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天使有淚(之二)

第三章 天使有淚(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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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使有淚(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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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公子狄曉風不再抵抗。不是他不想抵抗,而是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僅僅習練過靜氣功的狄曉風,他那三腳貓的功夫著實惹人笑掉大牙。

“嚯嚯,你那也是功夫?!快莫丟人現眼了。嚯嚯,我們老大在h 邦學了五年的跆拳道,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那個為頭的漢子如狼一般嚎笑道。

狄曉風死死護著林秀雲,他開口不得。他憋著一口真氣,他怕他一開口,真氣洩盡了後,不但保護不了林秀雲,恐怕即刻就會被這夥土匪撂倒。

那四個踏上礁石的漢子,並未立即撲上來擒住狄曉風和林秀雲,而是象貓對老鼠一般的戲弄著。

“流氓,土匪;土匪,流氓……”不甘心立即俯首就擒的林秀雲,就當即罵開了。那兩個漢子朝她的胳膊擰一下又跳開,跳開又跑過來撓一下。待狄曉風伸手阻擋時,另兩個漢子揮掌擊打狄曉風的頭部與臉部。狄曉風顧此失彼。

礁石上騰挪跳跌、左右牽動,已使狄曉風大喘著粗氣。

那刻正在啃雞腿的阿超聽到了嘈雜的喧鬧聲,連忙站了起來,剛好聽到陰惻惻鴨叫一般的聲音‘七年前……’,他的魂都嚇得差點出竅。他嚇得掉頭就跑。雖說後面彷彿有人在追趕,但是他感覺那幾個人只是嚷了嚷;“抓住那小子、抓住那小子……”,除了朝他扔了幾塊石頭、待他逃上快艇外,那幾個人裝模作樣地揮揮手中雪亮的匕首,便沒有了下文。

待狄曉風與林秀雲筋疲力盡,那個陰惻惻似鴨叫的聲音冷哼了一聲:

“兄弟,給我綁了!”

那個陰惻惻的聲音並不高嚷喧囂,卻頗有威懾力,使初聽到這聲音的人不免要打一個冷噤。

“遵令,頭!”那四個如狼似虎的傢伙得令後便一擁而上。

狄曉風忍無可忍,揮拳就朝衝在最前面的那個漢子的臉部猛地擊去:“啪!”

打自狄曉風記事起,好象從未動手打過別人,他練的唯一功夫就是徒手操,那只是舒筋活血用的可憐的“無敵功夫”。即使是狄曉風自創的“無敵功夫”,那帶有“老莊”氣息的“無敵功夫”,在如狼似虎的強人面前,黯然失色,尚未出手就遭嘲弄,只得在失色中繼而潰崩。

那個面目猙獰的漢子,被狄曉風的一記“迷糊拳”擊怒了,未等狄曉風收手,只見那為首的面目猙獰的漢子閃電似地一揮手。這一有力的揮手不但擊中了狄曉風的胸脯,而且就在揮手之間、間不容髮地猛地伸出一腳,這一腳正好踢中狄曉風的腰部。

“啊!”一口真氣頓洩,狄曉風萎了下去。那猙獰漢子的一腳,猶似國足李金羽臨門凌厲地抽空一腳勁射,那勁道之猛可以想象得到。

就在狄曉風萎身倒地的一瞬間,兩個漢子動作極快地抽出繩索,三下二下就將狄曉風象綁粽子似的綁了個結結實實。

“曉風!”林秀雲撲了過去。

“嗬嗬,兄妹情深也!”陰惻惻的聲音再度響起:“給我捆了……”

“得令!”話音甫落,另兩個漢子飛快地象變戲法似的摸出一條花花綠綠的帶子,在林秀雲一廂情願地掙扎聲中、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林秀雲輕鬆自如的綁了。

“畜牲,流氓,土匪……”

“嚯嚯,你還真罵對了。我們就是你嘴裡的流氓、土匪,嚯嚯,我們特意褻瀆絕代佳人。”那個陰惻惻的聲音不無得意。

林秀雲和狄曉風在一起,有了狄曉風,她能柔弱嗎?那一刻狄曉風拚死護著她,讓她有了與他同生共死的念頭。她的心一刻只有狄曉風,在同一命運下,她想的只是要與他並肩。“曉風,我是你的……”

聽到那個陰惻惻的聲音,雖有惶然之感,可是因為和狄曉風在一起,林秀雲的身心就有了無所畏懼的感念,她要狠狠地咒罵這群野獸,可是林秀雲所受的陶冶與在林府養成的大家閨秀之心性,她除了知道罵他們為“土匪、流氓、畜牲”外,再惡毒的話就是教她恐怕她也學不會。她嘴裡的“土匪、流氓、畜牲”之罵語,已惹得這幫傢伙“嘎嘎”、“嗬嗬”、“嘿嘿”的怪笑了起來。

陰惻惻的聲音再起,“林大小姐的聲音實在是好聽,真有夜鶯之韻,嚯嚯,實乃天籟噢!罵呀,罵呀,好爽、好爽!”

