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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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家
洛水先是一愣，繼而將紙杯往地上一放就走了過來，我往沙發上靠著，叫道：“殺人啦，殺人啦，美女要謀殺親夫啦。”
洛水撲了過來，一下子將我撲到在沙發上，她很輕，我其實可以翻起來的，可是我沒有。我其實很喜歡這種女上位的姿勢。
洛水騎在我身上，雙手箍住我的脖子，她笑著說：“你罵誰？誰是小笨豬？”她的頭和我離得很近，長髮落了下來，都灑在我的臉龐上，髮絲帶著一股子清香不斷的騷擾我的鼻子，讓我覺得很癢卻又打不出噴嚏。
“年輕人就是體力好啊。呵呵。”老媽的聲音忽然傳來，我扭了扭頭，我媽正拿著一袋子鹽，一隻手扶著門看著我這邊。我想起來了，這個門當從裡面開的時候會發出咔嚓的聲音，而從外面往裡開的時候，就寂靜無聲。怪不得我媽進來我都沒聽到。
洛水羞紅了臉，趕忙從我身上下來，我站起來笑笑。這應該是一次正式的見面，於是我拉著洛水的手往前一步，對著我媽說：“洛水，這是我媽。”然後又轉過頭來對著洛水笑呵呵的說：“媽，這是洛水。”
兩個女人先是一愣，繼而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吧，我還是有一些緊張的。有了這麼一個搞笑的開場白，洛水也算是放鬆下來，她向前一步對著我媽微微鞠躬，說：“阿姨您好，我是小白的女朋友洛水，很高興見到您。”洛水走到自己的包那裡，拿出大箱小箱的東西，走過來笑著說：“這是送給您的禮物，希望您喜歡。小白說您平時身體不是很好，這個都是調養氣血的補品。”
洛水遞了過來，我媽拿起來笑的合不攏嘴，她說：“好孩子，好孩子，來就來幹嘛買這麼多東西？真懂事。我家小白和你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
老媽你怎麼胳膊肘這麼快就拐到洛水這裡去了？
洛水笑著說：“怎麼會。都是小白在照顧我，我還要謝謝阿姨生了一個這麼好的兒子呢。”我媽呵呵笑著說：“沒辦法，當初也是隨便生著玩玩兒的，你喜歡就好。”
我額頭上大冒黑線。我的老媽啊，你淡定點好麼，什麼叫生著隨便玩玩兒的？難道我就是那麼一個逃脫了計生工具的勇敢的千萬分之一？
我連連擺手，說：“別說了別說了，媽，你趕快去做飯吧，我都餓了，中午回來就沒有吃。”我媽白了我一眼，說：“就沒吃過飯，你是餓死鬼投胎的麼？真是讓人家笑話。”她訓斥了我，然後又扭回來拍著洛水的手臂，笑著說：“小水啊，你是不是餓了？阿姨這就去給你做吃的。阿姨的手藝，你一定要嚐嚐，看看吃不吃得慣。”
洛水甜甜一笑，說：“當然要嚐嚐了，阿姨，我來幫您。”洛水將我媽的手臂挽著，兩個人走向廚房，我站起來說：“我也來幫忙吧。”兩個女人同時回頭，瞪了我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你就坐著吧，別添亂。”
我坐在沙發上仰天長嘆，難道洛水就這麼拿下了我媽？以後他們已經聯合在一起，我老爸一向又看不對我，在這個家裡，還有我的出頭之日麼？我不由得為我將來的生活感到深深的擔憂。
廚房裡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讓人覺得洛水才是我媽親生的，我對著廚房喊道：“媽，我爸呢？”
我媽沒好氣的回我：“還能幹嘛，當然是和他那些同事打麻將去了。”我爸果然是我爸，在知道我要回來的這一天，還是去堅決的發揚他所鍾愛的國粹了。
吃飯的時候，洛水坐在我身旁，微笑著誇獎我媽做的每一道菜，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把我老媽給誇得笑逐顏開，不斷的給洛水夾菜。我媽問：“小水啊，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洛水看了看我，說：“我和林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哦，阿姨，我們就是在公司認識的。”我媽笑呵呵的說：“好，這樣子挺好，一個公司的就能相互幫助，共同進步嘛。”我給洛水夾了一口菜，感謝她沒有說出來她是我上司這件事情，要不然我媽會覺得我這個兒子真是太沒出息了。
不過換句話講，能將自己的上司泡上，是一件多麼有出息的事情。
吃晚飯後，我翹著個二郎腿，卻被兩個女人同時斥責為現代版的黃世仁，逼著我去洗碗，兩個人反而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還親切的交談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兒好姐妹好閨蜜。我在廚房洗著碗，感慨著這個陰盛陽衰的家庭。
下午的時候就一直在家裡面，老媽有說不完的話在對著洛水說，我也必須坐在旁邊，要不然老媽說了我什麼不好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震動起來，是初中的同學二蛋打來的。
二蛋在電話裡說，聽說我回來了，要一起聚一聚，正好這個週末是初中同學聚會，要來一起玩兒一下。在最後的時候，二蛋在電話裡嘿嘿笑著說：“小白啊，聽說你還帶著你媳婦兒回來了？一定要帶過來，給我們看看上海妹子是什麼樣子的啊。”
