臉！”翎雪嬌嫩的聲音帶著一些不滿，“而且這裡是主上休息的府邸，你這樣若是驚動了主上連累我們可是你擔待的起的！”
“哼！我只是給她一個教訓而已，讓她看清楚自己什麼身份，一個靈武之王也敢在此地放肆！”
寧寒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怒意，眼神更加陰冷的瞟了雨夜一眼。
“誰給誰教訓還不一定，若不是今日看在襲墨的面子上，剛才那一招我就不僅僅是擋下來了……”冰冷的黑色眸子之中冒出森然的殺氣，雨夜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尖刀，讓周圍的幾個人面色微變。
這等靈魂威壓讓冷冰冰的冷護法都目露驚色，神情稍微緊繃起來。
雨夜自從踏入了神階之後，靈魂之力早就不想一般的靈武之王那般，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小會兒時間，雨夜已然能夠自由的放射出屬於神階的威壓。
在加上自身有紫階的靈魂功法加成，面對靈宗這樣的等級幾乎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所以此刻雨夜放出的靈壓，對湖心亭中的幾個護法都有這強烈的壓迫力。
玲瓏只覺得自己心神一顫，竟是對雨夜有了不可抗拒的恐懼感，這就和在襲墨的身邊是一樣的。
另外幾人也多多少少感受過在襲墨身邊的壓迫感，對雨夜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驚訝到了極點。
“這……這怎麼可能！”寧寒瞪大眼眸，心中激烈的起伏著，如果說剛才她還敢出手對付雨夜，現在在這樣的壓迫感之下，她半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
“哼，一個小小的靈宗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也不看看你招惹的是什麼人！”雨夜冷眸一掀，竟是極度的張狂。
這話讓這裡的另外三人紛紛呆滯，他們不可思議的瞪著雨夜，彷彿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玲瓏心底的咆哮卡在喉嚨裡，喊不出來又鎮定不了，整個人幾乎都處於凌亂狀態。
主上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何等人物，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物啊，這從哪兒冒出來的變態啊！
就算是之前有跟蹤調查過雨夜，也都只是停留在雨夜的很好很天才的基礎上，並不知道這丫居然還是個超級張狂的大變態啊！
以一個靈武之王的等級藐視一個靈武之宗的高手……
還有沒有天理啊！
冷護法也少有的維持不了自己的冷漠形象了，與翎雪護法一起目瞪口呆，看雨夜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一隻活恐龍。
在他們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的人……前所未聞！
而且這個等級差幾乎有著天地之別的兩人，居然這樣分出勝負，這這這……這和貓被老鼠吃掉了又什麼區別啊！
就在幾人都是風中凌亂的時候，忽然一陣勁風捲來，接著眾人心中如有一口大鐘狠狠的撞上，腦袋都是一陣轟鳴。
當眾人看清楚那突然冒出來的黑色人影的時候，背後都是一陣發冷。
“見過主上！”
除了雨夜之外的其他人都紛紛恭敬的跪下，神色恭敬的彷彿在膜拜神祗。
出現的男子黑髮如墨，眸色如墨，衣著如墨，整個人都被墨色籠罩，眉目絕美就如墨線勾勒出來的一幅絕色美男圖，讓人看著就移不開目光。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男子冷漠的掃視了地上跪著的幾個人，目光落在雨夜身上，本來凌厲的眉目頓時柔和下來：“怎麼你來了也沒有告訴我一聲？”
話是對著雨夜所說，但是玲瓏卻感受到一陣強大的壓力。
她驚慌的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聲音微顫：“請主上責罰！”
雨夜看著玲瓏瑟瑟發抖的樣子，眉頭一挑：“你早知道我要過來又何須我提前告訴你？”
“你都知道？”襲墨並沒有多意外，以雨夜的感知力應該早就知道他派了人跟著她。