“小丑、流氓、土匪、畜牲,你們要幹什麼?”林秀雲義正詞嚴。

“林大小姐,你還記得七年前嗎?林氏(集團)總公司五十週年慶典,在那個舞會上……”那個陰惻惻的聲音善意地提醒道。

“無關的人和事,我從來都不想記、也無心搭理……”林秀雲狠狠地盯著那個陰惻惻聲音的漢子,說。

“走,回裡邊說。”那有著陰惻惻聲音的漢子,手猛地一揮。

這幫傢伙就拖著狄曉風、拽著林秀雲進入了一處十分隱蔽的石洞。

石洞裡燃著兒臂粗細的巨燭,“撲次”、“噼啪”響著奇特的聲息。這方石洞,能容納五十來人,也不算小。這不是這幫土匪的正式窩子,這只是臨時的。除了這幫傢伙得知黃金海岸的礁島上有這麼一個天然的石洞外,阿欣和他的那幫兄弟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有各自的碼頭,只是阿欣他們正義門有極嚴的幫規,從不姦殺搶掠,他們保護他們所在的勢力範圍裡的該保護的人和物,他們又與上不得正席的邪門歪道之流大大的不同。那個有著陰惻惻聲音的漢子所帶的這幫傢伙,正是所說的邪門歪道。

狄曉風的腰部在經歷了一場緊張後開始了劇烈的疼痛。冷汗就從他的額角溢位。他被綁在石柱上,同樣,林秀雲也被綁在石柱上,只是他們不在同一個石柱上,他們相隔一丈開外,面對面。林秀雲的頭高昂著,她怒目直視那個有著陰惻惻聲音的漢子。

那有著陰惻惻聲音的漢子,從身邊的那個漢子手裡拿過雪刃一般的匕首,把玩著。

“七年一夢呵,嚯嚯,嚯嚯……”那個有著陰惻惻聲音的漢子,陰惻惻地笑道,一邊用匕首修飾著自己的指甲。那是一雙修長有力的手,雖說看上去有點柔韌。當他抬起頭來說話時,他眉宇間那顆美人痣就和他的表情一同恣肆晃動。

林秀雲實在是不懂他話裡的話,想不透這個鴨子叫聲的土匪到底想要說什麼。她憤然地說:“畜牲,什麼七年一夢?!”

“別裝糊塗了。你不會忘了七年前那場盛大的舞會吧,我那時也是林氏(集團)總公司的員工,我有幸參加了那場舞會。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那個陰惻惻的鴨子聲再起。

“本大小姐記憶不好……”林秀雲的怒火依然在眼睛裡作憤怒的燃燒。

那個鴨子聲就嘆息了一聲:“唉!”緊接著又急速地說道:“你的漠然和你的無禮害得我成了今宵你咯嘴裡的土匪、流氓!”

“我?”林秀雲憤恨的眼神中流落出一絲鄙夷:“哈哈,因我,好笑,好笑!”

那鴨子聲被激怒了,吼道:“笑?我讓你哭!”

“面對醜惡的人,只有如此了……”林秀雲驕傲了一回。

“你瞧不起我,你認為我沒辦法使你哭?!”美人痣在鴨子聲的影響下,來回遊逸,倒成了鴨子聲的一個顯著的標誌。

“是嗎?”林秀雲不覺又笑了笑。

“好,你再嘲笑我我就讓你心愛的人的臉上開滿血花!”那個陰惻惻的鴨子聲拿著匕首就朝狄曉風走去。

“不要!”林秀雲急切地制止道。

那個鴨子聲就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睛陰鬱地望著林秀雲,道:“好,暫且記下。你如不想你心愛的人變成鬼丈夫,你就得聽我把話說完。”

林秀雲不置可否,既不點頭又不吐露一字,只是恨恨地盯著那鴨子聲的漢子。

“也好,你不作聲,就當是默認了……”那個鴨子聲說著,又嘆息了一聲。

鴨子聲在林秀雲的面前踱了幾步,陰鬱的眼光掃視了一眼林秀雲,竟有些痛苦地說道:

“我從內地來到香港,進入了你爹地的林氏(集團)總公司,幸運的成了一名員工。那時我沒有現在這樣狠毒,我知道內地人在香港最遭岐視,所以我幹得特別勤奮。來香港不就是多賺錢嗎?我想賺錢,我想出人頭地,我想要最漂亮的女孩成為我的情人。當然,我玩女人得要花錢,可是我的薪水根本不夠我開銷。我找你爹地曾開過四次口。前三次你爹地都給了我,可第四次他不但不給我,他還說……當然,我不該騙你爹地。我第一次開口借一萬的時候,我說,我爺爺過世了,無錢安葬;第二次我開口借三萬的時候,我說,我奶奶得了癌症,要開刀動手術;第三次我開口借五萬,我說,我要把我母親從內地接過來贍養她……第四次,當我開口時,你聽你爹地怎麼說----我不想罵你爹地----他說,你個無恥的無賴,你開口借錢是不是想為自己買個金棺?!任何人都會為這句話氣暈,更何況是我邱豪!”

