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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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紐西蘭鬧區的某個咖啡廳裡
“我們安插在冷氏堂口裡的人跟我彙報,這一個多月以來,冷氏堂口表面風平浪靜,但是冷氏堂口內部,因為沒有了冷碩,已經亂的象一鍋粥了,但是有冷建雄的壓制,暫時還沒有起大的動亂。至於雪兒,現在的冷建雄只顧的了冷氏堂口,所以對於尋找雪兒就沒有那麼上心,只是派出來了幾個情報堂的人找她。而且現在的冷氏堂口忙著內訌,他們的工場已經停止生產武器了,有幾個冷氏堂口軍火購買商已經主動聯絡我們了。”
季子軒頭也不抬的看著手裡的掌上筆記本繼續彙報:“雪兒拼出來的微型導彈發射器,我們做了一下實驗,重量比我們設計的輕了一半,威力卻比我們設計的大了一倍。”季子軒彙報的口氣都不免帶著欽佩的語氣。
季子軒好像已經看到那些軍火購買商見到這個微型導彈發射器時雙眼發光的場面了,嘴角的笑容不斷地在擴大:“如果按雪兒的設計投產,此款微型導彈發射器一定會熱銷的。”
哇哈哈,到時候,就算冷氏堂口恢復正常了又怎麼樣?他還拿什麼來跟我們爭軍火購買商?
季子軒已經神遊一圈迴歸了,卻不見歐陽絕給出半點反應,不禁雙眼噴火地抬頭,燒向坐在對面的歐陽絕身上。
可是火還沒噴過去,季子軒就傻眼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季子軒滿含怒火的雙眼,直接吃驚的瞪成了死魚眼……
死死地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笑的象個傻子一樣的歐陽絕。
這是自己認識的歐陽絕嗎?
是誰說歐陽集團的絕少是個雷厲風行,擁有鐵腕手段的商業奇材?
是誰說黑手黨新任教父是個冷酷無情,絲毫不講一點情面的鐵血男?
是誰說歐陽家的二少爺是個無求無慾,冰冷的好似天然製冰機的大冰塊?
是自己在做夢還是這貨戴了人皮面具?
季子軒第n次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哎呦!媽、的,不帶你這樣嚇唬人的!你今天傻笑多少次了?你撿了多少錢能把你笑成這樣?”
歐陽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的問:“我笑了嗎?”
季子軒恨不得上去咬他幾口,狠狠地道:“笑了嗎?你特麼嘴都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還問我笑了嗎?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就出來了?”
歐陽絕傻笑依舊,扔出一個重型地大炸彈:“我決定要和雪兒結婚!結婚戒指我剛剛已經訂好了,一個月以後就可以取。到時候我就向她求婚。”
雪兒,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一定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什麼?!”季子軒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見所有人都看向他們,他才不好意思的小聲說:“你想好了?”
歐陽絕很堅決的點頭,“想好了!”
季子軒耐心的勸道:“你家裡人能接受只有八歲智商的雪兒嗎?”
歐陽絕給了季子軒一個冷冷的眼神,冷著臉說:“我要跟雪兒結婚,那是我的事,如果他們干涉的太多,大不了以後我不帶雪兒回國。”
季子軒扁了扁嘴,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他們反對,歐陽絕就帶雪兒私奔?說的可真夠輕鬆的了,歐陽家那幾位首長,能輕易放過他們?不過以歐陽絕的實力來說,如果他想躲著歐陽家的人,他們想找到歐陽絕,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不過……
季子軒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那你的歐陽集團怎麼辦?只要歐陽集團的決定需要你來做,你們家那些首長就能找得到你。”
歐陽絕勾了勾嘴角,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後,認真地看著季子軒道:“那還不簡單,把歐陽集團賣掉,我拿著錢,帶雪兒環遊世界去。”
季子軒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歐陽集團啊,那可是國內排名前三的大集團啊。子公司就有1000多個,分部在全球各地。資產更是數以千億計算。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進歐陽集團工作?他可到好,為了一個女人,他要將他一手打下的商業帝國放棄?他今天真的沒吃藥就出來了吧?
季子軒覺得頭不是一般的疼啊,痛苦地捂頭:“別忘了,一年前,你跟南宮小姐訂婚的前一天,南宮小姐遇害身亡。南宮小姐還有點武功底子呢,都被害了,你就不怕現在的雪兒小姐有危險?”
歐陽絕聽到南宮兩字,心情已經沒有剛剛美麗了,冷著臉說:“她的死,是意外。”她的死其實是自己找人做的,當時季子軒的哥哥追女人去了,扔下黑手黨就走了,自己為了幫季子軒,需要一個出國的藉口。她死了以後,自己以療情傷之名出了國,幫季子軒接手了黑手黨,避免了一場內訌。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天會有兩批人要她的命,另一批人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
季子軒無奈了,但是又不死心地問道:“如果被人知道,歐陽集團總裁夫人,黑手黨教父夫人是個只有八歲孩子智商的女人,別說記者不會放過你們的八卦,就連我們身後的仇人,都得排著隊的找機會,抓她來威脅你。還有冷氏堂口,雖然現在他們沒有動作,但是不表示以後也會放任雪兒不管啊。”
歐陽絕嘴角微翹,無所謂的說:“那我就和雪兒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什麼歐陽集團,什麼黑手黨,我都不管了。”
歐陽絕已經打定主意,就算她的智商只有八歲那又怎麼樣?這樣的雪兒更單純可愛。
就算她什麼也幫不到自己那又怎麼樣?自己的能力已經足夠了,不需要靠女人上位。
就算她只會給自己惹麻煩那又怎麼樣?這樣的生活才不單調。
就算自己的家族不會接受她那又怎麼樣?那我就等什麼時候他們接受雪兒了,我再帶雪兒回去!
我歐陽絕,只要她!只愛她!
季子軒心裡淚奔了~
歐陽絕管不管歐陽集團,歐陽集團短時間內都不會倒閉,但是他如果不管黑手黨,不出一個月,一定天下大亂。最可悲的是,如果歐陽絕不管黑手黨了,自己那沒良心的哥哥、嫂嫂,一定會玩死自己的。
季子軒笑臉如花的坐到歐陽絕身邊,狗腿的幫歐陽絕這按按,那錘錘。“別啊,我這不就是說來參考參考嘛。你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別說保護一個雪兒了,就是保護十個八個的也沒問題啊。黑手黨裡那麼多人呢,每人輪流保護一天,幾年都不帶重人的,你說是吧?你說你要是脫離黑手黨了,雪兒的安全不是也沒保障啦?畢竟你自己一個人,能擋的了多少明殺暗打的啊?有了黑手黨就不一樣了,誰動了咱們教父夫人,那可是要滅九族的啊,再說了……”
“停!”歐陽絕受不了的打斷了季子軒的話。
歐陽絕投降了,這廝太能說了,讓他說到半夜他都不帶重樣的。自己還著急回家陪雪兒“做運動”呢,順便還要看看今天自己沒在家,雪兒又給自己闖出什麼禍來了?“我又沒說要脫離黑手黨,只是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如果要我在雪兒和黑手黨中間選其一的話,我一定毫不猶豫的選雪兒。”
季子軒馬上狗腿的應道:“是是是,對對對,你和雪兒的感情,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鑑啊!以後如果有誰敢反對你們,我季子軒第一個站出來挺你!”說完,還很義氣的拍了拍歐陽絕的肩膀。
歐陽絕拍掉自己肩膀上的手,站起身來,“我回去陪雪兒了,她自己在家時間久了我不放心。”最後一個心字說完,歐陽絕已經出了咖啡廳門口,可見他歸心似箭啊。
和雪兒“窩居”這一個多月以來,歐陽絕已經摸透雪兒的性子了,她很容易滿足,一頓豐富的早餐,一杯好喝的果汁,甚至自己的一個微笑,都可以換來她滿足的笑、一顆真誠的心。自己真是愛極了這樣單純的雪兒,和她在一起,好像不會有煩惱一樣,讓自己的心每天都可以飛在雲端。
——
飛車回家的途中,歐陽絕發現沒有了跟蹤自己的尾巴,難道真的像季子軒所說,冷氏堂口現在沒時間找雪兒?
還是自己的替身成功的引起了這些尾巴們的注意?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樣的結果都是歐陽絕喜歡的。
歐陽絕停好車,進了別墅的大門……
剛進門的歐陽絕見一樓沒有動過的跡象,好奇的每個房間都轉了一圈,奇怪,沒有火燒廚房?沒有水漫浴室?沒有破壞傢俱?沒有拆卸電器?也沒有玩“玩具槍械”?難道雪兒變乖了?
歐陽絕走進臥室,就見雪兒老實的坐在**上,看著電腦螢幕發呆。“雪兒?”歐陽絕試探的叫道。
雪兒回魂,笑的無比燦爛的奔進歐陽絕懷裡,撒嬌道:“爹地,雪兒想你了~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歐陽絕在雪兒嘟起的紅脣上印了一吻,**溺的摸了摸雪兒的頭,好奇的問道:“今天怎麼這麼乖?沒有搗蛋?”
雪兒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舊掛在歐陽絕的身上,卻沒有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反而好奇的問出自己心底的疑問:“爹地,黑手黨是什麼?”
歐陽絕身體一僵,笑容也僵在臉上,她怎麼知道黑手黨?她想起什麼了?
歐陽絕看著雪兒,見她並沒有除了疑問以外的表情,試探的問:“你怎麼知道黑手黨?”語氣也不自覺的嚴厲了些。
雪兒皺著眉頭,難道冷碩說的是真的?爹地真的是壞人?
雪兒躲避歐陽絕詢問的眼光,低頭看著自己糾纏在一起的小手回道:“剛剛有人來電話,說明天要炸了黑手黨。”
“誰來的電話?”歐陽絕摟著雪兒的手,不自知的加重了些許力道……
雪兒疼的皺眉:“爹地,黑手黨是什麼?你弄痛人家了,為什麼你好像很……緊張?”雪兒打算問清楚。
歐陽絕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力道,立刻放開了雪兒的肩膀,改為輕柔地幫她揉著自己剛剛用力的地方:“對不起,雪兒,疼不疼?”
雪兒扁了扁嘴,依舊想著剛剛的問題,不滿地回道:“爹地,人家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黑手黨是什麼啊?”