雨夜倒是不介意身邊多幾個人，遇到意外的時候也會有點用處，“玲瓏我看著喜歡，是個心思剔透的人兒。”
襲墨輕笑，低沉的笑聲讓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訝異無比，從來沒有聽到過主上在他們面前露出這樣的笑意。
“你若是喜歡……就送給你吧。”
“這樣辛苦培養起來的手下送給我，你不心疼？”雨夜脣角一翹，好笑的看著襲墨。
怎麼就覺得這人說話那麼欠扁呢？
是欺負她現在沒有手下麼？
“只要你想要的我給的起，都沒問題！”
如果說之前眾人還只是在訝異之中，現在幾乎都不能思考了，腦子直接呈現出一片空白。
“剛才是什麼情況，本主感覺到了有人在這裡動手？”襲墨的聲音驟然冰冷，還在呆愣中的眾人頓時如墜冰窖。
最膽戰心驚的當然是寧寒護法，她幾乎聽到了死神的召喚。
雨夜淡淡一笑：“你家養的狗不太聽話，我出手教訓了一下，你可有意見？”
襲墨一愣，面無表情的掃視一眼地上跪著的人，頓時心中瞭然。
剛才的波動是寧寒護法放出來的……
眸光一冷，一道凌烈至極的靈魂之力放出，暗紫色的光芒直接擊中了不能動彈的寧寒護法，連慘叫都沒有聽見就只見到一具屍體倒在地上。
一切快到不可思議。
其餘人只覺得全身一冷，彷彿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對襲墨表現出極深的恐懼。
“她冒犯你，該死！”襲墨勾起一絲迷惑終生的笑容，看向雨夜眼神中有著不可思議的熱度
靈宗高手即便是皇家也為數不多，寧寒護法已經成為靈宗巔峰幾乎馬上就能夠成為尊者，如此高手一般勢力都會奉為上賓，這人還真是毫不猶豫就滅了一個準靈武之尊。
僅僅是六個字讓這裡的另外三人全身一震，身形更加恭敬。
玲瓏瞪著地面，眸子中閃過驚濤駭浪。
寧寒護法在他們之中的地位一直都是拔尖的，沒想到主上因為葉姑娘居然說啥就殺，難不成將來的……女主人會是……
心中暗暗盤算著今後一定要和雨夜打好關係，也好有個保命符。
雨夜轉頭看著襲墨，一些日子不見發現這個男人真是更加妖孽了！
當年的小鬼長成現在這絕色妖孽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受打擊。
雨夜忽然有種自己歷經滄桑的感觸。
襲墨而今身形修長，雨夜這十五六歲的小身板站在他面前生生矮了一大截，這讓她十分的受打擊。
襲墨在雨夜面前絲毫不吝嗇笑容，而且每一次笑起來幾乎都是媚態橫生，如墨色的一樣的眸子幾乎能生出盪漾的痕跡，讓雨夜一陣頭暈目眩。
真是太妖孽了，這樣的笑容要是讓一干小姑娘看見，幾乎個個都會暈頭轉向。
饒是雨夜定力超強也忍不住有些恍惚：“你……你笑起來還真是妖孽！”
“你不喜歡麼？我只在你的面前笑，可好？”
襲墨的聲音不同於赫連珏的低沉冷酷，那是一種柔和的彷彿冰泉流動的聲響，想風鈴叮叮的動聽。
“我有事情找你，讓他們都先退下吧。”
好不容易從襲墨獨有的魅惑之中回過神來，雨夜想起了來這兒的目的，
襲墨眸中含笑點頭：“好，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本主的吩咐都不準進來打擾！”
三人面色恭敬，聲音嘹亮的回答：“是！”
襲墨滿意的點頭，一隻手自然的就搭上了雨夜的肩膀，然後帶著雨夜離開。
留在湖心亭中的幾個人這才慢慢的站起身，抹了抹自己頭上的冷汗。
主上的可怕程度又一次領略到了！
“我的天吶……那位姑娘是什麼來頭？”翎雪好不容易驅散自己心中的恐懼，好奇瞄了瞄雨夜和襲墨慢慢遠去的背影，總覺得雨夜有些眼熟。
玲瓏兩腳發軟的坐在凳子上，虛弱的靠在亭中的石桌上：“那是主上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
“這兒人真可真是安靜。”
跟著襲墨一路走來，山莊的風景的確清幽迷人，卻是安靜之極的。
停在一處庭院前雨夜站住了腳，目光中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這是……”
“我叫人特地修建的庭院，念夜閣……可還喜歡？”
雨夜全身一僵，怪異的情緒從心底冒了出來。
念夜閣……
夢雨城……
襲墨與赫連珏……
雨夜的思緒凌亂了。
“額呵呵呵……是挺別緻的……”雨夜乾笑兩聲，心底大呼糟糕，襲墨和赫連珏這兩個臭小子連興趣都如此相近啊，非得逼得她雞皮疙瘩掉一地才滿意不成？