“邱豪?!”林秀雲心頭一驚,“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除名的邱豪呵!”

林秀雲的話並沒有影響到邱豪的思路,他往下說,“是的,我被開除了,這倒無所謂,可他不該在公司五十週年的慶典上直接宣佈,弄得我直恨地上無縫。這倒也罷了,最讓我痛恨的就是,就是你,林--秀--雲!”

邱豪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的臉上剎時堆起一層層陰惻惻的憤怒。

“我?!”林秀雲十分不解。

“是的,是你,就是你!”邱豪咆哮如雷,“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到今天!”

“……”林秀雲瞪大了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鴨子聲的這個漢子,自稱叫邱豪的人。

“那天正舉辦五十週年慶典,有一場舞會,雖說我不再是員工,可我非常想在慶典的舞會上看到一個人。”邱豪的眼睛朝石洞的上方仰著,眼睛好象有那麼一點潤溼。

林秀雲的心即刻開始顫慄了。

“我曾經看到過她一次,我對她一見鍾情。那時,我就在心裡發誓,只要我能愛上她,我以後決不再玩弄女孩子!”邱豪的神情竟有幾分傷感似的。

這一絲傷感,也同樣影響了林秀雲。林秀雲的心呵象是要顫慄地跳出來,她的神情也有一點感傷。

“我花了千元港幣打通了關節,我順利地進入了舞會。一曲完了,接下來是一曲雙人舞。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雖說,雖說我好害怕好擔心,可我還是鼓起了勇氣,向那個絕代佳人發出了邀請。當時,我滿懷信心,雖說我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可我希望我能把握這最後一刻的機會與希望。我懇求上帝垂憐我,不使我失望,我從心裡發誓,我一定要改邪歸正,只要這個絕色佳人和我跳一支舞,能和我說上一句話,或者僅僅只是看我一眼,我都要用我的誓言改變所有的錯!可是……”,邱豪說著,喉嚨有幾分哽咽,“可是,我是徹底的失望了,不,是絕望!她使我熱血澎湃的心一下子沉入冰窖,她讓我的憧憬與對真情的愛戀趨於死滅!我邀請她,她那時只有十六歲,說不出的清純,說不出的嫵媚,說不出的嬌貴,我只想她能在我發出邀請後有一個反應,只想她能看我一眼,僅僅一眼呵。她沒看我,她沒看我呵,那一身潔白雅素的裙衫就從我的臉上拂了過去,象女王一樣的高傲的退場。那個女孩就是你,就是你林秀雲!”

“啊!”林秀雲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很驚訝的感嘆。

“是你,是你林秀雲。那時我已愛上了你,你是我心中的天使,你是拯救、唯一能拯救我的天使!可是,你沒有給我一次讓我重新振作的機會,我毀了,雖說是我自身的劣根性影響了我,可是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就是你林秀雲!我絕望了,我是無可救藥了。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死!”

“你早就該死!”狄曉風有狄曉風的憤怒。

“你給我閉嘴!倘若你膽敢再有一句對我大不敬的話,我要讓你的林秀雲變成醜鬼誇西莫多!”邱豪惡狠狠地吼道。

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果然,狄曉風安靜了。他不想讓林秀雲變成世界上最醜陋的敲鐘人誇西莫多。無論他是不是愛她,他也不會在此刻逞一時口舌之能。

“我到了林氏(集團)總公司的最頂層——二十一層。我拖著鉛一般沉重的雙腳,一步一步地往上走,不如說是爬。在二十一層頂層,我還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在所有看著準備跳樓自殺的我的人群中,能有你的身影。可是,黑壓壓的一大片,竟連一點指甲大小的白影子都看不到。我徹底的絕望了。我那時竟對著蔚藍色的天痛苦地喊聲‘秀雲,秀雲,我愛你,再見……’就在我身子騰空而起的一剎那,我被人救下了……”

林秀雲不自覺地問道:“救你,救你這種人?!”

“秀雲,你還在傷害我!你如果再這麼說,我要將狄曉風的心挖出來。別怪我邱豪心狠手辣!”邱豪一轉眼又變成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聽邱豪這般說,林秀雲也不想逞一時口舌之能。狄曉風是她唯一的愛,她要他一切都好。

石洞一時間,唯聞巨燭的嗶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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