歐陽絕並不想讓雪兒知道的太多,敷衍道:“黑手黨是哥哥的公司,你想讓哥哥的公司被炸掉嗎?”
雪兒搖頭:“那怎麼辦?爹地,你幫幫哥哥好不好?哥哥的公司被炸了,他會很難過的。”
哥哥的?那個說自己是冷碩的人,為什麼說是爹地的?而且冷碩說,黑手黨裡全是壞人,難道哥哥的公司裡會有壞人?冷碩和爹地,他們兩人,到底誰在說謊?
歐陽絕拍了拍雪兒的頭,微笑著說:“雪兒乖,我去幫哥哥,你自己玩一會好嗎?”
雪兒乖巧的點頭:“嗯,雪兒會乖乖的,不會打擾爹地的。”
歐陽絕將雪兒摟在懷裡,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後,才走出房間,走向書房。
而雪兒在歐陽絕出了房門的同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緊皺著眉頭,苦想著他們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
——
歐陽絕到了書房,坐在老闆椅上,想著雪兒的話。
如果是冷氏堂口的內應來的電話,應該是打給季子軒,怎麼會打給我?難道雪兒說謊?
可是如果是雪兒說謊,那她是從哪裡知道黑手黨的呢?剛剛看她也不像恢復記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絕拿起電話,開始翻查來電記錄……
當歐陽絕看到一串熟悉的號碼時,相信了雪兒的話。
看來是季子軒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為了防止別人追蹤到他的行蹤,關了電話,那人找不到季子軒,就打到這裡來了。
本來季子軒把別墅的電話告訴冷氏堂口的內鬼時自己是反對的,但是季子軒總是在來往義大利與紐西蘭的飛機上,怕露了什麼重要線索,自己才勉強同意的,看來這個決定真是錯誤的,如果讓雪兒想起原來的事,就得不償失了……
證實了雪兒沒有說謊,歐陽絕拿起衛星電話,打給季子軒。
季子軒接起電話,嬉皮笑臉的問:
歐陽絕沒興趣陪季子軒玩兄弟情深的戲碼:“給冷氏堂口的人打電話,問他轟炸黑手黨的具體時間。”
季子軒原本慵懶地坐在沙發裡的身體,瞬間彈跳了起來:“什麼?轟炸黑手黨?你等等,我這就問。”
不到2分鐘,季子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歐陽絕接了電話,季子軒殺豬般的叫聲就傳了過來:“絕,怎麼辦?今天晚上12點他們要炸黑手黨總部,他們是怎麼知道總部在哪的?”
歐陽絕將電話舉在離自己耳朵很遠的地方,聽季子軒那邊說完話了,才將電話拿回耳邊,冷靜地吩咐道:“迅速通知總部的人,帶著重要檔案祕密撤離總部。”
季子軒好似找到主心骨了一樣,瞬間平靜了下來:“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通知。咦?系統怎麼了?”
歐陽絕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季子軒如實回答:“好像是有人入侵黑手黨系統,我陪他玩玩。”
歐陽絕也開啟電腦,連線上黑手黨系統。
誰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來入侵黑手黨系統?難道是冷氏堂口的人?這邊拖住黑手黨的人,那邊預謀炸了黑手黨,你們的算盤打的會不會太響了?
歐陽絕對著電話裡的季子軒道:“距離十二點還有五個小時,你去通知黑手黨的人撤離,這裡交給我,讓他們什麼都不要管。記住,要祕密撤退。”說完,掛了電話後,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打出一個又一個命令……
四個小時以後……
歐陽絕看著恢復了正常的螢幕,若有所思……
進攻黑手黨系統的駭客突然撤退了,為什麼?
還沒等歐陽絕理出頭緒,電話就響了……
歐陽絕剛接起電話,裡面就響起季子軒崇拜的聲音:“絕,你真牛,這麼猛的駭客你都給打退了。”
歐陽絕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不是我打退的,是他們自己撤退的。”
季子軒依舊崇拜地說:“那你也很牛了,他們這種水準的,別說四個小時了,四分鐘我就繳械投降了。剛剛我偷摸追蹤他們的ip地址,每次快要查出來的時候,他的地址就變換了,好像能看到我在做什麼一樣,太恐怖了!”
歐陽絕眯了眯眼睛,季子軒剛剛也進入系統了,那就是又開了一個後門,他們……
“遭了……”歐陽絕的話音還沒落,面前的顯示器就黑屏了……
季子軒尖叫出聲:“天,怎麼回事?怎麼黑屏了?”
歐陽絕扶額……季子軒,你真豬!
歐陽絕知道,就算埋怨季子軒也沒用,還不如快點修復系統來的實在:“估計是你剛剛進入系統的時候給駭客們又開了一個後門,他們從你的後門植入了病毒,我得快點修復系統。他們撤離的怎麼樣了?撤完了嗎?你去督促一下。”
季子軒知道自己又幫了倒忙,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連忙應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
冷氏堂口,情報堂堂主辦公室
冷碩慵懶地坐在沙發裡,看著坐在電腦前,笑容邪魅的冷浩,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舞,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冷碩不禁為電腦另一端的某人默哀三秒鐘……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見冷浩敲下最後一下回車,成功的植入了病毒後安全撤離,冷碩端著兩杯紅酒走到冷浩身邊,遞給他一杯。
冷碩微笑著向冷浩舉杯:“慶祝一下。”
冷浩將轉椅轉了半圈,面對著冷碩,笑容邪魅地舉杯與冷碩手中的酒杯輕輕地碰撞了一下:“真不明白,黑手黨現在有那麼閒嗎?沒事跑來挑釁我們的系統,當我們冷氏堂口沒有人嗎?”
冷碩喝了一口酒,分析道:“可能是哪個新手駭客想試試自己的本事吧,否則也不會讓你那麼快就找到了他的ip。你說,會不會是別人侵入我們的系統,故意留個黑手黨的ip給你?”
冷浩連想都想,邪魅地笑著問道:“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真ip和假ip我還是能分出來的。”
冷碩笑了笑,答道:“呵,也對,那我就不知道,是黑手黨裡的哪個腦殘駭客乾的了。”
冷碩又與冷浩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後,冷浩問了一句:“還是沒有babby的訊息嗎?”
冷碩還沒等開口,門口就傳來敲門聲,冷碩迅速地端著自己的酒杯站到了冷浩的休息間裡。
冷碩關上門的同時,冷浩應了聲:“進。”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此男一身黑色西服,最為顯眼的就是他臉上那道長達二十幾公分的刀疤,冷浩認識他,他是武器堂的副堂主——巴木。
巴木恭敬地對冷浩行了一個禮後才開口道:“堂主,今天晚上要用的戰鬥機和鐳射炮出了問題,麻煩您跟我去看一眼可以嗎?”
冷浩依舊笑容邪魅地道:“巴木,你應該知道,我只會電腦,對武器卻是一竅不通的。”
巴木點頭道:“嗯,巴木知道,但是戰鬥機和鐳射炮的系統出了問題,武器堂的堂主又聯絡不上,我只能來找您了。”
冷浩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來,明明昨天還實驗成功的戰鬥機和鐳射炮,怎麼會出現系統問題呢?這跟剛剛的駭客有沒有什麼關係呢?
冷浩跟著巴木來到武器工場,先是檢查了一下戰鬥機和鐳射炮的系統,卻什麼問題都沒檢查出來。
又讓他們實驗了一下如何操作,想找出問題的所在,卻依舊一無所獲。
忙了大半天,冷浩終於得出結論:一定是設計者做了手腳,否則不可能連自己都找不到毛病。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可憐的歐陽絕,修復系統修復了**……
可憐的季子軒,祕密搬家搬了**……
可憐的冷浩,雖然知道問題出在哪,卻忙了**,也沒有解決……
只有沒心沒肺的雪兒,睡得香甜,**好夢……
冷碩仰天怒罵:“可惡的babby,你不是隻有八歲的智商嗎?你跟我玩無間道啊?”
當天晚上,因為某個沒心沒肺的人,沒有襲擊,沒有爆炸,一切都很平靜……
平靜的背後,還有四個苦命的男人在苦逼的工作……
——
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悄悄地潛進臥室,照在雪兒熟睡的嬌容上……
雪兒輕輕地眨了眨還處於迷糊狀態的雙眼,緩緩地睜開……
入眼,沒有那個每天將自己摟在懷中的男人……
爹地去哪了?難道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迷糊地下**,剛出了房門,正好看到從書房裡走出來的歐陽絕。
雪兒歡脫地蹦到歐陽絕身邊,主動鑽進歐陽絕張開的懷抱中,撒嬌地道:“爹地,我還以為你又跑出去玩,把雪兒自己扔在家裡呢。”
歐陽絕繃了**的神經,在見到雪兒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著雪兒撒嬌的口氣,也知道這一個月,雪兒都乖乖地呆在家裡,很難為她。
可是帶她出去?目標太明顯了……自己不敢冒險……
不帶她出去?怕她偷偷跑出去找媽咪,更危險……
歐陽絕在雪兒的額頭印上一吻,溫柔地道:“怎麼?想出去?”
雪兒立刻來了精神,點頭如搗蒜:“嗯嗯,我的胳膊已經不疼了,長大藥是不是已經被我吸收了,我不會變小了吧?那你是不是可以帶我去找媽咪了?”
歐陽絕感覺頭又痛了……
她怎麼總是忘不了找媽咪的事呢?讓我去哪給她找個媽咪來啊?
歐陽絕抱著雪兒走到沙發前,將她輕輕地放到沙發上:“雪兒乖,我先去做早餐,你先看會電視,找媽咪的事情我們吃飯的時候談,好不好?”
雪兒一聽有好吃的,立刻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笑顏如花,點頭道:“嗯嗯,爹地,人家要吃魚粥。”
歐陽絕**溺地點了點雪兒小巧可愛的鼻子,溫柔地道:“嗯,好,給雪兒做魚粥。”
雪兒開心地開啟電視,看起了動畫片,而歐陽絕,則頭痛地走到廚房,一邊做飯,一邊想著對策……
有什麼辦法能讓雪兒忘了找媽咪呢?或者應該用什麼辦法拖住雪兒找媽咪的腳步呢?
辦護照?
可是辦護照只能拖住她一兩個月啊,一兩個月以後呢?
孩子!