我站起來走到一邊說：“別亂說，不過是我女朋友罷了，什麼媳婦兒？還是算了吧，我要是帶過去，你們這群狼還不把人家大城市的人給嚇壞了？”我和二蛋隨便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媽坐在沙發上閒閒的說：“誰打來的啊？”我說：“二蛋，您記得麼，就是我初中的那個同桌。”
我媽笑道：“當然知道了，前幾天我還遇到他了，他和他媽在一起，他媽一直說二蛋找了一個女朋友，今年就計劃結婚了，我就說，你也有女朋友，可好了。你看看，媽說對了吧，小水要比他們那媳婦兒，不知道好不少呢。”我媽拉著洛水的手。洛水臉色嬌紅，低下頭嗔道：“阿姨，你在說什麼呀，人家，還沒結婚呢。”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洛水害羞的樣子，臉蛋兒紅撲撲的，就像是個誘人的大蘋果。我媽看了我一眼，說：“小白，媽把話就扔在這裡了，小水這個姑娘媽我覺得還不錯，你要是沒什麼特殊情況，你們倆就結婚吧。”
我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就這麼看著我媽，我媽還是氣定神閒的看著洛水。老媽，你這也太雷厲風行了吧。
下午吃過飯了，晚上的飯做得就比較遲，吃完飯我老爸也沒有回來，我媽嘟囔著：“這個人，一天就知道玩兒，正經事不給做兩件的。”又開始了對我爸的抱怨。老媽在餐廳收拾了一下，將飯菜放到廚房冰箱。
這麼多年來，媽媽一直在抱怨老爸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可她永遠都會在老爸沒回來的時候將飯菜準備好，等到他回來就可以直接熱著吃。我看著在廚房收拾飯菜的老媽，忍不住笑了。洛水站在我身邊，伸手拉著我的手，十指相扣，她輕聲問我：“小白，我們以後也會這樣子嗎？”
我微笑著點頭，說：“嗯，會的。”
吃過晚飯後，我們就一起出門散步。夏天晚上的氣溫不是很低，還伴著習習涼風，晚上在街上游逛的人也很多。
在這個時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正互相挽著手臂走在我的前面，她們一個端莊仁愛，一個高挑性感，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從服裝到髮型，從潮流到風尚，不論是什麼話題，似乎都能引起兩個人的共鳴。我只能跟在他們身後，像是一個小跟班一樣，完全插不上話題。
洛水在對我下命令的時候，上司的範兒十足，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在我媽面前，卻演繹了一把十佳話嘮的典範。
走過一個小公園的時候，我媽說要去找自己的朋友聊一會兒，讓我們先自己逛。老媽走的時候特意過來拉著我，然後放到洛水手上，說：“你可要給我看好了，這麼好的姑娘要是丟了我可要找你算賬。”
我笑嘻嘻的說：“媽，這麼好的兒子要是丟了怎麼辦？”我媽白了我一眼，說：“能怎麼辦，大不了再生一個。”
目送走老媽，我抱著洛水的纖腰，她也抱著我的腰，我們就這麼走在路上，隨意遊蕩著。我帶她看了我小時候玩兒的花園，小時候最常去的小賣部，初中的學校，我講著我以前在蘇州的生活，洛水微笑著聽著這一切。
我家所在的街道就是一個很平民化的地方，周圍的人都是相互之間認識的。在經過我的初中的時候，我笑著說：“現在去這個學校裡問問，估計還有老師認識我，我當初可是我們初中學習前幾名的，那傢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崇拜的。”
洛水笑嘻嘻的說：“對呀對呀，林大才子，你的學習多好啊，尤其是數學，那可是整個學校都出了名的哦。”我一愣，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媽是不是和洛水說什麼了？洛水笑著看著我，說：“你的成績，是不是被校長全校點名通報過？”
果然，我媽把這件事情告訴洛水了。我從小就偏科嚴重，尤其是數學，已經到了根本不會的境地。初中每次成績出來，我的語文都是名列前茅，而數學往往都是整個年級最後一名。在一次比較重要的幾所學校的聯考中，我實在是不會數學，就在最後的幾道大題上開始寫詩，然後被全校通報處分。
洛水笑道：“你當時寫了什麼？”我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全詩是這樣的。數學考試總不會，老師說我拖後腿，絞盡腦汁想不出，只能大喊萬歲。”
撲哧！洛水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直接彎下了腰捂著肚子。我撓撓頭，也只能跟著呵呵笑笑，只怪我當初太天真，要是出生在文革時期，我只要在卷子上寫個萬歲，誰敢不給我分數？革他的命。
我和洛水逛了很久才回到家，開啟門的時候，餐廳里正亮著燈光，我老爸吃著東西，我媽坐在對面，不知道在講些什麼，眉飛色舞的。我爸轉過頭來，愣了一下，繼而笑呵呵的對著我媽翹翹大拇指，說：“你還真是說對了。”
洛水往前走去，臉上帶著微微的紅色，笑著說：“叔叔您好，我是洛水。”我老爸和老媽是一個脾氣，看到洛水立馬笑呵呵的，我爸伸出手，又縮了回去，說：“不好不好，不能握手，今天這手氣差得很，一直在輸，還是不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