“你喜歡就好。”襲墨的聲音很輕柔，魅惑的眼神往雨夜身上一掃，嘴角翹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進來看看吧。”
庭院之內十分寂靜，雨夜一進去就有一種熟悉之感，不禁瞪大了眼眸。
“雖然我很討厭皇宮，但是卻依舊忘不了這個地方的日子，因為曾經有你的出現……”
襲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彷彿隔得很遠很遠。
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像極了當年她遇見他的那個廢棄的後宮。
那一晚深夜她賞月散步經過已經廢棄多年的後宮，就見到當時還有些冷漠倔強的孩子。
與那時候的赫連珏差不多大，十歲大點的孩子卻冷酷孤僻，見到她後驚慌的跑遠，等於雨夜追上去，就見到他將自己關在漆黑的屋子裡不敢出來。
“那時候我是很嫉妒你的！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卻能夠吃好穿好，住漂亮的宮殿……我卻連吃上一頓飯都是奢侈……”襲墨輕輕的講著過去的相遇。
雨夜靜靜看著他，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來，襲墨此刻端著一套茶具走來。
“後來我卻發現每到晚上都會有熱乎乎的食物出現在冷宮門口，我就想到那可能是你……”
雨夜自然是記得當初見到襲墨的時候，那時候小孩子全身髒兮兮的，明明是在宮裡穿著上好的綢緞卻連乞丐都沒有他落魄，也不知道為何就鬼使神差的每天送了些食物放在襲墨的冷宮門口。
一陣子之後襲墨突然悄悄的闖到她的寢宮，對她下跪，一頭扣在地上說以後要留在她身邊為她效力。
雨夜那個時候才考慮到這個小孩子的可用性，當時或許是被那一雙如墨色一般的眼眸給震住了。
之後取名襲墨……
襲墨後來果真是不負她的期望，成長的速度簡直讓人驚訝。
“在我的心中，你是無人可以代替的！”襲墨用桌上精緻的茶具不緊不慢的為雨夜泡茶，花茶的清香慢慢的在房間裡飄散。“你以前喜歡喝各種花茶，我收集了不少好的花茶，要不要嚐嚐味道？”
泡花茶的方法是雨夜教他的，那是他被困在皇宮那暗無天日的角落裡，沒到晚上就期待著雨夜的到來。
那個時候知道了雨夜喜歡喝花茶，每次雨夜教他功課的時候總是喜歡泡一壺清香的花茶慢慢斟酌。
時間久了襲墨就讓雨夜教他，然後每次一有時間就悄悄的跑去御花園摘一些花回來。
也會在雨夜深夜離開後偷偷的跑去等著黎明的到來，採集露水回去藏著，為了雨夜再次過來的時候能夠喝到花露茶。
即使後來做了皇族的暗衛，他依舊喜歡給她蒐集各種各樣的好茶。
雨夜聞到了花茶的清香，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不錯……你的茶泡的越來越好了！”
看著襲墨動作優雅的將剛剛泡好的花茶放在她面前，雨夜讚賞的同時心中卻也更加複雜。
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堅持為另一個人做一件事如此之久……
雨夜很瞭解，卻一直都當做不知道，或許有私心，或許還是不忍心。
“是嗎，只要喜歡……我就會一直泡給你喝。”襲墨的眸子很亮，濃墨的色彩中彷彿滲透了水光，眼波微微盪漾著。
雨夜不由得心中一緊，端起茶杯的動作也微微一滯。
“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不一定還喜歡喝這些東西。”雨夜慢慢放下茶杯，眼中毫無波動。
“襲墨，這次過來我有件事情找你幫忙。”
沒有得到雨夜明面上的回答，襲墨的神色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說道：“是因為那個藍家的小丫頭？”
“你知道？”對於襲墨的情報網，雨夜絲毫不會懷疑他知道的可能性，就算是他不說，她也知道上次藍家的事情，他一定是清清楚楚的。
不僅如此，之後傳出來藍家被滅……也很有可能和他有關係。
雨夜的一舉一動他幾乎清清楚楚，也知道藍妮身上中的是什麼毒，所以這次雨夜來找他的目的，當然也是清楚的。
雖然有些失望雨夜不是真正的想要來找他，但是他不會介意，只要能看到她，不管做什麼都好。
這些年的一切除了報仇，也都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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