對啊,讓雪兒懷孕,這樣至少能拖住她一年,而且等孩子生下來以後,還可以拿孩子當藉口,能拖的時間久一點,甚至有了孩子,雪兒就會忘記找媽咪的事吧?
就算雪兒忘不了,我可以讓她繼續懷孕啊,哈哈,這個辦法好!
賊媽想說了,歐陽絕,你特麼真是人才!把我的女主當豬了?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啊?
歐陽絕心情愉悅地做好了早餐,走到沙發前,將看電視看的津津有味的雪兒抱到了餐桌前,輕輕地放到了椅子上後,自己才走到雪兒的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還不等雪兒開口,歐陽絕主動說起了他的計劃:“雪兒,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去找你媽咪了,但是要找你媽咪,就要辦護照,我們一會先去辦護照,等護照下來了,我們就可以去找媽咪了,好嗎?”
雪兒高興地拍著小手,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好吖好吖,爹地最好了,咯咯~”
雪兒誇獎歐陽絕的時候,從來都不吝嗇,當然不會忘記站起身子,俯身親吻一口對面的歐陽絕,當作獎勵。
吃過飯,歐陽絕領著戴好人皮面具的雪兒,到家附近的照相館拍了張照片,讓拍照的人告訴雪兒,兩個月以後來取護照後,就直接帶雪兒回家了。
演戲雖然要演全套,但是真的帶雪兒去領事館,那無疑是告訴冷氏堂口的人,雪兒在紐西蘭一樣。
歐陽絕不會冒這個險。
所幸,雪兒並沒有懷疑什麼……
——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的……
歐陽絕和雪兒“窩居”在別墅裡,無憂無慮地過著甜蜜而又幸福的生活……
最近的冷氏堂口很安靜,黑手黨的事務季子軒也分擔了大半,歐陽集團裡的員工依舊很拼命的工作著,就算在歐陽絕沒有坐鎮總部的情況下,依舊拿下了好幾個大案子。
雪兒除了比以前能吃能睡了,肉也長了一些外,依舊是天真無邪、沒心沒肺地、上竄下跳地玩耍著……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中……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上次帶雪兒出去拍照才發現,雪兒的方向感和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好,為了防止雪兒自己偷跑出去,歐陽絕一個月都沒出過門……
今天,是原定取戒指的日期……
下午,歐陽絕陪雪兒喝過下午茶後,歐陽絕囑咐了雪兒自己在家乖乖的看電視,玩電腦,一會帶好吃的回來給她,才出了門。
雪兒在家看了會電視,就回到房間玩電腦去了……
每天在聊天室裡苦等雪兒的冷碩,如果知道雪兒第二天一早起**就已經把他忘了,不知道會不會撞牆呢?
終於在冷碩祈禱了一個月後,雪兒又進到聊天室……
冷碩看到系統的提示,以為自己眼花了,愣了幾秒後,激動的問:“babby?”終於又見到她了,否則自己還會以為那天只是自己做的夢。
雪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不厭其煩的更正道:“我叫雪兒。”
冷碩:“好吧,雪兒,知道地址了嗎?”冷碩妥協,反正等你回來,你還是babby。
雪兒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問過爹地,自己在哪啊,只好誠實地回道:“啊,糟糕,我忘記問了。”
冷碩:“沒關係,你那裡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嗎?”如果babby知道標誌性建築,會讓自己查詢的範圍縮小。自己都找了一個月了,幾乎找遍了紐西蘭,就是沒有一點babby的線索。
雪兒雖然出去過,也知道附近有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讓冷碩來找自己,也許是對於未知的未來的恐懼,也許是對歐陽絕的不捨,雪兒選擇了說謊:“不知道,我沒出過屋子。不知道外面什麼樣。”
冷碩不疑有他,安慰並保證道:“雪兒,別怕,這幾天我就能把你帶回來了。”
雪兒堅定地回道:“我不想回去,我喜歡和爹地生活,以後你不要找我了,也不用來救我。”自己真心的想和爹地一直這樣生活下去,不想被任何人打擾,這也是今天來找冷碩的原因。
冷碩忍住想吐血的衝動,腦筋迅速轉動,順著雪兒的話,說:“你喜歡和歐陽絕在一起?他對你好嗎?有沒有欺負你?”
雪兒想起歐陽絕對自己的好,嘴角不自覺地上翹,自傲地答道:“爹地當然對我很好了,怎麼會欺負我?你以後不用擔心我了,我真的很好。”
冷碩:“那好吧,我告訴你一個歐陽絕的小祕密。”冷碩開始下套。
雪兒:“什麼祕密?”雪兒上套。
冷碩見雪兒這麼痛快地往自己的套裡鑽,當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啦,快速地回道:“他明天會出門,有禮物要送你。”
歐陽絕,你以為你用季子軒的名義訂了一枚價值五千萬的鑽戒,自己就查不出來嗎?季子軒因為上次搬家的事,現在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有了,還有時間泡妞嗎?你太小看我的智商了吧?哦,不對,現在我在你心裡是一個不存在的人,那你也太小看冷氏堂口的人了……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把全部的希望放在那個沒心沒肺的雪兒身上,要麼今天自己非抓狂吐血不可……
冷碩的話成功的勾起了雪兒的好奇心,雪兒急忙問道:“什麼禮物?”
冷碩:“如果你想知道,明天就想辦法跟歐陽絕一起出門,這樣你就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歐陽絕送你的是什麼禮物了。”冷碩繼續**著雪兒。
雪兒原本閃閃發亮的雙眼,立刻黯淡了下來,撅著粉嫩的小嘴,抱怨道:“可是他從來不讓我出門。”雪兒無奈了,不是她不想出門,是爹地不讓自己出門。
冷碩感覺到雪兒的無奈,卻依舊下著猛藥:“那你就得不到禮物了,說不定他會送給別人了。哎~真可惜啊!”
雪兒:“是什麼樣的禮物?”雪兒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禮物。爹地還沒有送過禮物給自己呢。
冷碩:“是一個可以讓你們永遠在一起的禮物。但是如果明天你不能跟歐陽絕一起出來的話,我可不保證歐陽絕不會把它送給別人哦。”冷碩好像**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後媽一樣,扔出一個最吸引雪兒的毒蘋果出來。
雪兒:“雪兒想和爹地永遠在一起,雪兒會想辦法和爹地一起出門的。你不要讓爹地把禮物送給別人,好嗎?”雪兒很緊張,很在意這份禮物,現在的雪兒不知道這叫愛,只是單純的想和歐陽絕在一起而已。
冷碩:“只要你跟他一起出門,我保證,禮物是屬於你的。”但是能不能送到你手裡就不一定了……
冷碩揚起了一個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可惜,電腦另一端的雪兒卻看不到,那麼也不會發生明天的事情了……
雪兒得到了冷碩的保證,高興地回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我去想辦法了。拜拜。”
雪兒下線後,躺在**上努力的想著辦法,從**的這邊滾到那邊,再從那邊滾回這邊,翻來覆去的折騰,依舊想不出什麼辦法是能讓爹地一定會帶自己出門的,對於只有八歲智商的雪兒來說,這個是她遇到過最難的問題了……
冷碩那邊也下了線,不同於煩惱的雪兒,冷碩可是心情順暢地關掉了電腦,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待那邊接通,冷碩磁性的嗓音傳到了電話的另一頭:“按a計劃行動。”
歐陽絕,你以為你綁架了babby,讓她只認得你,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
地盤、生意、名聲、地位,你搶什麼我都懶得和你爭。但是你太過分了,連冷家的女人你都敢搶,不給你點教訓,又怎麼對得起我這兩個月以來的煎熬呢?獨煎熬不如眾煎熬,我會讓你銘記這次的教訓!
——
再說出門取鑽戒的歐陽絕……
歐陽絕心情愉悅地開著車,還在幻想著一會再去花店訂999朵玫瑰花送給雪兒,不知道她看到那麼多的花和鑽戒,會不會高興呢?
歐陽絕嗤笑了一聲,好像不會,估計那個小饞貓只有在看到好吃的時候,才會高興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將車停好,歐陽絕走進首飾店……
胖嘟嘟的經理見到歐陽絕,立刻堆滿了笑臉,迎了上來:“季先生,歡迎光臨……”
歐陽絕直奔主題:“我來取戒指。”
經理弓著身子,連忙道歉:“對不起季先生,工場那邊昨天晚上才將戒指趕出來,可是早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飛機出故障了,現在還在修理,沒來得及送來……”
歐陽絕冷冷地看著經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經理卻感覺背脊一陣陣地冒著涼風,表示壓力山大啊……
經理擦了擦快要滴落的冷汗,繼續將他那肉嘟嘟的臉蛋擠出燦爛的笑臉:“季先生,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能修好了,您要是不急的話,在這等一會?”
等一會?我能等,雪兒可等不了,我跑這麼老遠來,一來一回就要兩個多小時,再不回去,天黑了,雪兒害怕了怎麼辦?
經理見歐陽絕依舊沒有說話,又擦了擦冷汗,提議道:“我也知道季先生的時間很寶貴,要麼您看這樣可以嗎?等戒指到了,我派人給您送到家,可以嗎?”
送到家?那雪兒還能有驚喜嗎?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把戒指藏在蛋糕裡,等雪兒自己發現呢……
見經理如臨大敵一樣的緊張,歐陽絕知道,就算再怎麼為難經理,他現在也變不出一個戒指來給自己。
“不用了,我明天再來取一次吧,希望你們不要再出狀況。”歐陽絕冷冷地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經理沒想到如此嚴厲的男人,會這樣的好說話,高興之餘,連忙快走幾步,幫歐陽絕將大門開啟,還不忘保證道:“一定不會了,謝謝您的諒解,今天真的很抱歉……”
歐陽絕沒有再理會經理,直接上了車,向家裡開去……
歐陽絕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陪雪兒吃了飯,就回房間做運動去了……
可憐的雪兒,一直也沒有想出來讓爹地帶自己出門的辦法,再加上爹地回來以後,自己更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辦法了……
本來打算好,等做完運動,繼續想的,但是歐陽絕根本就沒有給她留下任何體力,做完幾次運動,雪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連身體都是歐陽絕給她擦的……
——
第二天一早,歐陽絕剛起**,雪兒就醒了。
混沌的大腦在睜開眼睛的同時,瞬間清醒了……
糟糕,辦法還沒想出來,昨天晚上怎麼就睡著了呢?雪兒一邊坐起身子,一邊絞盡腦汁地繼續想著辦法……
歐陽絕見平時怎麼叫都叫不醒的雪兒主動起**了,很是吃驚的看著雪兒:“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雪兒臉紅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聲地說道:“餓了……”
歐陽絕點了點雪兒小氣可愛的鼻子,**溺地說了句:“小饞貓。”在雪兒的額頭印上一吻後,才下**去給雪兒準備早餐。
雪兒怕歐陽絕出門,也著急地跟著下**……
可是雪兒的腳剛沾到地,就頭暈眼花,頭重腳輕的一頭紮了下去……
歐陽絕眼明手快的接住了雪兒向前傾倒的身體,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擔心的問被自己摟在懷裡的雪兒:“怎麼了?”
