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那時情凝(之二)

第二章 那時情凝(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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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時情凝(之二)

3

是進入狄曉風的好運氣的時候了。自他當上班長後,好運道便接踵而來,先是舅父林港琛自香港過來,很隆重很認真地宣佈了狄曉風是他的產業的繼承者,使狄曉風再無衣食之憂。

第二重驚喜是他從此有了一個表妹——林秀雲——雖說林秀雲是他舅舅的養女。那天出現在狄曉風眼前的是一個略帶一點點野性而又嬌嫩的少女。狄曉風的舅父林港琛給狄曉風起了一個很洋氣的暱稱:bland.

那時林秀雲正抓著青藤蕩著鞦韆,那情景正如一首詞所云:

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有人來,襪鏟金釵溜,和羞走;

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這是誰呀,爹地?”林秀雲忽閃著一雙明媚的眼睛,問林港琛。

儒商林港琛正了正眼鏡,呵呵一笑道:“你不是天天吵著要見你表哥嗎?這就是你表哥狄曉風,暱稱bland.”

“嗯,我好象見過的,爹地,我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耶!”林秀雲也不盪鞦韆了,她停下來,眼睛專注地看著臉上一抹紅燒雲的狄曉風。

“bland,你有了一個妹妹了,你和秀雲認識認識吧。”林港琛的臉上堆著一臉的笑。他拉過狄曉風和林秀雲的手,有點意味深長地說:“這手要緊握一輩子的……”

當然,這話並不是狄曉風和林秀雲聽得懂的。

狄曉風的臉更加紅了,他趕忙抽出自己的手。他感到有點不自在。“舅父……”他想說什麼但是卻又無法說出口。從見到表妹林秀雲到手握著手的那一陣子,他都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哈哈,bland,舅父我叫你bland,還真沒叫錯。”林港琛說著又轉頭來對站在一邊的林秀雲說道,“雲兒,你得叫他表哥。你以後就叫他表哥或曉風哥都行。”

“不,我不要叫他表哥,嘻,我就叫他曉風、曉風……”說著,林秀雲伸伸舌頭扮了一個鬼臉。

“雲兒,別沒大小。”林港琛將林秀雲視為掌上明珠,也因此他的語氣中更多的透露出一種無奈的關愛。

“不嘛,他好象和我一樣大,我就偏要叫他曉風曉風曉風!”林秀雲就嘟著嘴兒叫道。

“舅父,就讓表妹叫我曉風好了。以後我也就叫她秀雲吧,這樣親切些。”狄曉風也微微地笑了。他感到這個名叫林秀雲的表妹好象與別的女孩子不同似的。

“還是曉風好說話。曉風你來陪我玩盪鞦韆吧。我爹地他是從來不陪我玩的。”林秀雲說著,那一雙眼睛就有著無限的期待。

“我……”狄曉風便有些語塞。他朝舅父林港琛望去,好似向他求助一般。

“bland,你表妹有時很愛貪玩的。要不,你去和她玩玩吧。”說著,林港琛拍拍狄曉風的肩,爾後就在院子裡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不,舅父,我得寫作業、練毛筆字。”不知怎的,狄曉風不想和表妹林秀雲一起玩兒,不假思索地回絕了。

“曉風,我要你陪我一起玩,我就要你和我一起玩。”林秀雲停下鞦韆,走了過來,是朝狄曉風走過來的。

“表妹,我……”見林秀雲朝自己走過來,情急之下,狄曉風喊的卻是表妹而不是秀雲二字。

“我喜歡要你陪我一起玩兒。曉風,你陪我玩,我有禮物給你。”林秀雲很神祕地一笑。

“我不要……”狄曉風一臉的惶惑與不安。他真的沒有從香港過來的表妹林秀雲的膽大。

“爹地說了,你好想要一支sol牌的鋼筆,我特地從香港帶給了你一支。等會我們玩了鞦韆後我就拿給你。”林秀雲已經拉著了狄曉風的手。

狄曉風微一哆嗦,很快就又恢復了自然。他在想,她是他的表妹,本不應當拒絕的。

“表妹,你,我,我和你一起玩玩吧,鋼筆我有。”狄曉風算是開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陪我玩兒,我還有好多好多的禮物要送你!”林秀雲很開心地笑了。

當狄曉風陪著林秀雲開始玩起了盪鞦韆時,他分明感覺到面對面的就是郭春麗。在一次學校慶五一匯演時,誤了餐的狄曉風吃到了郭春麗從家中帶來的鍋仔雞,好香好香的飯菜,讓狄曉風狼吞虎嚥。就在匯演結束後,他懷著莫明的感激的心情在桌子上刻下了——郭春麗——三個字。

蕩著鞦韆,狄曉風想著的竟是郭春麗。就連自己臉上那一臉的笑顏也是給郭春麗的。當然,這並不是林秀雲知曉的。她只知道和狄曉風一起玩時覺得很開心,這是她從未曾體驗過的。

林港琛就坐在那兒看著笑著,同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

門,一道必須要逾越的障礙物,是狄曉風必須要無條件的逾越的。思念也許是甜蜜的,可是現在他必須要面對困惑而又矛盾的現實。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如此小心奕奕還真的是難以說清。是對郭春麗的無言而深沉的愛戀還是真的已然成了公式化的機械的行動?說不清。遲疑了半晌,狄曉風只得很有禮節地敲響了郭母家的門。

“咚咚、咚咚、咚咚……”

“來了!”