雪兒臉色微白,好像還沒有從摔倒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歐陽絕看。
歐陽絕見雪兒嚇傻了,微笑的問:“我的雪兒這是餓暈了?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好不好?”歐陽絕只是以為雪兒是昨天晚上“累”到了,腳發軟,才會跌倒,也沒在意。
雪兒聽到有飯吃,立刻回了神,笑著點頭,說:“爹地,雪兒想喝粥。”
歐陽絕**溺地看著一臉饞相的雪兒,摸了摸她的頭,應道:“好,給你做魚粥好不好?”
雪兒高興地點頭道:“好,好,雪兒最喜歡喝魚粥了。”
歐陽絕小心地放開雪兒,見雪兒已經可以站穩,才將雪兒推進衛生間,讓她洗漱,自己則走向廚房,給雪兒做魚粥當早餐……
歐陽絕做好了粥,把在客廳看動畫片的雪兒抱到飯廳,放在飯桌前坐好,端來粥,放到雪兒眼前。
雪兒向平常一樣,深吸一口氣,聞歐陽絕煮的粥的味道。
可是今天的雪兒並沒有在聞到魚粥的香味時,給歐陽絕一個大大的獎勵吻,而是在聞到魚的腥味時,“哇”的一口,吐了……
雪兒從有記憶這兩個月以來,沒有吐過,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吐哪,直接吐了一地……
歐陽絕嚇壞了,一個箭步衝到雪兒身邊,幫忙拍著她的背。
雪兒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剛剛還差點摔倒了,會不會是最近“運動”的太多,累壞她了?
雪兒本來吐了一點,好受些了,可是看到自己吐的穢物,聞到酸臭的味道,雪兒一吐就停不下來了,直到把黃膽汁都吐出來了,而且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歐陽絕看著雪兒難受的樣子,著急的不得了,這麼個吐法,一會就該吐血了吧?
歐陽絕急忙抱起雪兒,衝了出去。
將雪兒輕輕放到車上,跑到駕駛座,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飛奔而去。
車子被歐陽絕開到極速,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離別墅最近的醫院。
剛開啟雪兒的車門,雪兒又開始狂吐不止……
只是這次雪兒不是因為魚粥才吐的,而是因為暈車才吐的,而且直接吐了歐陽絕一身。
歐陽絕脫掉衣服,扔到地上,抱起雪兒就跑進醫院。
歐陽絕也顧不得什麼排隊,掛號的,直接抱著雪兒跑進了消化科。
歐陽絕用流利的英語對醫生說:“醫生,我夫人從早上就開始吐,你快給她看看,她怎麼了?”
年紀稍長的醫生給雪兒做了些簡單的檢查,笑著說:“帶你的夫人去婦科看看吧,她的病不是我這裡負責的。”
歐陽絕沒聽明白,但是也乖乖的抱著雪兒跑去了婦科。
婦科門口有幾對排隊候診的年輕夫婦坐在走廊裡的椅子上,見到一個**上半身,抱著一個東方女孩的東方男子跑了過來,直奔醫生的房間。
護士小姐攔下歐陽絕,客氣的用英語說:“先生,不好意思,請排隊。”雖然這個男人很帥,身材很棒,但是,因為他抱了一個女人,所以還是要排隊的!如果他是一個人來的話,自己會給他走個後門的。
但是親愛的護士小姐,你在的是婦產科,一個大男人自己到婦產科來檢查?有可能嗎?
歐陽絕急忙用英語解釋道:“對不起,我夫人非常的不舒服,非常的危險,很急,麻煩大家讓我們先看,好嗎?”
排隊的幾對年輕的夫婦見歐陽絕急的臉色煞白,都非常友好的同意了。
歐陽絕抱著雪兒跑進醫生的房間,對著女醫生急忙說:“醫生,我夫人早上吐的很嚴重,你快看看她怎麼了?”
女醫生給雪兒做了幾個簡單的檢查,很和善地宣佈道:“先生,你的夫人懷孕了,兩個月了。以後多注意點……。”五十歲左右的女醫生說了十多分鐘的注意事項,可是歐陽絕什麼都沒聽到,只看到女醫生的嘴張張合合,他還沉浸在雪兒懷孕的震驚裡。
雪兒懷孕了?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共同的孩子?
雖然自己是打算讓雪兒懷孕的,但是當這個計劃成功的時候,自己的喜悅是無法形容的……
自己就要當爸爸了,哈哈,而且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為自己孕育的孩子,這種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的滿足感,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會象自己多一點,還是會象雪兒多一點?
孩子叫什麼好?
雪兒會不會喜歡孩子?
“爹地?”雪兒見歐陽絕一直是一個姿勢,一個表情,呆愣的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老婦女,看了十多分鐘,雪兒擔心的叫了一聲。難道爹地喜歡上這個老女人了?
“爹地?”雪兒見歐陽絕一直是一個姿勢,一個表情,呆愣的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老婦女,看了十多分鐘,雪兒擔心的叫了一聲。難道爹地喜歡上這個老女人了?
“嗯?”歐陽絕回神,又開始呆愣的看著雪兒。
女醫生石化了,這個男人保養的可真好啊,女兒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年輕?不過剛剛他不是說,她是他的夫人?亂…倫?
“爹地,你怎麼了?”雪兒擔心的問。
歐陽絕一把抱住雪兒,狠狠的,用力的,好像要把雪兒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雪兒,你懷孕了。”歐陽絕激動,非常的激動!
雪兒平靜的問:“我知道啊,剛剛醫生說過了。可是什麼叫懷孕?雪兒病的很嚴重嗎?爹地,你抱的雪兒好痛。”
歐陽絕放鬆了些力道,握著雪兒的手,放到雪兒的肚子上,溫柔的說:“這裡,你的肚子裡有寶寶了,是我們的寶寶,等寶寶生下來以後,就有人陪你玩了,好不好?”
雪兒高興的說:“好哦~好哦~有人陪雪兒玩咯!不過,爹地,有了寶寶你會不會不疼雪兒了?”
歐陽絕點了點雪兒的鼻子,**溺的說:“你永遠是我最疼的寶貝,無論以後有多少個小寶寶,我最疼的都是你!”
雪兒圓滿了……
對她來說,爹地就是天,是地,是一切,只要有爹地,雪兒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就好像現在的歐陽絕,就算有人拿全世界來跟他換雪兒,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歐陽絕抱雪兒回到車裡,抑制不住要當爸爸的興奮之情,拿起電話,撥到了季子軒那裡,季子軒剛接起電話,歐陽絕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悅,道:“我要當爹地了。”
電話另一頭的季子軒還在賓館裡睡覺,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但是因為這個鈴聲是歐陽絕專屬的,自己不能不接……
終於在**頭櫃上摸索到了電話,接聽了電話,就聽到歐陽絕那興奮的聲音……
歐陽絕,你在玩我嗎?昨天下午突然急招自己來紐西蘭,就是為了今天早上的這通電話嗎?
季子軒在電話另一頭翻了個白眼,調侃地說道:“我早就知道了好吧?雪兒都叫了你兩個多月爹地了,你今天才反應過來?”
歐陽絕興奮的也不在乎季子軒調侃的語氣了,繼續高興的說:“雪兒懷孕了,我要當爹地了!”
“什麼?雪兒懷孕了?那太好了,你們在哪?我們去慶祝一下吧!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季子軒也興奮了,歐陽絕,你終於得到幸福了!
“我一會去首飾店,你到那來找我吧。”歐陽絕現在特別想喝酒慶祝,正好與季子軒的想法不謀而合。
“收到!一會見!”
掛了電話,季子軒立刻從**上跳了起來,衝進衛生間裡洗漱,可是洗到一半的時候,季子軒的頭腦清醒了……
雪兒懷孕了,那她體內的毒怎麼辦?懷孕的情況下,可以給她解毒嗎?那孩子怎麼辦?如果告訴歐陽絕,這個孩子可能保不住,歐陽絕受得了嗎?
這還是好的情況,如果解藥配不出來呢?歐陽絕能接受雪兒的死訊嗎?而且很可能是一屍兩命啊……
現在的歐陽絕還處於興奮的狀態中,如果自己現在說出來雪兒的情況,不等於直接給歐陽絕一刀嗎?
那歐陽絕一定會感覺到什麼叫晴天霹靂吧?
哎,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好人怎麼就這麼難當呢?
——
歐陽絕開車帶雪兒回家……
她沒戴面具,歐陽絕不想被別人看到雪兒真實的相貌,而且自己現在沒有穿衣服,自己穿出來的衣服已經被雪兒吐廢了。
到了家,換好衣服,歐陽絕糾結了,是帶雪兒出去?還是讓她呆在家裡?帶她出去,自己會擔心,她會不會累到?會不會有危險?
放她在家裡,自己更擔心,她自己在家的時候,不是玩火就是玩水,要麼就玩武器,沒一個安全的。
雪兒見歐陽絕換好衣服,一副要出門的打算,立刻屁顛屁顛地跑到歐陽絕身邊,掛在他身上,撒嬌道:“爹地,你要出門嗎?”
本來還在猶豫的歐陽絕,見雪兒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就更不放心了,估計現在只有將她放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才能安心一點吧……
“嗯,我要出去一下,雪兒跟我一起去好嗎?”歐陽絕**溺地看著對自己撒嬌的雪兒。
雪兒還在想用什麼樣的藉口,爹地才能帶自己出門呢,沒想到爹地居然主動提出要帶自己,自己當然不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啦,馬上點頭如搗蒜地答道:“嗯嗯,雪兒要去,雪兒要去……”
歐陽絕將雪兒的人皮面具幫她戴上後,將她抱到了車上,現在的雪兒是重點保護物件,原來的雪兒,歐陽絕就不捨得她多走一步路,現在更是能用抱的,決不讓她自己走了……
一切準備就緒,歐陽絕開車帶著雪兒來到市區,打算帶她一起去取戒指。
這次歐陽絕沒有將車速開的很快,相反的,車速那叫一個緩慢,真是浪費了如此高效能的跑車啊~
如果被季子軒看到歐陽絕還有開慢車的時候,一定會大呼“歐陽絕,你丫鬼上身了吧?”
終於龜速的“爬”到市區,歐陽絕將車子停在了一家豪華的首飾店門口。
歐陽絕停好車,溫柔的對雪兒說:“雪兒,在車裡等我,我馬上出來。”
歐陽絕想給雪兒一個驚喜,不想讓雪兒知道自己要送她戒指,向她求婚。
而且雪兒現在懷孕了,歐陽絕可寶貝的不得了,連走幾步路都怕累到雪兒。
但是自己又不放心雪兒,先給季子軒打了一個電話:“子軒,到哪了?”
季子軒坐在出租車裡,看了一眼路牌,答道:“還有兩條街,馬上就到了。”
歐陽絕一聽季子軒馬上就到了,安心地回道:“我先進去取東西,你到了以後找我的車,雪兒在車裡,你陪她。”其實歐陽絕可以等季子軒幾分鐘的,但是知道雪兒懷孕後,自己真的很著急向雪兒求婚,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一輩子在一起,永不分離……
季子軒也聽出歐陽絕的急切,笑著打趣道:“知道啦,放心吧。”
掛了電話,歐陽絕轉身對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雪兒,溫柔地道:“雪兒乖,在車裡吹冷氣,我馬上就回來,哥哥也馬上就來了。一會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麼?”
雪兒乖巧地點頭道:“嗯,好,雪兒在這裡等爹地,爹地要快點哦。”
歐陽絕伸手摸了摸雪兒柔順的長髮後,特意把手機留在了車裡,怕季子軒找不到雪兒,才開了車門,走進了首飾店……
而另一頭的季子軒,掛了電話後,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歐陽絕,你小子也有著急的時候啊……
當季子軒看到窗外的景象時,笑容僵在了臉上……
冷碩?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停車!”季子軒急忙叫停,不能讓冷碩來破壞歐陽絕與雪兒……
當季子軒下了車,冷碩已經站到了馬路的對面……
路邊的指示燈已經換成了紅色……
季子軒就這樣與冷碩站在斑馬線的兩端對視……
一輛大貨車擋住了彼此的視線……
當大貨車開過的時候,對面已經沒有了冷碩的蹤影……
季子軒也顧不得還是紅燈,衝出了馬路,在一陣陣急剎車和叫罵聲中,冷碩衝到了馬路對面,在人潮湧動的人流中,尋找著冷碩的身影……
——
不到一分鐘,雪兒看到歐陽絕從遠處走了過來,雪兒開心地等著歐陽絕上車,帶自己去吃好吃的。
可是歐陽絕好像沒有看到雪兒一樣,路過雪兒坐著的車,徑直的走了過去。
“爹地?”雪兒連忙叫他,可是他只是回頭看了雪兒一眼,繼續向前走。
雪兒心裡在想,爹地怎麼又換上被自己吐髒了的那件衣服?
可是不等雪兒多想,就見歐陽絕已經走出好遠了,雪兒怕歐陽絕扔下自己不管,急忙下車追了過去……
雪兒一邊追,一邊喊:“爹地,等等雪兒!”
終於,歐陽絕在下一條街的一家首飾店門口停了下來。雪兒也追了上來。“爹地,你……”還沒等雪兒說完。
“砰……”一聲槍響,打斷了雪兒要說的話……
人們紛紛找安全的地方躲避,還伴隨著尖叫聲。
雪兒害怕的躲進歐陽絕的懷裡,歐陽絕安撫雪兒說:“別怕,只是打劫,不會傷害到我們的。我馬上就可以帶你回家了……”
雪兒疑惑的抬頭,問:“爹地,你的聲音?……”還沒問完,眼睛看到劫匪正用槍指著歐陽絕……
雪兒想也沒想的用自己的身體護在了歐陽絕的身前,打算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歐陽絕,不讓他受傷……
“砰……”
又一聲槍響。
“噗……”
子彈穿進身體的聲音……
雪兒睜大了眼睛,轉身,看向手裡的槍還在冒煙的歐陽絕……
雪兒覺得一股股暖暖的**從自己的後心口處流了出來,順著身體滑向地面,滴在地上,迅速匯聚成一灘……
雪兒睜大了眼睛,轉身,看向手裡的槍還在冒煙的歐陽絕……
雪兒覺得一股股暖暖的**從自己的後心口處流了出來,順著身體滑向地面,滴在地上,迅速匯聚成灘……
雪兒感覺身體裡的力氣也隨著**流出體外,全身變得毫無力氣……
雪兒直直的向後倒去……
雪兒只能看到翻轉中的景象,卻看不到歐陽絕……
終於,在落地前的瞬間,雪兒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
雪兒不解的看著接住自己的歐陽絕,想要問為什麼,一張口,血已經從嘴角流了下來。喉嚨裡除了血一直上湧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歐陽絕把雪兒平放在地上,溫柔地笑著摸了摸雪兒的臉,才站起身,轉身,離開了人群……
雪兒的身體在不斷的抽搐,嘴裡也不斷的有鮮血溢位……
雪兒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頭扭到歐陽絕離開的方向,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歐陽絕離開自己的視線。
爹地,為什麼?
爹地,雪兒做錯了什麼?
爹地,為什麼是你向雪兒開槍?
爹地,難道,這就是你要送雪兒的禮物?
爹地,雪兒再也不搗亂了,不要討厭雪兒……
爹地,雪兒以後聽話,不要扔下雪兒……
爹地,雪兒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
爹地,雪兒後背好痛,好像有火在燒一樣……
爹地,雪兒的心裡更痛,雪兒都可以聽到它碎成一片片的聲音……
爹地,雪兒找不到回家的路,帶雪兒走好嗎……
爹地,雪兒好冷,不要離開雪兒……
爹地,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雪兒的視線,雪兒看不清楚你的背影了……
爹地……
又吐了一口鮮血的雪兒,停止了呼吸,卻依然睜著大大的眼睛,期望可以再看到走的毫不留戀的歐陽絕……
——
歐陽絕剛走進首飾店,胖嘟嘟的經理就立刻堆滿了笑容迎了上來:“季先生,您好您好,歡迎光臨。”
歐陽絕今天的心情非常好,看什麼都順眼,也沒有難為經理,在經理的帶領下,來到了vip的會客廳裡的沙發坐下,馬上就有美女送來了咖啡。
經理恭敬地站在一旁,開口道:“季先生,戒指您是現在取走嗎?”
歐陽絕點了點頭,經理立刻從保險櫃裡取出了一個精美的首飾盒,拿到歐陽絕的面前。
歐陽絕拿起首飾盒,開啟看了一眼,很滿意地合上首飾盒,裝在褲子的口袋裡,起身就走。
經理則跟在歐陽絕身後,恭敬地送歐陽絕出了大門。
歐陽絕開心地走向停在門口的汽車,車裡沒有發現雪兒的身影……
歐陽絕嗤笑了一聲,這個小搗蛋,是不是躺在車後座等著嚇自己呢?
歐陽絕走到車門口了,才發現,雪兒根本就不在車裡……
別急,別急,可能是跟季子軒在一起,故意嚇自己……
歐陽絕開啟車門,拿了依舊放在車上的電話,查了一下來電顯示,發現並沒有新記錄……
歐陽絕打電話給季子軒,季子軒剛一聽電話,歐陽絕就開口問道:“雪兒呢?”
季子軒聽歐陽絕那明顯顫抖的聲音,大腦“嗡”的一聲,不會是雪兒出事了吧……
季子軒只能硬著頭皮答道:“我還沒到。”
歐陽絕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電話也掉到了地上……
歐陽絕好像瘋了一般,一邊大喊:“雪兒!雪兒!”一邊瘋狂的跑到人群中找尋雪兒的身影。
自己才進去不到五分鐘,雪兒不會走太遠,不會出事的!歐陽絕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
“砰……”一聲槍響。
歐陽絕愣了三秒鐘,為什麼會有槍響?
歐陽絕不敢把雪兒和槍響聯想在一起,但是腳卻不由自主的向槍響的方向移去。
“砰……”又一聲槍響。
歐陽絕加快了腳步,但是逃難般的人們瘋狂的跑著,想要遠離槍響,避免被誤傷,與歐陽絕向槍響的方向跑的身體不斷的衝撞著。
歐陽絕好不容易跑到了槍響的地方,卻看到……
空曠的街道上,一個女孩躺在血泊中……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穿著和雪兒一樣的衣服?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有著和雪兒一樣的黑色長髮?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長著和雪兒一樣的臉?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明明是睜著眼的,卻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中?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臉上,身上,周圍,到處都是血?
為什麼?為什麼血那麼紅?那麼刺眼?
為什麼?為什麼影像越來越模糊?自己的眼睛裡多了什麼?
歐陽絕轉過身,拒絕看著那血泊中的女孩……
不對,那個人不會是雪兒,她們只是長的很像,那不是雪兒……
我的雪兒現在一定怕極了,她會躲在某個角落等著我去帶她回家……
歐陽絕剛要提步去別的地方尋找雪兒,就看到向自己跑來的季子軒。
季子軒剛到歐陽絕的身邊,就發現他很不對勁,好像失了魂一樣……
還不等開口詢問他怎麼了,就見歐陽絕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歐陽絕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又一步的走向女孩。
季子軒很擔心歐陽絕,跟在他的身後,剛要伸手拍上歐陽絕的肩膀,就看到路邊有一個女孩毫無生氣的躺在血泊裡……
季子軒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停在了空中……
那是?雪兒?
遊走在死亡邊緣數次的季子軒和歐陽絕又怎麼會不知道,地上那麼多的血代表了什麼?人的身體裡一共有多少血可以流?而地上,幾乎是全部了……
季子軒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怎麼會?”季子軒搖了搖頭,看向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歐陽絕。他還沒有從雪兒懷孕的喜悅中走出來,直接就要接受一屍兩命的現實,歐陽絕能受的了嗎?