聲音並不是很蒼老,聽聲音就知道是郭母的。美貌與聲音並不能成正比,已是美麗少婦的郭春麗的嗓音卻遠遠比不上郭母聲音的清脆柔和,郭春麗的聲音略帶一絲粗簧。聽聲音要聽郭母的,觀美貌則要觀郭春麗的。然而狄曉風是把郭母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一樣看待的了,他也需要母愛和希望母親給予的溫暖。

“伯母!”門開處,狄曉風對著郭母慈愛的面容甜甜地叫了一聲。

“曉風,看把你累的……”看著狄曉風把一袋大米扛了進來,郭母的眼睛就有了一絲兒溼潤。聲音中滿含著感激。

“伯母,我不累。”說著,狄曉風就把一袋大米輕車熟路的扛到了廚房,將大米倒進了米缸。

“唉,曉風,我說啥好呢?!”郭母不由得抹了一把滲出眼睫的淚花。

“伯母,您快別這樣說,您和伯父對我的恩情我是一輩子也報答不完的。”狄曉風就著水龍頭將手洗了洗。

“曉風,都是麗兒不聽話。要是麗兒聽一點話,也不是這樣的結局。”郭母只是暗自嘆氣了。

狄曉風提了提煤氣罐,並不接郭母剛才的話題,只是說:“伯母,這個月的煤氣還有不少呀,大概不用換吧。”

郭母也就順著狄曉風的話說:“她們母子倆也不曉得是麼回事,這半個多月天天在早點鋪買熱乾麵吃,煤氣自然用得少。”

“那天天吃熱乾麵怎麼行呢?對胃也不是太好的。還是要吃米飯和蔬菜才有營養。”狄曉風擰擰眉頭。

“茵茵喜歡吃。麗兒很疼她的孩子,茵茵想吃什麼,麗兒都要想法弄給她吃。唉!”郭母說著又是一聲嘆息。

狄曉風也鬧不明白,一個神經出了故障的女人,為何對自己的孩子那般具有母愛?郭春麗是真的瘋了嗎?

“茵茵特愛吃?春麗也跟著吃?這樣不好吧,對孩子不能太過於溺愛與遷就。”狄曉風望望郭母說道。

“曉風,你說她神經有問題,可她對孩子又曉得疼愛,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對於郭春麗很疼愛自己的孩子之一事,郭母始終是弄不明白。

“是天性吧。”狄曉風也沒有確切的答案。在郭春麗瘋病發作時,那種恐怖讓狄曉風的心頭驚駭。尤其是當郭春麗出口成章的那一連串的謾罵,讓他見識了什麼是超級河東獅吼。現在聽郭母這樣說,自己心頭的那種情愫象是在起某種化學反應似的。

“來,喝杯茶,歇歇。”回到了客廳,郭母手捧一杯香荼遞給了狄曉風。

就在此時響起了郭春麗的聲音:

“茵茵,跟我讀唐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從郭春麗的臥室傳出細嫩的聲音:“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是春麗在教小茵茵讀書嗎?”狄曉風聽到讀唐詩的聲音,支起耳朵邊聽邊說。

“有時她也教小茵茵讀書寫字。小茵茵很乖巧,現在能畫畫了。是蠟筆畫。”郭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髮自心底的笑容。

狄曉風聽說是畫畫,來了一點興致,道:“小茵茵畫的是什麼呢?”

“有太陽、月亮、山、風箏、和娃娃,哦,還有云。畫雲的時候,小茵茵聽她媽媽的就把雲塗成黑色。”郭母的笑就有些不太自然了。

“塗成黑色?”狄曉風不懂了。他不明白郭春麗為何要讓小茵茵把雲塗抹成黑色的原因所在。

郭母道:“小茵茵也問她媽媽,‘媽媽,雲是白雲不是黑的。’小茵茵的媽媽就嚷道,‘要你塗黑色就塗黑色,話多!’小茵茵也就按她媽媽的意思把雲塗成黑色的了。”

“看來春麗的心受了巨大的傷害。”狄曉風似乎有點明白了郭春麗之所以要把白雲塗黑的原故了。

“都是那個苟彬給害的……”

未等郭母把話說完,卻聽郭春麗咆哮道:“莫提他,我說了叫你莫提他……”

聲音震耳欲聾。郭母的臉上一度出現如見惡鬼般的驚慌的神情。

狄曉風有一陣子有點尷尬。默默坐了一會兒,他起身道:“伯母,我得回去了。”

“曉風,要不你就在這裡吃點飯吧,免得回去自己弄。”郭母象是有所期盼。

“不了,伯母,晚上我還得有事呢。下次再給您家灌氣、買油。”說著,狄曉風站起身來。

“曉風……”郭母的喉頭已顯哽咽,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您注意身體,過些時我再來。”狄曉風笑笑,在郭母的略帶一絲慌亂與感激的目光中走出郭母的家。

在樓道口分明聽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砰!”這響巨響在十里外都能聽到。狄曉風心裡明白,這是郭春麗對自己的送行禮。看來郭春麗的瘋病又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