歐陽絕雙眼赤紅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怎麼也不能把這個毫無生氣的女孩和活蹦亂跳的雪兒聯絡到一起。誰能告訴他,這裡躺著的不是他的雪兒,而是和雪兒長的一樣的女人?
只有幾十米的路,歐陽絕卻覺得這條路好像走不完似的,那麼遙遠……
終於走到女孩的身邊,歐陽絕“噗通”一聲,跪在了雪兒的身邊,手,顫抖的伸向雪兒……
歐陽絕沒有勇氣去探雪兒的鼻息,一把抱住了雪兒還有餘溫的屍體。雪兒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
歐陽絕伸手擦掉雪兒嘴角已經有些乾涸的血跡,“雪兒,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自己留在車上的。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你回答一下我好嗎?就一句!一句就好……”
回答歐陽絕的,只有冰冷的風聲……
歐陽絕從兜裡掏出首飾盒,將裡面的戒指拿了出來,套在雪兒還有溫度的無名指上,繼續說:“雪兒,你看,這是我專門為你訂做的結婚戒指,你看看,喜歡嗎?你起來,我們現在就去結婚,永遠都不分開,好嗎?”
歐陽絕把雪兒溫熱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雪兒,你感覺到了嗎?這裡有寶寶了,是你和我的寶寶,我們還不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們還沒有給他起名字,我們還沒有看他長大,我們……”歐陽絕的聲音已經顫抖的好似要破碎了一樣……
歐陽絕眼睛乾澀痠痛,卻流不出眼淚,只能赤紅著雙眼看著同樣睜著雙眼的雪兒:“雪兒,你們都走了,只留我自己,我該怎麼辦?你們不會那麼狠心的,對不對?”
遠處,傳來警車的警鳴。歐陽絕充耳不聞,任季子軒怎麼拉扯,歐陽絕都一動不動的抱著雪兒。
“雪兒,剛剛的槍聲嚇到你了吧?對不起,在你害怕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你如果怪我的話,就起來,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麼?”
“雪兒,你最怕冷了,我這樣抱著你,是不是會好一點?不會那麼冷?”
“雪兒,我們回家,我們以後在別墅裡,不出來了。外面的壞人多,我們只安靜的住在別墅裡,你說好不好?”
“雪兒,你不是最喜歡玩玩具槍嗎?等你醒了,我再也不阻止你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好不好?”
“雪兒,早上你就沒吃飯,我們回家,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牛排,你不起來,我可都吃了啊。”
“雪兒,你不是一直吵著讓我陪你看《喜洋洋和灰太郎》嗎?你快起來,我陪你一起看,好不好?”
季子軒紅著眼眶,淚水,滴落在地上……
季子軒摟著歐陽絕的肩膀,對歐陽絕說:“絕,你別這樣!我們先帶雪兒回家吧。警察到了。”季子軒的另一隻手,放在雪兒睜著的眼睛上,向下滑動,幫雪兒合上眼睛。
歐陽絕沒有反應,好像沒有聽到季子軒說的話一樣,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抱著雪兒。
“雪兒,你累了吧?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你現在休息一下,睡夠了,就起來,好嗎?”
“你這個小懶豬,不可以總是偷懶知道嗎?你快醒醒,好不好?我求你!你醒醒!你醒醒……”
“嗤!”“嗤!”“嗤!”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車上下來幾十名持槍的警察,包圍住季子軒和抱著雪兒的歐陽絕……
槍口,對準的正是抱著雪兒屍體的歐陽絕……
季子軒知道現在的歐陽絕根本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只能他當發言人了……
於是季子軒舉高雙手,大喊:“我們是她的家屬。”
警察們看了一眼類似隊長的人,見他點頭,全部將槍放了下來。
隊長開口:“怎麼回事?”
季子軒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可憐的歐陽絕,不知道他受了這次的打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去取求婚戒指,出來後,他的未婚妻就已經躺在這裡了。”季子軒只好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隊長看了看明顯處於悲痛狀態的歐陽絕一眼,又看向季子軒道:“你們的遭遇我們表示遺憾,但是這裡是市中心,你們的行為已經造成了交通堵塞,有什麼事跟我們回警局說,這位小姐的屍體,我們也要帶回去。”
季子軒擔心的看了一眼好似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的歐陽絕,開口商量道:“我知道你們也是工作,但是我朋友現在悲傷過度,能不能請你們體諒一下,不要打擾他?”
隊長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就連過路的汽車,都要停下來看一看情況,而且沒有要開走的意思……
隊長為難地說:“真的很抱歉,不是我不體諒你們,有什麼事,我們還是到了警局再說吧。”
季子軒只好跟歐陽絕商量,可是無論季子軒和警察說什麼,歐陽絕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抱著雪兒跪坐在地上,對著已經死去的雪兒不停的說話。
隊長見圍觀的人太多,已經堵塞了交通,很多汽車都在幾百米外狂按著喇叭。
隊長只好下命令,讓某個警察到歐陽絕手裡搶雪兒的屍體。
接到命令的警察走近歐陽絕,可是他的手剛碰到雪兒,就被歐陽絕抓住,一個用力,擰斷了……
“啊!”斷了胳膊的警察慘叫一聲,聽的周圍人心裡都直髮抖……
警察們迅速掏槍對準歐陽絕,可是歐陽絕依舊好像看不到他們一樣,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抱著雪兒……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所有的警察都不敢上前了,就連季子軒都不敢去碰雪兒了,歐陽絕現在已經失去理智了,現在去搶雪兒的屍體,自己也會變屍體的。
圍觀的人都被歐陽絕的痴情打動了,還有些女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警察雖然也很同情歐陽絕的遭遇,但是也不能一直讓他抱著屍體坐在鬧市區啊。好話說盡,歐陽絕也不動分毫。
季子軒擔心的看著已經處在危險中而不自知的歐陽絕,他剛剛已經算是襲警了,如果不是警察的隊長比較理智,歐陽絕現在已經是個馬蜂窩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歐陽絕,你現在需要安靜,需要冷靜……
在季子軒的要求下,警察用麻醉槍對著歐陽絕開了一槍。
看著歐陽絕中了麻醉槍都不自知,季子軒的擔心也上升到了至高點……
直到藥效發揮,歐陽絕緩緩地倒在了地上,也依舊沒有放開抱著雪兒的手……
季子軒和警察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兩人分開……
將兩人分別送上救護車,季子軒跟著歐陽絕上了一輛救護車後,警察隊長走到一輛警車旁,恭敬地對裡面的一箇中**官說了些什麼……
車內的中**官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車子就開走了……
警車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超過了前面的救護車,而心情負責的季子軒,正好看到了車內的中**官……
剛剛的警察裡明明沒有中國人,為什麼現在卻出現了一箇中國人?
心細的季子軒雖然起了疑心,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一會歐陽絕醒了以後會變成什麼樣?這才是季子軒最擔心的問題……
——
歐陽絕坐在沙發上,看著在花園裡玩耍的雪兒,好似一隻美麗的蝴蝶,在花叢裡飛來飛去……
歐陽絕的笑容,就一直掛在嘴角……
可是隻是一個眨眼間的功夫,滿園的鮮花就變成了滿地的鮮血,而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雪兒,已經躺在了那裡……
“雪兒!雪兒!雪兒……”
歐陽絕發了瘋似的衝到門口,卻怎麼也打不開阻隔著他們的那道門……
歐陽絕猛然睜開雙眼,入眼,白茫茫的一片。刺鼻的味道提醒歐陽絕所在的地方——醫院。
我為什麼在這?雪兒呢?
記憶回籠,剛剛那不是夢,雪兒真的躺在了血泊中……
“雪兒?雪兒?!”歐陽絕用沙啞的聲音喊著,掙扎著坐起身,打算下**去找雪兒。
既然我在醫院,那雪兒應該也在醫院,醫生們是不是將她救活了?
歐陽絕的腳還沒等落地,身體就被帶回到**上……
自己的手被手銬扣在病**的欄杆上……
歐陽絕一邊掙脫著手銬,一邊嘶啞的吼著:“雪兒!雪兒!雪兒在哪?”
門外的警察聽到了裡面的聲響,打開了門。
歐陽絕見走進來兩名穿制服的警察,急忙用英語說道:“雪兒,我的雪兒呢?”
其中一名警察禮貌的用英語說:“歐陽絕先生,我們是國際刑警,現在懷疑你與意籍華人伊一小姐的死有關,希望你配合我們調查。”
“什麼?”剛從外面走進來的季子軒,在門口就聽到讓人難以接受的話……
歐陽絕會殺雪兒?怎麼可能?他可能殺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唯獨雪兒是他不捨得碰一根汗毛的啊。
國際刑警依舊禮貌的說:“我們調出伊一小姐出事前後的影片,發現向伊一小姐開槍,導致伊一小姐心臟中槍死亡的人是歐陽絕先生。”
歐陽絕好像沒聽到國際刑警說話一樣,見到季子軒,急忙問季子軒:“雪兒呢?”
季子軒不敢看歐陽絕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低下了頭,小聲的說:“法醫剛才解剖過雪兒的屍體,證實雪兒是心臟中槍而亡,已經送到太平間了。”
歐陽絕發了瘋一樣的對季子軒吼道:“雪兒沒死!你為什麼讓人解剖她?為什麼?雪兒能救活的!啊…!”伴隨著歐陽絕叫喊的,還有手銬撞擊病**欄杆的聲音……
季子軒聽到歐陽絕發瘋了一樣的吼出來,放心多了,只要發洩出來,就沒事了。
從見到雪兒屍體開始,歐陽絕表現的都太過平靜了,好像他根本就不相信雪兒會離開他一樣。甚至,他的眼睛都憋紅了,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國際刑警對歐陽絕說:“歐陽絕先生,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歐陽絕眼神空洞,好似沒有聽到警察的聲音,依舊直盯盯地看著季子軒道:“我要見雪兒,帶我去見雪兒。”
季子軒知道今天不讓歐陽絕見雪兒,他是不會死心的,於是季子軒向國際刑警說出請求,希望能讓歐陽絕見雪兒一面。
國際刑警在看監控錄影的時候,也看到了歐陽絕對那個死去的女孩是如何的用情至深,可是監控裡也清楚地拍到,向女孩開槍的人,正是抱著女孩不放手的男人,這讓他們也很是疑惑……
但是,本著沒有被定罪的人,都是無辜的原則。他們還是同意了季子軒的請求。
國際刑警把扣在病**上的另一隻手銬解下,扣在自己的手上,帶他來到太平間……
另一個國際刑警從冷櫃裡抽出躺著雪兒屍體的那一格。拉開裝屍袋上的拉鎖,露出雪兒的臉。
歐陽絕沒戴手銬的手撫摸上雪兒冰冷的臉,在碰到雪兒臉的瞬間,一滴淚,滑落歐陽絕的臉頰。“雪兒,你真的這麼狠心的離我而去了嗎?帶著我們的孩子?扔下我一個人?你怎麼捨得?……”
歐陽絕將臉貼在雪兒冰冷的臉上,手,死死地抓著雪兒的胳膊,好似只要這樣不放手,雪兒就不會離他而去一樣……
“雪兒,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我答應過要照顧你一輩子的,我答應過的……”
“如果當初我沒有強行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如果我沒有給你洗腦,你現在一定還健康快樂的活著,都是我錯,對不起,對不起……”
“雪兒,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離開我,我……”
季子軒聽著歐陽絕哽咽的訴說著要對雪兒說的話,眼眶紅紅的,卻沒有打擾他的意思。
季子軒知道,不讓歐陽絕發洩出來,不讓歐陽絕把他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他真的會被自己逼瘋的……
“雪兒,我們不是說好一輩子不分開的嗎?為什麼你那麼狠心的拋下我?”
“雪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害你的人,我要讓他死無全屍!”
季子軒見歐陽絕已經發洩的差不多了,伸手搭在歐陽絕的肩膀上,微用力,象要過渡些力氣給他一樣。鼓勵的說道:“你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身上還有其他的使命,你必須堅強,必須振作起來!”又向歐陽絕保證的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出殺雪兒的凶手!不會讓雪兒死的不明不白!”
是啊,殺害雪兒的凶手還沒有找到,我不能讓雪兒死的不明不白,我現在需要冷靜,冷靜……
歐陽絕看了國際刑警一眼,對季子軒吩咐道:“查出殺害雪兒的真凶,我陪他們去看看,為什麼我會向雪兒開槍。”說完,跟著警察走出太平間……
而季子軒則去了黑手黨紐西蘭的基地,開始著手調查雪兒的死因……
——
當天晚上,警局
歐陽絕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卻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感覺,好像這裡是他的家一樣自如……
歐陽絕的身邊坐著季子軒給歐陽絕找來的律師——愛德華律師,歐陽集團的法律顧問,當今律師界的翹楚,從出道至今,沒有一場官司是敗訴的歷史。
但是愛德華律師今天的作用並不大,因為歐陽絕出奇地配合警察,他們問什麼,歐陽絕就答什麼。
警察們不知道歐陽絕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只有歐陽絕自己心裡清楚,他只是想盡快知道,這兩個國際刑警為什麼說自己是殺人凶手,既然他們這樣說了,那就是有證據,而知道這一切最快的辦法,就是跟他們合作。
“歐陽先生,請問你是否認識意籍華人伊一小姐?”開口為歐陽絕做詢問筆錄的是今天早上帶歐陽絕回警局的國際刑警的其中一人。
“認識。”歐陽絕壓抑著想見雪兒的**,面無表情的回道。
“那你與死者伊一小姐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未婚妻。”
“歐陽先生,請問你2012年6月6日,中午11點38分在哪裡?”
歐陽絕眼神冰冷的看著國際刑警,那天是自己給雪兒洗腦的日子,那個時間應該是自己帶走雪兒的時間,他們這樣問,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打暈雪兒將她帶走的事情。
愛德華見歐陽絕沒有回答的打算,開口道:“我的當事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與伊一小姐的死因沒有關聯。”
國際刑警看了愛德華律師一眼,又看向歐陽絕,問道:“那請問歐陽先生,今天中午11點09分,你在哪裡?”
歐陽絕想了想,回道:“我在首飾店取求婚戒指。”
“哪個首飾店?”
“darryring首飾店。”darryring鑽戒,每個男士一生只能購買一枚的鑽戒,自己卻不能名正言順地為雪兒定製,這也算歐陽絕心底的一個遺憾。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darryring首飾店定製的求婚戒指,是以季子軒的名義定製的,而不是歐陽先生你定製的。”
“無論是誰定的,那是我去取的,在你說的那個時間裡。”歐陽絕不耐煩的答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伊一小姐遇害的時候,監控影片清楚地拍攝到,向伊一小姐開槍的人,正是歐陽先生你。對於此事,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歐陽絕還以為國際刑警掌握的是什麼重要的線索,如果只是一個影片,那自己也能弄到:“影片?難道你們沒有去調查darryring首飾店的影片?我當時就在首飾店裡,同一時間,我又怎麼可能跑到那麼遠的地方殺人?而且我的殺人動機呢?”
“殺人動機嗎?因為伊一小姐並不是自願與你在一起的,是你在2012年6月6日,中午11點38分,在義大利米市j大校園外,將她打暈強行帶走的。你因為得不到她,於是對她下此毒手。是不是?”國際刑警嚴厲地問道。
歐陽絕死死地盯著詢問自己的國際刑警,他說的沒錯,雪兒從來都沒有自願與自己生活在一起,這一切都是自己強行奪來的,所以老天要懲罰自己了嗎?可是老天為什麼不是將自己的生命收回去,而是讓無辜的雪兒離開?
國際刑警被歐陽絕盯的背脊發涼,就連坐在歐陽絕身邊的愛德華律師都覺得涼風陣陣,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後,開口道:“這只是你們的猜測,請問你們有實質的證據嗎?如果你們再不改變詢問方式,我將代表我的當事人,對你進行起訴。”
歐陽絕的耐心已經用盡,冷冷地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國際刑警不自在地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就在國際刑警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門開了,另一名帶歐陽絕回警局的國際刑警走了進來,跟給歐陽絕做筆錄的同事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後,又走出了房間。
國際刑警呆愣了幾秒鐘後,看了看歐陽絕,說道:“歐陽先生,我們調查了一下你剛剛說過的darryring首飾店的影片,你有案發時的不在場的證明,所以,你可以走了。”
歐陽絕並沒有獲得清白的喜悅,他現在一心只想著雪兒。“伊一的屍體在哪?我要見她。”歐陽絕提出要求。
“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伊一小姐的屍體。”國際刑警一邊收拾筆錄,一邊回道。
歐陽絕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拍案而起,吼道:“什麼叫沒有伊一的屍體?你們把伊一弄到哪去了?”
國際刑警看了看歐陽絕,眨了眨眼,這個男人的氣勢好強,直覺告訴他,如果今天他交不出伊一的屍體,自己很可能會變成屍體,於是,他很實相地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反正也不是什麼祕密:“剛剛伊一小姐的姑姑來認領伊一小姐的屍體,發現伊一小姐戴著人皮面具,實際上,那具屍體並不是伊一小姐的。”
歐陽絕隔著桌子一把抓住國際刑警的衣服領子,將他拉近自己,狠狠地道:“我不管她叫什麼,我要見她。帶我去見她!”
國際刑警掙脫了幾下,卻沒有掙脫開,冷汗滴落下來的同時,回道:“屍體已經被她的家人領走了……”
歐陽絕怒目圓睜,咆哮道:“家人?什麼家人?我才是他的未婚夫,我才是她的家人!你們憑什麼把我的未婚妻交給別人?”
愛德華律師出於律師的本能,伸手阻止歐陽絕做出傷害國際刑警的舉動,開口安撫著歐陽絕,道:“歐陽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有什麼事我們出去再說好嗎?”
玻璃牆的對面肯定還有很多警察在,而且這裡的錄影機還開著,證據太多,對歐陽絕很不利,所以必須阻止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歐陽絕冷靜了下來,放開國際刑警的同時,門被打開了,衝進來好幾個警察,但是看到歐陽絕已經放手了,就沒有對歐陽絕做什麼。卻依舊堵在門口。
歐陽絕冷冷地看著進來的警察們,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我要見伊一!”
“excuseme。”一道溫柔的男聲在門口響起。
聽到聲音,後進來的警察們主動讓出一條路來,走進來的,是一名中國籍男子,他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五的樣子,合身的警服將他修長健碩的身材表現的淋漓盡致,更襯得他深邃俊美的五官更加剛毅。
如果季子軒在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幾個小時前,坐在警車上的那名不曾露面的警察。
其他警察見到來人,都立正敬禮,嘴裡異口同聲道:“maisir!”
歐陽絕看了一眼來人的警銜,知道他是這裡職位最高的,於是徑直走到來人面前,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見伊一!”
maisir與歐陽絕平視,嘴角勾起,用中文道:“對不起,歐陽先生,你沒有資格。”
歐陽絕伸手去抓maisir的衣領,卻被他靈巧的躲過……
歐陽絕眯了眯眼睛,反而平靜了下來,拍了拍衣角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問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憑什麼沒資格?”
maisir“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雙手插在褲兜裡,貌似不經意地問道:“未婚夫?那請問未婚夫先生,你的未婚妻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
歐陽絕劇烈起伏的胸口出賣了他強裝的鎮定,狠狠地又說了一次:“我要見她!”
maisir好像也不願意和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道:“不好意思,歐陽先生,我想你以後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因為……她的屍體已經被家人領走,併火化完畢了。”
“啊!”的一聲怒吼,歐陽絕揚起拳頭就照著maisir的臉上砸去……
可是maisir好像已經知道了,他會這樣做似的,輕鬆地躲了過去,並抓住了歐陽絕的手腕,狠狠一推,將他推開一米多遠。
其他警察立刻上前抓住歐陽絕,避免他再次出手傷人。
歐陽絕絕望地掙扎著,怒吼著……
胡亂的揮舞著手臂,好似一個瘋子一樣的在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maisir看著好像失去理智一樣的歐陽絕,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他要的就是歐陽絕發瘋、發狂、絕望、崩潰……
敢搶我的未婚妻,歐陽絕,你膽子還真不小啊!不過,她生是冷家的人,死是麥家的鬼,從頭到尾,都跟你歐陽絕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所以,歐陽絕,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來跟我搶她,你都是註定要輸的那方……
——
季子軒屁顛屁顛地跟在歐陽絕的身後,步出警局的大樓,將歐陽絕送上車後,才轉身對身後的律師說道:“愛德華律師,今天謝謝你,你辛苦了,我就不送你了。”
剛剛見識過歐陽絕發瘋的愛德華律師還在心有餘悸,就算現在讓他上車,他也不會上的,於是連忙笑著答道:“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開車了,有事再跟我聯絡,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好似生怕季子軒把自己拖上車似的……
季子軒看著愛德華律師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咔吧咔吧眼睛,他怎麼了?怎麼感覺好像後面有惡犬在追他似的?
季子軒撓了撓後腦勺,表示想不通,於是轉身上了車……
季子軒一邊開車前往給歐陽絕開了房間的酒店,一邊向歐陽絕彙報:“打劫金店的劫匪都是本地人,只是湊巧遇到你開槍殺雪兒。”
歐陽絕冰冷的眼神射向季子軒,季子軒冷汗流了一地,馬上改口道:“是戴了和你樣貌一樣的人皮面具的人。這個人絕對是有計劃的。他穿的衣服是你常穿的牌子,款式也和你早上出門時穿的相似,只是你早上打算穿的衣服被雪兒吐髒了,所以換了件衣服……”
季子軒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這個人,一定很瞭解你,或者調查過你,知道你的喜好和習慣。不過也多虧了雪兒那一吐,才沒有讓他嫁禍給你的陰謀得逞。”
“有沒有查到是誰殺的雪兒?”歐陽絕冰冷的聲音傳來。
季子軒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喉結滾動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還沒線索……”
歐陽絕吼道:“廢物!黑手黨裡的人都是廢物嗎?都是吃白食的嗎?這麼點小事都查不出來?”歐陽絕暴怒,一手拍向車窗,玻璃應聲而碎……
季子軒轉移話題,迅速下車。“到了。”
歐陽絕看了看窗外的酒店,也知道季子軒的用心良苦,可是他現在只想回到有雪兒味道的地方……
“送我回家。”歐陽絕面無表情地說道。
季子軒為難地看著堅決的歐陽絕:“絕,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她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回去徒增煩惱呢?”
歐陽絕像個無助的孩子,雙手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胳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心底的寒氣驅散:“那我應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去找另一個女人,過完這殘缺的人生嗎?”
季子軒見歐陽絕的狀態真的很不對,怕他做傻事,立馬回到車裡,抓住歐陽絕的胳膊,擔心地道:“絕,絕,歐陽絕!你看著我!”季子軒叫了幾聲,歐陽絕都沒有搭理他,氣得季子軒一拳揮到了歐陽絕的臉上……
歐陽絕終於有了反應,看向季子軒……
季子軒趁歐陽絕現在回神了,也不囉嗦了,直接進入主題道:“歐陽絕,你看著我,聽我說,你的家裡還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妹妹,那麼多的人,你難道要他們為你擔心嗎?我知道你一直很孝順,你不會讓他們替你擔心,為你難過的是不是?”
歐陽絕卻沒有太多的反應,好像這些已經對他不重要了……
季子軒只好改變路線,繼續道:“殺雪兒的凶手還沒有找到,歐陽絕,你不要想著把這件事交給我去查,我是不會幫你查的,如果你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雪兒,到底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你就給我好好的振作起來,去查清楚,到底是誰殺死了雪兒,還要嫁禍到你的頭上!”
歐陽絕還處在連雪兒的屍體都見不到的悲傷中,季子軒說的他都懂,可是現在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回家,回到那個曾經有雪兒的家……
至少回到那裡,自己還能聞到她的味道,還能幻想著她曾經的歡聲、笑語……
歐陽絕有氣無力的答道:“子軒,我好累,送我回家,讓我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
季子軒無奈地嘆了口氣,哎,歐陽絕,你清心寡慾了二十七年,怎麼就栽到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手裡了呢?她已經不在了,你回到家裡,不是更傷心嗎?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無計可施的季子軒,只好重新啟動車子,向別墅開去……
“死了都要愛……”季子軒那騷包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季子軒怕打擾到歐陽絕,立刻按了接聽鍵,卻在聽到對方的第一句話時,就猛打了一把方向盤,將車停在了路邊……
“你說什麼?”季子軒怕自己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對面的女聲哭著說道:“子軒哥哥,我二哥呢?我給他打電話,他手機關機了,爺爺心臟病發,在醫院搶救,爸爸和大哥都沒在,我們好怕……嗚嗚……我還找不到二哥……嗚嗚……”
季子軒立刻回道:“小玉,別怕,我和你哥馬上就回去。”
小玉得到季子軒的回答,才稍微安心了一點,乖乖地掛了電話,等著二哥回家……
季子軒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今天終於知道什麼叫禍不單行了……
歐陽絕剛受了刺激,現在要告訴他,他爺爺住院的事嗎?
告訴他?他就要忍受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三個人出事的訊息。
不告訴他?也不能不讓他回去啊。
等等,如果告訴他爺爺的事,他是不是就可以暫時忘記雪兒?專心爺爺的事呢?
在腦子裡權衡了一下利弊,季子軒還是決定告訴歐陽絕,讓他選擇如何去做:“絕,你爺爺住院了,只有奶奶,歐陽媽媽和小玉在醫院,你是不是要回去一趟?”
歐陽絕一把抓住季子軒的胳膊,好像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似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季子軒大喊道:“我說你爺爺住院了!”
歐陽絕立刻放開季子軒:“還愣著幹什麼?去機場!”
——
z國,首都,軍區醫院
季子軒剛把車停下,歐陽絕就衝了下去,直奔手術室……
剛拐過走廊的彎,就看到歐陽家的三個女人坐或站的待在手術室外,一個個眼睛紅的都能媲美兔子的眼睛了……
歐陽玉聽到跑步聲,回頭就看到了歐陽絕,立刻撲了上去……
撲到歐陽絕的懷裡後,歐陽玉一邊拍打著歐陽絕的胸口,一邊控訴道:“該死的二哥,你跑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嗚嗚……你……”
還不等歐陽玉說完,歐陽絕急忙問道:“爺爺怎麼樣了?”
歐陽玉暫時收起對歐陽絕的牢騷,乖乖地答道:“不知道,還在搶救,已經進去十幾個小時了……”
歐陽絕把一路上的疑問問了出來:“爺爺一直都有按時吃藥,怎麼會心臟病發作?誰惹他生氣,刺激他了?”
歐陽玉回想了一下當天的情況,老實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是爺爺的勤務兵通知我們,爺爺心臟病發作了,我們才趕來醫院的。”
歐陽絕摸了摸歐陽玉的頭髮,安撫道:“嗯,我知道了,你們不要擔心,醫生們會盡力的,你先帶媽媽和奶奶回家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我守在這裡,一有訊息我馬上通知你們。”
歐陽玉乖乖地領命,帶媽媽和奶奶回家了。
自己休不休息無所謂,但是媽媽和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而且她們也累了……
歐陽絕見她們都走了,才走向手術室門外的座椅上坐下,將勤務兵叫來詢問情況。
勤務兵小跑到歐陽絕面前,敬了個軍禮後,就立正站好了。
歐陽絕廢話也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爺爺的?”
勤務兵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對歐陽絕說道:“昨天晚上9點,我按時將藥給老爺子送去,剛開啟門就看到老爺子躺在地上,我就馬上叫救護車了。”
歐陽絕皺了皺眉頭,又問道:“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
勤務兵又想了想,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道:“我給老爺子送藥的時候,見一個女人的背影從另一個樓梯下樓,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來找老爺子的。”
歐陽絕眼睛轉了轉,又問道:“什麼樣的女人?長什麼樣你看到了嗎?”
勤務兵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長頭髮,身材很纖瘦,穿的很時尚,好像20出頭的樣子。”
歐陽絕點了點頭:“知道了,謝謝你,你也先回去吧。”
勤務兵領命,回部隊去了。
季子軒這時候送完歐陽玉他們回來了,歐陽絕一刻也不給季子軒喘息的機會,立刻下達指令道:“將我爺爺昨天所以的通話記錄,還有爺爺辦公室裡面外面的監控調出來。”
季子軒對天哀嚎一聲,老天啊,我雖然擔心歐陽絕,想讓他有點事做,不要一直想著雪兒,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折磨我啊,我也很累啊!我也兩天沒閤眼啦!
歐陽絕,你真沒良心啊,這樣使喚我,就不怕我過勞死啊?
抱怨雖抱怨,但是季子軒還是認命地吩咐黑手黨的人去辦了,誰叫他才是黑手黨真正的教父呢?哎……
——
第二天,季子軒愁眉苦臉地走進了歐陽老爺子的病房內。
先是跟歐陽老爺子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跟歐陽絕擠眉弄眼的。
歐陽絕見季子軒那欠扁的樣子,優雅的起身,跟歐陽玉說了聲:“你先照顧爺爺,我出去一下。”後,就跟季子軒出了病房。
季子軒一直領歐陽絕回到了車裡,才開口道:“你有沒有問老爺子是誰去了他的辦公室啊?”
歐陽絕搖了搖頭道:“問了,他不肯說。你那裡查的怎麼樣了?”
季子軒耷拉著腦袋,嘆了口氣,哎,最近犯案的人為什麼都那麼聰明?使用那麼多的高科技呢?害自己累的要死還什麼都查不到……
見歐陽絕一直盯著自己看,季子軒只好認命地回道:“什麼都查不到,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處理的很乾淨。錄影是被剪輯過的,如果不是你爺爺的勤務兵在九點的時候出現過,我們都查不出來錄影有什麼問題。看來他們也是有預謀的……不過,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為什麼連老爺子也不告訴你呢?”
季子軒見歐陽絕那疲憊的樣子,雙眼都已經充血了,卻依舊沒有要休息的打算,反而坐在車上開始沉思了起來……
季子軒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在想歐陽老爺子的事,而是在想雪兒。畢竟歐陽老爺子現在是什麼事都沒有了,而雪兒,卻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可是季子軒想錯了……
歐陽絕看了一眼季子軒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子軒,我近期打算留下來,不走了,黑手黨的事情,你先處理,有處理不了的再找我,我不能扔下家人不管,他們需要我。”
季子軒傻了……
哀嚎一聲:“什麼?歐陽絕,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啊!絕……”。.。